第十章 启程雪漫

　　“呼~呼~”
　　凌乱的矿洞遍布创伤，粗犷的铁匠锻炉里熊熊燃烧着的的人形也渐渐变成一堆焦炭，砸断木质楼梯和栈道让本就不安全的煤炭矿场更加摇摇欲坠了。然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呼吸声更让人觉得安心了。
　　“老大，你感觉怎么样？”洛塔尔看了一眼胸膛上插着一把铁质匕首的兽人强盗，他也没想到姬武竟然能够杀死这个兽人，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他们终究是笑道了最后。
　　“啊！呵，洛塔尔，你能不笑的那么猥琐吗？”姬武想要站起身来，却感觉胸口剧痛，他的四肢都麻木得没有感觉了。
　　“嘿嘿，老大你真是太强了！”洛塔尔脸上的笑脸更大了。
　　“老大，我......”马丁扶着矿洞的墙壁强撑着走了过来，他知道姬武是为了救他才这么拼命的，他很感动，但对自己的无能却又羞愧难当。
　　“好了，你们俩是要看着我死吗？哎呦，疼死我了。”
　　姬武同样庆幸于自己能够活下来，他虽然小小地算计了一下兽人强盗，但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一切算计都不足以左右战局，所以姬武在拼命，他在赌。赌兽人强盗嗜杀成性，赌自己的战后会激怒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狂暴状态下的兽人攻击力成倍增加，但是防御力却会减少，姬武只能庆幸这个兽人是独自流浪在外，他显然是被驱逐出部落的那种兽人，否则就凭兽人那冠绝天际的锻造工艺，穿上兽人甲的兽人才是战场上真正的杀戮机器。
　　没有兽人甲的保护，甚至于这个兽人强盗上半身根本没有穿甲，只是为了享受肆意的杀戮。虽然兽人强盗在空中将姬武的双手牢牢制住，并且还将他压在了身下，但姬武在快要落地的那一刻忍着双臂断裂般的疼痛，凭借意念将之前缴获而来的铁质匕首从储物空间内取了出来。凭空出现的铁质匕首并不能自行杀人，但好在它出现在了该出现的位置，兽人强盗的心脏被狠狠地刺穿，狂暴状态下的兽人血脉喷张，剧烈跳动的心脏促使血流动的更快了，这给兽人提供了更强大的力量，然而在这时却让他更快地死去。
　　姬武赌赢了，但也损失惨重，虽然以诺德人耐操的身体从七八米的高处坠下并不会当场死亡，但压在他身上的还有更加沉重是兽人尸体，姬武现在不禁双臂疼痛地抬不起来，胸膛处的肋骨更是刺痛难忍，不用想定然是断裂了几块骨头。
　　“肋骨断了，咱们不能轻易挪动老大，万一断骨扎破内脏就完了。我这只胳膊也废了，要不然可以弄个担架。”马丁的脸色苍白，他打量着四周，周围除了土石和裸漏在外的铁矿，根本没有合适的木头来做担架。
　　“洛塔尔......去镇上......找阿尔沃吧，你跑的快。”姬武感觉脑袋越来越沉重，他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了。
　　“洛塔尔，去吧，如果再有强盗回来，我会跟老大死在一块的，而你要帮我们报仇！”马丁将木架上的铁剑抄起，然后靠在一旁重重地喘息着。
　　“坚持住，我马上就回来。”洛克尔摸了摸眼角，身形好似化为一团烟雾迅速消失在了深邃黑暗的矿道内。
　　不知是过了一天，又或者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姬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摇摇晃晃，骤然刺眼的阳光穿透沉重的眼皮，姬武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溪木镇那微微露出的一角屋顶。耳边的风声掺杂着吵闹的呼喊，有男人的，有小孩的，还有女人的......
　　“曾经有个英雄，名叫红衣拉格纳。从雪漫来到洛利斯泰德，骑着他的马。大话精吹嘘他身经百战，炫耀着金币还有他的剑。红衣拉格纳后来变了哑巴，全因为他遇到盾牌女仆玛提尔达，她说：噢，你不停地吹牛皮还喝光了我们的酒！现在该把你拖出去喂狗！一阵金属碰撞叮叮当当，勇敢的女孩玛提尔达战役高涨！牛皮王拉格纳不能再自夸......他的红脑袋摔成了一堆渣！”
　　“哈~哈~哈~啪啪啪！”
　　嘈杂的欢声笑语和热烈的鼓掌声震得屋顶都在跟着颤抖，姬武头痛欲裂地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上下打量着房间内陌生的粗糙装饰，摸了摸垫着兽皮的硬直木床，乳白色的牛角灯散发出昏黄的火光，直到这时姬武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在自己的小窝里了，这里是泰姆瑞尔大陆北部最寒冷的天际省，而他是一名诺德人。
　　“老大，你醒了！”不知何时，洛塔尔已经进到了房间里，他面带喜色，看到姬武想要坐起身来，他连忙上前扶起姬武。
　　“看来你的进步挺快啊。”姬武略带深意地说道。
　　“嘿嘿，临死前的突破罢了，下次我可就不敢了。”洛塔尔面露狡黠，但对于姬武的问询他并没有遮遮掩掩的。
　　“马丁呢，他怎么样了？”姬武担心地问道，虽然对自己没能就这样死去颇为遗憾，但既然活着就不能总是沉浸于过往的记忆中去，他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
　　“马丁的胳膊怕是要废了，不过他的精神状态还好。”洛塔尔的神色顿时有些黯然。
　　“我记得雪漫城里有祭祀和药店，是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我睡了多久？”姬武猛地站起，然而胸膛处撕裂般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身上的伤势比他想象中要中的多，不过姬武并不在意，因为这是活下来的代价，自从拥有了这具诺德人的身体，姬武似乎也像那些吃苦耐劳的诺德人一样变得坚强了许多。
　　“不到一天，我......”洛塔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他无奈地看向门外。
　　“老大，你醒了！”马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姬武这才发现原本热闹的旅店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好样的，小伙子！”
　　“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虽然才到溪木镇两天，但姬武清楚眼前为他欢呼的都是镇上的村民们，淳朴的诺德人往往尊重强者，而姬武带领着两个同伴便清剿了村镇附近的一个强盗窝，这种经历在他们看来却是非同一般，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吟游诗人斯万，他正愁着自己没素材可唱呢。
　　“干的漂亮，我会为你写首歌的！”斯万抱着红色的鲁特琴轻抚琴弦让场面更加热闹了。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喝酒去吧，我想我的侄子需要休息了。”阿尔沃将众人驱赶走。
　　“今天酒水我请客！”姬武对着门外喊道。
　　“哇哦！伊斯米尔，伊斯米尔！你真是我们的大英雄！”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兴奋地喊道，是那个酒鬼安伯瑞。
　　阿尔沃听着再次沸腾起来的邻居们欢呼的歌声，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同样露出笑容来，然而很快他便板住了脸看向姬武。
　　“阿尔沃叔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次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莽撞了。”姬武看着全副武装的阿尔沃，不用问他当初肯定是第一个过来帮忙的。
　　“唉，不是说你错了，清剿强盗铲除坏人你做的很对，但是你要知道自己命只有一条，如果你不学会谨慎......人生的路还很漫长，能安然走到最后的少之又少。说起来，你跟我侄子哈达瓦的性格真的很想，他也是嫉恶如仇，哈达瓦这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让天际恢复和平，或许你们两个都是一类人，都有自己最终的理想和目标，孩子，千万不要在半路上倒下！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阿尔沃坐在姬武的床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尔沃叔叔，谢谢你！”姬武感动得说道。
　　“呵呵，谢我干什么，这次我还要谢谢你呢，没想到这伙强盗在矿场里也没闲着，倒是挖了不少的矿，可惜不知哪个铁匠造的什么破武器，真是糟蹋了这些好材料。这次光缴获的武器装备都够我干半年的了，哈哈，你可不要怨我赚你的钱啊。”阿尔沃哈哈大笑道。
　　“那些东西我们一时都拿不走，阿尔沃大叔就当场说买下了。”洛塔尔道。
　　“阿尔沃叔叔......我就应该立马去雪漫城送信的。不过我今天就准备去雪漫城，事情不能再耽搁了。”姬武羞愧地低下了头，然后便再次站起来，目光坚定地对阿尔沃说道。
　　“其实呢，我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所以我就正准备用借用歌尔朵的马车将这些武器装备都拉过去，顺便为村民们采购些东西来。以前我们每个月都会去雪漫集市，最近路上不太安全了我才想着让你们去送信的。”阿尔沃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当初的想法。
　　“所以你就好好再休息休息，明天我们一大早就出发，怎么样？”阿尔沃看了看马丁和洛塔尔，显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好吧。真是谢......”
　　“哎，身为我们诺德大好男儿，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好好休息。对了，我在战利品种扒拉出一本铁匠书，我虽然识字不多但也能看懂一些大概，都是些基础的东西，你有不懂的就问我，到时候我再教你几手我的看家本领。”阿尔沃说着将一本有些破烂的棕红色书本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第二天清晨，趁着天空第一缕阳光升起，阿尔沃驾着马车载着姬武三人行驶向了雪漫城方向。看着坐在对面的洛塔尔，裹了裹身上的母牛皮斜靠在车架上，姬武看着缓缓远去的溪木镇，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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