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炼金

　　清晨，鸟语花香，古朴的建筑带来别样的韵味，叮当作响的小溪缓缓流淌，邻家的老狗懒洋洋地爬在台阶上，昂首阔步的公鸡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这只公鸡就是溪木镇上的报时器，平日里人们很是爱惜它，但别看它个头不大，若是有小孩敢招惹它，它定要追着你绕着溪木镇跑上两圈才肯罢休。
　　一切都是如此的恬淡舒适，若不是亲身经历，昨天的灾难简直恍如隔世。一大早哈达瓦便启程去独孤城找图留斯将军去了。由于半夜沉睡巨人客栈早已锁上了门，哈达瓦又不想让海尔根要塞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故而姬武三人全都在阿尔沃的家里住了一夜，不过好在阿尔沃和西格里都是热情好客之人，洛塔尔和马丁一个是习惯了流浪一个是军中的士兵，凑活着在地板上睡一夜也是如家常便饭。
　　姬武倒是和哈达瓦睡在了一张床上。这一夜，虽然哈达瓦经历了如此惨痛的经历，但他仍孜孜不倦地给姬武讲解着天际的形势，以及帝国在这其中起到的中流砥柱的作用，能从帝国官方人员得到这方面的消息，这样的机会自然难得，姬武强撑着身体的疲惫问询了一些问题，最后迷迷糊糊间只记得艾利西弗这个名字。
　　“哗啦啦~”
　　早上放完水，阿尔沃和西格里也已经早起了，他们可爱的女儿朵西还在贪婪的沉睡在梦乡之中，为了不打扰她睡觉，众人都到了阿尔沃的铁匠铺里谈话。
　　“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真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怪不得希尔德那个老太婆一直在喊看到了龙。”阿尔沃面露忧色，帝国摊上了这样强大的敌人，这让他更加担心哈达瓦的安危了。
　　“放心吧，阿尔沃叔叔，我可是跟在图留斯将军身边的，如果出现了就连图留斯将军都应付不了的局面，那我是不会丢我们诺德人的脸的。”哈达瓦整装待发，虽然只是经过短暂的休息，但他现在已经精神奕奕了。
　　“阿尔沃叔叔，请允许我也这么称呼你，我比哈达瓦大哥还小呢。你给我说的去给雪漫城领主送信我肯定会去的，但是你看我们连装备都不全，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事情，我们准备在这里休整一两天，然后我们就会立马上路的，昨天多有叨扰，今天我们会去客栈住下的。”姬武指了指三人衣衫不整的装备，他昨天压根都没脱衣服睡觉，毕竟阿尔沃家里还有两个女性，而他根本没有替换的衣服。
　　“唉，都是我们招待不周，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敢相信，哈达瓦......呜呜~”西格里说着便掩面哭了起来。
　　“好了，回去看看朵西醒了没，我会好好补偿他们的，放心吧。”阿尔沃搂了搂西格里的肩膀，然后就让她回家了。
　　“我很乐意帮你们，只要在我力所能及，在合理范围内，你大可自便。”阿尔沃指了指自己铁匠铺内的各种设施和堆积在一旁的铁锭和钢锭。
　　姬武点了点头，他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西格里给哈达瓦备好干粮，一行人将他送到村口的桥上。
　　“保重，我的兄弟，我期待与你在独孤城相会。”哈达瓦对着姬武道。
　　“保重，哈达瓦大哥。要是阿尔沃叔叔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衬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姬武重重地摆了摆手，在这个世界中他第一次有了的羁绊的感觉，这让他浮躁的心变得平静起来，这就是友情和亲情的力量。
　　等到姬武他们返回村里，村民们大都已经起来了，看到村里突然多出的三个人，他们暗地里悄悄谈论着什么。这也难怪，溪木镇太小了，只不过这里地理位置极为关键，是各个方向的交汇点，所以雪漫城才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城镇。
　　“阿尔沃叔叔，你帮我们把这身装备修补一下吧，穿着帝国的装备太过显眼了。你的心意我领了，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换一身新装备的，所以现在不用为我们准备担心。”
　　“放心吧，只要你们能提供来材料，我免费给你们打装备，我店里那点钢锭随便拿去用。”阿尔沃拍拍胸膛道，常年烟熏火燎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来。
　　“到时候你给我们多打打折就行，哈哈。我们先去客栈定房间，你交代的事情我不会忘的。”
　　姬武和阿尔沃在街上分别，他带着洛塔尔和马丁走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旅店——沉睡巨人客栈。一大早客栈里的大厅餐桌上空无一人，看来他们的生意并不是很好，现在天际正爆发内乱，生意不好倒也正常。
　　“奥格那！奥格那！你在听吗？”沉睡巨人的实质老板戴尔芬从屋里走了出来。
　　戴尔芬穿着一间素色的打满补丁的农妇衣袍，但即便如此也没法阻挡她胸前的雄伟，不过从她的举止和苍老的面容来看，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位就是曾经威名赫赫的刀锋战士、屠龙勇士，虽然她脸色苍白，但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却让人不敢长久的注视，隐姓埋名26年，她只为了等待将来有一天能够再随龙裔征战四方，虽然看起来她似乎已经忘掉了过去，但姬武知道，那团烈火仍在她心中燃烧着。
　　然而现如今龙裔就在她面前，她却毫无所知，这不能不称得上是一种悲哀，不过姬武并不打算就这样袒露身份，鉴于他所了解的戴尔芬的性格，她是烈火，姬武可不是干柴。
　　“很难没听见。”奥格那淡淡地说道，很显然他早已习惯了戴尔芬说话的样子。
　　“麦芽酒坏掉了，咱们需要一批新的。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戴尔芬看到有人过来便放低了语调，但是话语间却人充满了不容置疑，看来她还没改掉命令他人的习惯。
　　“是，麦芽酒坏掉了。”
　　“看来你耳朵没被塞住，尽快给我们弄一批新鲜的来吧。”戴尔芬说完便拿起扫帚开始认真打扫起旅馆，看得出她已经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
　　“客官来点什么？我们提供房间和食物，还有酒。我负责做饭，就这些了。”
　　姬武并没有往戴尔芬那里多看，他怕多看几眼就会被她注意到，现在姬武只想当个普通人。奥格那看到姬武三人过来并没有嫌弃他们穿的破烂，只是语气平常地说着，显然这套说辞他已经说了无数遍。
　　“想要房间的话，跟戴尔芬讲。”奥格那又补充一句。
　　“是的，给我们来三个房间，然后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食物。”姬武讲一小袋钱丢给奥格那，像是丝毫不在意被黑掉一样。
　　注：关于奈恩世界的金融体系，本文设定为货币统一使用金币，鉴于天际生产力低下（参考中世纪），贸易体系并不是很发达，在至高王的统治下统一使用金币倒也是能接受的，兴许奈恩大陆黄金储备量比较丰富。所以在以上背景中，关于物价问题，我们以粮食为参考，一块面包6块钱（精细面粉做的白面包，半块面包3块钱，虽然游戏里价钱都一样，设定面包的分量很足，因为诺德人很壮吃的多，这个价格可以理解）。一瓶最便宜的诺德蜜酒或麦芽酒15块钱，在这个粮食都不够吃的年代酒水这个价钱也很合理，好一点的阿尔托酒36块钱，亚龙人血葡萄酒304块钱，这种酒就算是高端酒，效果也挺强大的所以价钱也并不夸张。一根胡萝卜3块钱，一颗苹果9块钱，无论是村庄还是野外，天际的植被并不茂盛，远远望去经常一片荒凉，那么这些蔬菜和水果应该算得上是稀罕物，再加上每个地方情况不同，不种苹果的城镇要想吃到苹果只能靠流动的商队，成本自然大大增加。再来谈谈肉食，兔腿肉9块钱，烤牛肉15块钱。（吐槽一下，现在羊肉串地摊都三四块一串了，饭店甚至十块、十五一串，要是吃牛排那更贵了，论分量肯定还没人家一大块肉多，）综上所述：一顿饭吃下来要想吃饱喝足，一块烤牛肉加上一瓶诺德蜜酒加上一大块面包，一共是36块钱，呃......也不算贵哈！至于穷人的生活，咱们都是苦过来的，不懂的可以问问自己的父母，省吃俭用倒也能活下去，而天际的人民往往也只是勉强果腹罢了。
　　至于武器装备，一把钢制长剑135块钱，镶钉甲228块钱，无论何时，武器装备都是最贵的，更不用说那些附了魔的装备了。所以根据物价，天际的农民还是很赚钱的。
　　“来大吃一顿吧。”奥格那看了一眼钱袋里的钱，那粗狂的脸上顿时露出久违的笑容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进项了，看来在进货一批麦芽酒的钱已经够了。
　　炉架上的炭烧羊腿撒着粗盐，在被热火炙烤之下吱吱淌着热油。烧开的锅咕嘟咕嘟升腾着热气，将切好的海象肉连皮带肉放进了锅里，撒点葱花和精灵耳，盖上锅盖煮上一会儿，一股浓郁的气味便不断袭来，让人食指大动。
　　将羊奶酪剖开一角，抹上香甜的奶油，因炉火的关系，奶酪被融化了大半，乳黄色的粘稠的乳汁粘黏在银白的盘子里，一点一点往下滴落。香浓细腻的牛肉入口即化，肉味的鲜香充斥着整个口腔。喝上一口热乎乎的蔬菜汤，天际在严寒的天气也无法让诺德人动容，就上一口黑荆棘陈酒，烈火升腾在心中。
　　“你想要雪鼠肝吗？不？那可太遗憾了。”奥克那看着走来的姬武脸色并不太好，只好自问自答。
　　“我能用一下你们的炼金设备吗？”洛塔尔和马丁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死里逃生的他们需要好好发泄一番，姬武趁此完成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标。
　　“只要你用完之后把它擦干净。你知道怎么用吗？把几种材料混在一起看会发生什么？告诉你吧，一些小麦和气泡草就能做成治疗药水，我们有充足的原料供应。”奥格那看姬武如此年轻，自然是不相信他会什么炼金术的。
　　“额，让我想想。”姬武尴尬地走到客栈大厅一旁的炼金设备前，他本来是想批量做些治疗药水，顺便提高下自己在溪木镇的声望，却没想奥格那直接就免费告诉了他一个配方。
　　“我倒是想做些高级药水，可是，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处理这些材料啊！”姬武手里拿着刚买来的小麦和气泡草站在炼金设备前，一时有些僵立住了，悄悄向后瞥了一眼，果不其然戴尔芬正在一旁玩味的看着他，显然对于这种连炼金学徒都不是诺德人为了省钱而尝试自己做药水的事情见得不少了。
　　拿着盛有半瓶水的圆形烧杯，姬武的意识已经沉浸在了系统中，果然系统出现了专有的炼金术界面，可惜上面空荡荡的，说明姬武还没有发现任何一种配方，哪怕他知道很多炼金组合。姬武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而这时一些好事的村民也都故作随意地来到沉睡巨人客栈，他们只是好奇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之一便有溪木镇唯一的吟游诗人斯万。客栈里的人变多，戴尔芬也就去招呼他们去了，这让姬武顿时放松起来，仔细地回想着早已忘到九霄云外的化学知识，好在自从见到奥杜因开始，姬武发现自己过往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了许多，只要他认真地去想，便能记起来他以为早已忘记的东西。
　　“咕嘟嘟，咕嘟嘟~”
　　姬武一遍一遍地实验着，终于，当萃取出来的液体变成透明的淡红色的时候，姬武感受到自己真的亲手做出了一瓶药水：药水-恢复生命，虽然治疗效果比弱效生命药水差一些，但终究是能够起到作用的。趁热打铁，姬武兴奋地再次向奥格那买了些小麦和气泡草，接下来的几次他都成功合成了药水。
　　“奥格那，给我来点死亡丧钟、河布丁还有盐堆。”姬武第一次感受到炼金原来是那么的美妙，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随着姬武报出一连串材料，客栈内顿时为之一静，人们有些惊恐地看向姬武，就连戴尔芬都眯起双眼，谨慎地打量起姬武和他的两个同伴。人们惊恐是因为死亡丧钟正如同其名字显示的那样，是一种如同紫色铃铛一般的有毒花朵，在民间传说种，这种植物与死亡有关，有人说它们只生长在惨剧发生的地方，还有人坚持是它们诱惑人和动物，让他们死于非命，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传说是真的，但是在雾蒙蒙的沼泽中，如果你看到一簇紫色花朵在风中摇曳，还是躲开为妙，除非你想被永远地记录在天际的植物学课本里。
　　至于戴尔芬，她更是对这个配方无比的熟悉了，虽然她身为刀锋战士，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屠龙但杀人的事情她们也没少做，而制造毒药更是戴尔芬必修的训练。戴尔芬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配过这种毒药了，但她清楚没有人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公共场合谈论毒药和谋杀，或许眼前的年轻人是那群所谓黑暗兄弟会的人，不过他们怎么会让这种愣头青加入，看来所谓的夜母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额，抱歉，我们这里不卖违禁材料。”奥格那冷冷地说道。
　　“我其实是来找工作的，有什么可以介绍的吗？”姬武顿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连忙岔开话题。
　　“还有你们这里收这些药水吗？”姬武问道。
　　“收，以材料三分之一的价格批量收购，少于十瓶不收。”奥格那道。
　　姬武顿时无语，果然是无奸不商啊，他忙活了半天反而要亏了血本，更气人的是他们还嫌赚的钱太少少于十瓶不收，姬武翻了翻白眼，不再提卖药水的事情。其实他也清楚，自己现在连炼金学徒都算不上，做了这么多瓶药水，他的炼金技能树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点亮，或许是这种治疗药水太过于低级了。
　　“拿去，这是领主的手下路过时留下的悬赏启事。”奥格那丝毫不关心姬武是怎么想的，他也不在乎，伸手从橱柜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拍在桌子上。
　　悬赏启事上并没有过多地描绘任务的要求，大概的意思是杀死瑞多然休息处的强盗头目，姬武知道这样的任务在天际随处可见，而且每一个任务往往代表着一处城堡或者遗迹的发现，只要他能力够强，每次任务额外的收货都够他发上一笔大财了，这也是为什么天际雇佣兵很多的缘故，但地下的墓穴往往都有远古的诺德战士守护，再加上诺德人比较尊重祖先，让他们去盗自己祖宗的坟墓，这种事情他们还是做不来的，不过姬武就没有这样的心理障碍了，唯一让他担心的无非是自己究竟如何才能毫发无伤地从那些墓穴中安然来去。
　　“我要租个房间。”姬武对着客栈角落里似乎仍沉浸在过往记忆中的戴尔芬说道，她拿着那把破扫帚站了好一会儿了。
　　“好的，10块钱一天，要租多久？”戴尔芬迅速回过神来问道。
　　“就租一天，另外再开两间，把我的同伴扶过去。”姬武摸索了半天才凑够三十枚金币，这次拼命逃生的收获已经全部掏干了，可笑他还自以为能够靠制造药水赚钱，至少在他能够熟练处理材料前他是不可能赚到一枚金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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