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战

　　“砰~砰~砰~”
　　哈达瓦不愧为能跟随图留斯的护卫，他的一面盾牌防得密不透风，另一只长剑时不时地出击总能给敌人带去伤势，但是对面两个风暴斗篷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重型武器，一个拿着战锤一个拿着长斧，借助武器长度优势，哈达瓦长久地防下去肯定要吃大亏。
　　姬武面带抱歉地抽出了腰间长剑，虽然有头盔遮挡，对面两人认不出来他，但他对曾经的“战友”下手还是带有一丝愧疚。但姬武知道自己必须迈出这一步，这样一个看似文明发达实则蛮荒的世界，每个人都必须习惯于杀人或者杀怪物。
　　不用姬武纠结，另一个持锤的风暴斗篷士兵便已经盯上了他，姬武虽然没有学过战斗技巧，但也是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现在他们都在室内，敌人的长柄武器想要挥舞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姬武将长剑朝着敌人扔去，然后趁机向前冲刺，不过这样的操作在对方眼中无异于自杀，把自己的武器扔掉却去赤手空拳迎着拿着重武器的敌人，那他是自认为自己的骨头比铁还坚硬吗？
　　然而事实却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一条细小的火舌从姬武的手中喷射而出，敌人猝不及防，裸露在外的脸瞬间被火舌舔舐了一下，他捂着眼睛惨叫着，突然，一截剑尖从他的胸膛穿透而出，他的手试图向后抓去，却最终只能无力地摔倒在地。
　　而另一边的女风暴斗篷战士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顿时崩溃了，她如同一头野兽嘶吼着要撕碎姬武，然而在他面前的是武力不俗的哈达瓦，他抓住敌人走神的瞬间一个盾击将她掀翻在地，接着寒光一闪便抹了脖子。
　　“呼，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过这都是些小手段，真正强大的还是要锻炼你自身的武技，不要舍本逐末了。”哈达瓦虽然不情愿杀害同是诺德人的敌人，但打了那么多年的内战，他早已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
　　“嗯嗯，都是洛克尔的功劳。”姬武没想到火舌术如此的弱，看了看刚才的的成果，他不过是将敌人略微烫伤了一点，这种程度的魔法只要被盔甲阻挡便几乎造不成什么伤害，或许只能用来点点柴火。
　　不过洛克尔的潜行能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虽然只是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但在战斗过程中，就连姬武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到敌人身后的，若是他不那么胆小，这潜行能力当个刺客绰绰有余。看来要想保命，不能只学一样东西。
　　整个前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姬武看到桌子旁斜靠在墙壁上的一个风暴斗篷士兵，很显然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已经死了，姬武认出来是那名叫做甘佳尔的人，可惜同样没能撑过去，有时命运真的是让人无可抗拒。
　　“但命运总会给人以选择，只有看清它的人才能选择对的选项，从而改变命运。”姬武看向一旁的洛塔尔心中默默地想到。
　　沿着旋转的石质楼梯向着海尔根要塞内部深入，斑驳的墙体好似整个要塞是直接在山体内开凿而成，逐渐往下深入，空气越来越阴冷。突然一阵山崩地裂，乱石飞溅，前方的通道被倒塌的碎石塞满，看来奥杜因已经开始攻击要塞了，那外面图留斯那些人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小心！该死，这条龙看来不会轻易放弃啊。”哈达瓦站稳身子，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通道虽然被压塌，但楼梯前的小门却没有被波及，推开门进去，发现这里是一间旧仓库，里面堆积了一些物资。然而这里也有两个风暴斗篷的士兵在搜刮物资，姬武自然不会让放任他们抢自己的物资，要知道龙裔到哪里不是刮地三分。不过两个风暴斗篷士兵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们在看到姬武一行人的第一瞬间便丢下手中的袋子，拿起武器便冲了上来。
　　或许在两个风暴斗篷士兵眼中只要是帝国的士兵那一定会把他们再抓起来，与其被抓起来斩首，不如现在就奋起反抗，战死的诺德人能够进入松加德是他们的荣耀。哈达瓦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懒得再废话，诺德人天生好战，面对挑战他绝不会退缩。
　　顺利地解决掉两名风暴斗篷士兵，哈达瓦示意二人再搜索一些能用的东西。姬武和洛塔尔自然是毫不客气，有着不为人知的储物空间，姬武疯狂地搜刮着，他刚才已经试验过，这个储物空间确实是跟他的负重能力有关，空间的容量看起来是无限的，但承载的重量依托于姬武自身，只要不超过一定限度，姬武完全感受不到那些重量的的存在，不过界面上关于自身的状态的信息什么都没有显示，这就让姬武无法准确计算出自己究竟能背多少东西，或许以后可以慢慢估算出来。
　　风干的兔子肉、野鸡肉，悬挂晾干的寒霜甘草、精灵耳等药材，还有大蒜、盐堆，几瓶弱效生命药水，甚至还有一瓶弱效法力药水，想到之前见到的那几个帝国法师，有这些材料倒也不足为奇。虽然系统的功能没有姬武想象中那么强大，但姬武欣喜地发现只要将东西放到空间内便能够看到它们的名字，这样的鉴别功能着实让姬武心动，毕竟在他的赚钱的预想中，制作药水赚钱是第一位的，不过天际的材料众多，光是辨认草药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更不用说要去漫山遍野地去采摘了，有了系统的辨别分类功能，姬武只需要肆意搜刮便可以了。草药学这项技能虽然并不在技能星图之中，但毫无疑问这是各种炼金术的基础。
　　“伊斯米尔，这个给你。”洛塔尔凑近过来，偷偷将一瓶绿色药水塞到姬武手里，是一瓶弱效精力药水。
　　“你把东西都放哪了？你们法师就是厉害，要我说哈达瓦就是在嫉妒你，我听说法师都是要有天分的，哈达瓦就是个蠢货，哼。”
　　洛塔尔意有所指，但姬武并不在意他的吐槽，反而是僵立当场，身上冷汗直流，是啊，他的那些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洛塔尔这样的盗贼，虽然他故作聪明地将一些药水挂在腰间，但论见微知著，又有谁能比得过盗贼呢，虽然都是进入到陌生的房间，但平白无故消失了一些东西，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定然是能够发现的。
　　“怎么办，他发现我了？我要杀了他！不，他不知道我有系统，没必要这样敏感，我......”姬武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圣灵和魔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代言人甚至分身就在地上行走着，或许我此时的任何念头都在被人窥视着，呵呵，不能这么吓自己，神灵又怎么样，虽然龙裔这个身份早晚会暴露，但谁要是惹到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姬武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悸动，下意识地向四处望去，黑暗的空洞之中就像是一个个黑色的眼睛在盯着他，看着已经走出仓库的哈达瓦和洛塔尔，姬武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追了上去。
　　“这是间酷刑室，天啊，我希望我们不用进这房间......”哈达瓦拔出武器，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楼梯的尽头灯光更加昏暗了，血腥气弥漫出来，一个个铁笼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在这间审讯室内，一个老头和一个青年正面对着两个年轻力壮的风暴斗篷士兵，事实上老头一个人手持一把匕首几乎压制着两个拿着长武器的，他一手雷电法术又快又准，趁着敌人麻痹走神的瞬间刺出匕首，他虽然看起来身形瘦弱有些老迈，但步伐灵活，另一个青年在一旁虽然帮不上大忙，但也能帮老头抵挡一二，凭借老头的实力完全可以一击毙命，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在折磨敌人。
　　“结束了。”
　　战斗毫无悬念，有了哈达瓦的加入，拷打者也不再拖拉，两名风暴斗篷士兵很快便败亡了。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这些孩子似乎不高兴我对待他们同伙的方式，呵呵。”拷打者舒畅地笑着，像是终于发泄完毕。
　　“你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一条龙正在攻击圣地镇！”哈达瓦的脸上虽然厌恶眼前的拷打者，但同属于帝国体系，他也无可奈何。
　　“一条龙？拜托，别瞎扯了。”拷打者老头喝了一口葡萄酒，不可思议地道。
　　“不过回头一想，我的确有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拷打者顿了顿，然后道。
　　“跟我们走。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哈达瓦道。
　　“你没资格命令我，小鬼。呃~你！”拷打者突然瞪直了双眼，他的手捂着脖子，然而鲜血从手指间缝中喷射而出，拷打者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就这样死了。
　　“洛塔尔，你在干什么！”哈达瓦抽出长剑，愤怒地看着拷打者身后阴影中的那个瘦小身影。
　　“哈达瓦，你救了我，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这个老头竟然敢辱骂你，我替你杀了他。”洛塔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仍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不经意间，他朝姬武看了一眼，但姬武并没有说什么。
　　“你！”哈达瓦被气的不轻。
　　“这里还有个目击者，拷打者的助手看来不能留你了。”姬武上前抓住青年便要杀了他。
　　可怜的拷打者助手稀里糊涂地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明明是友军来援，结果自己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不要！”
　　哈达瓦一把抓住姬武握住铁剑的手，巨大的握力让姬武感到骨头都要碎裂了，看来他跟哈达瓦的实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好在哈达瓦看在都是诺德人的份上没有对姬武进些致命攻击。
　　“这个人肯定是拷问者的亲信，现在我们误杀了他，他到时候肯定会去举报你的。”姬武丢掉武器，语气诚恳地说道。
　　“不，不，别管那个老头了，我，我跟你们走！我发誓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否则，否则......”出人意料的，拷问者助手虽然是青年，脑子倒是好使，他见势不对连忙发誓道。
　　三人齐齐看向拷问者助手，被三个诺德人盯住，就连巨龙都会犯怵，更不用说这可怜的帝国青年了。
　　“你叫什么名字？”哈达瓦问道。
　　“马丁，我是帝国人，但我母亲也是诺德人。”马丁连忙回答道。
　　“收拾一下，我们继续前进。”哈达瓦说完便自顾自向前走去。
　　姬武和洛塔尔对视了一眼，目光很快又分离，拷问室里有不少铁笼子，里面大多数都已成了白骨，还有几个里面是新鲜的尸体，看起来没死多久，他们大多数都是诺德人。铁笼子都上了锁，好在开锁是盗贼的看家本领，洛塔尔三两下便打开了一个个铁门，虽然摸尸体的行为看起来有些亵渎死者，但在这个艰苦的世界，竭尽所能获取供自己生存的物资也是必要的，只要不是故意损坏尸体或者拿尸体献祭，其他行为都是被默许的。
　　在其中一个囚笼里，洛塔尔发现了一个法师的尸体，看起来是个法师学徒，不知道怎么沦落到这种下场，从他的怀里发现了一本电击术的魔法书。把尸体脱得只剩下裤衩，可惜天际人的裤衩从没人附魔过，否则的话姬武绝不会放过的。
　　迫不及待地在系统中查看电击术法术书，很可惜姬武并不能像游戏里那样直接点击学习，而是只能翻看，书上寥寥记录了释放电击术的手势和各种要领，看来不经过几次联系是不可能掌握的了，这让姬武顿时大失所望。
　　系统界面上也没有显示姬武的等级，在技能星图中也没有所谓的技能点，如果不能加点，那就意味着姬武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地去学习技能。好在姬武也是个知足的人，能够存活下来他已经非常庆幸了。
　　穿过刑讯室，走过阴暗的地牢，哈达瓦看到一个个悬挂起来的好似鸟笼一样的铁笼子，囚徒们以一种扭曲的形态被塞进去，最终只能无助地死去。虽然他们都是敌人，但也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同胞，同时诺德人，看到或许祖辈们是兄弟姐妹的同胞被如此对待，哈达瓦对拷问者的死的愧疚也渐渐消散了。
　　洛塔尔穿上了拷问者的装备，带上上了他的皮帽，马丁看着一丝不挂的拷问者老头，脸上不仅没有悲痛，反而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他不再害怕，反而是主动要求跟着姬武他们一起，哈达瓦自然是同意的，在这个时候多个人就多了一丝逃出生天的把握。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龙了现在。”
　　哈达瓦看着像是人为破开的大洞，要塞的墙壁后面是一个宽大的洞窟，进到里面可以清晰地听到水流动的声音，看起来他们没有走到死路。
　　前方果然豁然开朗，然而不幸的是足足有一小队的风暴斗篷士兵在前面的桥上把守着，海尔根要塞根本没有抓这么多是俘虏，他们应该是前来救乌弗瑞克的小队，既然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下洞窟摸过来，那前面定然是有出口的。
　　双方一见面便再次厮杀起来，因为不同的阵营，为了自己坚守的理想和信念，两队诺德人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对方。这次对方是个五人小队，三个近战两个弓箭手，而姬武这边除了哈达瓦，也就姬武能够正面应对一二，好在他拿了一面盾牌，但对方有远程优势，这样打下去姬武这边的人员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拿着盾牌，去保护哈达瓦，要是他被箭射中一次，我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姬武将背上的盾牌取下扔给马丁，也不管他到底会不会用。
　　此时此刻唯有先把那两个弓箭手干掉，姬武他们才能顺利脱身。不过姬武早有预案，是时候检验自己的技能是否真的像游戏中那样有效果了。哈达瓦、马丁和洛塔尔三人和对方从桥上打到水下，，六人扭打在一团，两名弓箭手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出击，一旦误伤了自己人，他们就坏了大事。
　　而与此同时，姬武手持两把长剑，像是无脑的蛮牛向着两名弓箭手冲去，他们正焦急于无法对战局取得突破性进展，看到姬武就这么莽过来，皆是大喜过望，哪怕姬武再强，他们也有信心将他钉死在路上，然而随着一声战吼呼啸而来，他们顿时感受到了可笑的恐惧，心底竟不可避免地有些慌乱起来。
　　姬武人还未到，一左一右的两柄长剑已经是脱手而出，两人心中冷笑，这点技俩他们随手便能挡下，然而挡下了长剑他们并没有看到姬武冲过来，而是地上一条蜿蜒的火蛇升腾而起，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正踩在了当初泄露出的油上面，他们的鞋上已经浸泡了这些油，蓝紫色的火焰从脚下缠绕而上，他们拼命地拍打着身体，却熄灭不了这如附骨之蛆的火焰，两个弓箭手惊慌地想要跳向地下河流，但姬武岂能让他们如愿。
　　凭空从空间中取出一把钉锤，姬武双手握住短柄铁质钉头锤，一下一下地将二人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喂！你们的同伴都死光了，赶快投降吧！”姬武用钉锤敲击着石壁吸引着众人的注意。
　　“帝国的走狗，都去死吧，我们宁死不降！”风暴斗篷士兵们怒声高呼，他们彻底放弃了防御，好不畏死地再次冲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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