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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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有读者以为这本书快完结了）
（那是不可能的，要继续写一百年）
陈昭休假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沈湄妤那里去了。
沈湄妤直接来电话，要求他来学校讲讲课，哪怕开几次讲座也好。
陈昭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啥事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答应去学校办几次讲座。几场讲座用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时间就和邓子欣在家讨论婚礼的细节。
冬风寒冷的早晨，陈昭穿着黑大衣，围着火红的围巾，空着手前往学校。
路上就有很多人认出他来，带着一股见到大人物的拘谨，纷纷打招呼。没有人上来要签名或合影，陈昭的成就和地位已经足够高，高到大家不敢轻易接近。
讲座在大礼堂举行，陈昭到走廊，就看到了熟悉的情景——大堆人挤在走廊上。
进了教室，陈昭有点懵逼了，教室的前半部分，清一色的老年人！
花白的头发和锃亮的秃头到处都是，非常壮观。有很多老年人十分面熟，不是学校里的老师教授，就是社会上的一些科学家和名流。
陈昭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国内有名的大富豪，富豪旁边坐着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应该是带着儿子来听课。
陈昭站上讲台，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
一个年轻小伙站在台上开讲，一群老年人坐在台下听课。有种老年大学的即视感。
没办法，学术领域没有年龄，谁水平高谁就是老大。
陈昭想了想：
“这样吧，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任何问题都可以。”
短暂的犹豫后，一大群人哗啦举手！
至少三百多手臂，拼命地高高举起！
能向陈昭这种顶级大佬提问，可不是随随便便都有机会。如果放到社会上拍卖，估计上百万都有人买。毕竟和股神一起吃顿午餐都能卖出数百万，向顶级天才科学家提问价格更不会低。
陈昭犹豫了一下，点起来一位坐在第一排的老教授。
老教授站起来：“潘婕来维奇猜想的证明方法您有思路吗？”
陈昭懵逼了。
愣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这个词。
原来是这个世界有名的一个数学猜想，很复杂，很高端，很离谱。
“这个·······”陈昭无奈苦笑，“我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很抱歉。”
老教授苦笑着说：“很抱歉，我也知道这样问很唐突，失礼了。”
陈昭理解地点点头：“是您一直在研究的课题吧？”
老教授点头：“研究了十二年了，同行都告诉我这个猜想无法证明，我年事已高，想放弃了。今天是来碰碰运气，很感谢！”
陈昭摇摇头：“十二年的研究，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世界上的猜想，无论成立不成立，总会有结果的。还是继续把结果求出来吧！哪怕到最后也没有结果，不要放弃啊，做学术就是一个不知道尽头是什么的旅程，您已经以超凡的勇气走了十二年，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老教授浑身一震！
虽然陈昭只说了短短几句话，但是他竟然落下泪来，老泪纵横！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会继续研究下去。”老教授说，坐下擦眼泪。
又是一群人举手，这次举手的人更多了，四百多人。
陈昭没有再点老教授，生怕再抛给自己一个犄角旮旯里的学术问题。
于是，挑了一个戴着大框眼镜的女学生。
女学生很激动地站起来：
“老师，我是罗布泊大学的大二学生，研究弹道学的。”
“嚯，跟我同级，同学你好。”陈昭点点头。
场上的人都乐了一阵，确实，按照年龄来算，陈昭确实和这个女生同一级。但是虽然年龄差不多，水平已经有天渊之别！
女学生继续讲述：
“老师，是这样，我本来报考的是金融专业，但是学金融专业的太少了，于是就把我调剂到第二志愿弹道学去了。”
“我家里的情况很困难，非常缺钱。我最开始学金融，就是想毕业了以后多赚一些钱给家里。至于弹道学，其实是我最喜欢的学科，但是弹道学毕业以后很难赚到什么钱。”
“前一阶段，有一些国内国外的著名大学给我联系，说我可以转去他们那边学习金融。”
“所以我想问您，我是应该主攻最喜欢的弹道学，还是去别的学校学金融，以后多多赚钱呢？”
女学生说完，期盼地看着陈昭。
场上的人都议论纷纷：
“很现实的问题啊！”
“陈昭会很为难吧？”
“一个是爱好，一个是钱，两者无论如何都很难选择啊！”
“看看陈昭怎么回答吧！”
陈昭露出微笑。
“一般这种涉及人生抉择的问题，我都是不回答的。因为人总会后悔自己选择的路，后悔的时候不会怪罪自己，而是会怪罪当初帮自己选择的那个人。”
“不过既然你诚心提问了，我也给出我的答案。”
“如果是家里急用钱，眼下就需要，当然是去学金融。”
“但是，如果放长远看，如果你希望一二十年后变的很富有，还是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弹道学。”
“但凡取得大成就的，大多数都是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到最后，钱自然而然就来了。反而是那些一开始抱着“我要多多赚钱啊”这种心态的，并不能赚到很多。这是我接触各个领域大佬得出来的经验，大部分精英是这样的。”
“说句题外话，学金融其实前景不一定好啊，你看我每次宣布一个新科研成果，美股就要暴跌一番，前一阶段还演化成了股灾，很多华尔街精英从楼上跳下来啦。我也是很抱歉啊。”
陈昭说完，教室里哄堂大笑！
确实，陈昭最近每宣布什么成果，新闻一爆，美股的科技公司就应声而跌。
女学生称谢坐下了。
陈昭又点了几个人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都比较规矩，无非是询问陈昭的成功史，学哪些科目需要什么注意的之类。
最后，又点起来一个黝黑的男生。
男生长得很普通，甚至有点丑，也比较腼腆，说话声音很小：
“陈老师您好。我是数学系的一名学生。”
“我学习成绩很好，已经拿到了许多国际大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数学的兴趣越来越淡，甚至到了可以称得上厌恶的程度。感觉一看数学书，就要起荨麻疹。”
“我开始对音乐感兴趣，很多次萌生了想当歌手的冲动。其实我小时候就喜欢唱歌，后来学习繁忙就忘了，现在又开始萌生搞音乐的想法。”
“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请您骂醒我吧！”
教室里寂静了。
大家都有些吃惊。
这个学生很多人都认识，确实是目前罗布泊大学数学系的第一名。水平极其强悍。
可是，他居然想去当歌手？
陈昭微笑：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我不会骂你的。”
“如果真的很喜欢的话，就去做吧。无论最后能不能成功，至少拼一把，打了败仗也不后悔，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
“你才二十岁，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难道等十岁了再后悔吗？”
“请坐。”
男学生懵懵地坐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本以为，陈昭会呵斥他一通，让他静下心来学数学。但是千真万确，陈昭鼓励他去当歌手！
接下来还有一些人站起来提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但是男学生眼前朦胧，耳朵失聪，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木了一样，
······
十年后。
一个冷冷清清的早晨，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街上行人寥寥。
路边的馄饨店里，一些学生在吃早餐。
一个学生拿着手机刷日报，刷到一条消息：
《我国数学家邓离攻克潘婕来维奇猜想，解开数学界百年难题》
底下是详细报道：
“潘婕来维奇猜想是一百二十年前，俄国数学家潘婕来维奇提出的一个复杂数学猜想。潘婕来维奇提出后，用了人生剩余的十五年求证，但至死未得结果。”
“一百二十年来，世界各国有许多数学家向这一猜想发起冲刺。但均告失败。”
“我国数学家邓离，用了二十二年时间，潜心研究潘婕来维奇猜想。”
“上月日凌晨五时，邓离因器官衰竭而生命垂危，回光返照之际，忽然想出了求证的关键步骤。用了十分钟时间写下。写完后溘然长逝。”
“邓离之子进行了整理补充，经数学协会研究认定，潘婕来维奇猜想宣告解证成功。后续会将详细证明过程向全社会公布。”
学生呆了呆，咽下嘴里的馄饨。
“真的不能学数学啊，二十二年解一道题，这谁顶得住啊！”学生喃喃自语。
······
十五年后。
左花洲风风火火跑进医院大门，跑的太急，脚上十万一双的高跟鞋掉了都浑然不知，赤脚进了电梯。
电梯往上升时，她捂着脸哭了起来，脸上精致的妆都哭花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上海见客户，考察要不要把四千万投给一家刚成立一年的新企业。
可是谈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她习惯性地挂掉。再响，再挂。反复多次以后，她终于意识到可能真有急事，接了电话。
爸爸下了病危通知书。
左花洲立刻抛下工作，坐上自己的飞机赶过来，想见爸爸最后一面。
但是还是晚了，半个小时前爸爸已经离开人世。左花洲忙着开始料理后事，一口气忙了好多天。
周末的晚上，她终于静下来。回到家，坐在别墅顶楼的阳台上，摆了两瓶酒和几盘小菜，迎着夜风喝。
丈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两个人默默无言，连喝了两瓶。
“爸爸走之前有说什么吗？”左花洲看着丈夫。
爸爸生病以后，一直是丈夫在医院里负责照料。全程陪护了两年。
“他说觉得很愧疚。”丈夫说。
“愧疚？”左花洲愣了愣。
“他说，你小时候喜欢弹道学，最后却成了职业投资人。他觉得你其实还是更喜欢研究弹道的，但是因为家里穷，去学了金融有关的专业。虽然你嘴上说当投资人很有意思，他总觉得不是这样。”丈夫低着头，“他很心疼你，一个女孩子，天天东奔西跑地忙，深更半夜不睡觉。他说，他觉得自己没有本事，如果他当时创业没有失败，没有背负这么多债务，或许你就会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
左花洲良久地沉默，张了张口，终于没有说话。
迎着夜风，她泪流满面。
······
五十年后。
火星，新郑市第一体育馆。
天已经黑下来了，十万人手举荧光棒，摇曳成灯光的海！
王琦穿着发亮的外套，站在舞台央，抓着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王琦！感谢大家来听我的演唱会！我爱你们！”
“第一支歌，是《费马大定理》！”
乐队轰然演奏，前奏高亢地响了起来，王琦像变了一个人，突然开始疯狂，猛地往空一跳，发出野兽般的歌声！
刚一开口，周围响起山呼海啸的欢呼声，狂热的粉丝们拼命尖叫起来。
紧接着，就是十万人的大合唱，声音浩荡！
一曲临终，王琦气喘吁吁。他的表演风格非常消耗体力，每唱完一首都要休息半天。
休息的短暂时间，他会给粉丝们简单地聊聊天。
其，每场演唱会，他都要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我每次都要讲，今天还是一样。”王琦忽然严肃起来，收敛了刚刚的疯狂。
“我的大部分歌曲，并不是我自己写的。”
“十年前，我乘坐的飞船在月球上空出了事故，其他的乘客眼疾手快，都抢了逃生舱走了。最后，仅仅剩下一个逃生舱，却剩下我和另一个大爷两个人。”
“大爷看上去有十多岁了，他看我哭，抱了抱我，说你不要怕，这个逃生舱我让给你。”
“我说大爷，你怎么办呢？”
“大爷说，他已经年龄够大啦，而我还很年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爷把我塞进逃生舱里，又把他的行李箱扔给了我，说里面有一些吃的，在等救援队来的时候，可以拆开吃。”
“说完，大爷就拉了控制杆，把我和逃生舱弹向宇宙。我看着他站在飞船上给我挥手，直到飞船整个爆炸。”
“我哭了一阵，哭饿了，就打开箱子找东西吃。除了零食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大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手写的乐谱。”
“我把这些乐谱输入电脑，让机器管家唱出来，发现非常好听，从此开始了我的音乐之路。”
“我今天能站在舞台上，要感谢这位大爷，他就像天使，给了我生命和乐谱。在我心，他是全宇宙最酷的大爷，他写了全宇宙最酷的歌。”
“下面献上我的原创歌曲《大爷永远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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