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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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辞鼻端蔓延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逐渐清明的眼睛游移到谢安身上, 刺眼的鲜血浸透他半个身子,白衣被染得一片血红,如同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
谢书辞感觉自己眼球被扎了一下, 顾不上害怕, 心中生出莫大惶恐, 着急地想坐起身来,却碍于四肢实在乏力, 无可奈何, 只得紧紧揪着谢安的衣服,紧张得眼泪都忘了流。
“你受伤了?!”
走到二人跟前的楚闻风身形一顿, 目光停在谢安被血浸透的衣服上, 呼吸一滞,“真受伤了?”
谢安垂眸道:“小伤。”
谢书辞不信, 小伤哪能流这么多血?
他看见不远处的楚闻风, “楚闻风, 谢安是不是受伤了?”
楚闻风走上前点了点头。
“在哪里?”
“左臂,伤口很深。”
谢书辞这时才发现,谢安的左手一直垂在身侧, 没有动弹过。
谢书辞抓起他的左手一看, 伤口鲜血淋漓,从侧边划过整条小臂,血肉外翻,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就让谢书辞头皮发麻。
“剑伤!谁干的?”谢书辞呼吸急促,语气愤懑。
楚闻风四下看了看, 最终发现了插在岩壁上, 剑刃残留着鲜血的长剑, 他眸光一暗,道:“是邓风鸣。”
谢书辞一怒:“这傻逼,欺负一个瞎子算什么本事?老子去找他算账!”
他身体刚动了一下,就被谢安右手给按了回去。
谢安因失血过多,唇色看起来比平常苍白一些,“你消耗过多,好好休息。”
楚闻风在两人身边蹲了下来,“邓风鸣早就被逍遥门的人抬走了。”
谢书辞咬紧牙关,闷头从佩囊里翻出一颗极品愈合丹,手上的血也没顾得上擦,拈起一颗丹药喂到谢安唇边,语气生硬:“张嘴。”
谢安鼻翼微动,似乎闻到他手上的血腥味,迟疑地皱了下眉头。
谢书辞被他反应气笑了,干脆一手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硬生生地将染了血的丹药塞进他口中。
见他将丹药咽了下去,还嫌不够解气,故意将自己手上的鲜血往他脸上一糊,“还敢骗我?你长本事了!”
谢安怔了怔,舌尖卷起唇角一丝腥甜,裹入口中,不知何意,突然笑了一声。
谢书辞捞起他的左臂,见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结果发现这人还在笑,他两指并拢,在谢安额头上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疯子!”
这边,楚归意将其他修士遣散,赫连家主不知去向,未防多生事端,他让众人先回各自住处,将此事告之自家弟子,让大家多加提防。
待人全部离开后,合欢宗以及赫连决两人跟在楚归意身后,向三人走了过来。
看见谢书辞和谢安两人身上的血迹,他眸光不由一顿,“这是……”
谢书辞磨牙道:“邓风鸣那个神经病干的。”
“可有大碍。”
“没事了。”
闻言,楚归意点了点头,对谢书辞说:“书辞,炼化伏龙法器尚且需要时间,你先将青铜鼎收好,不可随意使用灵力。”
叶长萱和赫连决等人朝他拱手,目光中难掩的尊敬,“多谢道友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合欢宗的地方,在下几人必定倾囊相助。”
“啊……”
虽然谢书辞喜欢吹牛逼,那也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是想因此获得什么,见他们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谢书辞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也没做什么。”
楚闻风白了他一眼,“你差点就七窍流血死了,白痴。”谢书辞羞涩道:“为人民服务嘛。”
楚归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书辞的想法总是那么光怪陆离。
“说正事吧。”楚归意正了正神色,“赫连兄,你们二人如何打算。”
赫连决伤势已经好了不少,闻言后,神色晦暗地低着头,掌心攥紧破云枪,压抑着满腔怒气,沉沉地说:“我要阻止家主。小诸修为虽高,但是想在仙门大选中带领整个赫连家进入前十并非易事,为此家主恐怕还会继续操控他夺取别人的命格,如果不出意外,合欢宗几位弟子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合欢宗几位长老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赫连诸从最初的难以接受,到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我与大师兄想法一样,我不想再受他控制,也不希望赫连家还会出现下一个我。”
叶长萱神色凝重道:“合欢宗愿助两位一臂之力,为我宗弟子报仇雪恨。”
楚归意颔首点头,又看向谢书辞二人,“书辞,你有何打算?”
谢书辞无奈道:“我没有选择呀,那个老东西肯定不会让这件事泄露出去,横竖都是一个死。”
楚归意道:“你说得不错,赫连家主修为高深莫测,落坊城中无人匹敌,若是不将他彻底扳倒,在场每一个人,都逃不了一死。”
谢书辞完美延续了现代世界的课堂优良文化,说话前他先举起了手,等楚归意像老师一样朝他看了过来,他才开口道:“先说好啊,我怕死,丹药有的是,我觉得现在给我丹谱让我炼也没关系,但是我和谢安只能做医疗兵……嗯,就是只能在后面给你们打掩护。”
楚归意失笑,“有你这句话就放心了。”
赫连决一脸沉痛地朝众人抱拳:“多谢诸位出手相助,日后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各自保命而已。”楚归意淡淡道,随后看了赫连诸一眼,说:“如今落坊城中,能勉强与赫连家主一战的,恐怕只有你与合欢宗几位长老。不过,赫连家主还需利用你参加仙门大选,不会再对你痛下杀手。”
赫连诸笑容苦涩道:“可是,一旦打开灵脉,我就会被他控制。”
楚归意却道:“他控制你,应该多于熟睡或意识不清醒、意识松动之时,所以你没有记忆。你只需时刻保持镇定,不要轻易产生动摇,他便无法控制你。”
赫连诸神色怔怔,却不敢保证。
赫连决便道:“倘若你被他控制,我决计不会手下留情。”
赫连诸身形一震,垂首道:“是。”
几人正商讨赫连家主的去处时,前殿忽然传来打斗声。
众人登时紧张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刀剑相互碰撞,发出金属刺耳的声线,其中还掺杂着女子的谩骂之声。
“赫连庸老娘真是小看你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快将赫连决交出来,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听见声音,赫连决脸色一变。
谢书辞也反应过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陆妗,陆姑娘。
“糟了!”赫连决神情不复方才的镇定,来不及与众人解释,便独自掠向前殿。
谢书辞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与众人紧随其后。
“陆姑娘,此乃我赫连家家事,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比较好。”赫连庸并未将陆妗的进攻放在眼里,两指轻松地将剑刃抵住,笑容温和。
单从他的外表来看,年轻时必定也是一表人才,谁能想象到这样一个仪表堂堂的赫连家家主,实则做出了如此疯狂的行径!
陆妗想将剑刃从他指间抽出来,却碍于赫连庸力大无穷,她根本无法撼动。
“赫连庸,你根本不配为人师长!”陆妗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如果赫连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将你对赫连诸做的事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看清楚你这副伪善嘴脸下的真面目!”
赫连庸冷笑一声,“那也要你有命离开这里!”
说完,他一个抬腿踹向陆妗腹部。
陆妗躲闪不及,身体猛然向后撞去,一口鲜血在半空喷了出来。
“妗儿!”赫连决大喊一声,飞身上去接住了陆妗的身体。
由于他伤口并未完全愈合,巨大的冲击力撞破伤口,他发出一声闷哼,隐忍地咬紧了牙关。
“大师兄!”赫连诸连忙飞至两人身后,抵住两人的肩膀,帮他们稳住了身形。
赫连庸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几人,似乎对于他们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发生了何事?”待站稳身体后,赫连决问道。
陆妗回眸见他没有大碍,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赫连庸让人在城外布下了封印,还声称你走火入魔杀害了合欢宗的长老与其他几位仙门弟子,甚至还想杀了赫连诸。”
闻言,赫连决牙关一紧,目光沉沉地看向赫连庸。
即使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赫连庸依旧镇定自若,他有办法为赫连诸提升修为,必定也有办法提升自己的修为,显然并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无视赫连决的眼神,转而看向赫连诸,脸上扬起一抹和蔼的笑容,说:“诸儿,你是本尊最疼爱的弟子,本尊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杀了这几个人,到本尊身边来,你就是赫连家的首席大弟子,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坐上的位置吗?”
赫连诸双眸一红,就是这副伪善的面孔,欺骗了他整整十二年,让他为自己的天赋、为自己的修为欣喜若狂,将他带他云端,又将他狠狠摁进泥潭。
“然后呢?帮你进入浮屠境,在事情败露之前,找一个借口揭穿我,把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再杀了我,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赫连诸冷冷地看着他。
赫连庸脸上始终带笑,“只要你听本尊的话,本尊岂能杀了你?诸儿,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要你杀了他们,本尊就有办法把你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如果你不杀他们,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本尊彻底无法收场,恐怕就是要全城的百姓和修士,来为本尊殉葬了。”
赫连庸的的话,让谢书辞心中泛起无尽的凉意。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赫连庸这种残忍可怕的人,恐怕比起萧寻,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赫连诸脸色苍白无比,身形摇摇欲坠,单薄得不像话。
赫连庸负手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温声说:“如何?用他们几人的性命,来换自己和一城百姓、修士的性命,这难道还需要犹豫吗。”
谢书辞快被他衣冠楚楚的样子恶心吐了。
“赫连诸,你要是答应他就是你脑子有乒乓球。”谢书辞咬牙道。
赫连诸斜了他一眼。
楚闻风低声问道:“乒乓球是什么?”
“就是说他脑子有泡。”
“哦,那你骂人还挺带劲儿的。”
赫连诸:“……”
赫连诸的满腔愤慨被他们打了个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小诸,别动摇。”赫连决提醒道。
赫连诸点了点头,尽管脸色十分惨白,眼神却十分坚定。
“除了你,我不会再杀任何人。”赫连诸面色深沉地说。
赫连庸嘴边笑容深了一些,意味深长道:“诸儿,本尊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凡事要有取舍,与我一同进入浮屠境不好吗?说不定,在那里可以找到让你转世投胎的机会。”
“转世投胎?我有什么脸去地下见自己的同门?”赫连诸深深地看着他。
赫连庸脸上终于褪去了笑意,神色逐渐冷了下来,哂笑道:“诸儿,你可真是长大了,不好控制了。”
控制?
事到如今还想着继续控制吗?
赫连诸红着眼眶,声音低哑,问道:“家主,在这十二年里,你可曾有一时片刻,觉得有愧于我?”
赫连庸闷笑一声,“你想听本尊回答什么?有愧。”
赫连诸眸光一颤,眼泪刷地掉落下来。
“本尊为何有愧?本尊给你天赋,给你地位,让你在赫连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你敬爱的大师兄踩在脚下,本尊为何有愧?难道不是你不知感激,恩将仇报?”赫连庸高声道,轻而易举击碎赫连诸最后的期望。
“你……”
谢书辞看了看赫连诸惨白的脸,指着赫连庸的鼻子,“人渣!”
赫连庸不怒反笑,“这位公子,想必就是你收服了伏龙法器?不如这样,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只要你愿意成为本尊的御用丹师,本尊绝不伤害你与你身边的朋友。”
合欢宗几位长老听到此话,不自觉地往谢书辞那边看了一。
这件事本来就与谢书辞没有关系,若非威胁到自身性命,大概也不会同他们一起讨伐赫连庸。如今赫连庸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应当暂时答应下来,然后坐观虎斗,无论谁赢谁输都威胁不了他的性命。
如此一看,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与她们的担忧相比,楚归意两人就淡定多了。
楚归意面无表情,楚闻风则鄙夷地撇下唇角。
“我呸!让我成为你的御用丹师、专门给你炼丹?你也配?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有多大?老子宁愿炼丹给狗吃,也不给人渣!”谢书辞气得面红耳赤,顿感自己受到了侮辱。
赫连决二人连同几位合欢宗长老都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谢书辞会这么说。
倒是谢安三人,一个习以为常、一个忍俊不禁、一个满脸赞同。
赫连庸从未受过如此谩骂,脸色铁青一片,嘴角抽搐不止,却憋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被谢书辞一番话气懵了。
楚闻风这厮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添油加醋道:“依我看啊,谢书辞炼的丹也就狗不嫌弃,赫连家主要是想要啊,也不是不行,你承认自己猪狗不如就行了。只要你承认,这小子炼的丹还勉强可以服用。”
“噗……”叶长萱首先没憋住,捂着樱桃小嘴笑出了声。
其他人也有些绷不住了,就连努力保持冷静的赫连诸,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哈哈哈哈……说得好!”陆妗倒没客气,扶着赫连决的肩,笑得眼泪花儿都快飞出来了。
见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地嘲笑侮辱自己,赫连庸脸黑如锅底,额头青筋爆起,眼中杀意沸腾,周身气流涌动,手指捏着全程,用力到关节哗哗作响。
对面众人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看着赫连庸,以防他有什么动作。
楚闻风从腰间抽出飞禽九节鞭,红色鞭子抽在地面,扬起无数沙尘,看起来威风无比。
他冲谢书辞抬起下颚,道:“带你弟弟和我师兄到后面去。”
说这句话的楚闻风,在谢书辞眼里帅得跟天神下凡似的,给谢书辞听得那叫一个感动,连忙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后者挑了挑眉,“骂我?”
谢书辞翻了个白眼,拉着谢安和楚归意退到了人群后方。
赫连庸看着他们拉开的阵势,冷冷地笑了一声,“阿决,诸儿,你们非要同本尊作对,是吗?”
赫连决道:“家主,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执迷不悟。为了进入浮屠境,牺牲自己弟子,这值得吗?”
“值得?你问我值不值得?”赫连庸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阿决,本尊问你,用几十个资质平平的外门弟子的性命,来换取赫连家进入浮屠境,造福赫连一门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你来告诉本尊,这有什么不值得?”
“资质平平的外门弟子就不是赫连家的人吗?他们身上流的不是赫连一门的血脉吗?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只是自私罢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一家之主!”赫连诸怒骂道。
赫连庸听后却笑了,他放轻声线,“诸儿,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他们可是全都死在你的手里!”
赫连诸喉咙一哽,他垂下脑袋,神色苍白无力,是啊,他有什么资格骂赫连庸?是他,是他这双手,亲手诛杀了自己的同门,囚困着他们的魂魄,窃取他们的命格,踩着他的血肉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骄傲自负,认为自己天资过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处处贬低大师兄,招摇过市,这一切,都是踩着同门师兄弟的尸体,一步一步踏过来的。
“你放屁!你还真会颠倒黑白,不是你这人渣控制赫连诸杀的吗?这会儿就全推到他头上,你要不要脸啊?”谢书辞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在几人身后骂道。
他的声音仿佛将赫连诸拉回了现实。
赫连诸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这都是赫连庸的计策,他一定不能中计,不能轻易动摇。
赫连庸隔着人群盯了谢书辞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看得谢书辞头皮一麻,下意识往谢安身后藏了几分。
谢安抬眸迎上赫连庸的目光,嘴角泛着一抹充满冷意的笑容。
“人渣!”谢书辞又骂了一声。
赫连庸没和他耍嘴皮子功夫,却暂时也没有和他们动手的打算,笑问赫连诸:“诸儿,本尊是不是从没告诉过你,你的那些师兄弟都是怎么死的?”
赫连诸一愣,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住,疼得他难以呼吸。
“小诸!”赫连决唤了他一声。
赫连诸摇了摇头,“大师兄,我没事。”
“废话少说,赫连庸,我只问你一句,我合欢宗的弟子是不是死在你手里?”叶长萱凝眉问道。
事已至此,似乎没有隐瞒的必要。
赫连庸叹息道:“是也不是。本尊的确有意将你家的几个孩子献给诸儿,可惜派出去的人跟踪到半路,就被人引开了,等再找到时,那几个孩子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本尊只好让她们免于伤痛折磨,送她们上路了。不过你放心,他们没有白死,本尊已经将她们的魂魄装进锁魂瓶内,等此事尘埃落定后,她们都会成为赫连家的养分。”
“你……找死!”叶长萱美眸怒等着赫连庸,一缕粉红灵力萦绕在指尖,看起来已经蓄势待发。
“叶姑娘,何必如此心急?几位灵力尚未完全恢复,加起来恐怕也不是本尊的对手,不如听本尊把话说完,你们也好趁机恢复。”赫连庸不慌不忙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叶长萱冷笑道。
“那倒不是,就是希望你们在临死之前,至少能完全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赫连庸勾了勾唇,“就比如,诸儿,本尊也该让你知道,你的那些师兄弟是怎么一个个惨死在了你手中。”
赫连庸说得没错,众人体内灵力并未完全恢复,现在和赫连庸动手,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吃亏。
可是,让他继续说下去,赫连诸恐怕坚持不住。
“小诸……”赫连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赫连诸咬紧牙关,“我没事,灵脉尚未打开,他控制不了我。”
“为你们重新测算资质的那天晚上,本尊派人给你们送了许多水酒食物,让你们好好庆祝一番,说不定第二日谁就会成为内门弟子,与大家分别。”赫连庸道。赫连诸静静地听着,脑海里回忆起来。当晚家主为大家送来酒水吃食时,他们开心坏了,一群半大孩子,喝着甜甜的果酿,一个两个醉得不省人事,所以赫连诸并没有那晚的记忆,只是知道第二天自己清醒后,就已经被送到了内门,家主的面前。
“那晚,你跟大家玩了个有趣的游戏,大家一起闭上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动。那些小孩又乖又听话,托着两腮,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笑盈盈地讨论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赫连诸闭上眼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赫连庸还嫌不够似的,残忍地将事实剖析在众人面前。
“他们太听话了,没有一个人偷看,自然就没有发现,你一个人提着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将离你最近的小姑娘一剑斩首,她都没来得及哭一声,鲜血就溅得到处都是……啧啧……”赫连庸又叹又怜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那间小殿里,最后到处都是血,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赫连诸身形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如雨水般从脸颊滚落,好似有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疼得他难以呼吸。
“小诸!”赫连决走到他身边,“别听他胡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陆妗则指着赫连庸骂道:“闭嘴!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天打雷劈!”
赫连庸不为所动,甚至低笑了一声,说:“诸儿,你或许还不知道,那些死在你手里和被你夺取命格的人,都将与你一般,被天道视为异物,为天道所不容,同你一起神形俱灭。”
赫连诸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内心有什么地方彻底崩塌了。
“不要——!”耳边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
赫连诸记得,这是那个讨厌的丹修的声音。
赫连诸怔怔地想,他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动了一下,双臂传来奇怪的触感,温热的水流打湿了他的衣服,水滴一滴落在地面,化成红色的寒梅。
发生了什么?
血?怎么会有血?
赫连诸迷茫地抬起头,紧接着,视线中的画面被定格了。
他的双臂穿破两具躯体,破云枪“扑通”一声滚在脚边。
他哑然地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支离破碎,无法拼凑。
“啊……啊……”赫连诸静静地听着,脑海里回忆起来。当晚家主为大家送来酒水吃食时,他们开心坏了,一群半大孩子,喝着甜甜的果酿,一个两个醉得不省人事,所以赫连诸并没有那晚的记忆,只是知道第二天自己清醒后,就已经被送到了内门,家主的面前。
“那晚,你跟大家玩了个有趣的游戏,大家一起闭上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动。那些小孩又乖又听话,托着两腮,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笑盈盈地讨论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赫连诸闭上眼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赫连庸还嫌不够似的,残忍地将事实剖析在众人面前。
“他们太听话了,没有一个人偷看,自然就没有发现,你一个人提着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将离你最近的小姑娘一剑斩首,她都没来得及哭一声,鲜血就溅得到处都是……啧啧……”赫连庸又叹又怜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那间小殿里,最后到处都是血,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赫连诸身形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如雨水般从脸颊滚落,好似有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疼得他难以呼吸。
“小诸!”赫连决走到他身边,“别听他胡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陆妗则指着赫连庸骂道:“闭嘴!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天打雷劈!”
赫连庸不为所动,甚至低笑了一声,说:“诸儿,你或许还不知道,那些死在你手里和被你夺取命格的人,都将与你一般,被天道视为异物,为天道所不容,同你一起神形俱灭。”
赫连诸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内心有什么地方彻底崩塌了。
“不要——!”耳边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
赫连诸记得,这是那个讨厌的丹修的声音。
赫连诸怔怔地想,他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动了一下,双臂传来奇怪的触感,温热的水流打湿了他的衣服,水滴一滴落在地面,化成红色的寒梅。
发生了什么?
血?怎么会有血?
赫连诸迷茫地抬起头,紧接着,视线中的画面被定格了。
他的双臂穿破两具躯体,破云枪“扑通”一声滚在脚边。
他哑然地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支离破碎,无法拼凑。
“啊……啊……”赫连诸静静地听着,脑海里回忆起来。当晚家主为大家送来酒水吃食时,他们开心坏了,一群半大孩子,喝着甜甜的果酿,一个两个醉得不省人事,所以赫连诸并没有那晚的记忆,只是知道第二天自己清醒后,就已经被送到了内门,家主的面前。
“那晚,你跟大家玩了个有趣的游戏,大家一起闭上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动。那些小孩又乖又听话,托着两腮,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笑盈盈地讨论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赫连诸闭上眼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赫连庸还嫌不够似的,残忍地将事实剖析在众人面前。
“他们太听话了,没有一个人偷看,自然就没有发现,你一个人提着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将离你最近的小姑娘一剑斩首,她都没来得及哭一声,鲜血就溅得到处都是……啧啧……”赫连庸又叹又怜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那间小殿里,最后到处都是血,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赫连诸身形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如雨水般从脸颊滚落,好似有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疼得他难以呼吸。
“小诸!”赫连决走到他身边,“别听他胡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陆妗则指着赫连庸骂道:“闭嘴!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天打雷劈!”
赫连庸不为所动,甚至低笑了一声,说:“诸儿,你或许还不知道,那些死在你手里和被你夺取命格的人,都将与你一般,被天道视为异物,为天道所不容,同你一起神形俱灭。”
赫连诸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内心有什么地方彻底崩塌了。
“不要——!”耳边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
赫连诸记得,这是那个讨厌的丹修的声音。
赫连诸怔怔地想,他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动了一下,双臂传来奇怪的触感,温热的水流打湿了他的衣服,水滴一滴落在地面,化成红色的寒梅。
发生了什么?
血?怎么会有血?
赫连诸迷茫地抬起头,紧接着,视线中的画面被定格了。
他的双臂穿破两具躯体,破云枪“扑通”一声滚在脚边。
他哑然地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支离破碎,无法拼凑。
“啊……啊……”赫连诸静静地听着,脑海里回忆起来。当晚家主为大家送来酒水吃食时,他们开心坏了,一群半大孩子,喝着甜甜的果酿,一个两个醉得不省人事,所以赫连诸并没有那晚的记忆,只是知道第二天自己清醒后,就已经被送到了内门,家主的面前。
“那晚,你跟大家玩了个有趣的游戏,大家一起闭上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动。那些小孩又乖又听话,托着两腮,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笑盈盈地讨论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赫连诸闭上眼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赫连庸还嫌不够似的,残忍地将事实剖析在众人面前。
“他们太听话了,没有一个人偷看,自然就没有发现,你一个人提着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将离你最近的小姑娘一剑斩首,她都没来得及哭一声,鲜血就溅得到处都是……啧啧……”赫连庸又叹又怜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那间小殿里,最后到处都是血,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赫连诸身形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变得恍惚起来,眼前视线逐渐模糊,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如雨水般从脸颊滚落,好似有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疼得他难以呼吸。
“小诸!”赫连决走到他身边,“别听他胡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陆妗则指着赫连庸骂道:“闭嘴!你这样的人迟早会被天打雷劈!”
赫连庸不为所动,甚至低笑了一声,说:“诸儿,你或许还不知道,那些死在你手里和被你夺取命格的人,都将与你一般,被天道视为异物,为天道所不容,同你一起神形俱灭。”
赫连诸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内心有什么地方彻底崩塌了。
“不要——!”耳边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
赫连诸记得,这是那个讨厌的丹修的声音。
赫连诸怔怔地想,他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动了一下,双臂传来奇怪的触感,温热的水流打湿了他的衣服,水滴一滴落在地面,化成红色的寒梅。
发生了什么?
血?怎么会有血?
赫连诸迷茫地抬起头,紧接着,视线中的画面被定格了。
他的双臂穿破两具躯体,破云枪“扑通”一声滚在脚边。
他哑然地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支离破碎,无法拼凑。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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