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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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林子佩听不到自己经纪人的心声，但就算听到了也不妨碍她补多一刀。
“算了，反正我也坐不了几次，你喜欢就好嗯，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商务车型多一些。”
多数人买车时，对车内设计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以及后尾箱空间上，后座的舒适度是很容易被忽略的部分。
suv作为家用车型，按理说设计师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才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林子佩随口吐槽而已，她真正想对李东明说的是：“群里的消息有看吗？录制时间提前了。”
距离mamamoo新专回归剩仅一周，公司现在是马不停蹄地给她们安排着各种回归宣传的行程。
原定在今天下午的物料录制因为这样那样的一些原因，临时提前到了中午，林子佩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姐姐们在群里她，让她尽快到美容院集合的消息。
说到工作上的事，李东明面露正色：“看到了，那我还是先把柾国送回大黑吧，他不是今早有工作安排吗？”
明天是防弹的出道四周年纪念日，将会在首尔奥林匹克公园举办粉丝见面会，除了现场粉丝外，还会通过vapp进行线上直播。
他们选择坐今天一早落地的航班回来，就是不想耽误田柾国的排练工作。
闻言，吃得正香的田柾国囫囵咽下嘴里的食物，抢在林子佩答应前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不着急，你看都没人找我呢！你们录制场地的使用有时限，先送你吧，我也就多个十分钟路程的事。”
出道纪念日的fanmeeting舞台那么重要，其中的内容复杂和繁琐程度是不可能堆积着，等最后这一两天全部搞定的。
所以知道要跟着林子佩去英国，田柾国一早便拉着哥哥和舞蹈老师们提前加班加点准备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就是整合在一起从头到尾熟悉流程而已，他迟那么十来分钟到公司不碍事。
既然田柾国都这么说了，见林子佩没有开口反对，李东明便转动方向盘，在眼前的分岔口将车子开向前往美容院更近的路。
随着车子途径空旷的大道、快速驶过高架桥，商业中心密集的高楼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田柾国手里纸袋越来越空，他一边把每口面包多嚼几下企图增加饱腹感，一边嘟囔着向林子佩抱怨“每次跟你出门都吃个不停”、“胃口撑大了”、“我肯定胖了很多”。
在飞机上一直想睡却睡不熟，没休息好的林子佩现在压根提不起精神来。
只能背靠在他身侧眺望窗外发呆，嘴里的话也从开始的好声安慰“没有吃很多”、“你胃口不大”，到后面疲惫了直接胡乱应答“是啊你快胖死了”、“胖到腹肌消失我就甩掉你”。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田柾国立马不高兴地往她大腿一拍，瞪眼：“呀！刚才那句你给我收回去！”
力气很轻，林子佩是一点没觉得疼，只觉得这男人是愈发难伺候了，敷衍道：“啊哈，收回来收回来。”
“这还差不多以后不准说了！”
警告完林子佩，刚才还说自己吃太多的田柾国，下一秒就又拆开了一袋芝士味的麻薯，纸袋里的最后一个三明治被他放到李东明右手边的储物格上。
“哥，这个给你，待会儿有空吃点，你这么早过来接我们应该还没吃早餐，空腹喝冰美式对胃不好。”
“噢，谢啦~”
听着俩人的交流声，林子佩涣散的目光突然回了神，她想起自己还有些事要现在交代，于是侧脸望向驾驶座。
“东明，你待会儿送完柾国回公司一趟，接上新的实习助理来美容院，静妍已经跟着组合的车走了。”
原本因为田柾国的主动搭话，感觉俩人间尴尬气氛消除不少而脸露喜色的李东明愣了愣，眉头随之皱起：“什么新的实习助理？我怎么没听说？”
“你估计是开车没看信息吧，叫呃”
林子佩用手指戳了戳一边的太阳穴，尝试着回想，可惜没想起来：“哎、这不重要。”
李东明：“”
连即将要跟在自己身边进进出出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重要，那什么是重要的？
每次林子佩放假外出一段时间回来，李东明都觉得她像是台格式化了的手机，不仅容易卡顿，还需要时间把app一个个装回去才能正常运行。
而眼下处于“卡顿”期的林子佩，拖着有气无力的调调：“我买面包的时候，策划部新任部门老大亲自打来电话，说是入职手续在办，简历已经发给你了。”
先前策划部因为有人泄露林子佩的音源，公司把整个部门都辞退了重组，部门员工人数更是被缩减了一半。
从她跟着乐队世巡开始公司内部就一直忙这事。
直到她休假带田柾国回英国的第二天，策划部的新部长才正式入职，俩人至今还没机会正式见面打过招呼。
虽然mamamoo组合和成员个人的活动策划基本都由金道勋手下团队全权运营，以往的策划部只负责公司其他艺人活动，彼此间没太多交集。
但这不妨碍新部长找途径拿到林子佩的联系方式，直接跟她沟通。
可作为林子佩个人经纪人，李东明对这种越过他找艺人的行为表示十分不满，人人都这么干的话，他这个经纪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社长nim知道这事吗？”
“知道，我问过他了。”
策划部部长那边一挂断，林子佩这边就立马拨通了金道勋的电话，在得到确定答复后：“情况不明我会叫你去接人？”
“”
莫名其妙的就被越级安排了工作，李东明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
不过，遇到这种事情林子佩居然这么好说话？这实在不像是她的脾气。
李东明透过后视镜反复观察林子佩的面部表情，只见她依旧跟没长骨头似的瘫在田柾国肩上，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有啊。”
林子佩仰颈枕上田柾国肩头看着车顶：“我向老师提了个小小的建议，就是千万不要停下物色这个职位人选的脚步，万一她干几个月跑了，找不到人接手烂摊子怎么办？”
“啊，不对，公司的其他艺人全部加起来一年都回归不了几次，之前策划部就是闲得嗝屁了才有人盯上我的，他们哪来什么烂摊子。”
李东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你长了这么张嘴怎么还没被金代表打死”的话，委婉地换了种问法：“你怎么知道人家干几个月就跑？”
难不成你准备把人赶跑？
这公司里人人都知道，为了把这个新部长挖来，公司几位代表可废了不少的心思。这刚上任打个电话就被林子佩判了“死刑”？不太妥吧。
“在大公司工作过、有明确职业规划的管理层，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做事畏手畏脚还没个章程的小公司？画大饼和空手捞钱才是rbw的style~你还记得自己刚来公司的时候想辞职想过多少、唔，我不要！”
林子佩不着调地跟李东明鬼扯，突然一块被咬开、露出芝士夹心的麻薯出现在她面前，烘烤过的芝士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但她却把头往反方向偏开，拒绝投喂：“我在店里试吃过这个麻薯，烤太干了。”
“不会的，你咬中间夹心最厚这块。”
田柾国不依不饶地抬着手：“快点~你这么早去做妆发，等到拍摄结束至少有六七个小时不能吃东西，趁现在多吃几口。”
林子佩拗不过，只能慢悠悠地坐直身子。
本想着随便咬一小口应付下就好，谁料田柾国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抓住时机，又快又准地把一整个麻薯塞进了她的嘴里。
看着林子佩眉头微蹙、努力咀嚼嘴里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食囊里囤满了坚果挪不出一点缝隙的松鼠。
田柾国露出了得逞的表情，贴心地问：“喝牛奶吗？小心别噎着了。”
林子佩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要不塞这么大口吃的过来，我需要小心噎着吗？
就着田柾国的手喝了好几口牛奶，林子佩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清清嗓子，伸手拿过包，左翻右翻掏出一小叠被她折压得乱七八糟的纸张，随手一掷扔到车子中控台上方，稳稳当当地卡在挡风玻璃和车载香水中间。
正当开着车的李东明为她投掷物品的精准度惊讶时，林子佩的声音再次从后座幽幽地传来。
“这些是我英国那边的同学朋友帮我收集的资料信息，之前我跟承熙商量的事情要开始准备了，所以今年下半年你主要的工作就是替我理清所有必要程序，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林子佩小幅度活动脖子：“杂七杂八的事你交给静妍，组合行程以后她跟就可以了。”
想想姜静妍跟在林子佩身边不多不少也有三个月了，海内外的工作都接触过，是时候让她单独处理一些艺人对接的事。
李东明点头：“行，我今天找时间跟静妍说一下那，新人？”
“新人你还要问我？人家是有部门老大罩着的‘皇亲国戚’，随便给安排点文书工作不就好了嘛？有什么好操心的？”
眼见车子开进市中心，距离美容院是越来越近，完全不想开工上班的林子佩发出不耐烦的呼气声，搞不懂李东明怎么这点小事都要她拿主意。
看不出来吗？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部长刚上任头一把火就想在她头上点，估计是听说了她的行事风格，来个下马威，随带塞个人进当红女艺人的幕后团队。
她不想惹事，更不想在公司这些乱七八糟的管理层身上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
李东明不至于连林子佩这么外露的情绪都看不懂，也不敢再招惹她：“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林子佩此时的脾气像极了伦敦的天气，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没个准的。
这时候别说是李东明，任何人看着她都会绕道走，不住嘴肯定会挨怼，也就只有田柾国这种艺高人胆大的还敢往前凑。
只见田柾国抬手捏了捏林子佩有些僵硬不适的肩颈：“美容院有按摩仪，等下你化妆用用录制肯定要久坐，腰护叫人帮你带过来没？”
别人不知道林子佩为什么情绪反常，他还不知道吗？
在爱丁堡露营过夜没能休息好，第二天要考试天不亮就开车返了程，考完试又马不停蹄地赶飞机。
她一直紧绷着没机会放松的肌肉经过十小时的飞行路程，身体会发出抗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多加注意肯定会更难受。
而面对田柾国宛如老妈子附身的管控，林子佩有脾气也不敢对着他不耐烦。
哪怕她觉得自己还没严重到需要带腰护的程度：“叫了~下飞机的时候你不看着我发的短信吗？”
“那今天都戴着，敢糊弄我就揍你，听到没”
开着车的李东明趁等信号灯的空隙分出一点注意力看向后视镜，刚才还冲他张牙舞爪的林子佩此时就像只被逮住后颈拎起来、怂兮兮的猫咪，简直不要太温顺。
没有比这一画面更能诠释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
十分钟后，车子在路边的临时停靠点停下。
李东明下车走向后备箱，帮林子佩拿她贯会事先准备好要带到工作场合分给工作人员的手信。
车上的田柾国看着林子佩提起包转身就要开门下车，神情没有半分不舍的样子：“你变了。”
这突如其来地控诉让林子佩伸向车门的手一顿，回头挑眉：“莫拉姑？”
“刚交往那会儿你不是这样的。”
田柾国仿佛戏精上身，不满地撅起嘴：“以前约完会你都依依不舍地捧着我的脸亲个没完，现在是厌烦了吗？潇洒得像是下班跟同事告别，这一走我们可是要半个月见不到的。”
“”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依依不舍这个词用她身上合适吗？
林子佩盯着田柾国看了半晌，眼睛嘀溜一转，故作惊讶地反问道：“你不知道吗？太容易得手我是不懂珍惜的！男孩子要学着矜持点才行。”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不直气也壮，原本只想逗逗她的田柾国直接就被噎住了。
矜持？男孩子？！感觉有被pua到
林子佩假装听不懂田柾国的言下之意，单手把他的脸颊挤成金鱼嘴，笑得一脸惬意：“亲亲什么的是小孩子才需要的东西，你长大了就不需要了，不是吗？”
“”
“怒那去工作啦，你回幼儿园找哥哥们玩吧~半个月后我再去接你放学！”
“”
神经病，谁的幼儿园一上就是半个月、呸！谁要上幼儿园！
顶着田柾国幽怨的小眼神，林子佩好心情地松开他手感颇好的脸，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说了声“拜拜”就转身拉开了车门。
可怜卖惨失败反遭女朋友调戏的田柾国皱了皱鼻子，心有不甘却又只能默默地目送林子佩离开。
这女人真坏，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分别连个亲亲都不给，讨厌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男朋友心里化身“坏女人”的林子佩，干脆利落地下车后，反手关上车门。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接过李东明递来的袋子，嗓音一改刚才哄田柾国时的轻快，低沉得不带一丝情绪：“注意下，跟柾国相关的事别让新人碰，我不想无关的人知道太多。”
李东明：“好，我会跟静妍说的。”
他跟在林子佩身边少说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不可能看不出来林子佩对新助理是个什么态度，这不用说他都知道该怎么做。
“不止静妍，你也是。”
墨镜挡不住林子佩锐利的视线，逼得李东明刻意忽略的心虚感无处可藏，无意识地低了低头：“我不想管你们是怎么想的，照顾柾国在我看来是你们工作内容的一部分，不要让我觉得自己私人多付给你们的那份工资是浪费钱。”
她不说，不代表她察觉不到自己刚上车时田柾国脸上那股没得及隐藏的失落，她私下给出比公司工资还高的补贴可不是叫他们来给自己男朋友添堵的。
林子佩的语调很轻，可飘到李东明耳朵里便成了一座山的重量，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不由地屏住呼吸。
“把柾国安全送回大黑，处理好新人另外，你们私下聊什么八卦、吐什么槽我不想管，但海外的事情确定下来前，我不希望公司的人听到任何风声，听懂了吗？”
“呐。”
——
“初雪xi早上好~”
“你好。”
晃晃悠悠地走进美容院的大门，林子佩向每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工作人员回应道。
中途熟稔地拐了个弯，感觉自己抓在手上的手机震动，她点开一看，是刚分开的田柾国发来信息。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你下车跟东明哥说了什么站这么久？我好像听见我的名字了。】
【坏人林佩佩：耳朵这么尖吗？没什么，我说上车时看你情绪有点低落，问一下而已，然后让他安全送你到公司。】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莫？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没说我以为你不知道。】
【坏人林佩佩：我看着像是个傻子吗？】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kkk~】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那东明哥怎么说？】
【坏人林佩佩：：什么都没说，所以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没事：）】
【坏人林佩佩：没事你发什么脾气？】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就突然想发了，不行吗？！】
【永远爱你的田kookie：[张牙舞爪的兔子jpg]】
【坏人林佩佩：真是给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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