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直播（下）

由于固定站位养成了习惯的原因，林子佩和丁辉人无论是台上还是私下，只要一掐起来，十次有九次会误伤到夹她们中间的安惠真。

        长此以往，安惠真便不知不觉地就充当起了两个初丁的“缓冲带”，背负起在镜头前保证俩人安全距离、避免大型失控情况出现的责任。

        现在也不例外。

        网络那头的粉丝们眼睁睁地看着安惠真将手上的东西一放，走到林子佩身后抱着她的腰往外拽，试图解救被压制的丁辉人，并说道：“我就上楼前刚退出的直播间，你们俩怎么又闹起来了？”

        “我就知道，放你们俩独自开直播会分分钟引发世界大战、忙内快撒手！待会儿她咬你啦！”

        林子佩把身体下压，难得任性的就是不肯起来：“我不！明明是她先动手的！”

        下面的丁辉人被挤压得满脸通红，人没能入镜，但尖锐的大嗓门依旧能轻松穿透手机的收声器，清晰的传到每个观众的耳朵里。

        “你不抢我的画就好了呀！为什么要用‘火柴人’糟蹋我的画？你个手残就是嫉妒！”

        安惠真劲不够大，没拉林子佩两下便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往日她那醉人的爵士嗓，此时是沙哑中还带着点崩溃：“够啦！你别火上浇油了，随笔一涂的画就给她玩嘛！”

        挂断电话后，安惠真一直看着俩人直播，知道那副画是丁辉人随意涂画、玩完就能扔的东西。

        平日里大家都不是小气的人，偏偏这两个，一杠上就谁都不肯认输，完美诠释了小学生那种“越是喜欢就越要欺负”的交友方式。

        真是奇了怪了，刚出道那会儿她们不是这样的。

        闻言，林子佩立马应和道：“听见没？就你那画成歪脖子的樱花树，我用的着嫉妒你？只要我想，自然有人画更好看的给我糟蹋！”

        这就是有对象的好处！不像某些人，还是一只单身狗。

        丁辉人听出了林子佩话里的意思，差点气急攻心：“呀！我是姐姐，比你大了整整两岁！你不让着我、抢我东西不止，还埋汰我？！该死的双标狗！啊~”

        林子佩赶紧松开捏着丁辉人脸的手，顺利躲过了咬人的狗嘴，然后果断俯下身子，张嘴就要咬回去。

        镜头里徒剩安惠真慌张的表情和绝望的声音：“忙内快停下！现在在直播啊！！！”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到整栋小区楼的感应灯都为我频闪，你们俩清醒点！在直播呢！

        ——笑死了，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我作证，确实是狗辉先动的手，佩佩想拿画，她伸手就把人胳膊给掐了。

        ——所以一开始为什么要招惹具有哈士奇属性的忙内呢？这结局毫无悬念啊。

        ——黑金：你们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

        ——人家女团开直播都是卖卖萌、撒撒娇、秀秀团魂什么的…再看看你们俩，一言不合就开打，男团都没你们猛。

        ——姐姐吐槽挑衅，妹妹武力反击，明天的头条标题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就叫【一线女团mamamoo队内不合，直播中途撕逼并大打出手】，不加“震惊”两个字都能得到千万点击量。

        最后，安惠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压根没使全力的林子佩拉开，丁辉人被解救了出来。

        只是她从柔软的地毯上坐起来的瞬间，脑袋乱糟糟、狗啃刘海还岔了边的形象出现在屏幕前，引得粉丝们纷纷截图，制作成为最新的表情包【事后jpg】。

        而作为赢家的林子佩，嘚嘚瑟瑟地拿起铅笔，在丁辉人那棵画得有些歪的樱花树下填满密密麻麻的“火柴人”。

        丁辉人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期间还不忘冲林子佩翻几个白眼。

        林子佩把自己“糟蹋”完的画作放到镜头前：“看吧，我就说加点人会更好看。”

        粉丝们也是滤镜很厚，除了极个别的“？？？”外，均识相的点头附和“对对对，忙内说的都对”“好看好看”。

        “把你的化妆品都拿进去，别待会儿吃东西弄脏了。”

        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丁辉人叮嘱了自娱自乐的林子佩，转头问安惠真：“你买了什么喝的？我有些渴了。”

        听到丁辉人的询问，安惠真一拍大腿，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惊喜”，伸手拿过其中一个纸袋，兴奋地说：“孩子们呀~我给买了这个哟~”

        还没等她把东西从纸袋里拿出来，离她最近的丁辉人一眼就看到了酒瓶盖子，连忙阻止：“黑金啊，昂对！”

        林子佩没带眼镜看不清，抱着一手的化妆品走过去弯腰一瞄，顿时哭笑不得：“天啊，你怎么买了这个？”

        纸袋里装满了烧酒，是她们平常聚餐爱点的品牌和口味。

        安惠真很是疑惑：“怎么了？我还特地挑度数不高的。”

        “我们跟室长报备时只说了是简单的谈话直播，没说还要喝这个…”

        丁辉人小声嘟囔着，拉过袋子仔细数了数：“还买这么多瓶，要喝到什么时候去啊？”

        “原本我是想买点饮料零食上来的，可正好撞上楼下超市打7折，我就拿了，买8瓶还说送多1瓶。”

        买都买了，兴奋半天现在却又说不能喝，安惠真的声音诚实地反映出她内心低落的情绪。

        三人为此逐渐陷入沉思，入镜画面呈现出静止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网络不好，卡住了。

        “那、”

        维持站立姿势的林子佩开口打破僵局，对着姐姐们期待的小眼神，她建议道：“要不，我们别让瓶子出镜，就当是~”

        “哦吼，黑金啊~辛苦你买饮料上来了，提得这么累，你就跟粉丝聊会儿吧，我和佩佩把食物和饮料装好再拿过来边吃边聊。”

        丁辉人眼力满分地接过林子佩没说完的话，顺势提起所有的袋子，麻溜地往厨房走去。

        林子佩对此满意的点点头，也抱着化妆品回房间：“辉人你先整理下，我放好东西就去帮你。”

        安惠真被搞懵了，等到客厅就剩她一个人时，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然后像个傻子似的拍着手笑出声：“真是无语，哈哈哈~她们俩…哎呀，太好笑了。”

        ——我都饭了群什么玩意儿……

        ——刚才还滚地上掐架的俩人，转眼就默契地把酒说成是饮料，真有你们的，这么熟练，可见平时没少合伙搞事情。

        ——我都看见瓶口了……有种智商被侮辱了的感觉。

        ——竹马居然是在等忙内给主意，你们想搞事倒是自己解决啊！到底谁才是姐姐？

        林子佩把手里的收纳盒随意地往化妆桌上一放，马不停蹄地跑到厨房，给丁辉人翻出一个大的玻璃水壶：“用这个，干净的。”

        丁辉人二话不说便将烧酒拧开往里头倒：“你家里还有柠檬吗？”

        “有，前两天才跟他去买的。”

        “那就切两个，切薄点就不用喝完反复咬一瓣，对了，你的胃没问题吧？”

        “有这么多吃的垫着喝点没事，冰箱有葡萄汽水，可以混一下，要鱿鱼干不？”

        “要，可是鱿鱼干要烤一烤，有嚼劲才好下酒。”

        倒完3瓶烧酒，丁辉人从冰箱里拿出葡萄汽水，混了小半瓶进去。

        烧酒经过汽水果汁的混合稀释会减淡那股冲味，变得清爽好入口，甚至能减缓烧酒的后劲，第二天睡醒也不会头疼。

        这是韩国年轻人之间流行的饮酒方式。

        林子佩翻出被田柾国塞到柜子深处的小烤炉：“用这个烤吧，时间久了还能锡纸碗装着加热食物。”

        她们要身材管理，晚上安惠真买的熟食不会很多，但就怕天气冷，她们三个边吃边聊，食物放凉。

        “call~”

        说到喝酒，组合里谁都没有她们俩来得熟练默契。

        不用干活、坐在客厅的安惠真独自留守着直播，她试图像往常般，通过评论区的留言和粉丝互动交流，但粉丝不仅不配合，还一直拆台。

        “不是啊，那是饮料，真的，别胡说。”

        “噢~时间不早了，未成年的木木快去休息，明天要上学呢~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哎呀，都说了是汽水饮料，你们怎么这么执着？”

        回答不了几个正常的问题安惠真就要否认一次她们要喝酒的问题，留言区一直有人刷酒的相关留言，数量多到没办法忽视。

        这时，林子佩端着清理干净的小烤炉走出来。

        从墙角拉插板到桌子旁通电，她扫了眼留言，抿了抿唇：“再刷这些没用的话我就关直播了。”

        见相关留言应声锐减，她才起身回厨坊继续端东西。

        ——行了，初雪发话了，大家都克制下。

        ——凭什么不让人说实话？掩耳盗铃有意思？作为爱豆居然威胁粉丝？路人涨见识了。

        ——就凭我们粉丝想看她们的直播！不就是喝酒吗？她们都是成年人喝点怎么了？为了照顾到未成年人观众她们连个“酒”字都不提，还刷刷刷个没完，不想看就滚出去，没人求你来。

        ——开玩笑逗逗她们就算了，一直刷这个话题，其他粉丝的留言都看不到了。要是惹得忙内不高兴关了直播，开心的只有带节奏黄泉路人，望周知。

        ——大晚上的吃宵夜，你们不用身材管理吗？

        “嗯~我买的量不多，而且，不是活动期，身材管理可以稍微缓一缓。”

        说着，安惠真俏皮地笑着冲镜头挤了挤眼睛，因为急着出门而只化了淡妆的她看起来特别邻家，和舞台上霸气的华莎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着留言区都在夸自己淡妆很好看、拼命换话题的模样，安惠真不由地在心里感慨：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刚才她好声好气地想要转移话题，结果压根没人把她当回事，无论是内涵的还是调侃的，都抠着她们喝酒这事不撒手。

        而等到态度强硬的林子佩一来，便全都嘘了声，就连黑粉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怂货。

        丁辉人一手拿乘着炒年糕的碗，一手拿装了混汽水的烧酒，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子旁，将炒年糕放桌面，烧酒则藏到了桌底。

        “光炒年糕就买了3种口味，还好佩佩家的碗碟多，要是在我们俩的住处，哪有这么多碗碟装？”

        林子佩和丁辉人走了几个来回才把食物全部放上桌，待鱿鱼干被放到小烤炉上加热才算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依旧是今晚的固定mc丁辉人率先开麦，她元气满满地拍了两下手：“新环节开启，2、3，这里是辉人和、”

        “初雪、”“以及华莎尼的夜间吃播放送时间~”

        三人挥起手：“耶~~~~~”

        ——来了来了，是内个味！mamamoo一旦超过两个人集结，就会召唤比格属性，哎一古，我耳朵开始痛了。

        ——忙内就是这么让竹马给带偏的…

        打完招呼，吃播谈心时间正式开始，为了不把观众给忘掉，她们还特地把平板电脑架到桌子上来，放在大家都能看见的位置。

        丁辉人把杯子里的酒干了，跟坐在酒馆里大叔似的，爽快的“啊~”了一声，拿起一片柠檬放嘴里咬一咬，清爽的柠檬酸在口腔里蔓延，和烧酒的味道特别配。

        “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今晚会过得这么精彩。”

        安惠真咬了一口鱼丸，含糊不清地说：“你要是觉得每天挨揍的日子很幸福的话，我诚挚地建议你搬过来跟忙内住，正好这还有个衣帽间。”

        然后她皱起眉，视线往俩人的脸上来回扫了扫，很是不解：“真是搞不懂，在宿舍里住了一年多都相安无事，怎么一分开你们俩就变成这样了？”

        林子佩夹了块不那么辣的芝士年糕塞嘴里，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每次都是她先动手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哎哎哎，才停下来几分钟？又来？”

        安惠真心累的叹口气，瞄了眼不断弹现新留言的平板，挑了问题回答：“忙内加入后先跟谁、哦~最先亲近的就是跟辉人啊！吃了忙内做的一顿饭，所谓的认生都让丁辉人扔到太平洋喂鲨鱼去了。”

        “不是，我是真的认生，她刚来的时候，除了练习我都是绕着她走的，不过，俗话说得好，做饭好吃的人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如果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那就一起吃顿饭，要还是解决不了，那就两顿。

        ——认生的吃货丁最后还是败在了食物面前，会做饭这个技能真是走到哪都特别好使。

        ——真好，最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看着她们能这么坐在一起笑着聊以前，粉丝都替她们感到开心。

        ——是啊~谁曾想，小公司出身的五个女孩，在资源如此匮乏的情况下，凭借自身的实力硬生生闯出一条路来，出道舞台连个cody都配不了，听着就很心酸。

        时间在三人的打闹闲聊下飞逝，很快就来到了深夜11点，但直播间的收看人数不仅没有下降，甚至开始上升。

        原因是安惠真回答粉丝关于作品歌曲的留言时，酒上头嘴一飘，提前剧透了pc下个月即将回归的事情。

        “呀，我真的是…”

        林子佩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地说道：“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待会儿电话要炸了。”

        安惠真尴尬一笑，眼睛都不敢往林子佩那边看，坐她对面的丁辉人没心没肺的幸灾乐祸：“你、完、了、”

        ——不懂就问，为什么佩尼的电话会炸？

        ——因为pc现在是雾霾级别的，发歌必然洗榜，被剧透后，肯定会人很多人问她们回归的准确时间，忙内认识这么多制作人，一人一个电话来“叙旧”，肯定炸的呀。

        ——偶吼吼~我就知道黑金不会让我失望的，她是出了名的剧透专业户，每次妈木回归都会嘴飘。

        ——今晚的直播是highlight一波接一波，这个夜必须熬下去，我有预感能蹲到更多料！

        林子佩起身找到自己工作专用号码的那台手机，重新坐回位置上，在镜头面前将手机关机。

        要只是粉丝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一些公司要是正巧有注重音源的艺人回归，是会给她们施压、要求她们延期的。

        还有一些艺人则特地贴的她们回归，蹭热度、制造话题等等，反正就是屁事儿特别多。

        但现在不说都说了，林子佩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当是预热，大方地回答留言区的相关问题：“期待情歌，想听承熙唱分手情歌的rap，嗯~是有的，这次会有关于分手主题的歌。”

        丁辉人在脑海中过了一轮pc的歌：“嘶、你们好像是没几首情歌啊，虽然是抒情，但抒的都不是爱情。”

        安惠真好奇地问：“可你也没少作这种主题的曲啊，歌都去哪了？”

        “关于这类感情的曲子，我写出来基本都是给别人唱的。”

        倒也不是林子佩不愿意唱，主要是有些曲子是她矫情时写的，事后没那个勇气自己唱出来，同时还能有效避免某个蠢兔子脑补太多，对号入座。

        反正发表了她都能赚，谁唱不一样？

        ——是因为没谈过恋爱，觉得自己写的情歌不好，所以给别人唱吗？

        大家的习惯性思维都是：歌手制作人会把好的作品留给自己，不好的才会给其他歌手。

        “不是的，哪有把不好的作品给别人的做法？制作人拿出来的作品要对得起自己的招牌才行啊~”

        林子佩看到这条留言，笑着摇摇头。

        安惠真喝了酒就特别多话，等林子佩解释完便插嘴加一句：“我们组合没有母胎solo。”

        丁辉人“啧”了一声，夹一筷子豆芽递到安惠真面前，低声提醒：“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看着平板屏幕里的留言飞涨，同样喝了酒的林子佩，坦然地回应留言区里表示惊讶的粉丝：“我读小学时，身边就有人在谈恋爱了，我成年前和别人交往过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感情经历怎么写的出情歌？看部电影就能写分手情歌都是骗人的，至少我做不到。”

        ——！！！！！！

        ——日喔！你这样会不会太诚实了一点？公司难道没有禁令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竹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有哟~”

        说到禁令，林子佩突然想起一个好笑的事情，她调整了一下坐姿，问竹马：“呀，你们签合同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老师这个问题？”

        丁辉人抿了口酒，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合同真的能加这条吗？大家不都靠自觉的？”

        这种附加条件即便是写在了专属合同上也是无效的，除了给艺人打预防针外，毛的用都没有。

        “我当时很好奇就问了，你们猜老师怎么回答我？”

        安惠真：“社长怎么说？”

        林子佩清了清嗓子，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直转，绘声绘色地重现当时的对话。

        “社长nim，公司对艺人有没有什么禁令啊？像不让谈恋爱的那种。”

        “这种事情，你就、就自己把握吧，创作都是需要感情基础的嘛！当然啦，作为艺人，能不谈最好还是不谈，毕竟公司财务状况不好，你要是被抓住到了，公司可没钱帮你买新闻。”

        丁辉人惊讶地捂嘴：“真的吗？”

        不是警告艺人不让谈恋爱，而是提醒说，被抓到公司没钱买。

        “当然是真的啊，我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嘛？”

        林子佩边说边点头，感慨道：“后来，知道跟素人谈恋爱报社就不会爆的规矩，我就想着，啊，以后找对象还是找素人好了~”

        ——我的老天爷，谁给我叫辆救护车？我快不能fu吸了！

        ——忙内的情史…听歌就觉着好像很丰富的样子（说句实话而已，不要打我！

        ——其实她这么说也没错，能写出感染力和爆发力如此强的歌曲，没有情感和情绪的积累是做不到的，硬凹深情也只是无病呻吟罢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听到她亲口说自己谈过恋爱，我还是有点想哭tt

        ——那！现在分手没？忙内是单身吗？

        丁辉人看见这条留言，赶紧给林子佩打圆场：“wuli忙内转眼就长大了，是要唱分手情歌的人了呢~”

        言下之意：唱分手情歌当然是已经分手了呀！

        于是，接收到暗示的粉丝们都纷纷松了口气，留言说着“我又活过来了”一类的话。

        话题在丁辉人的引导下岔开，林子佩从兜里掏出另一台手机，这是她的私人号码，不是足够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而此时，这台手机正不断地震动着，屏幕上显示着“金道勋老师”的来电备注。

        林子佩很是淡定地把手指放到红色的按键上一滑，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安惠真拿烤好的鱿鱼干顺带凑过来看了眼，但没看清：“谁给你打电话啊？”

        “没谁，老师的电话，估计是想问问我工作的事吧，待会儿结束直播再回电话也没关系。”

        粉丝们都被林子佩“处事不惊”的厚脸皮震惊了，第一次见搞了事情还敢挂老板电话的艺人。

        ——

        防弹宿舍的客厅。

        田柾国一直守着林子佩的直播，他不想打扰早睡的郑号锡，便自己跑到客厅待着。

        听见恋爱话题谁能不慌，别说金道勋，就连一向爱搞小动作的他都捏了一把汗。

        聊这话题的可是三个喝了不少酒的女人啊！尤其是林子佩，意识模糊的时候特别诚实，基本是有问必答。

        此时的田柾国就是很后悔：“我不该走的…”

        手机屏幕里的三人将桌面空了的碗碟随意往地上一放，把喝空的玻璃水壶带到厨房盛满再拿出来。

        吃饱宵夜，安惠真竟然从包里掏出一副花牌，一局牌打下来，谁输得最惨谁喝酒。

        田柾国一开始还担心林子佩是外国人不会玩韩国花牌，要被灌很多酒，没想到她完全是个老手，喝酒的基本是竹马俩人。

        因为总是赢，林子佩到后面竟说单喝“饮料”没意思，输了的那个要被另外两人用眼线笔在脸上作画……

        她新学的“火柴人”便再次派上了用场。

        看着丁辉人和安惠真脸上的“火柴人”聚会现场，田柾国是既担忧又好笑，只能感慨林子佩的学习能力强得像只小怪物，跟她玩游戏，一般人都是被她玩的。

        不过，玩游戏能赢是一回事，林子佩自己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晚她总算是解了禁，对本身度数就不高、还被饮料稀释过的烧酒，她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地一杯接一杯倒嘴里。

        但烧酒的后劲大，在不知不觉间上了头。

        如果酒后只是单纯的撒酒疯也就算了，就当是黑历史逗粉丝们一乐。

        可同样观察已久的粉丝似乎也发现了林子佩目前处于有问必答的状态，居然再次提到了前面的恋爱话题，田柾国使劲在留言区发表情想刷过去，却根本来不及。

        ——所以，初雪的前任是艺人吗？爱豆吗？

        盯着屏幕里明显是看见了这条评论的林子佩，田柾国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忍不住小声祈祷：“拜托拜托拜托，别回答别回答别回答！”

        就在林子佩张嘴想说话之际，丁辉人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诶~都分了手的事了，你们知道这么多干啥？”

        安惠真“啪”一下把花牌贴自己脑门上，眯眼努力地看清自己手里的牌：“分手好啊~那一无是处的小兔崽子，怎么看怎么傻，留着有何用？”

        这话林子佩就不同意了，她顶着一张严肃脸反驳道：“傻怎么就没用了呢？你们不觉得傻傻懵懵的蓝孩子很可爱吗？看着就想欺负他。”

        “诶嘿！看着就想欺负倒是真的。”

        安惠真一副遇见知己的模样，举起手来和林子佩击掌。

        话题结束前，林子佩很是认真地对着手机镜头叮嘱粉丝：“如果你们遇见了总爱在自己面前犯傻的人，千万别放过！对方肯定很喜欢你，但也要注意，不要让他学聪明了。”

        丁辉人像幼儿园里上课的小朋友一样，举高右手大声提问：“学聪明不好吗？”

        林子佩把手里最后的牌往桌面一放，示意自己又赢了的同时，打了个响指：“当然不好啦，对方学会反套路就没意思了~谈恋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有趣嘛~”

        安惠真也跟着把牌一放，迷迷糊糊地顺着林子佩的话接：“没错！没意思的人当然要分手啦~”

        “分手啦~”

        继开播林子佩怼恶评的那一下后，平板上的留言区再次出现短暂停顿，充分展示粉丝们傻眼的真实心态。

        随即，被大片的“渣女”和“心疼前任”所覆盖。

        田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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