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荷花的味道

黑夜笼罩校园，仅有的几盏路灯架的太高，能照明的地方仅在高处，对于王雅兰要走的路依旧昏暗。

        南宫鹿笙的队伍多了几个人，对她来说都是熟人。

        出了人多的楼道口，南宫鹿笙便带上了蓝色脸谱。

        她四下看了看，只有零星几个人，于是她看准王雅兰的腿，在李时的搀扶下，一脚踢了上去。踢腿的力道发了狠的大，王雅兰一个哆嗦，身体本能反应的往前倾，踉跄的跑了几步，最终左腿不稳还是扑到了地上。

        那双本就磨起茧子的手替青砖上了点颜色，她趴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很快笑声就填满了夜色，蝉鸣也开始刺耳。

        王雅兰忍着痛意爬起来，她双目怒视着笑的正欢的南宫鹿笙，蓝色脸谱下住的是只恶鬼，王雅兰想成为捉鬼的道士，前去杀死黑暗之下的东西。

        南宫鹿笙笑的欢愉，接触到王雅兰充满恨意的目光时，她愣了几秒。很快她的笑容更加放肆。

        “哈哈哈你们快看啊！狗急了！”

        南宫鹿笙指了指王雅兰，扶着宋青瑶的肩膀，浑身颤抖。其他人也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开始疯笑。

        王雅兰此时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骆驼，那些笑声刚好是压死骆驼的稻草。

        南宫鹿笙的笑声变了味道，是个人都听的出来她在假笑，笑的令人发毛。

        她从宋青瑶肩膀抬头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愉悦，换上的是狠厉，只有不像笑声的笑声。

        随即她逮着机会问了一嘴，但看她神情又不似是在问她，更像是在告知罪行。

        “你跑什么？”

        王雅兰重新跟她对视上的时候，连笑声也没有了。她缓步走到了王雅兰跟前，一个抬手就吓得王雅兰忍不住露出恐怖之色。

        南宫鹿笙抬手的动作故意在她面前停留很快就收到了自己的额前，她顺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噗”

        口水喷了她一脸，南宫鹿笙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

        夹杂着笑声，恶鬼回到了正题。

        "狗就是狗，被人拴着的畜生是吠不出什么名堂的！"

        南宫鹿笙左右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口，似乎对自己的节奏甚是满意。

        欣赏完后，她便起身，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

        “王雅兰我今天就教教你，你是跑不了的。”

        南宫鹿笙随即捂嘴笑了几声，待笑声散去她才上下打量着王雅兰，轻蔑的瞟了王雅兰一眼，吩咐道：“把她弄到荷花池那边来。”

        南宫鹿笙话音刚落，队伍里多的那几个人直接上前揪着王雅兰的衣服往南宫鹿笙说的地方走，王雅兰挣了几下，衣服差点没给扯烂，迎上来的就是李时的一巴掌。

        “贱皮子！给点颜色要升天是不是？安安静静的给我过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李时毫不客气的威胁道，一巴掌还不够，说完她又伸脚往王雅兰的肚子上踹了一脚。她穿的鞋子有跟儿，要不是有人揪着她的衣服，恐怕现在已经倒地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明明从没招惹过他们，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我真的有那么讨厌么！

        王雅兰怀疑着自己，手被桎梏着连身上疼的地方都不能捂。她看见南宫鹿笙笑了，笑的很得意。

        没人等她从疼痛中缓过来，她整个人是被拖过去的，直接被扔在了地上，之后再没人管她。

        荷花池是同学们回寝室的必经地，这一片盛开的荷花是为了优化学校景色的，每到荷花绽放之时，鱼儿会在荷叶的遮蔽下乘凉，青蛙也会跟着伴奏，此起彼伏甚是好听！

        “跪下给我磕个头，下午的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南宫鹿笙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摔在地上的王雅兰。

        王雅兰双手撑在地上没动，只是抬头看了看这个发话的人，刚对视上，一只好看的鞋子踩在了她的一只手上。

        王雅兰疼的直呼，手上的脚根本没有心软，还故意来回踩了几下，她听见她说。

        "畜生不配看主子的眼睛这个道理你不懂么？王雅兰，你最近很不听话。"

        南宫鹿笙边说便蹲下身子，与王雅兰齐平，她看着那双麻木的眼睛，笑了两声，随即又扇了她两巴掌，她的脚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下。

        “不跪？”

        王雅兰手上已经没有知觉了，她疼，疼的想跟面前的人妥协。

        南宫鹿笙快她一步，直接揪着她的衣领，把她身子拧了个半起，然后对那几个看戏的使了个眼色，这个眼色只有王雅兰一个人没看懂。

        直到有三五只脚凌乱的踢在了身上，以及那双控制力道方向的手往荷花池里用了点力，王雅兰手都来不及伸，只听见扑通一声，惊动了正在沉睡的鱼，青蛙叫声短暂的停了一瞬，习惯了水里的动静之后又开始奏曲。

        池塘的水不深，王雅兰整个人跪进水里，双手撑了半袖的淤泥。

        突然笑声成片，伴随着心烦的呱呱声。

        “成落汤鸡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蛙叫声太大，刺破了她的耳膜，她只听见了耳鸣声。

        有两个女生被吩咐下水，磨蹭了一番，十分嫌弃的卷起了裤腿，刚下水就把我王雅兰的头按进了水里，王雅兰双手乱打，换回来的是他们扯着头发可怜的给她点呼吸空间，然后又将她的头按进水里，周而复始。

        王雅兰喝了几口池子里的味道，脸上刚染上的淤泥在挣扎中被水洗净，然后再次被染上，继而再次被洗去，循环不息。

        犹记老师交过的课文，里面有一句是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原来这就是荷花的味道。

        荷花立亭于水面，香味聚集，散发着芳香。但是荷花生于淤土之中，那种味道就像是沉在身体里的臭鸡蛋味。王雅兰充当了竹竿，把这片池塘搅合了一番，干净的水面浑浊的冒泡，芳香再也掩不住臭气，顺着王雅兰脸上的伤口渗进了骨髓。

        原来这就是荷花的味道。

        再也不是从书上去感受荷花的味道，表面的花香只是一瞬，翻个身便沉浸水底了，再仔细闻闻就是荷花根上的土腥味儿。

        王雅兰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肚子里全是沉淀的淤泥。

        死神来临的前一秒，南宫鹿笙站在池边探身看了看她的死活。

        “喂！”

        南宫鹿笙捡起路边的碎石子，往她的方向扔，她闲情逸致像是在逗弄水里的鲸鱼，丝毫不管王雅兰真正的死活。

        待她玩够了，还吐嘈的说着没劲，带着李时和宋青瑶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那两个下水的人，可能受不了那臭气熏天味道，又不敢拒绝南宫鹿笙的要求，最后怪罪到了这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其中一个人薅着她的使他仰躺在池子里，毫无预征的给了她一耳光。

        “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个贱皮子，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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