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教练，我又可以了！

白芙赶到体育馆的时候，正好碰见顾夏被对方球员缠得紧，他屈膝弯腰，篮球在他手上不停地拍着，两眼警惕地注意四周，寻找突围的机会，突然，他轻松地把篮球往身后一抛，啵啵从后面蹿上来稳稳地接过传球。

        大强兴奋地掏出手机拍拍拍：“哇哇哇！十连拍！我就不信没能抓到一个好镜头！”

        “我康康我康康！”布丁激动地凑过去看了照片。

        “先找位置坐啊笨蛋！”大强拍了一下布丁的后脑勺，友好地跟白芙说道，“小芙，这边走。”

        啵啵带球飞快奔向对方的篮筐，一个虎跳投篮，篮球在篮筐上弹了几下，观众们都屏紧了呼吸，一道黑色的身影迅猛上前，啵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抢下了篮板球。

        “回防！”顾夏高喊一声，立即往回跑，所有队员跑回我方防守。

        白芙很少到体育馆去看比赛，以往除了学校组织的比赛硬性要求学生观赛，其他自由赛事她根本不看，她也不懂赛场规矩，但就算再不懂，也能看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她也被赛场的气氛感染，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小芙，坐吧。”大强霸了四个位置，这一排位置观赛角度不太好，所以人不多，向中间那些好位置早就挤满了人，不光是座位，连座位旁边也站着不少，闹哄哄的。

        不过，这边胜在接近球员休息区，大强说他们是来给哥儿们加油的，当然要站到哥们能看到的地方去加油。

        白芙也深以为然。

        系统：“我还是想到好一点的角度去观赛……”

        余帅策反了对方的啦啦队，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不料看到他们几个，更开心了：“咦？你们来啦！不是说你们要做练习卷吗？”

        “逃课来支持你们嘛！感动不？”大强抛了个媚眼。

        余帅干呕了一下，跟大强打闹了一番，转而问白芙：“小芙，你也逃课？”

        “我都练习卷已经做完了。”白芙笑了笑，好奇地问，“你怎么不上场？”

        “我……”余帅噎了一下，自豪地扯开话题，“我去策反了对方的啦啦队！”

        大伙惊呆，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卖力喊加油的啦啦队，原本人家是喊“育才加油！”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加油！”……

        勉强算是“策反”吧。

        布丁：“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强：“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让这么多妹子听你的话吗？”

        “小意思，不提也罢，你们做不到的。”余帅甩了一下头，邪魅狷狂笑一个，深藏功与名。

        “为什么？”白芙疑惑。

        余帅咽了一下：“既然小芙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她们很喜欢我爸爸，也很想了解顾夏，我下个月生日party邀请了她们来！”

        白芙记性甚好：“顾夏不是拒绝你了吗？”

        大强&布丁嘴角抽了抽：“你不是说你爸爸没空陪你过生日吗？”

        余帅尴尬地清了清嗓门：“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裁判吹哨，第一节时间到，休息两分钟。

        “我先回去，没准下一节到我上场了。”余帅乐呵呵地跑了。

        大强啧啧摇头：“我觉得教练不可能让他上场。”

        布丁：“同。”

        “为什么？”白芙又不懂了。

        大强解释道：“高一的时候我们上体育课，体育老师选拔校队的球员，我们班就选了顾夏和啵啵，余帅很想进，死皮赖脸地去找教练，找了好几回，教练才同意他进校队的，平时校内打比赛会让他上场，但是校际联赛一般不让他上。”

        “为什么？”白芙就像十万个为什么附身，“余帅打球不也很棒吗？”

        “拜托，妹子，你是不会篮球吧，他那么菜也叫很棒？”布丁扶额。

        白芙不好意思地回答：“是不太懂……”

        “你都不知道，他曾经把球投进我方球篮，是个猪队友。”布丁笑道。

        “这边这边！”大强突然抬起手打招呼，白芙循声望去，只见田心心正在寻找什么，果然，一看到大强打招呼，她就连忙过来了。

        大强起身让座，完全挡住了娇小玲珑的白芙。

        余帅回归队伍：“教练，下一节我能出战了吗？”

        “不能，你再歇一会，啦啦队当得不错。”教练鼓励道，“现在我们领先4分，不能掉以轻心。”

        余帅：……

        顾夏拿起矿泉水连续灌了大半瓶，擦了擦汗，正在调节呼吸。

        余帅跑过来：“顾夏，你知道谁来了吗？逃课来的！”

        顾夏瞥了一眼余帅跑过来的方向，貌似在人群中见到了布丁和田心心，还有一个站起来的背影正在挪位置，看上去像是大强，都是余帅的小伙伴，难怪他那么欢喜雀跃。

        白芙那么乖，大概不会逃课，反正放学后她会安静地在图书馆等他，打完球赛他就过去，希望不会太晚。

        “是不是很开心？”余帅抖机灵地问。

        顾夏收回目光，平静地回答：“知道了。”

        余帅正要说什么，教练就喊人了：“顾夏，休息时间到了，准备了。”

        “好。”顾夏稍作整顿后，进入下一节比赛。

        ——

        “我去，我就抄完一张试卷，居然打完一节了。”田心心坐下就吐槽，从书包里拿出单反，“这等赛事怎么能错过？！”说着，拿起来相机咔嚓咔嚓试了一下光线。

        “你还带了单反来学校？”白芙有点意外。

        “对吖！”田心心笑答。

        “小芙，你不知道吧，田心心是学校宣传部的，从高一开始，学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她，很多通讯稿宣传稿都是她写的，新闻图片也是她拍的。”大强解释道，“我猜顾夏肯定没跟你说过吧。”

        “没有。”白芙老实巴交。

        “嗐！顾夏本身就很颓了，对外界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你还指望他跟小芙介绍同学？”布丁摆摆手，“不可能。”

        “我跟小芙自我介绍过吖！”田心心自来熟地挽着白芙的臂弯，“我是田心心，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记者！”

        大强哈哈大笑：“如果余帅和顾夏在，肯定要提防你知道的太多，以后胡说八道。”

        “我是要当正儿八经的娱乐记者好伐！”田心心哼了一声。

        “呀！我们落后了！”布丁叫道。

        顿时大家都没了闲聊的心思，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了赛场。

        顾夏已经跑到了对方篮下，接到啵啵的传球，一个大转身，迎面而来的两个育才的队员左右夹攻，拦住了正要投篮的顾夏，局势僵持不下，顾夏索性孤掷一注，一跃而起强行扣篮。

        对方球员不甘示弱跃起阻挠，两人撞了个大满怀，连同对方顺势一起摔到了地上。

        尖锐的哨声响起：“红色4号，进攻犯规。”

        黑色球衣在地上爬起来，顾夏站起来揉了揉手腕，眯起眼睛睨了他一眼，是假摔……

        上半场结束，顾夏喘着粗气回到休息区：“教练，换人。”

        教练懵了一下，安抚道：“别管他们，现在我们落后6分而已，下半场要追回比分！加油！你可以的！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来！这还不是你最好的状态。”

        “我有事，要走了。”顾夏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水，现在去到图书馆，白芙也等了一个小时了吧。

        “今天球赛，你有啥事？”教练疑惑。

        “教练，教练，顾夏累了，该我上场了是吧！”余帅积极地自荐。

        “你上吧，下一节你上，顾夏先歇一会儿吧。”教练无可奈何。

        “不了，下半场我不上了。”顾夏十分果断，直接去了更衣室。

        啵啵浑身大汗，直接把球衣给脱了，光着上身拿着教练的小扇子在扇风：“我擦，顾夏这是干嘛？撂担子了？”

        观众席这边也懵了。

        大强：“顾夏怎么离开了？”

        布丁：“该不会刚才摔在地上伤着了吧？”

        田心心：“那他下半场岂不是不能上了？”

        白芙挺直腰杆伸长了脖子，确实看到顾夏往休息区后面去了。

        “他会不会真的摔伤了？”白芙担忧地自语。

        “不知道，”系统百无聊赖地回答，揶揄道，“你那么好奇，要不要去看看？”

        “好。”白芙想都没想就起身离开了。

        大强、布丁&田心心：？？？

        比赛休息区从一层下去，要经过篮球场的边沿，白芙一个小女生出现在这片空地显得十分突兀，她怯怯地走向休息区，啵啵眼尖，扬起手就打招呼：“嘿！小芙？！”

        见到熟人，白芙就没那么紧张了，她几乎是小跑过去的，教练感到莫名其妙，正要拦下她，余帅赶紧蹦出来解释：“教练教练，自己人，顾夏的女朋友。”

        话音刚落，现场十几双眼睛唰的一声齐齐聚焦在白芙身上。

        白芙：！

        教练恍然大悟：“哦，他去后面了。”

        系统：？

        白芙收起满腹疑问，直接顺着教练指着的方向跑去了，完全忽略了上面“更衣室”的字眼。

        “顾夏！”白芙进来只看到一排排储物柜。

        顾夏脱掉了球衣，光着上身在储物柜里拿衣服，冷不防听到白芙的声音，他手一顿。

        幻听了？

        “顾夏……呀！”白芙走到了靠墙的一排柜子，总算见到了顾夏，然而男生光着上身，她吓得本能地捂住眼睛。

        顾夏也不知为何猛然一慌，连忙拿了衣服穿上：“我，我马上穿好。”

        系统：“大惊小怪，球场上多得是光着上身在休息的球员。”

        白芙忽然一想，好像也对……

        虽然但是……球场是球场，现在他们两个人单独在这里，就很怪了。

        她把手放下想要假装无事，顾夏已经穿好校服了，两个人面对面忽然有点拘束了。

        系统阴阳怪气：“说话呀你，不是你自己跑来找人家的么？”

        白芙回过神来，呆呆地问：“你……你还好么？听说你受伤了。”

        顾夏愣了愣，懵逼了：“谁说我受伤了？”

        “额……”白芙也懵了，“你没受伤？那你为什么不上场了？”

        顾夏噎住了，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以为你在图书馆等我了……”

        白芙一时语塞，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两个人表情一滞。

        “所以……你逃课来了？”顾夏突然笑了。

        “才没有呢，我已经把练习卷做完了，你打完比赛赶紧也把题做完，明天早上第一节就是数学，老师要评讲了。”白芙急于辩解，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你的意思是，你等我打完比赛，再一起去图书馆？”顾夏试探性地问。

        白芙很是疑惑：“不然呢？”

        “好！”顾夏立即重新拿出一套干净的球衣，正要脱衣服，白芙见状吓一跳，红着脸背过身去：“我去外面等你。”

        白芙悄无声息地红着小脸从更衣室里出来，幸好大家都在看球赛，没人留意到她。

        紧接着顾夏就神采奕奕地跑出来：“教练，我又可以了！”

        教练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白芙，他觉得他懂了，又可以了是吧？

        “暂停，换人！余帅回来。”教练喊道。

        顾夏重新跑回场上，余帅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途中还跟顾夏击了个掌：“顾夏，你再不来我就要累趴了。”

        教练长叹了一声：“年轻真好。”

        体育科组长嘴角向下，嘴巴噘得老高：“是长得帅才好，谁还没年轻过。”

        教练：“说的也是……”

        何冰坐在观众席，远远地就看到休息区一众高大威猛的男士之间，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她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再重新带上仔细看一遍。

        确实没错，是她最瞧得起的乖乖女学霸——白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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