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达宁州城

　　季元面对这打来的一拳，身体略微向右躲闪，左手迅速伸出钳住了对方的手腕向外一拧，同时右手按向对方的肩膀处，左手一带右手一推，那打人的青年就摔在了地上，握着自己的胳膊疼得不行。

　　其余上前的人见同伴挨打，纷纷挥起拳头向季元打来，季元灵巧的闪过，不断用拳头和手肘击打几人的腹部和肋下，不到十个呼吸，冲过来的几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受伤倒也没有，只是短时间疼的站不起来。

　　季元略微喘着粗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人打架，要不是他爹从小教过他简单的体术，今天挨揍的就是他了。

　　季元略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缓缓的走向之前羞辱他的那个青年，那人此时已经目瞪口呆，略带点惧怕的看着季元，想不明白一个半死不活的罪人，怎么会这么能打。

　　季元右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成鹰爪状瞬间掐住了那青年的喉结，直接用力将他顶到墙上，平静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出来之前我娘告诉我要好好活着，我想好好活，你呢？”

　　季元说着掐着青年喉结的手指不断用力，像是要把喉结捏碎。

　　那青年双眼露出无与伦比的恐惧，“呵呵”的发不出声音，想把季元的那只手掰开，但是随着季元的用力，他不敢太过反抗，怕季元狗急跳墙真的弄死他。

　　季元杀人，大不了就是发回流放地，但是因为这么点小事搭上自己的命，真的不值得。

　　季元见他不再反抗，眼神中那种凶狠也慢慢消散，于是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刚才打架弄乱的衣服，缓步走回自己的铺前。

　　地上那帮欺软怕硬的纷纷让开道路，没想到一个新来的凶成这样。

　　季元走回去拍了拍王福肩膀，露出一个不是多好看的笑容，轻松说道：“睡觉。”

　　王福也有点傻眼，愣愣的点头，跟着季元一起上炕睡觉，架也打完了，众人纷纷收拾自己的铺位上床睡觉，只是有几个人还在哼哼着。

　　半夜，季元睡不着，只是盯着屋顶出神，他回想起来离开流放地的那天。

　　他爹用他那宽厚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娘留着眼泪用已经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庞。

　　在季元转身的一刹那，他娘猛的扑倒他爹怀里大哭起来，季元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就在他被官兵们推搡着逐渐走远的时候，他娘冲他大喊：

　　“元儿，好好活着！”

　　想到这，想到爹娘那憔悴的面容，和娘那一声带着哽咽的大喊，季元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季元用衣袖擦干眼泪，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活，要带着爹娘走出来。

　　今日季元打架也并不是完全冲动，他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条，要是被欺负，被骂杂种还不还击的话，那也不算好好活。

　　而且季元也有分寸，他知道如果他做的过了火再被发回去，他就没办法复仇，没办法带他爹娘出来，他也相信，今天过后应该没有人会再招惹他了。

　　第二天一早，季元早早的起来，跟众人一起吃过早饭，随后就跟王福去茅厕做着那臭不可闻的活计。好好活，就是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

　　约么做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只见驿馆的一个管事和昨天被掐脖子的那个青年，带着几个人来到了茅厕。

　　那管事指着季元问那青年：“二蛋，昨晚打人的就是他吗？”

　　那青年猫着腰，显得非常狗腿，捂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大人，就是他，昨晚他看小的几人不顺眼，打了好几个兄弟，还要杀了小的，求大人做主。”

　　季元只一看，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本来他以为二蛋他们已经怕了，不会怎么样。

　　但是现在，季元心中那最后的良善被击的片点不留。

　　管事看着季元，发问道：“是你打的他们吗？”

　　“正是小人。”季元放下手中的活计，不卑不亢答道。

　　“拿下。”那管事一挥手，跟着来的几个人上前扭住季元的胳膊就要押走。

　　王福见状正要上前为季元求情，那管事一脚将王福踹倒在地。

　　“滚。”随后压着季元离去。

　　管事带着二蛋，押着季元来到驿馆后边一间房间，看样子应该是驿馆馆丞大人的公务房。

　　此时馆丞大人正在桌案后处理公务，那管事进来后行礼道：“启禀大人，打人贱役已带到。”

　　馆丞抬头看向季元，稍微一愣，眉头随即皱起，眼神微微向下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可知云国律令，贱役犯法罪加一等？”馆丞索性不想了，只想把这个事情处理完，虽说是小事，但是涉及监役之人，也怕弄出什么麻烦。

　　“小人在流人署听过。”季元抬起头看着馆丞。

　　“既然打人的是你，那就鞭二十，下去吧。”馆丞挥挥手就要继续处理公务。

　　季元被人拖着往外走，大喊道：“大人，且慢，小人有话说。”

　　馆丞不耐烦的抬起头正要呵斥，但看着季元的神情又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有点像啊。

　　“让他说。”馆丞制止了要拖季元出去的几人。

　　“大人，小人季元，刚从流放地回来，或许不知这许多规矩，但是昨晚是他们几人挑衅羞辱在先。”随后季元将昨晚经过一一说出来。

　　那馆丞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只是瞪大眼睛定定的盯着季元。

　　“你说你姓季？”

　　“是。”

　　“刚从流放地回来？”

　　“是。”

　　馆丞脸上流露一丝恍然，随后挥挥手说道：“既然是刚回来的不懂规矩也正常，看你年岁不大，这次就不追究了。”

　　这回旁边的二蛋傻了，心想：馆丞大人，这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鞭打，之后就老实了任我们踩踏羞辱吗？

　　馆丞随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季元留下，我跟他讲讲规矩。”

　　那管事也是迷迷糊糊的带着众人退下。

　　馆丞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双眼放光盯着季元，嘴角咧开，舌头还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

　　季元见状不自觉后退一步，心想这馆丞大人不是有啥癖好吧，这事儿他在流放地听人说过，那些憋得许久的人可是男女不忌。

　　季元此时紧张的双拳紧握，心里已经想好，这馆丞要是对他有啥想法他就先打脸，再踢裆，然后再跑，就算是回流放地也不能让他得手。

　　正在季元胡思乱想的时候，馆丞已经走到他身边，转着圈的从头到脚打量着季元。

　　季元看着稍微有点不正常的馆丞大人，心里默念，你敢碰老子，老子就跟你拼了。

　　好在馆丞大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够了之后站在他面前，问道：“你爹可是季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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