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声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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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霜跟乔音挂了电话后，很快就有新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她马上接通，乖巧喊道：“奶奶。”
慕老太太那边将手机挪开，看了下正在通话中的备注，纳闷着：“我没打错电话啊，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像……”
又是声音这一茬，慕霜清了清喉咙，解释着：“奶奶，是我，我有点小感冒，所以嗓子哑了点。”
慕老太太的语气马上变得紧张起来：“怎么刚回国没多久就感冒了？有没有请徐医生去家里看过？”
慕霜：“有，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慕老太太听她这么说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叮嘱着：“我刚才听到你还有点小咳嗽？让周妈给你熬点冰糖雪梨，知道吗？”
慕霜应下：“好。”
慕老太太：“那等你感冒好了，再回老宅一趟看看我和你爷爷。”
慕霜问：“你们已经回到南城了？不是说下个礼拜才回来的吗？”
慕霜的奶奶是港城人，每年二老都会空出一段时间回那边小住。
上个月恰逢慕老太太有个老友八十大寿，趁着参加别人寿宴的时机顺便回去了，计划是住上一两个礼拜的。
结果到了的第二天，就接到慕霜要回国的电话，想着就不住这么久，干脆改了行程，提前回来了。
“奶奶好久没见你了，想我宝贝孙女了。”
慕霜看了下桌上放着的日历，“这周末我就回去看您和爷爷。”
“好，到时候我让家里的慕嫂多煮几道你爱吃的菜。”
老人家在那里念念叨叨的，说回国好，可以经常看到她，不用总是坐飞机飞来飞去的。
而且吃的食物也习惯，觉得西餐一点都不好吃……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着不喜欢国外的生活。
慕霜安静地听着，最后等她奶奶讲完了才有所回应：“嗯，奶奶你说得对。”
慕老太太：“就会敷衍我，那你还在国外待这么久？”
慕霜：“那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慕老太太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她轻叹了一口气：“爷爷奶奶都老了，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慕霖这两姐弟。现在最大的念想就是能时常看到你们，看到你们成家。”
“要是能抱到重孙就更好了，四世同堂……”
话题越扯越远了。
慕霜握着个手机还坐在床上，无奈扶额。
那边的慕老太太终于结束了她对未来的“畅想”，“好了，你感冒还没好就早点休息，奶奶挂了。”
慕霜看了下通话时长，四十几分钟。
看来她奶奶还没发挥正常水平，以前都是一个小时起步的。
慕霜想起刚刚自己答应过的事，点开通讯录，打给了慕伯山。
一开口就直接说道：“这周末我回老宅那边。”
言下之意就是在问你回不回。
慕伯山：“我有工作……”
慕霜的语气变冷了些，“工作比回家看你爸妈还重要？”
“伯山，你这条领带……”那边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
“我还有事。”话未说完慕伯山已经快一步挂掉了电话，但是慕霜还是听到了。
她气愤将手机甩向一旁，手机在床单上翻了个身，弹起又落下。
她知道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慕伯山在外面有女人。
从她妈妈去世的那天开始，这个家早就已经不是家了。
*
慕霜连续吃了两三天的感冒药，咳嗽的症状也已经好了。
回慕家那天是谢易臣开车送的她。
慕宅坐落在南城一带的老城区，傍着绿水青山，与周围的经济地带隔开，别具一番天地。
宅子几年前还曾修整过一次，里里外外变了不少，装饰上偏中式风格，跟郊区那边的别墅有异曲同工之处。
到了慕宅的铁门前，慕霜降下后座的车窗，跟值班室的门卫招了下手。
门卫是个老职工了，知道她今天回来，也认得人，喊了声“大小姐好”，随即马上放行。
车子开进慕宅，慕霜让谢易臣把车停在车库那边。
下了车后，谢易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的身后。
男人身形高大，长相英俊帅气，穿着一身黑衣，跟走在旁边穿着一身白裙子的慕霜宛如情侣装，男俊女靓。
慕霜脚下踩着高跟鞋，因为清晨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有些湿滑，她走着的时候脚步有些不太稳，男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她一下。
他这次是真的扶，一手扣住她单薄的肩膀，半个身子不经意贴近，等她站稳了后又马上松开。
“小心点。”
慕霜开口辩驳：“是地的问题。”
她看着湿漉漉的地面，抬起脚，动作小心翼翼的，步子迈得很小。
她没看到的视线里，男人伸长了手臂，隔着点距离，虚虚挡在她的背后，护着她往前走。
慕老太太耳尖地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是霜霜到了吧。”
家里的慕嫂站在门边上，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是大小姐，不过她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这句话听起来颇有种带男朋友上门见家长的感觉。
带了个男人回来？电话里怎么没跟她说这件事。
慕老太太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刚走了几步路，就碰到刚好进门的慕霜，她甜甜地喊道：“奶奶。”
“哎。”慕老太太顿时扬起笑脸。
慕霜走过去扶着她在长沙发坐下，左右看了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爷爷呢？”
“在隔壁跟老余下棋呢，早上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估计是玩着就忘了时间。”慕老太太话里都是无奈的语气。
慕霜的爷爷有两大爱好，收藏国画和下棋。
后者经常一下就是一整天，总是见不到人影。
慕霜也习惯了她爷爷这种痴迷的爱好，没有多言。
说话间，慕老太太将目光移到站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慕霜朝站着的谢易臣招了招手，让他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拿过来，“我在国外买了些礼物送给您。”
慕老太太：“这位是……”
慕霜简单介绍：“我爸给我找的保镖。”
慕老太太的重点却不是在“保镖”这两个字上，她看着男人英俊的外表，“你爸倒是还挺会找的，找了个这么帅的？”
慕霜：“是我自己挑的。”
“也是。”慕老太太深知自己孙女的秉性，“不帅你也不会要。”
她朝谢易臣露出个和蔼的笑容，“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谢易臣。”
也是姓谢的，那还挺巧的。
慕老太太没想太多，指了下沙发那边，“小谢，别站着了，坐下吧。”
谢易臣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慕霜。
慕霜：“看我干嘛，我奶奶让你坐就坐。”
男人依言落座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
慕嫂刚才就已经沏好了茶，在慕霜面前放了一杯。
转过身子又把另一个茶杯递给谢易臣，他伸手接过，颔首道谢。
这里，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本以为像慕家这样的家庭，自己作为一个保镖身份，应该是不被注意的。
可她的长辈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客人来看待，询问他的名字，而且言语和举止之间没有任何的轻视，态度友好。
他看着对面的一老一少，慕霜正在给她奶奶展示着自己从国外买回来的丝巾，还上手帮她戴在脖子上，“果然这个颜色只有我奶奶戴才好看。”
慕老太太对她这一套夸奖很受用，“你啊，嘴甜。”
“我这是实话实说，奶奶您就是一个大美人。”
慕霜低头翻找出另一个袋子，三两下拆开，“奶奶，我还给您设计了几件衣服。”
慕霜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自己设计衣服了，身上的这条裙子，包括之前经常穿的那几件，几乎都是她自己设计的。
她回国前的那段时间除了完成毕业设计，还抽空出来给家里的长辈做了几件。
她往慕老太太身上比划着，“您没变瘦吧，我可是按照您以前的尺码做的。”
慕老太太知道她这是间接在问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奶奶吃好睡好，还胖了一点。”
“反倒是你，最近睡眠怎么样？”
慕霜很快就猜到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周姨跟您说的吧。”
她生病那几天徐医生来看过，知道了她吃药的事情。
还让周姨把她的药收了起来。
慕老太太前几天知道慕霜生病的事后，就打了一通电话给周姨，让她最近做菜方面注意点，要清淡点的。
周姨想起徐医生说的事，知道自己的话肯定劝不动慕霜，就跟能管得住她的慕老太太说了。
不过她没详说，只是提了一句说“大小姐的睡眠好像不太好”。
慕老太太：“我已经给老沈那边打过电话了，到时候你去他医馆那里看看。不过他最近跟你连奶奶出去旅游了，得过些阵子才能回来。”
慕老太太口中的老沈名叫沈长真，是她好姐妹连秀的丈夫。
连氏是名门望族，嫁给了医学世家出生的沈长真。两人年轻时在南城就是出了名的夫妻楷模，到现在依旧恩爱如初。
沈长真很早之前就开了间中医药馆，声名在外，来问诊的人数不胜数，很难排队。
而且他出诊时间很不稳定，常常喜欢带着自己的夫人外出游玩，享乐人生。
慕霜一听不是现在去，就先应下来，说了声“好”。
慕老太太又想起一件事，“回来后有去墓园看过你妈妈吗？”
慕霜长睫敛下，轻颤着，“……还没。”
慕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找个时间，去看看吧。”
“好。”
慕老太太知道她不想多谈，话题移到了在对面沙发坐着的谢易臣的身上，面容慈祥，问出了一个长辈经常会问的老套问题：“小谢你是哪里人啊？”
谢易臣：“南城人。”
后面慕老太太的问题开始跑偏，接连问了他好几个类似于“你今年多大了““家里有几口人”“跟我们霜霜认识多久了”这种类型的。
慕霜出声打断：“奶奶，你查人家户口呢。”
慕老太太及时停了下来，打算把话题回到慕霜的身上，说出来的话却是同一种画风：“我们家霜霜以后就拜托你了，她性子娇，你多照顾点，但是也不用老是宠着她……”
慕霜：“奶奶？”
他又不是她男朋友，说这些干嘛。
慕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不过真是奇怪，眼前的这个小帅哥，她怎么越看越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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