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变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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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了监控也没有发觉有任何可疑的人。
啧,喝酒真的耽误事儿啊。
我思索片刻,对顾格说道:“老顾,你查查昨天早上的监控,包括前天晚上的,咱看看是谁把东西放进咱宿舍的就行了。”
我突然恍然大悟的说着。
顾格点了点头,移动着鼠标查看了起来。
我在想在墙上留下恐吓字迹的……变态杀人的……以及在我枕边放东西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那个所谓的精神病人,017号病患、依然消失四年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或许我一开始就搞错了,精神病杀人,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
查看最终无果,我们只得先行回到了宿舍。
起床铃已经响了有十几分钟了,宿舍楼喧闹一片。
打开宿舍门的那一刹那,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惊的我慌忙屏住呼吸别开了头。
TMD,生化武器啊这尼玛就是。
令我想不通的是——那一玻璃缸东西看着也算是新鲜的碎肉血浆什么的……怎么就TMD的那么臭呢……
像是臭鸡蛋的味道,但又不止于此,混合着腐肉的味道,好像还有一种不知名水果的甜腻气味。
本来每一道味道就足以让人觉得够呛了,谁知这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杀伤力竟然这么大。
要是它搁这儿再多放了一会儿,我就宁愿大冬天睡外边儿走廊也不愿意待在这屋里。
“豁哦——”
江阳从房间出来路过门边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别开了头。
“谁家蛋烂了,尼玛臭死了!”
他用衣袖我捂着口鼻,我眼睁睁的看见他被熏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是我们宿舍。”
我尽量不吸着气,说完就干净捂住了口鼻。
“neinei的,你们是在搞生化武器吗?这威力……不去做出贡献可惜了。”,江阳说着,抹了把眼睛:
“不行这味儿太冲了,都辣眼睛了!我遭不住了,在待下去人没了。”
江阳说着,匆匆往走廊尽头去了。
“尼玛谁都臭袜子这么臭?曹尼玛爱点儿干净成不!TMD举个燥老爷们儿咋就那么臊得慌呢!丢人都丢成了他奶奶罗p圈儿了!TMD——”
咱宿舍另一旁的‘邻居’站在门口不满的嚷嚷着,语出‘惊人’的实力着实给我吓一跳。
我哪敢儿吱声啊,我怕他抡圆胳膊反手就给我来了一个打逼肘。
待嗅觉和视觉都适应了这种冲击,我和顾格才进了房间。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开门通风。
不让这臭烘烘的味道流通完,晚上咱俩就真得在走廊里打地铺了。
“洗漱洗漱。”
我拿好洗漱用品,就直直的出了宿舍。
臭成那卵样儿,谁还想住啊。
到洗漱台刷着牙,顾格拿着洗漱用品姗姗来迟。
“曹行呢?”
我吐了口药膏沫子,意识到并没有看到曹行的身影。
“他还在睡觉,我试过,喊不醒,昨晚喝大了估计还没醒酒吧,咱先由着他睡吧。”,江阳说着,清洗着毛巾。
看着他修长的指关节被冻的通红,我顿时就不想用手去触碰了。
光是刷个牙都感觉要了我的半条命——冻牙齿,冷的我不由自主的直哆嗦,这破破烂烂的精神病院什么时候给我们提供热水服务啊……都快过年了,是准备把热水存到明年再过冬吗?
“话说我再也不那样喝了。”,我感叹了一句。
喝酒是真误事儿,喝大之后睡的像个死尸一样。
我寻思着要是昨晚没喝那么多,可能也不至于有早上那破事儿了。
“主要是昨晚喝的太急了……阳哥这会儿估计也还睡着。”
江阳擦着手上的水珠。
我觉着可能是。
……回宿舍楼路过洗衣房的时候我特意站住脚看了看,思索片刻我走到了窗边。
“看什么?”
江阳在门口好奇的问我。
我回头看了看,顾格也站在那里。
我扭过头打量着窗户,吸引我眼球的是窗台的缝隙中有半截烟头。
脑海中闪现出昨晚的场景——一个身形和我差不多就男人,站在这里抽烟。
“看什么呢?”
江阳好笑的问着,走近了来。
我指了指窗台上的烟头,说道:“昨晚,这里有一个人,站在这里抽烟。”
江阳有些疑惑,问:“搁这儿偷偷抽烟啊,是谁?”
我摇了摇头,昨晚好像是没看清他的样貌,看起来也好陌生。
“监控显示从关灯时间到你进去之前,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顾格突然说着。
……可是昨晚这里真的是有一个人啊,我还找他讨要的一根烟,那烟味儿不大,不知道是个什么牌子。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确定昨晚这里的确有一个人,没说话,就站在这里抽烟。”
我回答,揉了把头发。
头仍然是有些昏胀。
气氛一时之间沉寂起来。
我就当做是不知名人士的恶作剧了吧。
……
回到宿舍,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东西,无意间看见了枕头下面放着的文件——
好家伙,这玩意儿是池迤的,忘了给他。
没有跟他说就拿走了,这的确是不太礼貌的,万一人家急用又一时之间找不到的话,那得多急啊。
寻思着,我拿着文件出了宿舍,径直下了楼。
在路过院儿里的时候,那地板‘伸腿’绊我,害我栽了一跟头,身上淌了不少水——尼玛尴尬的是老多人都看着了,尴尬的我能用小腿弯夹碎榴莲……
我故作正经的站起身,有些同手同脚的捡起了地上渗了水的文件。
芭比Q了……自己摔了不说,还把人家的重要文件倒腾进水坑里面了…
我连忙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逃离了这个尴尬之地,然后查看着那个牛皮文件夹。
这玩意儿材质不行啊,都不防水……
我掏出纸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水渍,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我又寻思着查看一下里面是不是也湿了、有没有损坏什么的,所以这样想着我就打开了来。
拿出文件的一角,上面显示的是‘病人档案’,我余光扫到了一个相对比较熟悉的名字——池琛。
……这是我的档案?
话说病人看自己的档案没问题吧?
我拿出那份档案看了看,照片上的帅脸的确是我本人,但是我都很明确的说过了我尼玛叫吴真,怎么一个两个的就是不听?
大致浏览一遍过后,我发现有些不对劲。
病人症状那一栏,写着——‘精神分裂,偏执性精神障碍,据临床观察有轻微暴力倾向,曾做过颅内手术。’
我愣了有片刻,随即觉着有些好笑,伪造病例啊这是,我自个儿压根儿听都没怎么听过这些个病例。
但当我看到病室医生负责人那一栏时,觉得笑不出来的同时还觉得不可置信。
熟悉的名字映入我的眼帘,那一笔一划我却觉得格外的陌生,好像那每一笔每一画都不再是我所熟悉的字眼儿一样。
负责人——顾格。
临床医生——池迤。
治疗方式:药物控制,保守治疗。
……我静静地看着那份档案和上面熟悉的字眼儿,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了起来。
我想安慰自己可能、也许只是重名而已,但脑海中浮现顾格深夜与祁图会面交谈的事情。
这件事情为前提,我没法儿做到说服自己。
将问价放回到了袋子中,重新整理好,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池迤房间门口,抬手敲响了房门。
没多大一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看样子是从床上被吵醒的。
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他明显有点儿诧异。
我什么都没说,把文件递给了他。
他愣了几秒钟,才接过被浸湿的文件袋子,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
将东西给他后,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了。
我转过身很是不耐烦的看着他,要是他三秒之内不主动松手的话,今儿咱只能有一个人能双腿健全的离开这栋楼。
“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
他皱着眉,带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
“不然呢?”,我没好气的说着,同时反问着:
“我TM自己的档案我不能看吗?”
池迤咬了咬牙,一个用力将我拽进了屋里,随即反锁了房门。
“你TM想干嘛!杀人灭口还是TMD毁尸灭迹?!”,揉着被扭到的手腕,我恶狠狠的看着他。
池迤苦恼的揉了揉眉间,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烦躁的揉了把头发后,告诉我说:“你看过档案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凭什么我操!你们捏造病历合起伙来骗劳资把劳资当傻/逼!我尼玛还不能申冤了是吧!”,我提高了音量。
“你先冷静一点。”,池迤说着,倒了杯水递给我。
我一个甩手,就产生了电视机里经常演的苦情戏码——杯子摔地上了。
但好在那玩意儿是塑料杯……没摔碎。
池迤没说什么,捡起杯子放到了桌上,随即抵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我。
“滚开,挡劳资道了。”,我烦躁的冲他说着,迈开步子就作势要往外走了。
“哥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我准备绕过他摸索门把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TM看不起谁呢?”
池迤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了。
我扭转门把手拉开了门。
“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身后的话让我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我静静的听着他的下文。
“过来聊聊吧。”,他说。
我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关上了门坐到了沙发上。
“为什么负责人那一栏会是顾格的名字?”,我开门见山的询问他。
“或许是重名呢?”
他反问我。
“放你娘的狗屁。”
“…哥。”,他有些哀怨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脏话满天飞你不知道是吧,我TM还骂你呢。”,我白了他一眼。
“……”
“……上次我看到顾格半夜去见祁图,他们两个谈了一些……我听不懂的事情。”,我转入了正题。
“所以当你就在怀疑顾格和祁图之间微妙的关系?当你刚才看到病案上的顾格这个名字后就笃定了?”,他说着。
“本来还是有所怀疑的,但是看到你的反应之后我就大致笃定了。”,我抬眼看了看他。
“……所以我让你看过档案的事不要跟任何说,你听进去了?”,他问我。
“没有。”
我干脆利落的回答着。
我本来是打算将档案给池迤之后就回屋找顾格问个清楚的,结果池迤的反应出乎我的预料,让我更加想一探究竟了。
“我不让你告诉其他任何人都是为你好。”,池迤突然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TM不要顶着这样一张脸跟劳资说这样的话,烦得慌。”,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你能不能听听话?”,他静静地看着我。
就是这幅模样让我极其不爽,mad,劳资才是有资格管教他的人吧,现在天天儿对我管这管那,烦死了。
“我不听你的废话,我就想知道其实你早就知道顾格的身份了是吧?”,我询问着。
他沉默几秒,随即点了点头。
尼玛合着我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扎心玩意儿,我明明把顾格当成朋友,结果这丫把我当猴儿耍…敢情这段时间他对我们的情意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费尽心思委曲求全的装成病人就为了和我们打成一片?还是因为他是我名义上的负责人?
“我知道你的疑问是什么。”,池迤说道:“你在想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做法是吧。”
“我在想你们两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我说。
“哥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他突然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着。
“我已经过了听也格林童话的年纪。”
“……之前有个高中生,他高三那年他哥哥大三,在他满怀希望的考入他哥哥那所大学后,他哥哥却突然失踪了。”
我没再打岔,静静地听他叙述着。
“这一失踪就是一年,没有任何线索,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警方、校方包括男孩的家人找遍了所有他可能会在的地方,可是都没有任何结果。”
我起初以为代指的是他和我,听到这里这个念头才作罢——如果我在学校失踪了,可能就警方和校方会参与找我,谁让我没妈爹还不疼呢。
“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这期间男孩一直安慰自己,他哥哥是个冒失鬼,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会出事的,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男孩的父母打去电话,说他哥哥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们小时候成长的地方。”
池迤说着,看了看我。
“所以……这是个玄幻故事?”,我问。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男孩知道这个消息后,连夜赶了回去,可回去之后并没有见着他的哥哥,他的父母告诉他,他哥哥变了一个人,不仅是外貌上,记忆还停留在了好几年前,男孩询问父母他哥哥的去向,他父母告诉他,哥哥被带去精神病了。”
……这莫不是个同人文故事,故事原型就是我们所谓的一家人?
“打住打住,你TM在瞎几/把狗叫什么?”,我打断了他。
这人怎么越扯越玄乎?
“男孩要去找他的哥哥,但是正好他们的爸爸病重需要人照顾,所以男孩一边照顾父亲一边打听他哥哥所在的精神病院,就在男孩好不容易见到他哥哥一面的时候,他哥哥却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忘光了。”
他继续说着,两只黝黑的眼睛如深潭般死寂。
“所以哥,你那一年到底去了哪里?”
他突然沉声问着。
我四下看了看——也只有我一个人啊……也不可能是在问别人。
“其实…你才是个精神病吧,我压根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冲他说着。
他的眸子明显暗了暗。
“哥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他问。
“我能有个什么印象?”
给爷整笑了都。
“你大三失踪一年后又突然出现,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在瞎几/把扯。
“……有…这回事?咱别的不说,池迤,其实你才是脑子有病那个吧,你说的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百思不得其解,寻思着这孩子是不是昨晚也喝酒了?
他揉了揉眉间,轻叹了一声,道:“算了,日久天长,你总会想起来的。”
想起来什么啊?整的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寻思着我也没失忆什么的啊…怎么他说的话就这么的玄乎呢。
“所以这和你来这院儿里当医生有关系?”,我问他。
脑子‘有病’的人也能当精神病院的医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能混个院长当当了?
“也不全是。”,他起身倒了两杯水,在我面前放了一杯:“我是受人之托,具体的理由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合着这背后还能有个隐藏故事呢?那我是不是要说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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