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我们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天气阴沉的厉害，我甚至觉得这天气比上一年的这时候还要糟糕，尽管今年我不用去坐船。

        我们三个沿着站台往前走，排着队坐上了夜骐拉的马车，跟我们一起的还有纳威，他好像没找到其他格兰芬多的同学，又或者觉得我们三个比较好相处，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下了马车还有一段小路，路的一边就是禁林，由于今晚的天气不好，禁林显得黑黢黢的，我们都努力走在路的正中，谁也不肯靠近禁林那一侧。就连说话声都渐渐消失了，最后只剩下树林里风吹过的哗哗声。

        “这可真是有点可怕，是吧。”茱莉亚挽紧我的手臂，“总感觉不太好。”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压抑，但我不想说话，就轻轻地点了下头。

        这种压抑的氛围甚至在我们进到礼堂里也没有改善。这不仅是因为礼堂的天花板也一片阴沉，还因为所有老师的表情都很严肃，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样。

        我和茱莉亚她们在赫奇帕奇的长桌前坐下，等着分院仪式开始的时候一边往教师席上看，在斯内普教授旁边发现了一个全身粉红色套装的矮胖女巫。我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我总觉得再多看她几秒我的眼睛一定会受到刺激。上帝，我决定从这一秒开始拒绝粉色的衣服！

        ……

        第二天我们在餐桌上领到了课程表，这份课程表几乎是上一年的翻版，只除了这学期我们没有了飞行课。

        吃过早餐后第一节课就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我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看妈妈写给我的信，就抓起书包急匆匆往教室走。但不幸的是我们被楼梯送到了另一个楼层，不得不绕过大半个城堡去教室。好在上课铃响的前一秒我们终于到了，等我们坐下后，麦格教授不满地扫了我们一眼，但她并没有说什么。我的旁边坐着爱达，她在麦格教授转身的时候放了一只甲虫在我桌上，小声告诉我麦格教授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

        “刚才她已经扣了你们学院两分了，因为在教室里大声喧哗。”爱达同情地看着我。

        我默默翻开了课本，一边把胡乱跑的甲虫抓在手里，解释我们为什么迟到，“我们被楼梯送到了另一边。”

        爱达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小声说，“你们倒是躲过了波特和马尔福，他们两个在走廊又对上了。”

        我不由得想起上一年我两次因为这两人进了医疗翼的事，这让我一时间觉得我似乎应该对那一节移动的楼梯表示感谢。

        那一整节变形课我们都在折磨可怜的甲虫，不断地把它们变成纽扣又变回来，后来我和爱达还试图在纽扣上面加上一些有趣的图案，这些图案为我们各自加上了5分。

        上完变形课后我们又匆匆赶往魔药课教室，在经历了斯内普教授整节课的高压后，接着就是草药课，而且那节草药课上我们要给曼德拉草换盆，尽管斯普劳特教授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只耳罩，但曼德拉草的声音仍然叫的让人头痛。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下午我们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中午的时候贾斯汀·芬列里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的午饭，他告诉我们上午的时候哈利和乌姆里奇直接在课堂上争执了起来，最后以哈利被关了禁闭告终。

        “这才只是第一节课呢！”芬列里有些无语地说，“乌姆里奇甚至不让我们碰一碰魔杖。”

        我想，到了下午我们上课时情况并不会更好一些。

        当我和茱莉亚米娅抱着那本《魔法防御理论》来到教室时，一身粉红色的乌姆里奇已经在教室前坐着了，她甚至还特意对着我们笑了一下。但我们三个不约而同想要发抖，一个个低着头坐到了最后。

        开始上课时乌姆里奇一直在跟我们强调目前霍格沃茨的教育方法是多么地错误，而她，将从黑魔防御这门课对霍格沃茨的制度作出改变。

        我注意到当她说出这番话时，不只有拉文克劳，就连我们赫奇帕奇的大多数人也都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或者，更确切地来说，那是厌恶和怀疑交杂在一起的表情。

        “从昨天她一开口我就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故意变得嗲声嗲气的声音。”茱莉亚悄声说，“而且她看上去可真难看。”

        “我已经开始讨厌粉色了。”我假装自己在认真地阅读课本，一边小声说，“我甚至昨天晚上做梦都被一只粉色的癞|□□追着跑。”

        米娅差点因为我们两个的话笑出了声。

        一整节课我们都在小声说话中度过，至于那本教材，我几乎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就算是假穆迪都比乌姆里奇要好，因为至少假穆迪会给我们讲一讲那些威力强大的咒语，那些咒语残忍却又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危险的现实；而乌姆里奇却把黑魔法防御术变成了政治正确的象牙塔。

        但就算如此，我想我大概也只会和茱莉亚还有米娅一起小声讨论讨论。我可能没有哈利那样的勇气去直接反驳乌姆里奇，这或许也再一次证明了我是个赫奇帕奇，而不是格兰芬多。

        可是事情并不总是像我想的那么顺利，至少，在黑魔法防御术上不太顺利。

        第三个礼拜四的早晨我收到了一张来自乌姆里奇的纸条，上面写着让我在下午6点的时候去她的办公室，因为她有些事想跟我聊一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个礼拜以来我在黑魔法防御术上的表现，自觉并没有做过什么顶撞她的事和什么违规的事，这本来能让我安心一些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因为乌姆里奇她甚至不是一个正直的人。

        但我不得不去，因为她是一位教授，而我是个学生。

        下午6点我准时到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当我敲门后，过了大概五六秒的时间里面才传出了乌姆里奇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她让我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走进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如同走进一个我厌恶的噩梦。

        ……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如同她整个人一样，呈现出诡异的不合时宜的少女粉，她甚至把墙壁和天花板都变成了粉色，墙壁上还挂着许多猫咪的画像，让我几乎对猫这种动物也开始过敏。

        乌姆里奇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让我在她身前坐下，当我坐下后她甚至还体贴地问我要不要喝茶。我看着那粉色的茶杯摇了摇头，她微微撇嘴，往自己茶杯里加了两勺糖，然后问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我当然说我的过得非常好，同学们都很友好，老师们也都很友好，甚至就连鬼魂们也都非常友好。

        乌姆里奇对我说的这些应该不感兴趣，因为她非常明显地皱起了眉，直到我说完胖修士和皮皮鬼之后才舒展了双眉。她接着又问我的朋友们怎么样，我和她对视几秒后挑了一些安全的话题开始说，比如茱莉亚送给我漂亮的发卡，米娅把她的笔记借给我看……然后我就注意到乌姆里奇放下了茶杯，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地不耐烦，到了最后，当我还要说我和茱莉亚一起逗粉色的蒲绒绒玩时，她突然间对我喊道，“够了，停下！”

        我无辜地回望她，“可是教授，您——”

        “卡文迪什小姐，你要明白我找你来不是要问你和你的赫奇帕奇朋友们相处地有多好。”她盯着我，几乎让我以为我是癞|□□盯着的虫子。“我听说你和哈利·波特是好朋友，那么，我想听你说说他的事。”

        “教授，可是我和波特先生不怎么熟悉，我只知道他是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学生。”

        “你在撒谎，卡文迪什小姐。”乌姆里奇冲我挤出了一个优雅的笑，“有人告诉我，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沉默地看了她一秒，“可是教授，我只是因为波特先生进了两次医疗翼，我们平时并没有什么交流。”

        她端起茶杯小口喝了茶，然后又把茶杯放下，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乌姆里奇突然间笑了起来，“如果波特先生不是你的朋友，那么他为什么要教你魁地奇呢？如果没有波特先生帮你，你恐怕进不了你们学院的魁地奇球队吧，卡文迪什小姐。”

        我没说话，因为这是事实，上个礼拜魁地奇球员选拔前，我曾经拜托哈利帮我们三个特训一下。

        “你不要再说谎了，卡文迪什小姐，要知道，我可不喜欢说谎的孩子。好了，现在，我要你告诉我，波特都对你说过些什么。”她说着一边微微前倾着身子，脸上显露出一种迫不及待，“他是不是对你说过诸如‘黑魔王回来了’之类的话，他是不是一直在反对魔法部？”

        我盯着乌姆里奇，忍不住攥紧手指。

        “怎么不说了，卡文迪什小姐？”她从桌上拿起了一支羽毛笔，在指尖转动着。

        “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说的了，教授。”我轻叹口气，“您到底想听我说些什么呢，如果波特先生没有对我说过那些话，我又怎样来告诉您呢？”

        乌姆里奇眯起眼睛看着我，很久才说，“看来你不准备做个乖孩子了，卡文迪什小姐。”她说完就把指间的羽毛笔递给我，“我要关你禁闭，你没意见吧，卡文迪什小姐。哦，我忘记了，你是麻瓜出身，你可能不了解我们的规矩。但是，在魔法界，老师是有权力惩罚不听话的学生的，卡文迪什小姐。”

        我垂下眼，看着那只羽毛笔，完完全全想到了接下来我会遭遇什么。

        ……

        乌姆里奇坐在我对面，直到我写了50遍“我不该不服管教”，她才心满意足地让我停下，然后盯着我的手背问我，“你大概已经记住了这句话，是么，卡文迪什小姐？”

        我继续沉默。

        等我走出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后，我忍不住低头看着我的左手手背，上面因为一遍遍的字迹已经渗出了血。我心不在焉地踩上楼梯，然后在我不知不觉地时候我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楼层。我猜一定是楼梯又开始移动了，但我现在的确还不想回宿舍，因为我担心我在熟悉的环境和米娅还有茱莉亚面前会更加忍不住地哭出来。

        我找到一个还算隐蔽的角落，抱膝坐在地上，举起右手想给我的左手施一个“愈合如初”，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手一直在抖还是什么原因，这个咒语始终没起作用，它甚至变得更严重了。

        我忍不住想我到底为什么要在今年回到这里，明明我知道乌姆里奇是个多么令人作呕的人，而她又会把霍格沃茨变成什么鬼样子！为什么我还要回到这里来，我甚至还为此和休冷战了很长时间。

        我用右手捂住左手，不一会儿就连右手指尖都沾上了粘腻的血，左手手背也开始灼烧一样的疼，疼的让我忍不住想哭。我觉得我真的有些后悔了，我后悔找了哈利帮我们三个特训，而且我非常痛恨那个告诉乌姆里奇我和哈利是好朋友的人，我觉得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能用休送我的生日礼物对着他毫不手软地开一枪。我甚至想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乌姆里奇，但那些话还没说出口，我身边突然响起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问我为什么躲在这儿。

        我抬起头，就看见马尔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越走越近，微微俯身看着我，然后有些吃惊地问我，“你哭了？”

        我摇头。

        他微微撇嘴，“你的眼睛都肿了。”

        我没说话，抻了抻斗篷站起来准备离开，却被马尔福抓住了手。他眯起眼盯着我的左手手背看了一会儿，另一只手举起魔杖念了一个古怪的咒语，然后我就感觉手背上的伤好了一些，就连那种灼烧的痛感都消减了很多。

        我把手收回来抬头看着他，刚要对他说声感谢，就见马尔福一脸得意地说，“现在你就该知道真正的愈合咒是什么样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高了许多的男孩，虽然他这副得意的样子有些欠揍，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咒语水平的确很高明。至少，比起我的“愈合如初”来说，高明了很多很多。

        没等我多想，他突然又靠近了一些问我，“这是谁干的？你招惹了谁么？”

        我摇头，不打算多说什么，却听他冷哼一声说，“现在你就该知道我对你有多么仁慈大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宽容。尤其是……”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都气红了，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那副有些让人不高兴的样子，灰色的眼睛冷静又带着些微轻蔑地看着我说，“如果你还有脑子，就该知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在外面闲逛。”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他的级长徽章，眯起眼睛说，“或许我该关你的禁闭？”他眼睛里闪烁着类似于猫逗老鼠的恶劣光芒，“嗯，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不是么？你不是一直很厉害么，真可惜，你不是级长，而我却正好是。”

        我突然开始怀疑我到底有没有必要感激马尔福，因为马尔福在威胁我他要关我禁闭！尽管他上一刻还帮我处理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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