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别吓我，好吗

“小晗，醒醒，醒醒啊！”
  沐潇楚惊恐地看着浴缸中的女孩，地上还散落着一把小刀。
  “小晗，别吓我好不好？快醒来！”
  眼见女孩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沐潇楚只好将她抱出来，然后拨打急救电话……
  b城，夜晚，华灯初上。
  下完雨的夜给这座城市描绘浓墨重彩的一笔，初夏的气息在这座城市中漫延开来。
  突然，一辆疾驰而过的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静谧和谐的气氛，从行人身旁呼啸而过。
  救护车内。
  “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可以检测到心率吗？有清醒的意识吗？”
  “已经在持续下降，估计还会有继续下降的可能性。”
  护士看着检测器的折线忧心忡忡。
  “瞳孔已经开始有扩散的迹象，那我们……”
  “直接上ADE，我们要尽快恢复她的心率，不然失去意识后会有生命危险。”
  “好。”
  紧接着，一下两下……
  “滴……”
  “滴答，滴答，滴答……”
  不久，救护车停在急诊室楼下，等候多时的医生们一路小跑，将人推进急诊室。
  急诊室外，灯还在亮。
  沐潇楚面无表情的坐在门前的椅子上，双腿交叠。
  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阴影将他侧脸的轮廓雕刻的更加立体，睫毛垂下的暗影落在眼下，让他与生俱来的凌厉之感越加明显，只是不停转动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一个小时之前。
  沐潇楚拿着礼物离开公司，刚踏进家门，就踩到水，循着水流的方向一路向前，这才惊觉水是从卫生间流出来的。
  “小晗，是你吗？你在卫生间里面吗？”
  “小晗，听话，把门打开好吗？”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水流流到地板，冲击地面的声音。
  “小晗，你在里面吗？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突然，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感袭击他的大脑，心底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随后他把门踹开。
  浴缸里的水不停地往外冒，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头偏向一边，蜷缩在里面，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手腕处的血液，随着哗哗的水流不停地往外渗出，像是在渲染着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
  “小晗，醒醒，醒醒，快醒醒！”
  “求求你了，小晗，不要吓我，快醒来好不好？”
  沐潇楚将女孩抱出浴缸，打完急救电话，拿出纱布将她的手腕简单包扎。
  直到救护车到达，他陪着一起上车……
  沐潇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双脚却突然出现他面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
  “额……那个……”
  “麻烦您和我过来一下，去办理住院手续，有关证件都带了吗？”
  “都在身上，请您前面带路吧。”
  医院缴费处。
  一个护士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刚才在急诊室门前看到的帅哥，直到看见沐潇楚跟着护士走来，她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请先填下这个表格，然后到对面的缴费处缴费。”
  沐潇楚看了看，拿出证件，按照上面的步骤填写信息。
  “你好，请问下刚才送来的患者姓名，以及和您的关系。”
  “她叫沐潇晗，是……”
  沐潇楚停下手中的笔，略作迟疑，随后道:
  “是我的妹妹。”
  “那……这位先生，能要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填表的沐潇楚疑惑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填写电子文档，需要家属的联系方式，麻烦您说下，我们这边登记。”
  沐潇楚没有回答，只是填好表后递过来。
  “联系方式按照上面填写的，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回到急救室，灯还在亮。
  沐潇楚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直到看见医生出来，这才起身迎上去。
  “医生，她……我妹妹怎么样了？”
  “抢救回来了，也脱离了危险期，只是……”
  “只是什么？您但说无妨。”
  “我们在抢救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有些不一般，很像是……你妹妹她最近有没有出过意外，或者是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那些伤倒像是被人强迫后留下……当然了这也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沐潇楚知道医生在隐喻什么，心里却在想，如何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伤害她的人牢底坐穿。”
  “那……需要我们医院报警吗？”
  “还是不麻烦了，等她醒了我问清楚后，再下定论。”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再插手。待会护士会把她转入病房中，你可以过去看看她，等麻药劲过了以后，她就会醒过来。”
  “麻烦医生了。”
  “客气。”
  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的沐潇晗呼吸极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沐潇楚跪在病床前，红肿着双眼，湿润的眼眶里闪着泪花。
  病床上的沐潇晗却是眉头紧锁，梦中，爸爸妈妈正在给她过生日，旁边还坐着哥哥。
  她闭上眼睛许生日愿望，睁眼后，爸爸妈妈不见了，坐在她旁边的哥哥却变成了一个恶魔，伸出翅膀将她牢牢地包裹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滴答……滴答……滴答……”
  沐潇晗睁开双眼，是刺眼的灯光和消毒水的味道。
  “小晗，你终于醒了，是我……是哥哥不对。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伤害自己啊……”
  面前的男人还在道歉，沐潇晗却是无动于衷，很久后她流着泪，痛苦地闭上眼睛。
  时间开始慢慢往前转，回到毕业典礼的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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