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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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睡得正香呢。是谁在挠我痒痒？
一身的药味，孟昊！
“嘘···你不是想治眼睛吗？”
我使劲点点头。
“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你教我武艺，我治好你的眼睛。”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武功就能轻易进入我的房间。”
“我是有一点轻功了。但是和你的绝世神功比起来就差很多了。”
“其实···”我正要告诉他，我自己也不能把身上的功夫运用自如。
没想到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别说话，有人来了。”说着他躲到了床底下。
只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闻这气味儿，好像是我爹。他轻轻地掀开我的被子，往我手腕上挂了一个锦囊一样的袋子。然后我听到他难过地啜泣了一会儿就关上门走了。
孟昊从床底钻了出来，我问他，“刚才那人，是我爹吧？”
“没错，是你爹。”
“你帮我看看他给我手腕上挂了个啥。”
他从我手上解下锦囊，“好像是凫月璧。这可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传说在月下欣赏此璧，晶莹剔透，仿佛鸟儿在水中嬉戏。故名凫月璧。”
“那就是很值钱咯？”
“何止是值钱，就连当今圣上也对此璧梦寐以求呢。”
“给我！”我一把夺过来，“那感情好，我就可以把它献给皇上，让他给我们取消婚约，同时再找个名医治好我的眼睛。”
“你用它来解除婚约，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你的眼睛，却未必能够医好。如此一来，你这凫月璧献得就有点不值。”
“此话怎讲？”
“世人皆知，你一出生就瞎了，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御医、名医为你医治，皆是无果。哎，这事你自己知道啊。”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
“失忆？”
“就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记得最早的一件事就是被你迷晕！”
“嘿嘿，那挺好，也就是说你记得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咯。”
“你少臭美啦！既然多少名医都治不好我的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能治的好。”
“我就是可以。”
“你就这么有自信？”
“就看你信不信了。”
“我怎么信你？”
“嫁给我。”
“混蛋！你又骗我！”我气的不理他，蒙头准备睡。
“我真没骗你。你知道我从一生下来几乎就是个死胎，是怎么活到今日的吗？当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华阕，人称见死不救，他和我爷爷有八拜之交，曾立誓此生只给孟家的人治病。除非你嫁给我，否则他是不会给你治病的。”
我心想名医确实都有些怪癖，就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你真没骗我？”
“我发誓，如果我骗你，就让我满门抄斩！”
这誓言够狠的，看来是真的。
想到这辈子看不到，那岂不是多少帅哥环绕也无福消受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们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可以，只要你教会我九阳神功。”
“你为何一定要学会九阳神功？”
“因为我生来体弱，冷如寒冰，如果能用九阳神功医治，我或许可以恢复正常男儿的体力，我们家是将领世家，我不想此生拖累家族。”
这个诉求我能理解。可是我自己其实也不会九阳神功啊。
管他呢，先骗他医好我的眼睛再说。
“好吧！成交！”
我和他击掌为盟，瞟了他一眼，“目的达成了，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说着，他就像风一样，从窗户飞走了。
我总觉得今晚的孟昊和之前的不大一样。之前的他是一副儒雅书生的脾性，今晚偷偷潜入的孟昊却有着一种侠客气息。管他呢，我已经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了，睡觉比较要紧。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张灯结彩，一副办喜事的派头。突然有一个姨太太打扮的半老徐娘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畅儿啊，这是孟家一大早送来的给你的喜服和凤冠，你看看多精致，多漂亮啊。真是叫人羡慕呀！我出嫁那会儿要是有这样的好物件，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你是谁啊？”我一脸纳闷儿，这婆娘是谁，一大早跑来跟我拉近乎。
“你不认识姨娘了啊。”
“姨娘？我爹的小老婆？”
“小老婆小老婆的，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我说话一向如此，你要是受不了就出去，没人逼着你和我说话。”
突然我爹也进来了，“畅儿，怎么跟你二娘说话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二娘特地快马加鞭从娘家赶回来，她也是一片好意。”
行吧行吧，我现在也没工夫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后娘计较。
“爹，这事先不说。我这还没说答应嫁过去呢，这怎么就张罗起来了！”
“今天一大早，孟大公子过来说，你已经答应了婚事，孟二公子身体不适，今天是孟大公子代替兄弟迎娶新娘啊。”
“孟大公子？”这孟二昨天还好好的啊，今天怎么就身体不适连娶亲都不行了呢。
在一团疑惑的情况下，我迷迷糊糊的上了花轿。
踢轿门的是孟大，背我去拜堂的也是孟大，和我拜堂的却是一只公鸡。这不摆明了是冲喜吗？
难道说孟昊真的快死了？
直到我入了洞房。孟昊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我喊容儿和另一个孟府给我配的丫鬟宁儿进来。
我问她俩，“快看看你们家二公子这是怎么了，还有气儿不？”
宁儿道，“二少奶奶您有所不知，昨天孟二公子从您家气呼呼的回来以后，一口气没上来就吐血了，大夫都试过了，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昨天下午就吐血了？那昨晚上去找我谈交易的又是谁？
这实在太令我好奇了。
我一个瞎子守着这么一个植物人一样的相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吗？
想着我在现代虽然因为医学读起来太费劲，一时冲动大三就辍学了，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医疗知识，我让容儿扶着我摸了摸孟昊的头。
冷的就像一块冰。
要不是我探了探他还有鼻息，我估计以为自己是在太平间里摸死人呢。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这是我第一次以自己的审美去探知孟昊的容貌。
他的脸极小，瘦骨嶙峋，五官立体，剑眉高鼻，可以想象，他的确长得不丑，只是太瘦了一些。
九阳神功真的能够医治他的寒疾吗？
唉，好歹相识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叫容儿把他扶起来做好，然后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手贴着他的后背，心里默念着九阳神功的内功心法，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想象着自己在输送真气。
就这样持续了有半个时辰，眼瞅着我是瞎忙活，甚至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就在这时。容儿激动地大喊，“二少爷醒了！”
不会吧，我的天。这都能行？
我们赶紧扶他躺下。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你不是宁死也不嫁给我吗？”
孟昊微微张开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凤冠霞披的女子，眼角里流露出一丝愉悦。
“你的盖头呢？谁给你揭的。”
“我自己，怎么了？”
“容儿。给少奶奶盖上盖头。”
容儿听他的话照做了。
“好了，容儿你出去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他毕竟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就由着他好了，谅他也做不了什么。
没想到容儿一出去就大喊：“二少爷醒了，二少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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