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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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司漾整个人骤然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刷的退了下去，苍白的就像是将死之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林墨琛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用力砸在他的心上。
一切的一切，终于水落石出。
秦慕挽就是他深爱着的小七，他原本找回了她，却因为不信任而狠狠的再次抛弃了他。
也害得她，真的死了。
林墨琛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仿佛是看见了曾经那个小七一样，目光变得飘渺，痴迷。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怎么会……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厉司漾好像是在承受着万般折磨一般，嘴唇发白，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迷茫。
他真的，永永远远的失去她了。
他做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却一点都没有弥补她，甚至如今也彻底失去了弥补的资格。
厉司漾眼中闪烁着泪光，顺着脸颊滴到了衣服上。
他向来是一个冷血坚毅的人，可是为了她，无数次崩溃到流泪。
他后悔，他好后悔。
他怎么可以那么蠢，怎么能把小七给交出去？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小七都交出去，那么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她也不会死。
他为她亲手设计的婚纱，她再也穿不了。
他整个人都支撑不住一般，手紧紧的攥着沙发扶手，用力指甲发白。
她一个人在底下很孤单吧，她怕黑，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呢？
厉司漾似乎慢慢坚定了内心：他要去陪她。
他撑着桌子，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一样站了起来。
他要去找她，陪着她。
林墨琛看见厉司漾往外走，拉住他：“你去哪？”
厉司漾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被林墨琛抓住的胳膊明显颤抖着。
“我要去陪她。”
去自杀，死了，他就能看见她了。
厉司漾甩开林墨琛，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唯一能赎罪的方式，就是陪着她。
林墨琛心里也很难受，可是他还是拦着厉司漾，让他清醒一点。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根本无力回天。”
厉司漾奋力推开他，他不想听这些，秦慕挽还在等他，他要去找她。
“厉司漾！你想让她白死吗？”
林墨琛的怒火一瞬间升腾了起来，狠狠的一拳打向厉司漾的脸。
他双目猩红，胸膛不断的起伏着，指甲深陷进肉里。
厉司漾吃痛的退了好几步，嘴角淤青了一块。
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痴愣的像个木头人。
林墨琛死死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小七都没有想要你的命。”
哪怕你害得她痛不欲生，她却还是希望你平安快乐一辈子。
林墨琛深深的看了眼他，转身离开。
厉司漾一个人呆愣在客厅好久，最后，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郊区，那片废墟依旧在哪里。
厉司漾一个人，用手翻开了每一个角落，却什么也没有。
他甚至希望能看见秦慕挽被烧焦的尸体，却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厉司漾靠着一块被烧焦的墙壁，缓慢的坐了下去。他胳膊上因为用力的握紧拳头而青筋暴起，深深地埋下了头。
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魔咒一般，死死的纠缠着他。
“姐夫。”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厉司漾抬起头，看见秦楠手里拿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铁锹，吸了吸鼻子，眼睛像个桃子一样。
“我来找慕挽姐姐。”
他似乎是一个人跑了好久才过来，鞋子脏的不像话。
厉司漾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把他抱在了怀里。
秦楠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鼻音浓重，抓着他的衣角，不停的哽咽：“姐夫，我要姐姐。”
“我要姐姐，姐姐去哪了……”
秦慕挽啊，去了天国。
厉司漾抬起头，看着天上炽热的太阳，刺眼的让他眼泪忍不住出来。
……
林墨琛回了城堡，这个曾经秦慕挽住过的地方，似乎哪里都有她的影子。
他还清楚的记得她坐在餐桌前用餐的样子，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样子，还有抱怨他对城堡里的孩子太过于苛刻时的样子。
林墨琛心猛的一抽搐，眼眶顿时湿润了，躺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浅婳从外面轻轻的走进来。
她坐到林墨琛的旁边，给他到了一杯水，好久，才开口，带着一丝微小的希望和安慰：“她还有可能活着，对吧。”
林墨琛拿着水杯，摇了摇头。
“没有可能了。”
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活的下去？
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他，也死定了。
……
言叙过来的时候，厉司漾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高山远树发呆。
他的衣服上都是灰尘，刚刚去了哪里，显而易见。
言叙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他能明白厉司漾的心情，整整两年，失而复得，后又失去，这其中的艰辛与心酸难以言喻。
更重要的是，他深爱的人如今真真正正的离开了。
任他把整个地球都翻遍了，也找不回来了。
“厉司漾。”
言叙沉默了好半天，才轻声喊他。
厉司漾像是没有听到，依旧看着窗外发呆，双目无神，整个人看起来都颓废的不像话。
言叙心里叹口气，“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能这样堕落下去。”
很多事情……
他还有什么事情呢，厉司漾凄惨的笑了笑。
他连命都不想要了，还在乎什么事情没做。
言叙把他正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神色严肃，却又充满无奈。
“生活还是要继续，哪怕为了小七，你也不能继续这样。”
“她这辈子都是为了你而活，难道想让她白死吗？”
厉司漾垂下眼睑，沉默不语。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好久，他才声音嘶哑的开口：“我没事。”
言叙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你一个人好好静静。”
厉司漾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深夜。
第二天，厉司漾去了厉家。
厉老爷子听到厉司漾来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严肃，隐隐约约带着微不可见的恐惧。
“他一个人？”
厉司沉咬牙，点了点头：“对。”
厉老爷子不停的踱步，烦躁的不行：“别掉以轻心！叫他们给我做好最高的警惕！”
那不是别人，而是厉司漾。
哪怕他只是一个人来，却还是让厉老爷子胆战心惊。
厉司漾在厉家门口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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