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这谁家的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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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与唐潮紧紧裹在一起，似一道亮光闪了一下来到白色城堡外一棵歪脖子树下。
落地的唐潮感觉空间转变极为玄幻和美妙，一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这是飞？是变？不，是瞬间转移。
唐潮身在异世而孤陋寡闻，清醒地睁开双眸时，发觉被一个小妖正面环抱的一点空隙都没有，脑袋缩在他的胸膛，很紧很紧的，勒得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垂头间仔细地观察，竟然是一位小男孩。
唐潮用力将他推开，立足定神后才看清楚对方模样，原来是一个低出自己一头半的小孩童。
透过两鬓几缕黑发能看见一双蓝色鬼魅双眸，眉间一颗相思豆大小的蓝色豆状花钿，肤色如婴儿娇嫩冰透，嘟着樱桃小的薄唇嚼来嚼去，不知嘴里含着什么？一直舍不得吐掉？再仔细端详他身着紫色长袍，腰间一系黑带，翘着二郎腿抖来抖去，食指转着一枚黑色令牌，一副吊儿郎当野孩子姿态。
意外的是这小男孩的十指指甲盖竟然也是蓝色的，与眼睛一个色子，真是好看又迷人，再看看这架势，都是有能耐的，稳稳当当地坐着，屁股下却什么都没有。
哼哼哼，这是谁家的野孩子，也没人管。
唐潮将小孩从自己身上挣脱而开：“你是妖怪？”
“我呀？”微微思考：“我叫墨寒依。”
“是妖怪？”
“不是。”
“黑魔？”
小孩没有作声，笑道：“你叫唐潮。”
“哎，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
似曾相识的莫名感，熟悉到知无不言：“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小勾陈，久居琳琅坊，累年做灵玑买卖，想要立足才辛苦奔波往返在此。”
食指指着琳琅坊，从右及左画一个半圆，畅言：“这里的妖魔精灵大多都做灵玑买卖。”
这小孩真像是一个蓝精灵，格外醒目和灵动，让人心情敞亮。
灵玑功能只知皮毛，真正的功能和技能确实不知道，只能带着疑惑微微一笑。
他说他的，我做我的，墨寒依错误的意会到唐潮的不相信。
寒依随即变幻出一个婴儿大小的小勾陈，形状如白鹿，头上一个长角，头顶白发长，全身黑鳞甲，尾巴黑又长，可眼睛和脚趾甲全是蓝色的，还有眉间比人形大好几倍的豆状花钿。
唐潮抚摸小勾陈的额头：“原来你是一只怪兽，是一只小妖。”
小勾陈尾巴甩向唐潮腿部，露出无赖嘴脸：“这等美姿，怎是怪兽？怎是小妖？”又幻化人形，撒娇卖萌：“应该是上古神兽。”
“神兽？”
唐潮浅浅一含笑。
“你笑了？”
“没笑。”
“你就是笑了。”
是个小弟弟。
“你说笑了就笑了。”
“那你笑啥？”
“你才几个月，断没断奶？还上古神兽呢？”
“奶是何物？”
“啊？你没喝过奶水吗？”
“奶水？又是何物？”
“你的父亲和母亲是年长的勾陈，生下你这个小勾陈，要依靠母亲的奶水才能长高长大，二三岁后可食用杂粮和鲜蔬滋养肉身，再大一些可食用所有可口食物。”
好像挺有道理，可墨寒依依然是一脸懵懂。
曾在琳琅坊见过白狐喂养小白狐，山羊喂养小山羊，喂养的应该是奶水。墨寒依脑海翻来覆去后笃定自己未曾有过这般经历，疑惑而反问：“你喝过？”
“我是凡人，不喝奶水，长不到八尺。”
墨寒依上下打量和端详唐潮，跳到他对面，用手比划着身高，嬉皮道：“你比我高。”
“目测有七尺。”
“七尺？是多高。”
“就你这个高度，不过你是个小孩，还会长高。”
狂点头：“你说的对。”仰着脑袋，又说：“长得高，可人真笨。不会说奉承话被他们满口胡骂，没有本领又敢挑衅被他们追着打，你还剩啥？”
“你一直都在，都在看我笑话。”
墨寒依低头大笑。
“你为何救我？”
“你好看。”
“好看？”
墨寒依狂点头：“嗯嗯嗯。”
“没有法力又不够圆滑，是一个很差劲的凡人，就是单纯因为好看，才出手相助的。”
原以为会三思，却随口一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好玩。”
“啊？”
画风突变，唐潮猝不及防的愣怔了。
墨寒依真是自来熟，对唐潮动手动脚，身体是抗拒的，可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和无赖强攻，最后竟挽起唐潮胳膊，暧昧道：“你可曾见过我这样可爱英俊的小勾陈？”
若说见过，依着孩童秉性，不知道他看得开还是看不开？
一则是初次见面而来日方长，会让你见识他的可爱和英俊；二则一定粘着你非让你改口承认他的可爱和英俊。
虽说千年修为，可孩童好动好玩性格仍然存留意识。天真活泼，干净单纯，还很粘人，怎么碰上这么个无事爱生非的小业魔。
墨寒依轻轻掐了一下唐潮，急迫道：“快说。”
“才见面，得品品再评。”
“嘴皮子都磨了好久了。”
“啊？”
“就是陪你唠嗑，我嘴角都干了。”
“哦。”
“反正我就在你面前，看不出可爱吗？看不见英俊吗？”
“你知道三千界域吗？”
脑门子全是问号，疑惑道：“与它有何关联？”
“有，有太大关联。”
墨寒依双手紧紧握着唐潮手臂，像个未知的小学童，乖巧道“啥关系？”
“我呢，三千界域不敢提，可孑立大陆能逛的地方从未拉下。走访王者大陆、仲洲和伯洲，见过无数男子，都不过如此。如今入了亡域冥境，真是长见识了。”
“啥见识？”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最漂亮的小男孩。”
原来是拐着弯的默认，墨寒依格外开心。转到唐潮背后，做出令人意外举动，狠狠地踢了唐潮屁股，一不小心整个人趴在地上，还好应激反应能力强用双臂护住脸庞，本来长着一张不招人待见的贱贱相，若是破了，以后更没脸见我的驭灵小小仙了。
“小唐唐，做人要直爽，不许山路十八弯。”
这是个孩子吗？要求还真多？
小孩处事直白简单，拐弯多了听不懂，自己也累，还不讨好。
“知道了，快扶我起来。”
猜不透幼稚孩童心思，想一出是一出。
拉本王时倒是温柔，谁料上身才离地，一个意外放手，本王又被狠狠地耍了。头磕地的一刻本以为会疼死本王，还会破相。刚刚翻了一个白眼，墨寒依站立本王头顶边沿，自己已躺在他的脚面上，才不至摔个头破血流。
“好玩吗？”
“好玩。”
“那我是起来？还是躺着说话？”
呵呵呵后的墨寒依终于放过了自己。
“放心，今后我都依着你。”
“乖乖的小唐唐。”
“小唐唐？这也忒恶心了。”
“嗯……”
“嗯什么？”
“你叫我什么？”
“墨寒依。”
“太生疏。”
“第一次见面？”唐潮倏然感觉说错话，转了意思：“当然，你觉得叫什么不生分，你乐意就好。”
“小可爱？怎么样？”
还好没吃没喝，否则给他喷一脸。
比起小唐唐，小可爱更是恶心到极致。
不要为难他，否则等着自己把自己恶心死。
“叫你小不点，可爱不？”
“小不点？”
唐潮悄然靠近寒依，依赖右臂力量将寒依抱起：“我高，你矮，我俩就是一对。你唤我大哥哥，我唤你小不点，大与小，很有味道，也很协调，如何？”
连哄带骗的终究是说服墨寒依万种任性的想法。
本王调出吃奶的狠劲也抵不过片刻，吃不饱睡不足，还是垮了，扑通一声，墨寒依掉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喊着：“你欺负小孩，你欺负小孩，恩将仇报，还记仇，还是小心眼。”
灵机一动，得意道：“不如叫你小心眼，如何？”
“这什么跟什么呀？”
“小心眼？你也太坏了。”
“叫大哥哥？”
“就叫小心眼。”
“一意孤行，那我就走了。”说着就大哭，真是怕了，说“只要不是小心眼都可以。”
“那就小唐唐。”
“好好好，都依你，小唐唐就小唐唐，赶紧起来。”
“我不？我不？”
“又要怎样？”
唐潮深蹲着，静候墨寒依怎么为难自己。
“我要你，你跟我一起住。”
没有灵玑，也没有地方落脚，赶巧墨寒依是妖怪，有的是交易凭证：“不跟着你，我是一条道黑到底。”
墨寒依似不倒翁，弹起立正：“你？你几岁？”
“二十有八。”
五指聚拢掐来算去，嫌弃道：“也忒小了，简直是徒子徒孙的徒孙的徒孙……？”
“敢问你兽龄？”
“什么兽？”
“不，是妖龄。”
“不是。”
“那是什么？”
“是魔龄。”
“你是黑魔？”
狂点头：“嗯嗯嗯。”
怎么这么不赶巧，遇上了自己讨厌的。
“那你到底多大？”
“我是一只千年小勾陈，修为三千七百年。至于准确魔龄，不知道，也不会算。”
有三种可能：一则魔龄千岁，修炼为三千七百载，那么墨寒依魔龄为四千七百岁；二则魔龄千岁，修为有跨时空和超速的，千年完成三千七百载的修为，那么墨寒依魔龄千岁；三则魔龄和修为对等，魔龄三千七百岁，其中含有初修的千年。唐潮推测第一种的可能性极为可取。
“肯定比老爷爷寿龄高？”
“自然，而且高出很多。”
“为何你这般年轻？老爷爷那般苍老？”
“修炼到老才成妖，自然老态龙钟。我呢，天赋异禀，修炼到十岁后法力和灵力彪彪彪的往上升，之后越发不能阻止，最后就比他们厉害。不过，他有三千年修为，可以随意变换老少。”想了想：“如果修为越高，随之灵力法力就越高，那么姿态可以随即变幻。所以我呢？想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比他厉害多了去了。”
“明白了。”
“有你真好，以后我就不是一个人玩了，有伙伴陪我玩了。”
瞧着墨寒依天真无邪姿态，唐潮不愿破坏此刻的兴奋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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