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陆思平他,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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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听着耳边听筒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他合上手机,发动了车子。
甄蔓站在路尽头的转角处,路边的树木投下大片的阴影,她一个人站在那阴影的最深处,静默看着陆成的车子离开。
然后,她转过身去,在夜风刺骨的街头,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向前走。
还未到夜深,这条路虽有些偏僻,但间或仍有行人不时走过。
甄蔓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讲着电话的年轻男孩儿,他的眉目里满是柔和的笑,甄蔓想,他讲电话的那个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吧。
“老婆,我很快就到家了,正准备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板栗,买完就回了……嗯,想你,我刚一离开家就想你了……”
甄蔓的步子忽然就顿住,人影寂寥的街头,那个陌生男人对自己妻子的一句情话,仿佛是什么软软的力量击中了她的心脏。
老婆,我刚一离开家就想你了。
他在电话那边,用着含笑的语调对她说出一样温柔的话。
原来,幸福也曾经离她这么近过。
甄蔓的眼泪掉下来,她赶忙用手背胡乱去抹。
以后只有你自己了,没有包容和宠溺你的那个人,你的眼泪还给谁看?
母亲快要闭上眼的时候,放不下她,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
若若,若若啊,妈妈走了你怎么办?你还这么小……
她那时不过十一岁,却已经会忍着泪笑着安慰母亲,没事儿妈妈,我以后会很坚强,会很勇敢。
她遇到两个男人,都曾给她最温暖的港湾,所以她差一点忘记了曾经答应妈妈的话。
每个人都是这地球上独立的存在,如果要依附别人给你安全感,那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会变成最没有力量的一个人。
她擦干眼泪,抬头看着平静幽深的天幕,妈妈,您放心吧,若若长大了,她会很勇敢,她什么都不会再害怕。
“思静,你有没有听说?”
傅思静的闺蜜有些神秘兮兮的凑过去,“人家都说,宋清远的车祸主谋是陆少,陆思平……”
“你听谁乱讲?”傅思静秀气的眉峰微微蹙起,正待要说出否定话语的时候,却忽然视线钉在某处,不能动弹。
回国后与闺蜜聚会的地方多是在一个茶楼,中国人的茶楼,往往都是附庸风雅的所在,傅思静她们去的,更要凸显这一点。
离傅思静她们临窗的桌子三四米远的地方,摆着一架古筝,弹琴的年轻姑娘,穿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面前一柱檀香袅袅娜娜,烟气飘渺之后,是一张素净不施脂粉的秀美容颜。
甄蔓屏气凝神,戴了护甲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曲《春江花月夜》悠扬入耳,仿佛将这人世的俗气和浮躁都清洗干净了几分。
“思静?”闺蜜有些讶异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那是谁啊?你认识?”
傅思静的眸光缓缓收回来,她摇摇头,敷衍一笑:“我不认识。”
闺蜜也没有多问,给她倒茶:“喝点茶吧,这里的龙井特别正宗。”
傅思静点点头,保养得益的手指纤长圆润,伸出去擎住白瓷杯,那手的白,甚至衬的瓷杯都有些发黄。
琴声动人,闺蜜这样一向不懂乐理的,都听的有些陶醉,忍不住赞叹:“我还真是没发现,这玩意儿还挺好听的。”
傅思静的眸光却有些不受控制的追随着那个身影。
一曲弹毕,檀香燃尽,甄蔓站起身来,微微对周围的客人鞠躬施礼,她气定神闲,不卑不亢,就算是此时已经这般落魄,竟看起来还是超然脱俗。
“弹琴这姑娘,看起来还挺傲的。”闺蜜却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女人看女人,总是这样,比自己好了,要嫉妒,不如自己了,却是要瞧不起的。
“你刚才说宋清远车祸的事……”
傅思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在甄蔓的身影快要逼近她的一刹那,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怎么了?怎么忽然又说起这个?”闺蜜有些讶异的望着傅思静。
她的两腮有些奇异的酡红,眼眸却亮的摄人,抿了抿唇,似乎嗓子有些发干,声音也有些黏:“我那天正好下飞机,我亲眼看到了陆思平在现场出现过。”
甄蔓听到一个女声提起陆思平的名字,下意识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她微微回头,雕花镂空的隔断堪堪遮住了傅思静,甄蔓只看到她对面那个陌生的女孩儿。
“那宋清远的车祸,真的和陆思平有关?”
闺蜜有些吃惊,却还是控制着压低了嗓音。
甄蔓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竟是有些眩晕,她忍不住的抬手,抚着隐隐有些生疼的额头,只觉有什么东西,砰然之间摔的粉碎。
甄珠说的时候,她不信,外面谣言传的满天飞,她亦是不曾动摇过。
可事情过去足有半个月了,她在这里打工也有一周,却竟会听到路人口中这样的辛秘。
“……我不清楚,只是我确定我看到了陆思平在现场……”
回话的女声更加的低沉,然后两个人就不再继续说这些,匆匆转移了话题。
甄蔓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下楼,茶楼的经理喊她问话,她也没有听到,只是浑浑噩噩的走出去,沿着护城河茫然的往前走。
宋清远再怎样坏,再怎样变的偏激可怖,她也从不曾想过要他去死。
可是他却偏偏死了,死在她的面前,罪魁祸首甚至就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甄蔓忽地想起那个晚上,陆思平掐住宋清远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会让他有一天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他就真的在惨烈的车祸中,尸骨都辨认不出来,听说下葬的时候,他的骨灰都没有分拣干净。
是他,是他做的……
他杀死了宋清远,是啊,他有几万个理由要他的命。
可她却有几万个理由,不愿意让宋清远去死。
她生命里给她温暖和爱的人太少,所以每一个人每一份爱她都努力的去珍惜。
十年的相伴,她不是一个冷血怪物,哪怕昔日的爱人变的面目全非,她却还存着美好的希冀,希冀他走出来,希冀他幸福。
可是他却永远的离开了,连回头获得幸福的可能都彻底的失去。
他是卑鄙,他是无耻,可他罪不至死。
甄蔓此刻那么清醒,痛苦的清醒。
她和陆思平之间,就仿佛隔着灿灿银河,再也没有了重归于好的可能。
傅思静与闺蜜分别之后,直到回了家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干脆又坐起来,望着镜子里那个有些失魂落魄的自己,忽然捂住了脸不愿再看。
对不起,请原谅我,原谅我的心魔一时战胜了理智,要我说出了谎言……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刻,那些话,竟会那样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不……
也许,那正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最真实,最可怕的本意。
甄蔓的新工作和住所,都是苏岩帮她找的。
说起来她很惭愧,苏岩来了宛城之后,岑安她们三个人一起聚过,可是后来,大家各自都很忙,她和岑安还偶尔见面,和苏岩,却只是通过几次电话。
但这样的境地,她找到苏岩,苏岩却二话不说就帮她找了环境不错的租屋,甚至还通过朋友给她介绍了这样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回到普通生活中的她,并没有引来那些关注,老百姓们离豪门生活太远,无暇关心那些八卦,更何况也没人会想到,这个需要弹琴谋生的‘甄蔓’竟会是陆家那个少夫人甄蔓。
她的新工作做的很不错,甄蔓早早就考完了古筝满级,在茶楼里弹琴给客人听,说实话都有些大材小用,也正因此,茶楼的经理待她一直都十分的客气。
甄蔓早晨起来梳洗了一番之后,就坐公交车去上班,和往常一
样,有客人会点一些想听的曲子,没人点的时候,她就自己随心所欲想弹什么就弹什么。
甄蔓很享受这样的工作,能用自己的爱好来赚取生活的费用,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时间过的很快,十一点是她换班的时间,甄蔓正要收拾了琴离开,茶楼里忽然冲进来一群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
茶楼经理看状况不对,赶忙迎过去,那一群女人却看到了正要下楼的甄蔓。
“狐狸精!”
“小三!臭不要脸的!”
“可算找到这妖精了!”
“姐妹们给我打,往死里打,就是这个臭不要脸的勾.引我老公!”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最中间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干脆坐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咒骂起来。
围观的客人很快明白,这大约是正室带着亲戚朋友抓小三呢,他们正好赶上了直播。
甄蔓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原本正要下楼离开,却不妨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都奔着她过来,接着脸上一痛,随即却是臭气扑鼻——一个臭鸡蛋砸在了她的脸上。
“你们干什么——”
她话音还未落,头皮上却一阵撕扯的疼,一个女人率先拽住她的长发将她从楼梯上拉下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干什么?就是打你这个臭biao子!”
茶楼经理想要上前去拦,可这些女人实在太凶悍,周围的客人有不满的,但不清楚状况也没人上前阻拦。
有人报了警,又有几个年轻人瞧着实在看不过眼上去阻止。
甄蔓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脸上也一塌糊涂,裙子全是污秽,裙摆处被扯破了一个大口子,鞋子也掉了一只,她坐在地上,有些怔怔的看着那一群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她忍着没有哭,只是对上前拉她起来的经理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茶楼里一些桌椅被碰坏了,还有一些杯盏,摔的粉碎,这样算下来,也需要一笔钱。
“若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甄蔓苍白一笑,轻轻摇头:“对不起,茶楼的损失,我会赔的。”
经理却摇头:“……若若,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们。”
甄蔓却沉默不语。
有一起打工的小姑娘拿了纸巾和自己的干净衣服借给她,甄蔓沉默的接过来,道谢,一个人默默去了洗手间换上。
冷水泼在脸上,冲掉了那些污秽的痕迹,却无法冲去心上的伤痕。
甄蔓洗了脸,梳好头发,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知道这不是什么误会,大约只是有心之人的故意为之。
这倒是符合甄珠一贯的行事作风,非要把人逼到死路上不可。
茶楼这一份工作,大约是保不住了,她又哪里有脸继续若无其事的来上班?
甄蔓第二天把小姑娘的衣服快递到茶楼,她没有露面,只是给经理打了电话辞了工作。
虽然经理没说让她赔偿,但是甄蔓还是执意把自己的薪水当作了茶楼损坏物品的赔付。
苏岩很快知道了她辞工的事情——介绍工作的是苏岩的一个同事。
“……小蔓,你接下来……准备打算怎么办啊?”苏岩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她是真心的想要帮她。
从前念书的时候,甄蔓就是班级里异样的存在,她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但又长的这么漂亮,谈吐优雅,多才多艺,有人说她家里很有钱,也有人传言她是豪门的私生女。
大家都好奇着她,又有些疏远她,她的朋友不太多,岑安是与她关系最近的。
后来因为搬到了一个宿舍,苏岩也对她渐渐了解起来,才发现她竟是这样简单而又善良的一个女孩儿,慢慢的,就说话多起来,也称得上是朋友。
甄蔓没有多讲自己的事,但她的这些事,在宛城也不是辛秘,苏岩自然有所听闻,她是不信那些传言的。
一个骨子里带着清高的女孩儿,是不可能做出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我想我应该是要
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吧……”
宛城大约她是待不下去了,甄珠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宋清远的头七之后,她已经进入宋氏的董事会,她想要对付现在孤立无援的甄蔓,简直太简单。
而陆思平……甄蔓觉得嗓子里一阵涩苦,外面传言那么多,却逃不开一个。
据说他已经找了自己的私人律师,正在商议离婚的事情。
她原本想去她记挂的那个山里小学,可想到那学校里正在盖新的教学楼,陆氏的慈善基金会已经全权接管那里的事务,她去也帮不了太大的忙,反而会让别人以为,她走投无路却还不要脸的缠着陆思平。
“那你准备去哪里?”苏岩有些担心她:“小蔓,不管怎样,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我……”
甄蔓很感激,是真心的感激,从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苏岩这样待她,她真的很感动。
“我没事儿苏岩,我觉得我离开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时间总能冲淡一切的吧,也许等她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风平浪静了。
决定离开,到收拾完行李订好火车票,也不过三天时间。
苏岩送了甄蔓去火车站,两个女孩儿坐在候车厅里,都有些难过。
“我们三个还说要好好聚一聚,却总没机会。”
苏岩的语气有些沉重:“岑安她现在也不知道好不好。”
自从赵景予把她带走之后,苏岩和甄蔓都没有再见过她。
“如果有她的消息,一定告诉我知道。”甄蔓不忘叮嘱苏岩。
苏岩点头,眼看时间差不多,她送甄蔓去等车,两人刚刚站起来,忽有两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一脸肃穆的走过来。
“你们是?”
苏岩下意识的想要挡在甄蔓身前,甄蔓却轻轻拉住了苏岩的手。
从前总会有人护着她,可以后,所有的风雨,都需要她一个人来面对了。
她不能总是躲在别人的背后,她也该学着去承担。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甄蔓走上前,缓声询问。
中年男人定定看她一眼,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十分的客气:“陆少夫人您好,我是陆少的私人律师徐晨。”
甄蔓只觉得心脏一紧,脸色已经有些微微发白。
“小蔓。”苏岩紧张的叫她名字,满脸的担忧。
甄蔓想要对她笑一下,却觉得嘴角僵硬的难受。
她机械的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声音都涩哑的:“……徐律师,您好。”
“是这样的,陆少将离婚的事宜全权托付给了我,不知道陆少夫人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有一些有关离婚的细节,还需要我们坐下来谈。”
甄蔓只觉得脑子里懵懵的,眼眶里酸疼的难受,她想哭,想大哭一场,却不得不强忍着,让自己绷紧着情绪平静的应对。
她点头,嗓子仿佛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好一会儿才发出难听的声音:“……好,我有时间。”
徐律师定定看她一眼,眸光里微有些叹息:“只是很抱歉,陆少夫人您今天大概是暂时不能离开了。”
“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吧!就算是离婚,也不能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
苏岩有些气不过,瞪着来人大声质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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