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到骅县 见文帝

“哎呦呦！夫子您别动，这伤得赶紧上药！”上官澄坐在马车上给桑舜华包扎伤口。
  “纯熙，我没事，你程夫子已经给我上过药了...”桑舜华无奈地看着非要把刚刚程止才绑好的绷带拆开重缠的上官澄，“哼！夫子，你还替他说话！”
  “好啦，纯熙。他也不是故意抛下我的，你就消消气，饶了这些绷带吧~”桑舜华哄着上官澄。忽然，车马缓缓停下，桑舜华掀开车帘，程少商和上官澄下了车，看向不远处颓败的城池，上官澄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守城将士们，招来白栀问起药物，得到回答后，走到程少商身边...
  “既然女公子已安全到达骅县，卑职便先告退了——”梁邱起抱拳。程少商微微颔首，“这一路多谢大人了。”上官澄也对着梁邱起点点头...
  ——骅县——
  程家车马路过城门前的战场，众人皆是心中酸涩，上官澄骑在巽薇上尽管是第二次见，心中仍是感慨万千。
  “将军，您回来了！”医馆的茯苓刚从城外采药回来，叫住了上官澄，上官澄下马问道：“医馆现在人手和药材可够用？”茯苓摇了摇头，“回将军，济世堂的大夫都回来了，但是伤员太多，人手还是不足。药材...之前贼人烧毁了许多，现在我们的草药都是上山采的，根本不够用...”
  “我知道了。”上官澄走到程止的马旁边向程止说明情况后便赶向了医馆...
  程少商走在路上看着一路上的惨状，心下不忍，程止和楼垚也下马看了过来。满目疮痍，百姓妻离子散，街道上满是啼哭与哀鸣，血迹陈，裂痕深...
  程止等人赶到县令府，程止立马下马向门口的下人问道：“在下是骅县新来的县丞程止，请问程老县令可在？”
  “县令他...老县令他...”
  “县令他怎么了？”
  “他携同子孙殉城了...”程止听后摇摇欲坠，桑舜华听到也是一脸悲痛，程少商握紧了桑舜华的手...
  “扶我进去！”
  ——驻跸别院——
  医馆正仔细检查着凌不疑的伤口...
  “将军伤口已腐，得忍着点疼。下官得先祛除清瘀，除去腐肉才行...”凌不疑点点头。
  “将军勿惊——”
  “来吧！”凌不疑面色不改地让医官动手，却在上手时被疼得扶住了桌案，“陛下！臣的伤口有碍观瞻，您...不若先行回避吧。”
  “回避个屁！”文帝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而后又绕到凌不疑面前，“朕什么没见过！”但看着凌不疑的伤口还是背过身去了，“你现在知道自己伤重了！再晚个半日，别说你胳膊了，就连你的小命都不保！朕早就告诉你，早一些娶妻生子，整日打打杀杀的，到头来，死了都没人给你送葬，坟前连个打灵幡的人都没有！还有纯熙那个臭丫头，这回受伤了也不回来，非说什么要作为医士去支援骅县医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你们一个不娶妻，一个不嫁人，两个都是不让朕省心的家伙！真是的！”
  “陛下这回若再向几年前那样强压着臣娶裕昌郡主，那臣就再出征！即便是去胡人的地段上找仗打也要将这条性命葬送在那里，如此！陛下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还有纯熙，她曾对臣说过，她有意过继江氏子嗣，若是陛下再这般强压她，她就要绞了头发到庵里清修...”凌不疑开口即王炸。文帝被气得牙痒痒。
  “你呀！你们呀！竖子！还说这些蠢话！”梁家兄弟缓缓走出来，“还有你们俩！废物！将军这么重的伤，你们俩是瞎了还是残了，为什么不早些回来，早一些医治！”
  “陛下要怪罪还是怪罪臣吧！战场上军令如山，他们二人也不好违抗！”
  “你们不要仗着朕舍不得怪罪你们，你们就肆意妄为！朕把你和纯熙当亲生儿女一般的抚养长大，你们如此不爱惜自身，你们到底要做甚！”文帝看凌不疑吃痛，无差别攻击医士，“你能不能轻点！”
  “是！”“无妨！继续！”
  “朕和你舅父还有纯熙的姑父情同亲兄弟，自幼一起吃、一起住、一起长大！你舅父和纯熙的姑父为了国家牺牲了全家人的性命。朕心痛，自责无法救他们一命，当时纯熙的亲姑母还怀有身孕，也在那次难产而亡，朕心中更是愧对上官家。这才把霍、江两家的全族荣耀都赏赐给你和纯熙，就希望你和她能好好活着。可是你们呢？一不娶妻嫁人，二不生子，整天打打杀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母族霍氏和纯熙姑族江氏的血脉难道真的要断送在你们手里吗？”
  “臣只想和舅父那样，娶一个知心相爱之人，与其像城阳侯那般朝秦暮楚地抛弃我阿母，使得两人相恨半生。臣宁可孑然一身。陛下不必再劝了...”文帝撅着嘴，幽怨地看着凌不疑点了点头，向梁家兄弟“发难”：“还看什么看，还不给朕滚出去！”
  “慢一点~”

  梁家兄弟走到外厅，文帝咳了一声，便齐齐跪下。
  “呵！现在樊昌长功夫了，居然能够把你们少主公伤得这么重...”
  “陛下未免太抬举樊昌了！”梁邱飞这个大聪明开始发言，“少主公不是被他伤的，是他自个儿拖得！”旁边的梁邱起猛烈咳嗽想让梁邱飞闭嘴，梁邱飞看了阿兄一眼，文帝就打断道：“干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梁家兄弟都不敢说话了。
  “哈哈！这倒是仆随主样嘛~子晟平日说十句话，你们俩呢！只说九句半，对吧！”
  “嘿嘿~”梁邱飞憨憨地笑了起来。“还笑！你说！”文帝指着梁邱起，让他说，“你要不说我连你家少主公一并责罚！”
  “少主公本是在接收到公主的情报后领命支援攻打在骅县的樊昌叛军，叛军甫定，又听闻新上任的县丞未曾前来接任，恐其途中遇险，因此又折返相救，才耽误了肩伤...”
  “新上任的县丞？”“哎！”
  “不是听说新上任的县丞去了清县吗？当时纯熙给我留下的书简上也是说她去支援了清县，有纯熙在，这县丞怎么着也不会遇险啊？既然你们家少主公担心这新县丞的安危，直接去纯熙平定的清县，在清县养伤不就好了？”文帝疑惑出声。
  “少主公压根没去救清县的县丞，”文帝向前探了探身子，“他是去救县丞家的女眷！”梁邱飞直接揭了凌不疑的老底。
  “啊？女眷？”
  “对！就是那个被救的小女娘给少主公拔的箭！那小女娘还是公主的学生，少主公就是看公主急匆匆地走后，又问到那个小女娘才去救的人！哦对了！陛下，公主还给您带了封信！”梁邱飞从怀中拿出书简恭恭敬敬地交给了一脸八卦的文帝。文帝看了看书简满脸笑容，指着梁邱飞让他继续说。
  “那小女娘手上又没轻重，少主公又忙着追拿樊昌，公主肩膀上受了伤，这才耽误了伤情...”
  “咳咳！”梁邱起连忙在一旁咳嗽。文帝看着书简念叨：“拔箭...疗伤...小女娘！那小女娘是谁？！”梁邱飞苦着一张脸看向梁邱起，文帝喝道：“不许看他！就你说！纯熙也不告诉我！”
  梁邱飞低下头开口道：“曲陵侯程始的幺女程少商...”
  “程少商？就是那个惹得纯熙一天到晚跑到程家的程少商？”
  “嗯！”
  文帝想了想开口问道：“长什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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