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圆桌会议·其一

“话说，博士你怎么来了。”
  高楼上，两个女人站在上面，看着脚下繁华的人造都市，幻想之都。
  “我看见你进去不久，就有两个身影跳了进去，我想着应该不影响你，没想到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我就上去啦。”
  晚上，高楼的风过于喧嚣，使得索祈陌披在身上的风衣在风中凌乱，于是索祈陌将风衣穿上扣上扣子，将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
  “你是感觉到了千苏雨秋的那种吗？”
  “是呀，我还以为千苏雨秋来了呢，没想到是他女儿觉醒了跟他一样的理愿。不过，我用了我的理愿，我估计这地应该不能久留了，我得去千苏家避一避了感觉。”
  说完诺姬满面愁容。
  “博士，你为什么这么多年还在害怕用理愿。”
  “我哪是害怕，我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你是不知道，我一直在被人追踪呢，有人呀，恨不得早点见到我，抓着我的理愿气息不放呢，因此满云海的追着我。”
  索祈陌听完更是不解。诺姬不用理愿的事情索祈陌一直非常清楚，但是诺姬从来都没有说理由，只是用自己不想用的说辞把索祈陌搪塞过去，这么多年索祈陌是第一次看见诺姬做出解释。
  “云海梦境连接着诸多世界，是啥人能在那么多世界接口偏偏锁定到你？”
  诺姬听完扭过身子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我们这么多年所面对的敌人，就是他们，我们这么多年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与他们再次对擂。”
  索祈陌听完诺姬这话，似乎也明白了这么多年诺姬一直搪塞自己的原因，她也猜到了诺姬说的敌人是谁。
  “是前纪元毁灭这个世界的人吗？践踏，毁灭，吞噬。在上个纪元，你和汐羽共同面对的敌人们？”
  “是啊，也是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万年过去，很快就会再次走上棋盘开始对弈了。所以说赶紧回家洗个澡，今晚就出城赶去千苏家。”
  说罢两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到更矮的楼上，然后回到了两人在这座城市的家。
  两人回到自己的家后，索祈陌走进菲布莉的卧室，看见菲布莉已经安然熟睡。
  索祈陌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她额头凌乱的刘海缕了一缕，之后又将没盖好的被子给菲布莉盖上后，自己则走向浴室去洗了个热水澡。
  而诺姬则站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自己还是不应该用理愿的。
  因为诺姬也在沉思，是否有了再次与他们对擂的底气。
  她确实不能将希望再次全部堵在「探索」王权的力量。
  诺姬非常明白，「探索」王权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在上个纪元自己已经输过一次了，如果完完全全按照上一次失败的方法再次与他们对擂，自己永远没法胜利。
  所以，她需要一次机会，一个能够创造新的可能的机会。
  自己和千苏雨秋打造的实验体并没有情感这么一说，但仅仅是和人生活一段时间就能拥有一定的情感。
  那么，如果给予爱呢，家人的爱，亲情的爱，又会怎么样。
  这是一种没有设想的可能，诺姬回忆自己在自己故乡的回忆。
  她来自于一个永远没有白天的世界，在她走出那个世界之前，她甚至没有见过什么是蓝天白云，什么是阳光与太阳。
  她的故乡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长夜漫漫永劫无期。
  所以她自出生起就开始研究理愿，十二岁就成为了故乡最伟大的科学家。
  年仅十二岁，在其他人还是孩童心智的时候，诺姬已经开始对理愿有了更加深刻的研究。
  这就是她的童年，她回忆童年作为天才被人敬仰崇拜的回忆。
  因此在她跨越云海游历诸多世界后来到这个世界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站在真理之上的时候，现实也狠狠的将她折翼。
  她见证了时代的陨落，种族的灭绝，天才的折翼，战士的牺牲。
  对啊，她思考，自己明明是天才，自己明明从小就站在真理之上，为什么自己从未成功。
  她回忆自己的上一次失败，她将理愿与宝具融合，让理愿不在依靠人这个个体存在，而是以宝具的个体存在。
  上一次失败她将理愿与人分离，认为理愿和人并不是共同体。
  这样尽管理愿的主人死在了战场上，他的理愿也仍旧存在于世界，而不会随着主人的死去而消散世间。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为这个时代留下了很多财富，比如清玉手上花许菲尼家的传承宝具红莲，和索祈陌手上的宝具，秋叶。
  都是从上个时代流传至今，与曾经主人分离的理愿宝具，其中有的主人已经逝去但他们的理愿仍旧存在世间。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让理愿彻彻底底和人自身相辅相成，用情感，用爱，用世界去孕育一个理愿。
  所以这一次，她想试试，能否去培养一个，足够容纳强大理愿且不断进化再进化的存在。
  因此她想试试，给予实验体爱的美好，让她与理愿相辅相成...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正确，是否错误。
  但是她这么多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人因为行动之前而总是在起点思考对错，可能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第一步。
  但是如果先做边思考，或许等做到的时候，思考对错的结论也就出来了。
  世界上不止对与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对错。
  或许自己的努力会换来一场空洞，一场失败，但是她必须行动，去抓住每一个可能性。
  因为不做必定会失败，但是做了，就有可能成功，至少不是绝对的失败。
  所以她依旧不明白自己是否正确，这一行为是否又可能将无数人的生命置之死地。
  但是她还是会抓住这目前浮现眼中与脑海的可能性。
  因为，用一生换取一个机会，这信念，如此纯粹...
  诺姬看着窗台下的街道，发呆思考许久后，索祈陌也早也洗完澡洗净全身上下的血渍和沾染头发上的血渍洗干净后，吹干净自己的长发然后换上了一套自己经常穿的日常常服。
  索祈陌看着站在窗台的诺姬，她明白博士心里在思考什么。
  怎么多年的相处，她明白博士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淡定，表面的她似乎什么都有把握什么都有成功的信心，但内心的她矛盾纠结无助，每天都在与自己辩论，与自己诡辩，试图克服内心的恐惧。
  或许每个人长时间走在一条漫无边际漆黑的道路上，都会因眼前看不到头的道路和遮掩视线的漆黑迷雾而感到恐惧迷茫迷失自我。
  但追求梦想与信念这是必须所经历的，同时也是理愿之路所必备的一环。
  在名为梦想，信念，追求的理愿之路前行，在一次又一次迷失再一次又一次在这条路爬起。
  这就是理愿，由梦想，理想，追求，执念，执着，仇恨，信仰，情感众多组成的不可名状的力量。
  索祈陌看着诺姬，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走上了自己的理愿之路，自己也曾放弃，迷茫，但这么多年自己仍旧坚持，索祈陌明白博士内心的纠结远比她更多，博士思考的深思远虑的也更加长远。
  于是索祈陌轻声走到博士身后对博士说道。
  “博士我洗完了，你去吧。”
  诺姬看着身边已经洗全身上下血渍换上干净衣服的索祈陌后，也走进了浴室。
  走之前还不忘对窗台的索祈陌叮嘱。
  “记得把菲布莉叫醒，我买的今晚的飞机出城去千苏家，等我洗完澡换身衣服就出发。哦对，记得帮我冲一杯咖啡~谢谢祈陌啦。”
  “好好好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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