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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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伏黑？！”

        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受伤和力竭而躺在地上的伏黑惠被惊醒了，少年睁开眼睛，在看到虎杖和钉崎的时候，恍然地坐了起来。

        太好了，这俩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事。

        “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太好了！”两位一惊一乍的同伴欣喜地说道。

        “轻点声，头好痛。”坐在地上的伏黑惠顿时被吵得有些头痛，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之前因为撞击而受伤的头部，然后他看向自己的掌心，心底充满了诧异。

        就算血迹会因为时间久了而干涸，不会附着到手上，但为什么他刚才连伤口也没有摸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拿着宿傩手指睡着啊，多危险。”钉崎说道。

        “你为什么知道手指的事？”伏黑惠下意识地问道。不过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已经猜到了答案。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打斗中听敌人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少年四下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伏黑你在看什么……咦，你手里这只手指是你自己处理过的吗？”虎杖疑惑地问道，“你偷偷跟千春学的？”

        手指？

        伏黑惠这才想起来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指，然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原本想着联系新田小姐，拜托她过来紧急封印一下，以免引来咒灵，没想到它竟然已经被人用符纸处理过了，而且看起来手法非常专业。

        看到伏黑惠的神情有些不对，钉崎立刻进入了警惕状态：“不是你做的？”

        “……有人来过了。”少年沉声道。

        “啊？什么人，敌人还是自己人？”虎杖立刻张望起来，

        “立场不明。但姑且认为，对方没有恶意。”伏黑惠沉思道，“至少对我是这样。”

        毕竟那个人非但没有落井下石拿走宿傩的手指，甚至还为了避免他在沉睡中被咒灵袭击，帮他进行了封印，又帮他治疗了伤口。怎么看都是在保护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善意”。

        会是谁呢？

        因为发现穿着同款校服的虎杖和钉崎的到来，自觉已经完成了女儿的任务，所以走远了的东野景：“千春啊，你这个小男朋友什么来路，年纪轻轻就能跟特级咒灵打成这样，水平不错。难道是御三家的后代？”

        “嗯，我是挺讨厌某些老古董的。不过如果你喜欢——那也有点麻烦，我特别不想跟某些人打交道，尤其是禅院家的，你是不知道，那家人的情况实在一言难尽。”

        “什么是虽然他姓伏黑，但是他爸之前姓禅院……哦，入赘？好文明啊，支持支持。这孩子以后也会入赘咱们家吗？”

        第37话「纯情」

        新田小姐在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猜到虎杖和钉崎估计偷偷赶回了八十八桥，于是一路驱车狂飙赶了过来。虽然三个人都被她给骂了一顿，不过她还是联系了高专的人过来善后，包括回收虎杖和钉崎之前对付的敌人。

        至于宿傩的手指——虎杖倒是很乐意直接吃下去，但伏黑惠很担心他吃下去之后会不会发生不可控的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虎杖的极限，还是等五条老师在场的时候再说吧。这样就算虎杖失控了，五条老师也能够制止他。

        相比虎杖和钉崎，已经得到过治疗的伏黑惠来简直是毫发无伤，不清楚具体情况的新田小姐一边帮两个学生进行简单的包扎，一边感叹道：“还是伏黑同学最让人放心啊。你们两个追来帮忙的，看起来比他还狼狈。”

        “那家伙算作弊。”钉崎说道，“新田小姐没发现他拿着的宿傩手指也被处理过了吗？”

        新田小姐有些诧异：“诶？我还以为是小千春的符纸，难道不是她教伏黑同学的吗？”

        ……怎么都觉得他跟千春学了点什么啊。

        “所以伏黑这家伙只是被好心人帮了一把，才没我们那么狼狈。”虎杖总结道，“话说回来，那个好心人干嘛走得这么快啊，倒是留下来帮也我们处理一下嘛。”

        “你是在怪我处理伤口的方式很粗鲁吗？”新田小姐怒道。

        “不、不是的！”

        在同伴的吵闹中，伏黑惠独自走远了一些，在确保其他人听不到他的讲话之后，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千春的电话。

        要不是突然领悟了如何施展不完全的领域，并且顺利突破极限，就他刚才那个情况……独自面对比上次他和虎杖联手都无法击败的、实力更强的特级手指咒灵，他要么被咒灵杀死，要么就是召唤那个禁忌的式神，和咒灵同归于尽。

        两条路，全都是死路。

        如果他不祓除这个咒灵，在近处的虎杖和钉崎一定会有危险，津美纪和那些被诅咒的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咒杀。所以他就算拼死也要干掉对方，他的选择只能是后者，除了召唤那个恐怖的式神，他别无选择。

        但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他答应过千春，要在事情结束之后听她讲述她的心情……他不能食言。

        所以他不仅要干掉那个嚣张的特级手指咒灵，他还要活下去。

        ——他只能活下去！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伏黑惠在最紧要的关头铤而走险，将潜力迸发出，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对抗。虽然这个领域还不够完整，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善，但对付眼前的敌人，绰绰有余……如今事情已经结束，他得告诉千春，暂时不用守在津美纪身边了。

        抛开这份通知，他只是想要在非常疲惫的时刻，听到她的声音。

        电话被接通了。

        “惠还好吗？事情结束了？”少女的声音在手机那端响了起来，像是怕打扰到别人一般，她压低了声音，不过语气里的关心却无法被掩饰。

        不是他要等着千春去告诉他，她的心情，而是她在等着他回复他的平安。

        “千春。”伏黑惠开口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嗯，我在呢。”千春回应他道。

        “诅咒已经解决了，具体情况等见面再说。你可以不用守在津美纪那里了，因为八十八桥的诅咒是后来才加上去的，与她的昏迷情况无关。”伏黑惠说道，“等高专的人处理过现场的情况后，我们会去接你。”

        这是他原本就想要通知她的事情。

        但他只是为了通知这件事，才拨打电话的吗？那他大可以发消息告诉她。

        “好，我知道了。”千春听起来也松了口气：“惠能打电话过来真是太好了。”

        虽然爸爸告诉她，他已经对伏黑惠进行了治疗，顺便封印了那个疑似宿傩手指的存在，并且打算守着惠，直到同伴们回来。但是听着爸爸在电话这边的描述，千春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可是还记得少年院的情况，当时虎杖把身体交给了宿傩，最后牺牲了自己，才给事件画上了句号。

        如果惠真的又遇见了上次的手指咒灵，那他该怎么应对？就算他的实力已经有所提高，可他到底是怎么打败对方的？尤其是听爸爸的意思，他只有自己在……那可是特级啊！

        他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吧。

        因而在她充满担心的时刻，能够听到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感觉一下子就安心了很多。

        “……我也是。”伏黑惠低声说道。

        “诶？”

        “能够听到千春的声音，真是太好了。”

        “……”

        是的，拨出这通电话的时候，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要在最疲惫的时刻，听到女朋友的声音……很难说如果没有千春，他能否在刚才进行那样的超水平发挥，但毫无疑问，因为有千春，因为有这个念想，他能够更顺利地进行反击。

        她是他的希望。

        千春微微有些茫然，因为即使处于交往状态，伏黑惠也很少会直接说出像这样的，带有浓郁的情感色彩的话……这简直是一句情话，她想。

        “惠、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少女轻声问道。

        然后她听到少年在屏幕那端短促地笑了一声。

        “知道。”伏黑惠说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因为又一次差点死掉，所以他不想再克制心底的情感了，他想要更坦率地对她表达他的喜欢。

        “千春……”他又唤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什么珍惜的治愈咒一样，讲得千春有些心跳加速。

        “惠？”

        “千春说过了，让我等着你。”伏黑惠说道。

        于是他遵从她的话，从危险中活了下来，等待着见她。

        他不想再让她担心，更不想再让她因为他的两难，而感到痛苦和为难……即使她能够做出最佳选择，但原本应该由他来肩负的事情，不应该施加给她，哪怕是一丝一毫。

        “……以后，我都会听话的。”他说。似是因为有些羞赧，少年的声音很轻，又似是因为他心底的喜欢已经要溢出来了，于是即使隔着距离、隔着屏幕，少女也像是被电了一样，心里酥酥麻麻的。

        听听听、听什么，听话？！

        胸口的悸动让千春倒吸了一口气。

        “好想现在就见到惠。”她脱口而出道。

        “什么？”

        “想要……看到惠现在的表情。”千春小声地说道，“或者，等我们见到之后，你再当面说过我听吧，好吗？”

        她敢肯定，她男朋友在讲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在脸红，绝对是超可爱的表情。啊啊啊，她怎么就错过了呢！

        “……”

        伏黑惠没说话。

        看来让他当面讲，难度还是有点太高了，千春如是想。

        “只是这样吗？”然而，少年这么问道。

        什、什么，还能怎么样？

        “我还以为在那句‘能够听到你的声音’那里，你会这样反问。”伏黑惠说道，“比起听到声音，比起见面，甚至是当面对话，如果我说，我还想要……想要立刻跟你牵手、拥抱，还有亲吻你呢？”

        不得了、不得了了……

        千春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太可怕了，只是讲电话，她居然感觉脸上发烫，想必她现在也一定是面红耳赤。

        虽然他们之间接过吻，虽然惠之前也有主动索吻的情况，但他一直都是用比较委婉迂回的方式提出来的，比如什么“还有‘伴手礼’吗”或者什么“可以继续吗”之类的话。这应该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直接提出想要亲吻。

        哇啊，惠到底经历了什么，听起来好像和平时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不是很稳定的样子！

        异常，太异常了。

        伏黑惠这边其实好不到哪里去，他长舒了一口气，因为室外的冷风，感觉脸上的热度稍微退却了一些。他想，他真是疯了，虽然他看起来很冷静，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像是之前以命相搏时的情况一样，太亢奋了，理智的弦似乎随时都会崩掉。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说出过这样听起来有点无礼的话……如果今晚是千春在他身边，或许在死里逃生之后，他说不定真的会直接拉着她做他想做的事，去感受她的爱，感知跳跃的心脏，体验活着的感觉。

        ……千春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不满足、不满足，不满足于她的沉默，真想看看啊。

        “那、那就……既然你都说了你很、很听我的话，等会、等会早点来接我嘛，到时候依你。”千春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明明他只是提了个要求啊，可恶，她为什么会这么不好意思！是因为对方是惠吗？是因为他很难这样，还是因为、因为她——她也想要接吻，甚至想象到场景了？因为惠的情况听起来……好像能够感受到完全不一样的吻一样。

        停、停下来，她到底在想什么让人害羞的想法啊，她完全是被自己的脑补给打败的吧！

        “就这样，我先挂了！”少女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成功把女朋友说到落荒而逃的伏黑惠默默地想，希望等他现在的状态平息下去之后，他不会因为想起今晚的话而觉得过于羞耻。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很烫。

        如果被人看到了，一定会取笑他太纯情。

        ……取笑就取笑吧，反正这是他第一次恋爱。

        等到伊地知先生开车来医院接千春的时候，千春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强制让自己想了一些严肃的事情，这才恢复了常态。

        虽然在之前和父亲的通话里，他表现的和以往一样，思路跳跃，还爱开玩笑，但该打听的事，千春是一件没少问。她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本，他来这里“出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对此，东野景倒也没有隐瞒她，他解释说是因为千春迟迟未归，再加上听闻东京异动频繁，甚至连咒术高专都遭遇了袭击，所以他很担心女儿和林绮的情况，于是亲自赶来帮她寻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只需要和同伴们待在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找人的事情交给他。

        “爸爸算不到小绮的位置吗？”千春疑惑地问道。

        “对方似乎也有通晓这方面的能人，他成功隐匿了方位，让我无论用什么方式都难以算出小绮的具体位置。”东野景严肃地说道，“论起卜算，中国术师要比日本术师更加擅长，毕竟他们这里的卜算方式有很多都是从我们这边的老祖宗那边传过去的。而且据我所知，日本这几代里都没有很擅长这方面的人才，就算是一些老古董，也活不了这么长啊。”

        因此，就算东野景过来帮忙了，也只能先从追查各种蛛丝马迹开始寻找林绮的下落。

        “那么，咒灵呢？”千春问道。

        “嗯，这个很有可能。不过这个，我心里还有个更可怕的猜测……总之，你不要轻举妄动了，看来你见到的那个自称抓走了小绮的特级咒灵‘真人’那边的综合实力，要比他们在偷袭高专时表现出来的更多。”东野景叮嘱道。

        千春虽然有心想让爸爸来一趟医院，看看他是否能够算出津美纪被诅咒的情况。但夜已经很深了，而且爸爸因为担心她而赶到了八十八桥，一定也非常疲惫，所以她在劝过他早点找个地方休息，有时间可以来高专探望她之后，就结束了通话。

        一想到身边潜藏着的各种危险，少女的心情自然就沉重了起来。

        “不好意思东野同学，久等了。”伊地知摇下车窗，对千春低声说道。

        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千春自然也猜出了车内的情况。她打开车门，看到钉崎坐在副驾驶上睡得很熟，而坐在后排的虎杖则是靠在了车窗上，睡得不省人事。伏黑惠倒是还靠着车座，给她留了空位，不过少年看起来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大家都很累了啊。

        千春抿唇一笑，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然后关上了车门。

        夜很深了，车里没开灯，只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抵达前方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伊地知停下了车，说他去给大家买点东西，免得有人醒过来了喊饿——这种把他们当成小孩子对待的举动让千春有些想笑，不过她转念一想，在成年人面前，没成年的他们就算整天帮咒术界打工，也的确是小孩子。

        因为今晚的心情太跌宕起伏，担心、羞涩、沉重……这些心情的来回切换让千春目前还保持着清醒，在困意涌上来之前，她决定趁着伊地知先生不在，趁着虎杖和钉崎在睡觉，偷偷地做点什么。

        千春偏过头，借着便利店里照出的灯光，悄悄地朝着伏黑惠靠近。原本两个人就是挨着坐的，倒是她的目光硬生生的把极短的距离给拉长了——她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从长长的睫毛，扫到他的唇。

        啊、啊，睡着了偷亲什么的，这种事情，她其实也没有什么经验。

        要不，还是亲一下脸颊吧，万一把惠给亲醒了，那场面多尴尬啊。

        这样想着，少女凑过去，预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得逞，在呼吸近在咫尺的刹那，她看到少年的睫毛动了动，然后她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千春慌乱了一瞬，下意识地就想要停止她原本想做的事情。

        不是，她还没亲呢，惠怎么就醒了！！

        等、等一下，惠的这个眼神——他不会之前就已经醒来了吧？

        是这样的，其实在伊地知先生停车的时候，伏黑惠就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碍于同伴们都在睡觉，他原本不想做些什么，可是那温热的呼吸扫在脸颊上，让他难以再次入睡，千春盯着他，又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实在令他有些煎熬。

        ……不能再让她继续为所欲为了。

        于是下一刻，少女被推了过去，后背直接抵上了车门，而她的手腕则是被扣住按在了车窗上，这个动作让千春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做、做什么，车咚？

        等等、等等，虽然那两位朋友还在睡觉，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的啊！还有伊地知先生，他应该也要回来了。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要、要那样做吗？如果被发现他们在接吻，那岂不是、岂不是——

        超让人害羞的啊！

        ……呼。

        少年在她耳边呼出一口气，心底的烦躁消散了一些。

        其实他倒没有真想做点什么，毕竟他也不想要在这种可能被围观的情况下和女朋友接吻，当然这不代表他体贴单身朋友的心理情况，他只是不想他和千春被调侃罢了。

        所以他只是因为莫名有些羞恼，想要进行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

        嗯，就是稍微吓她那么一下。

        不过千春的举动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她完全可以进行反抗，毕竟他只是不怎么用力地“钳制”了她一只手，她是可以推开他的。

        ……被吓到了？这可不像她。

        但是让伏黑惠完全没想到的是，千春在怔了一会之后，竟然有所动作了——她没有推开他。少女的另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脖颈后侧，手指与掌心所传来的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颤了一下。即使是咒术师，在这个薄弱而敏感的地方被掌握的时候，和一只小猫也没有什么区别。

        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忌惮的感觉，但也是……没有避开所代表的信任。

        他倏然抬头，与她对视。

        千春眨了眨眼睛。

        颈后被手指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有些痒，但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奇异的感觉，少年的呼吸因此急促了一些。

        果然……就说刚才的模样可不像她。

        只是顾及着同伴，他不方便吻她，要是发出声音就麻烦了。只是面对她的戏弄，他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心底的那种无法言说的“火”消失一下——于是少年侧了侧身，将唇贴在了她柔软的、滚烫的耳垂上，然后小心地咬了一下。

        “……？！”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做的千春险些发出一声“啊”的低呼，她吓了一跳，咬住了唇。其实不只是她，就连罪魁祸首也惊了一瞬，因为这和之前接吻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像是在探索一般，少年的吻延着耳垂，落在了她的下颌上，然后又向下，像是在描摹艺术品。

        不满足、不满足。

        呜，不、不能发出声音……可、可是，嗯、嗯……少女努力克制着。

        似乎，脸颊上落下了什么。

        伏黑惠微微一怔，他抬起头，然后对上了女朋友充满羞恼的、水汪汪的眼神。

        ……是、是眼泪？

        糟糕，真是要死了，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伏黑惠，咒术高专一年级生，从来没谈过恋爱的纯情dk，因为今晚进行了非常不要命的战斗，非常罕见的进入了咒术师较为常见的发疯状态，因此情况异于平常，理智一直处在失控的边缘，基本在依照身体的本能进行行动。

        然后他把女朋友亲哭了。

        可以，这很纯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到伊地知先生抱怨着便利店的收银机器坏掉了，导致他回来的有些晚的时候，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都还处于深度昏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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