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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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阿慕”叫的是谁已经不重要，黎慕知道答案，不需要再逼问虞瑾年重新说出来。
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黎慕还需要继续扮演钟情与他的角色。
遗产即将到手，他只要等到那个时候就能离开。
而且虞瑾年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不是有感情，虞瑾年也不会主动放下架子主动向黎慕表白。
黎慕在不断给虞瑾年心里的天平施加砝码，黎慕不好奇穆沉在虞瑾年心里有多重要，只要确保自己在虞瑾年心里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大就好。
再高傲的人也需要人陪伴，虞瑾年孤独太久，穆沉遥远得像是圣经里一行救赎，只能带着浅薄的信仰抚慰身心。
但是黎慕足够鲜活甜美，在虞瑾年身边的每时每刻都在表达自己的爱意——没有人会不享受被偏爱的感觉，虞瑾年对此也很满意。
所以在黎慕问出“你在叫谁”的时候，虞瑾年有一瞬的紧张，但是很快又找回往常的平淡。
虞瑾年：“当然是在叫你。”
黎慕深深地看着虞瑾年，“真的吗？”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里，黎慕的语气轻到一阵风就能吹散。
虞瑾年皱眉不语，抬手松开领带，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很不满意。
黎慕勉强露出笑容，低着眉梢看向虞瑾年，“其实也没关系，我之前说过的，如果小妈能一直看着我的话，把我当成什么人都可以，现在也是一样。”
黎慕双手撑在身侧，慢慢地贴近虞瑾年，夜幕像在他脸上笼上了层薄薄的黑纱，缠在眉眼中的浅浅悲伤让虞瑾年全身不自在起来。
但是黎慕这副模样又实在漂亮，像是盏轻盈透亮的玻璃杯，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虞瑾年和他对视的时候，仿佛被击中了一样，黎慕碧色眼底盛着伪装成闪烁星辰的爱意，爱慕和痴迷都揉碎了洒在眼里。
黎慕靠近虞瑾年，痴痴地看着他，“只要小妈是爱我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两个人贴面对视，气息交织在一起，黎慕等待着虞瑾年的应答，既小心又忐忑。
黎慕亲吻虞瑾年本来已经非常熟练，但是这个时候却又生出怯意，仰着脸悄悄看着虞瑾年的嘴唇，小声问：“你爱我吗？”
虞瑾年伸手捧住黎慕的脸，“我当然爱你。”
黎慕面部微微发红，眼里艳波流转，“我可以亲你吗？”
虞瑾年居高临下地点头，不等黎慕主动，虞瑾年自己低下头来，双唇越靠越近，鼻尖相抵的时候，虞瑾年突然停下来了。
黎慕不解：“怎么了？”
虞瑾年眸色深沉，顿了顿说：“把眼睛闭上。”
就这么不像看到绿色的眼睛吗？黎慕心底一片冰凉，但是依旧闭上眼睛，“……好。”
虞瑾年伸出手挡在两人脸前，从车前窗只能看到两人靠得极近，但是在手的另一面，黎慕的双唇被虞瑾年反复品尝。
他无力地塌下肩膀，闭着眼接受虞瑾年的深吻。
今天虞瑾年的吻不再克制，黎慕身上的气味像是突然加浓了一般，萦绕在鼻尖催得他不断靠近和深入探索。
看着黎慕眼下的黑痣周围围绕着红潮，虞瑾年已经可以想象到他若是睁开眼，眼里一定是覆盖着一层迷离的水雾，带着诱惑而不自知的目光看向他……
虞瑾年贪婪地探索黎慕柔软口中的每一处，使得黎慕卷翘的睫毛像是承受不住风吹的残蝶，在虞瑾年的攻势下轻轻颤抖。
“唔…”
虞瑾年扶着黎慕的腰，让他的身体更加倾斜。
黎慕撑在身侧的双手难以支撑，指尖踮起，全凭虞瑾年支撑着。
虞瑾年的手摸索着握住黎慕的手，这让黎慕本就失衡的姿势直接无法支撑，只能全部靠在虞瑾年身上。
两人身形重叠，狭窄的空间被压缩地更厉害，黎慕的腰贴在虞瑾年腹前，软得一塌糊涂。他柔顺乖巧地伸出手按在虞瑾年的腰带上，仰脸承受着虞瑾年逐渐变缓的吻。
虞瑾年推开黎慕灵巧的手，喘息着说：“等一下……”
做这些事情总少不了保险措施，黎慕等待着虞瑾年，微微张开的嘴唇殷红水润。
但是一阵窸窸窣窣后，一个冷硬的东西贴在黎慕手指上。
黎慕还紧闭着眼，失去视觉后会对别的感觉更加敏感，冰凉的触感让黎慕睫毛一颤。
黎慕问：“什么东西？”
“睁开眼。”
一枚戒指出现在黎慕白皙修长的食指上，晶体细腻的祖母绿在暗处也散发出夺目异彩，无论是切工、净度还是颜色，这枚价值七位数的戒面都达到极致。
黎慕还记得自己上一世初见这戒指时候的喜悦，但是现在，他想努力藏住心里的讥笑，假装出惊喜的表情。
“小妈拍下来是要送给我吗？”
虞瑾年轻轻啄吻黎慕眼下的黑痣，“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样…但是没有你的眼睛一半美。”
黎慕抬眸，脸上因为接吻浮现的暧昧红晕还没消退，此时眼睛更是泛起水光来。
他盼望地看了一眼虞瑾年的手，却发现虞瑾年食指上空荡荡，于是有些失望地问：“这枚戒指，只有我有吗？”
虞瑾年笑着说：“只有一枚，所以送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黎慕犹豫着问：“我是想想问那你的呢？是以后再配一枚吗？”
虞瑾年微怔，眉心皱在一处，“什么意思？”
黎慕还没察觉虞瑾年语气里的情绪，不好意思地垂眸说：“我是说我愿意啊……”
“你以为我在向你求婚？”
黎慕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是吗？”
虞瑾年抿着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黎慕手指转动着戒指，笑着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虞瑾年张开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黎慕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更远处。
在柱子后面好像有人在躲躲藏藏，手里还有一个相机？
黎慕问：“记者？”
虞瑾年顺着黎慕的眼神看过去，瞬间全身一僵，坐直身体的同时继续用肩膀把黎慕的脸挡住，从这个视角拍不到黎慕，但是刚才拍了多少就不知道了。
那边的记者察觉到自己行踪暴露，很快就跑了，虞瑾年启动车辆都没追上。
黎慕担忧地问：“会被拍到吗？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小妈？”
虞瑾年一只手开车，单手撩起额前的碎发，表情阴沉不定。
黎慕咬了咬下唇，“小妈是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难道你认为我们这样很光彩吗？”
虞瑾年淡淡地瞥了一眼黎慕，看到黎慕伤心的表情后，虞瑾年沉声说：“你似乎对我抱有很多期待，但是说真的，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是藏得越深越好，我以为你知道我有多爱穆沉。”
虞瑾年看到黎慕眼中的光芒坠落，但是他还是想尽早表明态度更好。
黎慕可以爱他，但是要爱得有分寸。
虞瑾年发觉自己话说的有点太重，于是清清嗓子问：“明天补给你的生日还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我都能满足。”
黎慕转过脸，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失落，“没什么想要的。”
“生气了？”
“没有。”黎慕的回答带着浓重的鼻音。
“真的没有？”
“没有……”
红灯停下，虞瑾年凑过去在黎慕脸侧落下一个吻，夸奖道：“乖孩子。”
黎慕的眼睛偏向别处，虞瑾年笑着说：“还说没生气？”
“真的没有。”
黎慕还有什么好生气的，一切不是早都明了。
逢场做的这场戏，也快走到结束了。
明天就是最终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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