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意外频出

沈凯的事儿过去半个月，清夜又遇见了一件棘手的事儿。

        她班里的一个学生，马力的爸爸是□□犯，被关在监狱里，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据说是跟人跑了。

        一直以来，马力在班里都是独来独往，并不与人多接触，班里的同学也不敢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清夜并不强制要求周围的学生对他特殊照顾，但也对他们三令五申，不要搞区别对待。

        最近不知道怎么，学校传来他和班里的一个叫芮璇的女学生谈恋爱，芮璇就坐他前面，眉眼温顺，性格也很柔和。

        流言越传越过分，马力因为别人说的几句闲话，放学后，把人堵在巷子里，动起手来，好巧不巧，又被陈荣给碰上了。

        清夜赶到派出所，看见陈荣正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呦，苏老师，您班上的孩子，一个个倒是挺血气方刚的。”

        她红着脸，递给他一个白眼。

        来不及想别的，她急忙上前询问。

        马力被揍得鼻青脸肿，垂着头，一声不吭，芮璇也在，站在旁边低声啜泣，“苏老师，是他们合起伙来欺负马力一个人。”

        苏清夜先是安慰了芮璇，看向打架的两拨人，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头大。

        “你们很想挨处分，让你们父母知道是不是？你们！”

        参与打架的加上马力，一共六个人，同时哆嗦了一下，齐齐看向清夜，一秒钟再次垂下头，谁都不敢吱声。

        “多大的孩子了？把架都打到派出所了？”

        “苏老师，是马力先动得手。”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为什么会先动手，说啊？原因呢？”

        那五个人都不敢说话。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们专挑人家的痛处下手，对方怎么会不跟你们拼命？”苏清夜冷声训斥着他们。

        “苏老师，是我先动得手，和他们没关系。”马力看向她，异常地镇定。

        “闭嘴，还没轮到你呢，自认为自己很英雄，是不是？你真以为这事儿闹大了，你们哪一个能跑得掉？”

        苏清夜指着他们，怒不可遏，“通知家长和学校吧。”

        六个人满脸惊愕，脸色煞白，齐声求饶。

        芮璇拉着她的衣角，也在替他们求情。

        她故意转过身，不理会他们，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去了大半。

        陈荣看着她强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掩盖不住小女子的娇媚，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

        看着他转过身，肩膀不停抖动，清夜心头的怒火眼看着就要被重新点燃。

        不得已，她只能再次转过身，看着她的学生。

        “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清夜签了字，又再三叮嘱了一番，让他们每人写三千字的检查，这才放走了他们。

        马力低着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清夜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这半个月，你脸上就没有不挂彩的时候。”

        微弱，却又极其真诚的声音传来，“苏老师，对不起。”

        “还知道对不起我？那你还动手？”

        马力咬着嘴唇，青少年特有的倔强迫使他什么都不肯说。

        “我知道，你想保护自己珍视的人，这没有错，可是，马力，你现在的力量那么弱小，又如何与漫天四散的谣言去对抗？”

        他抬起眼，看向清夜。

        “年少时期的倾慕和互相欣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不希望外界的力量摧毁这种美好，你们两个，在学校，能尽量避免接触，就避免接触。”

        “苏老师，我知道了，谢谢你。”

        清夜揉着太阳穴，心里还在盘算明天在班里怎么解决这个事儿。

        陈荣从她身后走来，“你是一个好老师。”

        “担不起。”

        他看向清夜，“担得起，怎么就担不起，这些孩子，很尊敬你。”

        清夜冷着脸，不乐意搭理他。

        “都这个时间了，赏个脸，请你吃个晚饭？”

        还没等她出声拒绝，他已经拽起她的胳膊，朝着对面巷子里走去。

        “既然没打算征求我的意见，你还问我做什么。”

        他转过来，看着清夜一副小女子的恼怒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呦，小陈啊，交女朋友啦？我今儿刚从农村带回来的杏子，好甜的嘞，快带一袋尝尝。”一个中年大姐从超市走出来，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顺手将两个洗干净的杏子塞进清夜的手里，“姑娘，快吃，这是头茬的杏子，甜度正好。”

        她稍显局促，硬着头皮说声谢谢，只是将两个杏子握在手心。

        陈荣倒也没有客气，接过杏子，笑着问了问家里的情况，聊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

        “李姐也是个苦命人，老公残疾，儿子有段时间不学无术，进派出所了好几回，折腾了几年，现在儿子改好了，踏实工作，还结了婚生了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

        “他儿子现在在我那儿干。”

        陈荣边走边说道：“普通小老百姓，不是上天眷顾的那一拨人，各有各的心酸，我不记得是哪个大爷跟我说，日子，就是苦熬出来的，就是在黄连水中找糖。”

        她看着热闹的街道两旁，小孩子们聚集在一块儿高声呐喊，几个大人凑在一块儿，聊着天，脸上是平淡且真实的笑脸。

        一只带有火热体温的手触碰到她的手心，她低下头，陈荣从她手心里拿走了一个杏子，咬上一口，“真甜，快吃。”

        清夜按下心中莫名的躁动，闷着头一直朝前走。

        路过一个篮球场的时候，一个篮球，冲着清夜的脑袋飞了过来。

        陈荣一个跨步上前，一只手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推开了篮球。

        清夜就这样被揽入怀中，一股清香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很不自在，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稍显暧昧的场面。

        一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眸映入眼帘，陈荣愣了一下，任由她挣脱开。

        他率先打破沉默，问道：“没事儿吧。”

        她摇摇头。

        她被拉到马路内侧，说道“那就走吧。”

        清夜在心里默念，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陈荣问道：“爱吃火锅吗？”

        他看着她，嘴角的两个酒涡舒展开。

        清夜避开他的目光，说：“不是特辣就行。”

        火锅店不是很大，就那么五六张桌子，环境也算不上有多好，顶多算是干净。

        他看向她，清夜神色照旧，坐下四处看着，“闻着真相啊。”

        “地方小，环境也不算太好。”

        “很干净。”清夜修长的手指划过桌子，看了看，说道：“味道好就可以了，要那么好的环境做什么。”

        陈荣笑了笑，没再多说。

        单看她从未注意过他手上的腕表，知道她对所谓的身份地位压根没什么概念。

        看向她碗里的酱料，他毫不客气拿了过去，“你也喜欢在芝麻酱里加豆腐乳啊，这俩是绝配。”

        清夜看着他，刚想开口，熟悉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清夜？”

        “文静？好久不见。”她回头看去，走上前。

        发现文静的目光越过自己，看向身后的陈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正在迟疑。

        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中等身材，四方脸，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一些，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

        文静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引见，只跟清夜道了别，便走出饭店。

        她长舒一口气，这尴尬到抠脚趾的氛围。

        自始至终，陈荣都没有看向文静，眼底却暗潮涌动。

        已是深夜，路上的车不算多，前方宽阔的马路笔直地伸向远方。

        暗沉的天边，响起雷声。

        文静脸上阴晴不定。

        吴刚看了一眼副驾驶，“不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

        “以什么身份？上司？情人？”

        “就不能是朋友吗？”

        文静嗤笑了几声，“□□相见的朋友？”

        “攻击性这么强？”

        “你不就好这口吗？要不，等会儿试试你在上？”

        他轻笑了几声，“今晚就算了吧，你的兴致并不高。”

        文静闭着眼，并没有对搭茬。

        “那个女孩儿是？”

        “儿时的玩伴而已。”

        “说说？”

        文静睁开眼，瞵视着他，“没什么可说的，不要过分打听她。”

        浑厚的嗓音轻咳了一声，“文静，我没有恶意。”

        她再次闭上眼。

        她从不与任何人谈起过去。

        有人问她，她以一句没什么可说的搪塞过去。

        过去的记忆，被她轻而易举地抹去，一点影子都没留下。

        她将那些记忆，封存在记忆深处的黑匣子里，经常都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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