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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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松城的考核分为文试、武试、实战和擂台战。狐面候选人为文试第一名,狼首候选人为武试第一名,前三名都可以留在城中等待城主公开大选,再次竞争狼首和狐面。
而也只有文试和武试前三名才有资格继续竞争兽王,想要争夺兽王候选人,需要再参加实战和擂台战,从那六个人中再选出一个。
城主上任三十年的期间会进行这样的两次选拔,每十年一次,总共留在城中的会有兽王候选人两个,狐面和狼首则有十人。
越到后面参加选拔的越是艰难,第一次选拔便留在城中修习的人自然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比后一届参加的人更有优势,历年来的三兽都是从第一届的候选人当中选出的,要求进行两次不过是有备无患。
但即使如此,每次考核来参加的孟氏子弟都不胜枚举。
不过这次的考核,孟以槐不打算参加。原本的剧情里就没有她参加这次考核的戏份,但那是因为当时的她与废人无异。此时的孟以槐不仅没有遭遇什么惨剧,还蹭上了男主的金手指,每日勤奋……好吧,算不上勤奋,但也能说得上是按部就班在修行了。
而且孟无瀚虽然很少提她的能力问题,但其实私底下跟孟元坤讲过,孟元坤这个女儿奴不负她望的又把这个消息美滋滋地告诉了她。
所有孟以槐这次原本对申请不参加考核心里有点没底,但没想到的是事情比她想象中顺利的多。
孟以槐见缝插针地找了个城主夫妇都在的日子,拉着谢为渝过去蹭了顿晚饭。
难得能一家团聚,城主夫妇显然也很珍惜这样的时间。他们平日里忙碌,不能经常与女儿待在一起。而自从小时候的考核过后,惯常不讲道理撒娇要陪的女儿似乎长大了很多,他们一边心疼的同时又不可避免的忽视了孟以槐一些。
要不怎么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呢。
但身为城主,就要对其下人民负责。作为三大城邦之一的应松城城主,更是责重山岳。他们首先得是城主、城主夫人,其次才能是一对父母。
人之精力有限,孟以槐深知这个道理。况且也不是原装货,一来她本身的性格便做不出无理取闹的事,二来……虽然很喜欢城主夫妇,但毕竟是鸠占鹊巢,她不希望他们因为她而难过。
今日听女儿要来,向来对饮食不上心的二人特地嘱咐厨房多做些吃的。他们虽然忙碌,也时常关注着女儿的举动喜好,自然知道她嘴馋。
时至傍晚,蔚蓝的天空渐暗,染上了红霞。色彩艳丽的晚霞让空中的云彩也变了色,橙红、浅粉搭配着剩下那点蓝,如梦似幻,美丽得令人心折。
屋檐下的琉璃灯笼早早被点亮了,一路上都能看到来往无声的侍从匆匆而过。
还没进屋,便能闻到屋内一股子引动嗅觉的香味。孟以槐被这香气扑了满脸,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谢为渝照常跟在她身后,不过他今天来不单纯是应了孟以槐的邀约,也是有事想同城主夫妇提。
孟以槐挥挥手,没让人通传,她乐颠颠地进了屋,却发现饭厅里没人。
巨大的雕花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各色菜式,但桌边却没有人。孟以槐转了一圈,在隔间的屏风后找到了两个并肩站在书桌前的男女。
他们背对着门,只隐约可以看到两人在交谈什么。
孟以槐凑过去了一些,明明她的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了,但高个男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头都没回,显然在这个时间点能被悄无声息放进来的除了孟以槐也没有别人了。
“阿莺和阿渝来了。”他招呼了一声,推了推身边的女人,回过头来。
身形凹凸有致的女人--顾夫人正蹙眉盯着手中长卷,淡黄的纸张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她被丈夫轻轻一推,这才恍然惊醒似的回过神来。
她转过身,身上带着成熟的风韵,仪态万千。孟以槐招了招手笑眯眯道:“父亲,母亲。”谢为渝也低头行礼:“义父,义母。”
顾夫人笑道:“让你们找到这儿来了,方才我们已经在饭厅了,突然接到一个急报,就过来看了看。
放下手中卷宗,她率先走了过来:“走吧,先去吃饭。”
孟元坤简单收拾好桌子,快步跟上几人。他声音低沉,听着却是高兴的:“先吃饭先吃饭,省得让孩子们久等。”
等四人落座,孟以槐便自觉地动了筷子。她边吃边跟顾夫人说最近的一些小事,孟元坤目光扫过端坐的姐弟二人,给两人都夹了菜。像这样的家人聚餐都要屏退侍从,布菜就变成两位男人的事了。
谢为渝刚把虾剥完,堆满了孟以槐面前的小碟子,换来姐姐百忙之中的一个微笑。他擦干净手,恭敬道:“多谢义父。”
孟元坤摆摆手:“不用客气。”嘴上是这么说,但他打量谢为渝的眼神锐利得一如既往。
顶着这莫名其妙的压力,谢为渝转向那边的母女二人,作出专心听她们说话的样子。
孟以槐刚把城中某某夫人又和某某夫人在赏花宴上吵起来的事儿添油加醋地给顾夫人讲完,心满意足地夹了一个虾仁塞进嘴里。
顾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为渝,又眼神如刀地扫向孟元坤。接收到夫人信号的孟元坤怏怏收回了眼神,带了点委屈地埋头吃饭。
酒饱饭足,侍从手脚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奉上茶水。
孟以槐这时候才提了这事,她捏了捏茶杯边缘,低头道:“父亲,母亲,第二次考核就要开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我这次不想参加,可以吗?”
盘算着怎么说服城主夫妇,孟以槐在心里默默打着草稿。她必须要把自己从这段剧情摘出去,以不变应万变,就随着剧情走走是最好的。
她目前把能做的能改的都忘好的地方发展了很多,其他的剧情她不想有改变。一旦改变,也就意味着她手握剧本的优势被削弱。一个炮灰反派怀揣着对未来的不安去努力改变已经很辛苦了,再有大的变动她真的会很慌的!
这边还没盘算完,那边城主夫妇已经异口同声道:“可以。”
楞楞地抬起头,孟以槐重复道:“可以?”
顾夫人和孟元坤对视一眼,点点头。孟元坤道:“爹知道你不想参加,上次也是我们想岔了,还差点酿成大错,害了你。”
他自嘲一笑道:“急功近利,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这样有一次教训就足够惨痛了。”
顾夫人同样,她眼眶微红,很轻地摸了摸孟以槐的脸颊:“这些年你懂事了许多,我们看在眼里却也很心疼。”
她的语调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们阿莺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爹娘都支持你。”
孟以槐心里发酸,像被戳了个小口。她垂下睫毛,掩住眼底神色,用脸颊蹭了蹭顾夫人的手:“谢谢爹,谢谢娘。”
旁观的谢为渝被这气氛触动,走了神。他控制不住地想,若是他也有双亲,是不是小时候便不会受那许多苦?不会被长姐欺凌,被养父母肆意打骂,不会颠沛流离,不会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找不出来。
他曾经这样想过一次,是在从养父母家出逃的路上。
那天晚上太冷了,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蜷缩在树根下瑟瑟发抖,双手不住地摩擦手臂。
他也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入夜前好不容易找到一种能吃的果子,也顾不上那果子没熟,又酸又涩,他甚至顾不得擦一擦果子上的灰尘泥土,便狼吞虎咽吃完了树上的大半。
嘴里发苦,酸得他险些掉眼泪。谢为渝还是饿,但是却实在吃不下了。
在这样又冷又饿的时候,他抬头望着被云朵遮了半边的月亮,想起了家。
--当然不是那猎户的家,虽然他也曾在那里得到过片刻如同镜花水月般的‘关爱’。但持续的、细小的疼痛和后来的拳脚相向更加清晰的覆盖了这种感觉。
是偶然有一次上街,她娘可能觉得领着他不好抢那些折价的菜,让他待在一处草垛边等她回来。那草垛边已经站了不少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简易的临时游乐园。
一些孩子在草垛上爬来爬去,捡起地上落下的草编着什么不知所谓的小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谢为渝长得好,在孩子里也显得出众,所以格外受欢迎些。见他过来,有不少孩子向他主动搭话。
其中一个孩子看上去家境不错--相对他们这些穿着缝补过很多次衣服的孩子来说,她身上的补丁不多,衣服也干净,看上去很整洁。
而且这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正在舔,这可是他们这样的孩子难以得到的美味,即使那只有一个,但看上去也是红彤彤的,裹着晶莹的糖衣,很是诱人。
但相对的,没有孩子跟那个吃糖葫芦的孩子玩。
谢为渝看上去很沉默,对周围的孩子也爱答不理,很快围着他的孩子感到了他的没趣,又纷纷散去了。
孤零零坐在那里的谢为渝吸引了那个孩子的注意,她仔细观察了谢为渝一会儿,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看了这个女孩一眼,谢为渝没有回答。但她并没有因此感觉受挫,自顾自说道:“那就叫你乖乖,我的布娃娃也叫乖乖。娘会叫我乖囡囡,所以你也可以叫我乖囡囡。”
她说完,又舔了一口那颗糖葫芦,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谢为渝的头发。他没有反应,任由她像摆弄布娃娃一样好奇地碰来碰去。
这么玩了一会,那个小女孩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布娃娃,开始跟他碎碎念起来:“阿娘今天去了好久,不过她说会给我带好吃的回来,囡囡相信阿娘,囡囡会乖乖待在这里。”
“乖乖,你看到囡囡的这个糖了吗,好甜呀。这是爹爹今天出门前给我的,说是在路边捡到的,他挑到了这个最最好的,洗得白白净净才给囡囡的。”
“囡囡喜欢爹爹,也喜欢阿娘。”
她像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慢慢把那颗糖葫芦吃完了。将山楂籽吐掉,小姑娘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满意足地接着跟他说:“囡囡有点困了,但阿娘还没有给囡囡唱歌,所以囡囡睡不着。”
……
她描述的东西都是谢为渝没有感受过的,他觉得很新奇,心里生出一丝隐约的向往。
他不知不觉将头转过去,认认真真听着她的嘀咕。试图从那里得到更多他向往的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乖囡囡,妈妈的乖囡囡,该回家了,回家有香香的饭饭吃喽。”
那个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清脆地应道:“诶,阿娘,我来了!”
接着她笑眯眯地跟谢为渝说:“阿娘来接我了,乖乖再见。”
女孩向着不远处的年轻妇人跑去,妇人穿着也很破旧,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五颜六色的。她还挎着一个装满东西的篮子,看着就很沉。但即使如此,在那个女孩跑过来的时候,女人还是先蹲下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那女孩最后又向谢为渝挥了挥手,妇人也冲他笑了笑。谢为渝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一直目送母女二人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
这就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觉,直到现在,他虽然记不清那天出现的人的脸了,却依然记得这种感觉。
就像现在,看孟以槐和城主夫妇,让他又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受。
令人向往。
这边孟以槐坐正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始左顾右盼,正好看见了谢为渝有些低落的样子,她连忙问道:“阿渝,你怎么了?”
谢为渝回过神来,收敛了表情,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后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目光一凝,谢为渝沉声道:“义父,义母。”谢为渝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向他们跪下了。
城主夫妇还没来得及反应,孟以槐先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似的跳了起来:“阿渝!”
她想去拉他,但谢为渝完全不是她可以拉动的。他跪在地上,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姐姐。”
“干什么,干什么呢你!”孟以槐还在应激状态。
谢为渝语带安抚:“姐姐……先听我说。”
“说什么要跪着说?!起来!”
目睹了全程的城主夫妇:……
顾夫人没忍住掩住嘴角,孟元坤则颇为糟心地揉了揉额角:“阿莺,你先让阿渝说。”
孟以槐拽了半天没拽动,气喘吁吁地蹲在谢为渝旁边,这才看上去冷静了一点。
谢为渝收回目光,正色道:“我想参加这次的考核。”
孟元坤闻言似乎早有预料,他‘嗯’了一声,道:“但你还未得孟姓,按理说不得参加这次考核。阿渝想说的是这个吧?”
谢为渝垂下眼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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