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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下山后,刚刚经历过死里逃生的队伍走得沉默又迅速,一行人在太阳将将落下时便赶到了最近的客栈。安顿好住处,他们特意叫了几桌好酒好菜,将二人推上了主桌。

        吴康伯举起酒杯,恭敬道:“此番能够救下我的副手,又送我们安全到达,都是多亏了二位。”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朔锋镖局的总镖头,吴康伯。在这里谢过二位英雄大恩大德,此恩必报!往后有什么事都尽管吩咐,我先敬你们一杯!”

        主桌一桌四人,游云因身上有伤,独自在房中用晚膳。另一个位置便被个蓄有络腮胡的男人填上了。他神情憨厚腼腆,说话倒是中气十足,也向他们举杯道:

        “能救下师父,二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不言谢,我是游哥的徒弟,关科。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二位恩人也尽管开口!”

        两人都一饮而尽,翻过杯底向他们示意。

        这两位被奉上主桌的年轻人--孟以槐和谢为渝对视一眼,谢为渝率先干了,也翻了翻杯子。然后他按下孟以槐的手,将她的酒拿过来一口喝空。

        面对一脸不满的孟以槐和另外两个瞪着眼睛,正在闪闪发亮的人形阻碍,谢为渝神色淡淡:“姐姐不太会喝酒,我替她喝了。”

        原本觉着二人是一对,但之前看这个青年称呼女子‘姐姐’,吴康伯又以为二人是姐弟。可再看现在这般情况,他又没有那么确定了,实在是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醉意。

        吃饱喝足也就放开了,原本二人有应松城贵族的令牌,使镖局众人对他们都有距离。

        更何况这对姐弟长相过于出众了--尤其作为书中颜值天花板的男主,他一出现基本就与低调无关。由孟以槐精心养大的男主,容貌之盛比书中形容过的还要夺目、比她曾在梦中见过的那个样子更加吸引人。

        孟以槐不知道的是,除去对二人长相的感叹,在初见面时,这群人私底下还觉着他们十分般配。用镖局最有文化的游云偷偷同吴康伯嘀咕的话来说--

        ‘二位恩人郎才女貌,虽然气质不同。一个仿若月下雪色,其辉光清冷却不容忽视;一个如同雪后暖阳,温和又不失灿烂。他们原本不似一路人,但相处却融洽和谐,交相辉映。’

        有听没有懂的吴康伯自行理解:明白了,般配。

        借着酒力放开之后的十几人为了庆祝劫后余生,也不见外了,干脆合伙将桌椅板凳搬来拼在了一块,人为的弄了个大长桌。到了这会儿,也没几个还规规矩矩坐着的人了。要么互相敬酒,路过了就得被拉着碰一下;要么吃到了什么顺口的夹着就往别处跑,横跨桌椅去投喂自己关系要好的朋友。

        在人群中心--是脸颊微红的孟以槐。

        她抱着酒壶笑得灿烂,正滔滔不绝地跟周围的人分享此次上南乾山猎妖的经历。

        孟以槐一手把着酒壶,脸颊搭在那只手上,另一手在卖力地搭配着自己演讲的内容比划。

        “我同你们说!嗝……说,我们当时奉师父之命上山,他倒好,早早地就去卧月城享乐去了,丢下我和阿渝,就留了一句话!”

        她竖起一个手指,周围人也都盯着过去,顿时出现了一大片斗鸡眼。

        “他就跟我们说:‘阿渝,阿莺,南乾山猎妖就交给你们了,务必给我把上面的妖杀得一只不剩,让百姓得以重归正常生活。’”女子把声音压低,故意粗声粗气地学。

        “然后?然后他就直接走啦!头都不回的那种!留下我跟阿渝,唉,我们阿渝向来乖巧听话,那说一个不剩当然不会有遗漏!”

        听到此处,被挤开坐在人群外的谢为渝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

        女子又接着说:“我们到的时候,这才刚进山没几里路呢,好家伙!”她骤然提高声音,给周围人吓得屏住呼吸。

        “来了一伙儿熊妖,我想想啊--”她扳着指头数起数来:“两只,三只,四……”数完,她放下手指睁大眼睛环视周围一圈,比了个数:“七!七只,整整七只成年熊妖!”

        “我们阿渝反应可快了,你们见识过的啊!他一直抱怨剑太轻了,但也因为剑对他来说太轻,阿渝出剑可快!一剑就将打头阵跑过来的那只熊妖捅了个对穿。”

        “但那只熊妖也不简单,那应该就是南乾山熊妖的妖主了。它身形小巧,却有三个头,其中两个已经修炼出似人之形了。

        那熊妖被阿渝捅穿身体竟然还能活动,根本不管戳进自己身体里的剑,反而借此机会嘶吼着扑了过来!”

        “阿渝立刻拔剑,往后一跳!诶,正好躲过那熊妖打下来的巴掌。”

        “那一巴掌可不得了啊,直将地面砸了个半人高的深坑!这要是真砸到身上了……”她压低声音做了个往下压的姿势,然后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离得最近的几个汉子咬住了手指,一齐发出‘嘶嘶’的倒吸凉气声。

        满意地坐回原位,孟以槐继续道:“后来我见势不好,立刻射了两箭,我的箭裹了灵力,原本想一举将那只妖主的眼睛弄瞎,没想到它反应也十分迅速。”

        她叹了口气:“两支箭,只有一支射中了它的眼睛。”说完她就补充道:“你们也见识过了,我的箭那基本百发百中的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姑娘当时一箭一只熊妖,我们可都看见了!”其中一人吆喝道,他人立刻附和。

        “对对对,我离得近,当时还看到姑娘射的都是右掌呢!”

        “这还没完!我可看见了,那两只熊连中箭的位置都差不多!”另外又有人拍了桌子站起来补充。

        点点头,女子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有眼力,我就是专门瞄准的!”

        等众人平复下来,孟以槐接着道:“更何况当时有七只,我们差点就挂了彩。不过我和阿渝配合多年了,那什么默契,对视一眼,我就知他打算自个儿拖住那只妖主,那我得趁机把其他六只杀了,越快越好。”

        “当时也顾不得多想,我提弓就上!一旦加了灵力输出,弓就不是你们初次见到的那样子了。那把弓会因灵力的多少而改变形态,我全开状态的情况很恐怖的!要我说呢,直接杀一个妖将都不为过!”

        这明显就是在吹牛了,但那些人不知酒意上头还是当真被他们救人的时候震慑住了,居然也摆出一副信了的样子,各个捂住嘴大气不敢出。

        孟以槐嘿嘿笑道:“像那种级别的熊妖,我只要射穿它们的心脏,基本就是一箭一个,很快把其余六个杀的差不多了。”

        “但后来,那只妖主应当是通知了山中其余熊妖,天啊,那妖陆陆续续的来,这数量,感觉应当是这山上起码七成以上的妖了。”

        “阿渝很厉害的,他在我先杀那些普通熊妖的时候就将妖主打成了重伤,它见势不妙当场跑了,留下那满山的熊妖,数量太多,我和阿渝不眠不休杀了一整夜。”

        “等我们结束了这边,就又去找那只负伤而逃的妖主,最后堵在它洞穴里杀了它。”

        她好像终于有些说累了,摆摆手总结道:“你们进山的时候应该就是我们正杀妖主的时候,我们杀了它之后又仔仔细细去巡了山。等巡到将要下山,才发现你们这儿还跟着两只漏网之鱼。”

        其他人听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猎妖之旅,敬佩又满足地喟叹:“我们当时也说呢,怎得一路走来这么太平。”

        “是啊是啊,本以为是撞了大运,没想到是因为二位恩人呐!”

        孟以槐手一挥:“谬赞谬赞,哪里哪里!”

        说到这儿,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一顿。

        缓慢地眨了眨眼,孟以槐收回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酒壶:“只是……我们还来晚了一步,抱歉。”

        几个人哪里能看恩人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他们运镖多年,各式各样的人见多了,更是深知孟以槐这般人物的可贵。

        清醒着的人立刻正色道:“不,这怎么能是恩人你的原因,我们这趟就是卖命,出行前都签了生死契,我们自己也知道。”

        “就是啊,我们也是有灵力天赋的人,投身这行保护自己和队友都是我们自己该做的。”

        吴康伯这时也表情严肃,郑重道:“恩人千万别这么想,您肯帮我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朔锋镖局,绝不会是非不辨。”

        话是好话,理是正理,但眼看安慰着安慰着,就有人的手要往孟以槐背后拍,谢为渝猛地站起来挤进人群。好悬在那人手落到她背上前给拦住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谢为渝扶起孟以槐向众人冷淡点头:“说清便够了,时候不早,姐姐又醉了,我先带她回房,几位自便。”

        大多数人也喝晕了,只剩几个清醒的连忙帮着拨开人群给他们让道,其中一个还狠狠踹了那没点眼色就要去拍人家姑娘肩的二愣子一脚。

        等二人背影消失不见后,吴康伯这才又坐回来和那几个人碰了碰杯。他苦笑道:“最能闹腾的几个没了,大家剩下的倒是都拎得清,没谁让我头疼。”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但到底还是我们带出来的,无论如何,敬他们一杯。”

        他饮尽杯中酒水,又斟了满杯洒在地上。

        其他人同样照做,沉声道:“敬几位兄弟。”

        吴康伯冲他们点点头,示意关科起身,他道:“那些兄弟们……残存的尸体我也都带回来了,今晚就去义庄,他们的后事我会料理好。”

        “好了,明日还得上路,看着点这些人别喝懵了都。关科,走吧。”嘱咐了几句,吴康伯便带着关科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

        ……

        扶着孟以槐回去的谢为渝离开人群之后神色便轻松了很多,他们脚步一致,慢慢悠悠地穿过回廊往房间去。说是要扶孟以槐回房,但其实她自己也尚且能走,只是吃了酒之后的孟以槐的确不似平常。

        她半点也不肯自己出力气,就勾着谢为渝的手臂,将自己挂在他身上嘿嘿傻笑,谢为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姐姐,我分明以你不胜酒力帮你推辞过了,你不喝也可以。”

        孟以槐撅了噘嘴,哼道:“可这次出门好几个月,我许久未曾喝过酒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还要拦我。”

        远离大堂之后的庭院还有几分幽静,夜风清凉,周围的一切都笼在月下,只余虫鸣唧唧、风过簌簌。谢为渝被月色照亮的半边脸颊上神情越发柔和,他带了点笑意道:“原来如此,姐姐是嘴馋了。”

        被点名批评的孟以槐哼得更大声了,理直气壮道:“那又怎样,我也是看你在才喝的。阿渝会看好我的,一直都是这样,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谢为渝曾经因她这样的笃信而慌张怀疑过,但此时再听到这般说法,只觉得周围夜风也似有了温度,不声不响掠过胸腔,扰得他心湖怅怅。他分明嗅到女子身上酒香,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止于舌尖。半晌,才轻叹道:“嗯,我会一直看着姐姐的。”

        深吸一口气压下这不知名的奇怪感受,谢为渝偏头去瞧那个正在嘿嘿傻乐的人,低笑道:“但是姐姐,不听我劝,你明早想起今晚这场说书恐怕会有些……后悔。”

        “乱说,我才不会。”

        “你会。”

        “不会。”

        “会。”

        “不会!”

        二人的喁喁细语并脚步声渐渐远了,庭院重归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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