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吴坚，人宠

　　吴坚心如死灰，无声门大师兄被抓的消息，传到盗界就已经够丢人了。

　　若是沦为人宠，真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想我吴坚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失过手，今天算是栽了，你杀了我吧。”

　　“本皇看你马马虎虎，还有一点用处，才不介意收你为人宠，否则像你这么不堪的人宠，早就一巴掌拍成肉泥，最差也要是个圣女才行，感情你都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洛秋面色铁青，收个人宠还被拒绝，直接给吴坚来了一刀，一滴血顺着刀锋流下，格外显眼。

　　吴坚有点后悔了，要不从了吧？

　　说真的，他只是想试下底线，没想到一点底线都没有，一点机会都不给。

　　我不要脸的啊，问一次就投降，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爷啊，求你再说一次，我重新组织语言回答啊！

　　脸，要之何用？

　　龙仔说道:“奇皇大人，杀了怪可惜，要不把他当做祭品吃掉，我想他也非常乐意祭祀给奇皇大人，这是他的福缘，你看他都感动得哭了。”

　　“啥玩意？”

　　吴坚心里正高兴，有救了，等听完就愣住了，自己到底遇到什么奇怪的玩意，还吃人？

　　“吃掉？好像可以耶。”

　　洛秋考虑了下，跃跃欲试，这个提议太好了，正中下怀。

　　修行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大不了把吴坚变成个兔子，就没有心理阴影了。

　　兔子那么可爱，清蒸、红烧、爆炒，可以吃的花样太多了。

　　不过，收下吴坚的用处更多，专业的事专业人干，吃了未免太可惜，浪费人才，不妥。

　　吴坚忍不住抖脚，想到自己被切片，刷火锅，串腰子，火上烤鸟，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没有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为今之计，只能舍弃这具肉身，以元神出窍独有的速度优势和瞬间爆发力，洛秋跟那条狗绝对追不上。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吴坚去也。

　　“你若敢元神出窍，明天盗门上下都能收到你追西门大妈不成，饥渴之下，用你四颗肾的能力享用西门大妈猪圈里的猪，附近的邻居还以为猪发情了，吵得大家一晚上没有睡觉。”

　　洛秋不冷不淡的说道，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落到我手上，你完了。

　　“你……变态。”

　　吴坚欲哭无泪，还是想挣扎一下:“你这样的大人物，何苦为难我，再说，这么离谱的事情谁信？”

　　“离谱？

　　洛秋冷笑道:“仔仔，给他拿块牌子，上面写着，本人吴坚，借白银两万两，无力偿还，以肉偿之。”

　　“你……”

　　吴坚看到脖子上挂着的木牌，又惊又怒，还没有缓过神来，洛秋继续说道:“我已经拍照存档了，大家明天就会亲眼看到你在猪圈里呼呼大睡，还有累倒在地的猪。”

　　“你放心好了，效果好的话，我就让人写成话本，《盗门大师兄与母猪护理的那些事》，还有《盗门大师兄和西门大妈的灿烂星光》，我一直有个导演梦，你的星途就由我来完成。”

　　洛秋觉得自己太厉害了，十三岁的明星天下泛滥，十三岁的导演那就凤毛麟角。

　　吴坚倔强的说道:“天下如此之大，荒山、水月河系只是沧海一粟，大不了我躲到南夏，隐姓埋名，区区肉身，弃之何妨。”

　　“那样子的确不好办。”

　　南夏是真正的大地方，相比之下，荒山、水月河系只是乡下，吴坚跑到南夏，洛秋也无可奈何。

　　“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搞成舞台剧，南夏全域巡演，想来也不会亏本，最后我还可以拍成电影和电视剧，可利用的价值太多了。”

　　“你……”

　　吴坚气得都快吐血了，逮住一个羊毛就往死里撸，好意思吗你？

　　洛秋补充道:“我想无声门也丢不起那个脸，迫切的想要拿回你尸体，交点赎金不过分吧？”

　　“爷，我不做人宠，跟它一样行不？”

　　吴坚看了一眼龙仔，发现龙仔地位很高，想我吴坚也是风靡无数少女的侠盗，怎么能做人宠，太掉价了。

　　龙仔就不乐意了，“啪”的一下就给了吴坚一记重拳，骑到吴坚身上就是连续爆打的声音。

　　一会儿的功夫，吴坚已经成了猪头，眼睛肿得跟包子一样，只能睁开一个缝隙，模样怪可怜。

　　“谁给你的狗胆？还想选择，你也配？”

　　“别……打……别打人啊，打人别打脸，我的脸啊，大哥，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君子他祖宗，打人合法。”

　　“是是是。”

　　“就你还想跟我一样，成为奇皇大人高贵的眷属，你也不照照镜子，长成你这熊样还当使徒，你配吗？

　　龙仔插着腰，继续说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要不成为人宠，要不就走，我好送你上路。”

　　“人宠。”

　　吴坚没得选择，内心很想说:“我想走，你倒是放啊。”

　　“仔仔，让他签字画押，拍照留影，并以奇皇大人的名义起誓，自愿成为本皇的人宠，违背契约就变成牲口，长四颗腰子，天天祸害村子里的母猪走不动路。”

　　洛秋很满意自己收下一个人宠，还要再接再厉，下一个最起码得圣女才行，刚才一闹，也不知道隔壁老王挂了没。

　　吴坚到现在都怀疑人生，云里梦里，自己就想偷神子内裤，结果把自己给卖了，还签了更离谱的契约。

　　啪！

　　一巴掌落下，吴坚清醒了不少，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龙仔说道:“奇皇大人，这个人宠脑子有点不正常啊。”

　　洛秋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说道:“不碍事，废了就换一个，想当本皇的人宠，都从苍梧排到夏禹了。”

　　吴坚暗道:“这些字，我每个都听得懂，怎么连在一起就懵逼了。”

　　洛秋擦着手掌问道:“那谁？你这身法可以学？”

　　“隐匿术，盗门三大技能之一，一般人学不会，就算学会，没有个几十年难有成就。”

　　吴坚如实道来，又看了一眼龙仔恶狠狠的眼神，连忙改口说道:“爷肯定不是一般人，定能学会。”

　　“好，记得把另外两个技能交上来。”

　　洛秋很满意吴坚的态度，根本不管吴坚苦哈哈的脸，刚踏入殿内，就见到陈霖的头颅掉在地上，身体倒在血泊之中，彻底凉了。

　　众人看到陈霖被杀，一个个脸上都出现惶恐之色，直接跪倒在大殿之上，根本不敢再看高光，哪怕是一眼。

　　“陈霖死了。”

　　吴坚脸色颇有怪异，有意外也有理所当然。

　　人都被抓了，修为更是被禁压得死死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洛秋不解道:“你认识他？”

　　“十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吴坚有点兔死狐悲的说道:“若不是为了那忘恩负义的人，以陈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死。”

　　洛秋察觉到有内幕，问道:“怎么说？”

　　吴坚解释道:“我从师门得知，三年前陈霖为了救叶青，曾经闯过一处禁地，重伤而归，几乎处于半死状态，修为更是跌落到圣人之下，否则以陈霖的修为，以及荒山之主的身份，只要在荒山地界，大圣不出，无敌于世。”

　　“圣人？”

　　洛秋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圣人的样子。

　　卧槽，这个圣人有亿点不一样。

　　核弹圣人，一步极限一万米。

　　玄幻之耻。

　　吴坚小心翼翼的问道:“爷，你应该是域外之人吧？”

　　“对啊。”

　　洛秋没有隐瞒，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的确很不一般。

　　凡是能够成为天骄者，绝不是偶然，除了与生俱来的能力外，必有其他过人之处。

　　吴坚了然，说道:“爷你只修大境界，而不知小境界，我们将清净境称为世界境，圣人就是超越世界境之上的小境界之一。”

　　洛秋并不意外，清净境又称之为初始、空无、清静等，非大气运者、大智慧者不能入，多一个世界境，合情合理。

　　“此境对于时空长河里面的无数生灵而言，就是极致巅峰，你们能够弯道超车，在诸境之上再开妙境，已经超越十之八九的人了。”

　　“这也是底蕴不足，无可奈何之举。”

　　吴坚面色黯然，继续说道:“修士没有大机缘，想要再往上基本不可能，世界境就是极限，尤其像我这样习武之人，也就几十年的修炼时间，寿命到了就化作尘土，对道的理解微乎其微，只有体魄、境界、心境一条路。”

　　“无数先辈在诸境上，领悟各种大道，渐渐完善世界境界，除了十个常规境界，王者、王侯、亚圣、圣人、少圣、大圣也作为六个小境界的雏形渐渐浮现出来。”

　　“这一步是以炼体、炼心、炼法，循境而进，融会贯通，将自身之道不断推动到极致圆满，超脱本源来到时间和空间也无法追溯、无法延伸的尽头。”

　　“世界境的差距过大，才有了不同名字，相比之下，多境叠加的根基更雄厚，打起架来，同境无敌，余波就能开天辟地，毁灭世界，眸光所致，枯竭所有，重现所有……”

　　洛秋唬人有一手，照着典籍全套搬来:“清净空无，可开创万法，推演修炼体系轻而易举，真正实施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多数都是四不像，难以延续下去，这些小境界相当于以‘力’破道，生生一路打穿过去，毅力可嘉，就算碰到大教行走人间的行道者，未尝不可一战。”

　　“这是先辈的功劳，我们按部就班而已。”

　　吴坚提到先辈，神色不免正色起来，随后说道:“陈霖早就有能力再进一步，只是宗门的拖累，加上三年前受伤，否则以陈霖的资质，只要再过千年就可能突破圣人的境界，我现在怀疑烈阳圣地出现叛徒了。”

　　千年？

　　黄花菜都凉了，三天就得杀上门来，还等你千年，脑中有疾啊。

　　弹丸之地就喜欢坐井观天，痴人说梦。

　　洛秋想起闻老头喝醉时说的话，清净是证道于无限世界，力量贯穿始终，凌驾于整个无限世界之上，可开创无穷无尽的超时空流，逆转一切时空，做到任何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将上一个毁灭的宇宙，直接拉出至现世。

　　前提是在无其他清净干扰情况下，因清净的力量笼罩一切、充塞寰宇，不是一家独大，并不能为所欲为。

　　传闻，清净无生无灭，清净薨，则非清净。

　　清净无高下，法宝有强弱，大道若相同，清净无异，只能以法宝、法力、根基来决定胜负，显然夏禹还差点火候，走上另类成道之路。

　　忽然，吴坚感受到大难临头时的惊悚气息，而叶家、顾家乃至整个荒山的众生，一个个都汗毛倒立，头皮发麻，后背冰冷。

　　洛秋什么都没有感觉，转念一想就知道是龙仔的缘故，无人可伤自己，最大伤害也只是摇一跟头，丢一点面子。

　　吴坚下意识的说道:“不好，这是少圣的气息，一尊少圣出手，烈阳圣地要灭了。”

　　天一下黑了起来，万道雷霆划开虚空，一只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手降临，荒山都开始颤抖起来。

　　这一刻，烈阳圣地的高层、顾家众人、叶家众人都坐不住了。

　　定睛一看，虚空出现的那一只大手，径直落在烈阳圣地所在的地域，亿万众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距离比较近的修士，在大手落下之前，已经先一步瞬移冲出，只能感受到身后的烈阳圣地炸开。

　　烈阳圣地被一掌毁灭，恐怖的景象震颤荒山，随后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就像太阳炸了一样，举世皆惊。

　　“啊……”

　　无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一个个心头剧震，从头到脚都觉得发麻。

　　这一景象太恐怖了，一个个强者就像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抵挡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屠杀。

　　烈阳圣地本身就被祭炼成一件超级圣器，远胜寻常的圣器，防御力惊人，一般情况下来说，根本打不破，除非是有少圣全力一击或者大圣出手。

　　关键是，烈阳圣地隐藏在虚空中，处在最有利的位置，现在被人一掌拍爆，如同一朵巨大的烟花在荒山绽放，绚烂而恐怖。

　　“啊……”

　　烈阳圣地的众人，失去圣地庇佑，太上长老、护法、峰主、弟子等，全部被大手拍死，浓重的血腥味，远在千里、万里、亿里之外都能闻到。

　　说时迟，那时快，顾家殿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烈阳圣地一众高层身体炸开，化成血雾，而后又被蒸干，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这个场面实在太惨烈，烈阳圣地除了陈霖外，可是有不少世界境高手，甚至接近亚圣的强者，现在全都死了。

　　修行界太残酷了，修士被禁制禁压后，就跟蝼蚁一样，三岁小孩拿着刀都可以斩杀，就跟开西瓜一样，一开一个准。

　　叶青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闻着空气之中血腥味，再看着高光淡漠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顾雨欣早就瘫倒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这就是少圣的实力吗？”

　　洛秋在大手出现的时候，已经让龙仔把画面传过来，从开始到毁灭，再到结束，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看起来有点类似神通法术，仔仔，能知道是谁出手吗？”

　　龙仔也没有让人失望，另一个画面传来，是一个几乎腐朽的身躯，吴坚看清容貌后，忍不住发出惊呼的声音。

　　“是……是他，居然还没有死。”

　　“说人话。”

　　洛秋忍住脱鞋子的冲动，吴坚讪讪一笑，说道:“镇仙宗的火云老祖，善用神火，千年前就已经处于晚年，气血衰败，被仇敌斩杀，没想到又活了千年，镇仙宗的底蕴真可怕，难道是不死物质？”

　　龙仔道:“这斯活了三万六千年，生命力并不强，应该是用了特殊手段延寿。”

　　吴坚道:“那就没错了，世界境强者，万寿无疆，至少有万载寿元，长的甚至可以获得十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寿元，火云老祖成名于万年前，因为修行功法的特殊性，根本不长寿，活上万年就到极限了，少圣也不能例外，凡人一旦修行，哪怕只是拳脚功夫，都是修为、肉身与精神并重，能够一直保持巅峰，死前方衰，现在的情况，很符合不死物质的特性。”

　　“仔仔，镇仙宗还有其他高手吗？”

　　“有几股气息。”

　　“实力如何？”

　　“蝼蚁而已，弹指寂灭。”

　　“好。”

　　洛秋确认自己可以在荒山、水月河系横着走就放心了。

　　吴坚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还是别说了。

　　高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青，说道:“你不是想要杀了他吗？不是要毁灭烈阳圣地？我都替你做了，不用感激我。”

　　“我要杀了你。”

　　叶青看着高高在上的高光，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要不是自己也不会死。

　　叶青的心彻底崩溃，只想杀了高光，瞬间爆起，问心境界的气势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只能看到叶青化作残影杀到高光身前。

　　“放肆。”

　　顾家众人就要出手阻止的时候，身体都动不了，更是被一股力量压了下来，全部跪在地上。

　　眼看叶青即将杀死高光的时候，高光身前涌现一股气势，叶青就像撞到铜墙铁壁，不仅没有成功击杀，反而倒飞出去，连续撞到大殿的柱子上面。

　　叶青忍住吐血的冲动，摇摇晃晃就要站起来再战的时候。

　　高光轻喝:“跪下。”

　　叶青受到精神冲击，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洒出来，跪倒在地。

　　吴坚道:“爷，要不要出手？”

　　“为什么？”

　　洛秋就是来打秋风，干嘛惹事上身，没有了龙仔庇佑，自己就是弱鸡。

　　吴坚道:“这个叫叶青的人，有大气运在身，救了他好处太多了。”

　　“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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