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心脏病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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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回家就该提辆车回来。”宋雨俯身提起床脚边的稍小袋子，替宋北分担一部分装日常用品的包袱：“没有代步工具到底麻烦点。”
“你买了我也开不了，你哥回京城总不能开车回去。”宋慧俯身拿过起床脚边装水果的袋子，提在手里，又转身把桌上药盒扔进垃圾桶：“能回家就行。”
宋北挂断出租车司机打来确定上车地点的电话，提起脚边几个大包袱：“车到了，我们快走吧。”
一家人说说笑笑往住院部出口走，今天难得好天气，宋北让出租车司机停在侧门，阳光穿过厚重玻璃门倾泻在地面，落下金黄温暖光影，日头慢慢西沉，天边烧起一片红霞。
宋北前脚踏出门，四面八方角落里看得见看不见的老鼠似的蹿出来，宋北不得不抬起手遮挡刺眼的闪光灯，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把宋慧、宋雨拦在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出口伟围的水泄不通，摔天砸地地各种问题爆炸式的扔进来。
记者争先恐后的往前挤，每个人都势必挣到最新花边新闻，给自家媒体带来最高流量。
“宋先生，请问微博上对您的言论是否属实呢？”
“请问您微博上对您和孟氏集团继承人孟凡先生的关系是否要做出解释？”
“请问宋先生您对当事女大学生出于什么目的令其退学，真的是外界所说怕影响您在当前任职医院的地位吗？”
“宋先生，您请回答我们的问题，您是否真的是与孟氏集团孟凡少爷同居七年之久。”
……
铺天盖地的询问砸过来，宋北迅速把手里提的东西一扔，趁人没反应过来，把宋雨和宋慧推进住住院部走廊，门缝挤进去迅速把门关上，背死死抵住要被人拍的稀碎的玻璃门，带着宋慧、宋雨往另一侧出口走。
“这怎么回事，阿宁！”宋慧激动地往站住脚步，焦急的一双眼看着宋北：“你这几天因为这些事吃不好睡不下的？”
她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可即便再愚昧也能听出看出他乖巧的儿子有事瞒着他，很严重的事，作为母亲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天宋北吃不好睡不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事。
脑中迅速闪过灵光，目光迅速转到宋雨身上，她女儿暗中有焦急，有无措，唯独没有和她一样的吃惊、诧异：“你也知道，难怪你不让我看手机，你俩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有时间再解释，我们先出去再说。”他妈手里还提着的水果袋子，宋北夺过来扔在一边墙角，有些记者和自媒体主播已经找到他妈的医院，估计家里也不安全，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考虑如何躲避媒体和‘舆论’网民找到暂时的栖身之所。
远远见医院门口黑压压堆着一排人，只留下足够一辆汽车通过的空间，过往行人不停窃窃，小声打探，不管有事没事都停下脚步看一看热闹，伸长脖子生怕漏下一眼，热闹不是天天有的，不看白不看，越来越多的行人停在医院门口。
宋北遥遥一看，蓦地头皮一麻，不等人反应，被门口的人逮个正着。
“在那！是他！他就是宋北！”
“是他！”
……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宋北头疼愈劣，脑袋几乎炸开，因为愤怒又无可奈何眼底爬上一层潮红，他用最快的速度想好解决方案，这种情况让他妈不知道是不可能，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慢慢告诉他妈，让他妈缓缓接受，不过燃眉之急是如何从医院出去。
一路跑来的路上宋北已经打了110，警察局到这还有些距离，宋北一出住院部就被人团团围住，前有来势汹汹扛着横幅的网民，后是隔岸观火的架着摄像机记者。
“像你这种卖身上位的凭什么逼人退学！”
“今天我们就给你个记性，自己不干不净，呸！”
“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现在我正在现场……”
“你怕是没看过自己的浪荡样，我看了都硬！不如让人都看看……”
……
宋慧脸色越来越差，唇色青到发紫，不堪重负弯下腰，承受心脏带来的剧痛，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他的儿子，即便有什么，也不该他们来说三道四。
“你们不是想知道吗，你过来我告诉你。”宋北猩红着眼，朝一位主播伸手示意他靠近，不等人走猛地夺过主播几乎贴到他脸上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手机瞬间被砸的粉碎，人群一声尖叫迅速让出一个圈，很快又围上去。
“大家看看，这位医生气急败坏，已经砸烂了一位主播的手机，不知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是我的手机呢……”
“直播间的朋友们，刚刚我们这位宋先生摔坏了主播的手机……”
……
倏然人群中扔出白色物件，抛在空中突然散开，打着旋散落人群，满地都是a4纸，暴怒之余瞥见纸张上的内容，宋北脸唰的白了，大脑一片空白——天塌了。
彩印，视频截图，上百张的彩印，被人见好奇捡起来拿在手里看，接着窃窃私语，狎昵的笑。
怎么会这样？
一瞬间的错愕让他反应过这事早有预谋，不等宋北把人找出来，身后传来宋雨慌张焦急呼救。
“快！医生。”宋雨声音被掩盖在吵嚷人群但医护人员来的很快，宋慧很快被人抬上病床，推进急救室，宋北被成群记者、主播、网民、看热闹的不依不饶挤在人堆里，仿佛根本没人把有人推进急救室放在心上，宋北满头大汗又急缺氧气面色通红，不停地被谩骂殴打。
宋雨从散落地上洁白的a4纸上走过，落下一串脚印，三步两步跨上台阶，目光迅速扫视左右，犀利的目光迅速锁定在离她距离最近一个身材娇小举着摄像机的男人身上。
阔步向前，借着人挤人摄像机举不稳的间隙，一把夺过，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哐”一声，场面摄像机砸出的巨响镇住。
众人目光循声望去，才注意到不远处台阶上的女人，近乎询问的眼神面面相觑——这女的谁啊！
宋雨把散落的碎发拢到而后，目光锁向一部高高举起的手机，冷声道：“你们聚众闹事，触犯我国《x法》，情节严重的将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场面一时噤声，起初的窃窃私语也不翼而飞，拿手机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宋雨继续下猛药：“你们不经本人允许擅自盗用他人视频，侵犯宋先生肖像权；利用不经证实的网络舆论出口辱骂宋先生，侵犯其名誉权，情节严重属诽谤罪，动手打人犯故意伤害罪。”
警笛声越来越近，宋雨看着颇慌乱的人群，再次开口，语气软了几分，不过这次对准了舆论记者：“如果闹出人命，下一次我再见到你们，就是在法庭上。”
人们被面前可以说的上是娇小女人的话惊到了，不等再过问，警察已经赶到，人群一哄而散，宋雨走到宋北身侧，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宋北肩。
宋雨走后，宋北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夺眶而出，终于有一个人，是信他的，哪怕是不知始末，也会无条件信他。
时隔几天，宋北再次坐到手术室前休息椅上，空闲下的心被深深恐惧笼罩，接下来他该怎么面对他妈，怎么面对他妹，哪怕他们什么都不问，也该要个说法。他妈不是用了试验药了吗？为什么还会出问题？
试验药第一次在临床出现问题，不出一个小时，国内国外电话接二连三打个宋雨，一连几个小时。
直到医院走廊的灯全部亮起，宋北才缓过神，宋雨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的位置，用很轻的语气说：“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一直信你。”
“小时候家里穷，我在超市偷拿了一块奶糖，你知道后说什么也要我把钱送过去，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宋雨转过头，看着憔悴的宋北，苦笑道：“你不用解释，妈那也不用，等你解决好了再告诉我们好吗？”
宋北嘴唇翕动，心中说不上的酸楚，良久，他回了个好字。
“我给你买了回l国的机票，今晚的，回去收拾收拾走吧，我知道你想等妈没事，可试验药出了问题，你该回去，你不在试验药的检验就办法继续做下去。”
“哥……”
他哥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想让人担心。
“听话”
宋雨点点头，直到最后一个催促宋雨起身的电话打过来，才离开。
走廊再次陷入针落可闻的寂静，每一分每一秒，几乎下一瞬死神就会降临，带走急救室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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