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忘不了？

周悦意识到情绪太过激动，有些失态，慌忙拿纸巾擦了把脸，声音依旧有些哽咽：“没，没什么，是我情绪不好。”

        宋北神色凝重了几分，照周悦现在的状态，有明显孕中抑郁的趋势，语气轻了几分：“有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一直憋着会憋出问题的。”

        “别问了，小宋，别问了，我只求你放过赵家放过徐海林，别的都不要问了……”

        话到此等地步，就算宋北再想装傻充愣不去问也不能再继续作壁上观下去，耐心问了周悦好几次，周悦才零零碎碎说了些只言片语。

        原来，三年前周悦在三年前在父母安排下的相亲嫁给现在的老公，岂料周悦老公是个色厉内然的草包，日子过不好还是个妥妥的妈宝，婆媳矛盾在周悦老公的偏心下一触即发，家里鸡飞狗跳，没一日安宁甚至挑剔周悦天天工作不归家，在周悦面临升职之际怂恿自己儿子换了避孕药。

        周悦丈夫想以此大展拳脚，做生意亏的血本无归，直到前几日周悦才得知借给钱的事徐海林。

        徐海林逼周悦还巨额欠款，周悦一家拿不出，趁机威胁周悦说情，只要孟凡肯放赵家和他一马，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宋北缓缓松开紧攥着以至血管凸起的右手，徐海林敢这么猖狂肯定是有赵家在背后撑腰，否则徐海林一时间怎么能拿得出三百万，他对周悦和宋北的感情的事略知一二。

        “好，我答应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徐海林再逼你，你就说我已经同意了，回去和……”宋北顿了顿：“孟凡。”

        从钱包里摸索出一张银行卡，在桌面上轻轻推到周悦手前，温和注视着周悦诧异的眼神，浅浅笑了笑：“卡里有八十万，可能做不了什么，别嫌弃。”

        周悦还沉浸在宋北温柔笑意和决定放过徐海林给自己一条活路的喜悦中，推到面前得到八十万顿时让她手足无措，忙不迭把卡推回去。

        八十万对现在的宋北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她不愿轻易受别人恩惠，宋北和很多年前一样，对人温和谦卑，相处起来不会有什么困难，但这不是他心安理得收下这八十万的理由，即便她真的很需要这比钱。

        心中大石落了地，周悦眼中浮起笑意，语气如释重负：“钱的事，我会解决的。”

        你已经做的很多了，徐海林做的多过分她不是不知道。

        周悦不想要，宋北也不勉强，只能把卡收回去，说有需要可以给宋北打电话。

        放过徐海林很容易，难的是迈过徐海林找人羞辱他甚至拍视频要他身败名裂，那天如果不是孟凡及时赶到，不知道还要受到什么难以想象的刑罚。

        仅是孟凡看见的那些，就让他疼了四五天，直到现在后背上的伤痕还没彻底淡去。

        目送周悦离开，望着周悦芊瘦身影，比来时明显欢快的步伐，不知不觉心中拢上一层迷雾。

        拦车时，宋北遇见陪客户吃饭的李言，敷衍了两句，李言要送宋北回家，被宋北婉拒了。

        宋北上车后，李言手机响了。

        “孟哥，怎么了？”

        “行，没问题，你说宋医生？我刚才还遇着他呢……”

        宋北没回孟凡公寓，打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太久没住人，充斥的冷清，桌面地面上大、大、小、小落了些灰。

        这间房子是他的，即便不是买的，房子带来的安全感是再豪华奢靡公寓比不来的。

        简单收拾一遭，宋北把冰箱不新鲜的瓜果蔬菜拿去扔掉顺便买些新的，路过花店还买了一束向日葵。

        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交给时间，宋北亲自把白大褂洗了，搭在阳台。

        他想，该回去上班了。

        半夜，宋北听见门锁悉索声，知道是孟凡，宋北翻了个身背对卧室门继续睡。

        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时，孟凡一脚把卧室门踹开，宋北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个激灵蹭的坐起，心跳跳的超快，耳边回荡一下又一下心跳，睡意抛到九霄云外，瞬间清醒。

        孟凡拖鞋都没换，披着风衣，黑着脸，敛着眉，眼眶浮着暴怒的红色，暴躁走到床边，大手一扬起，宋北身上的被子被扬到地上，孟凡从兜里掏出手机，扔在宋北面前。

        亮起的手机屏幕里是他推给周悦银行卡和目送周悦离开时的照片，两张图被简易的批图技术披在一起，画质很是模糊，只有背景和侧面，看不见人的真面目，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宋北。

        室内暖气开的很足，看见孟凡，宋北却觉得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他慢慢从那张拼图移动开视线，背脊挺直，打算下床穿鞋换个房间睡。

        明天还想去上班呢。

        有些事没有就是没有，有就是有，宋北是个不爱辩解的人，他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孟凡到底又抽什么风，鞋也不穿气冲冲跑进卧室给他看两张糊到模糊的照片。

        到底能不能给他一天安生日子。

        在孟凡的角度，宋北这是默许了，默许了和前女友周悦旧情复燃，哪怕周悦已经怀了身孕，七年不见，指不定藏着什么念头。

        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还想着和一个有夫之妇有点什么！

        窗外北风拍打在玻璃窗，呼呼声格外刺耳，零零星星雪花飘下来，雪白飘逸。

        见宋北要走，孟凡抬手擒住宋北手腕，把人甩在床上，宋北一下支棱起来。

        声音依旧平和，眼中带着薄怒：“你又发什么疯，你不睡觉我还要睡。”

        风衣被孟凡扯下来扔在角落，双目猩红，恨不能瞪出血，出血嘴里恶毒的话和手上动作一样暴躁：“我tm这几年是不是让你过的太舒心了。”

        孟凡腿压着不让宋北乱动，手开始脱宋北睡衣，不是扯，是直接撕坏，恶毒的话还在疯狂输出。

        “你tm居然拿老子的钱去养女人，还是个破鞋！”

        宋北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孟凡扯衣服的动作打断，不断诋毁两人的话滔滔不绝的从孟凡嘴里涌出。

        孟凡已经限制了他的人生，困住他的自由，绝不能容忍孟凡再往他尊严上肆意糟践。

        “疯够了没有！”宋北整个手连带整个胳膊都在颤抖。

        “——啪”孟凡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孟凡是谁？从小到大没挨过一手指头的祖宗，更别说被人在脸上甩巴掌，响声回荡在房间，回荡在孟凡耳边，最后在孟凡炸开，时间并不是很久，几乎是一瞬间，孟凡反手还了回去。

        一道更响亮的声音充斥在空荡出租屋，格外突兀。

        宋北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气的浑身遏制不住的发抖，脸上猩红巴掌印格外明显，倒在枕头上，霎时脑中一片空白，脑中耳中嗡鸣不止，孟凡在说什么他听不清，模模糊糊只听清孟凡怒不可遏的一句：“再敢动老子一下，老子断了你的药！”

        宋北浑身一僵，挣扎的手落下来，任孟凡胡作非为疯狗一般的动作，不反抗也不说话。

        别过脸埋在枕头里，巴掌印格外明显，麻木的眼神虚无的望着某个点，远比生理性泪水更多地眼泪流出来，打湿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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