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他是他，你是你

五分钟的死斗，眨眼即逝。
  当老拳师冷笑着使用出超必杀技，打算贯穿路平安胸膛的那个刹那，路平安终于还是使用出了防御用的自在法，同时在这一刻，使用了封绝，停顿了老拳师的动作，直接将其抓取，对准地面狠狠一掷。
  这一击——
  回光返照的老爷子，直接再起不能，倒在了地面之上，脊椎几乎断裂成了一截一截。
  他的目光落在路平安身上，旋即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真正的本事吗？”
  “元师傅，武艺上，您胜我不止一筹，而武力上，您与我相去甚远。”
  “若是武艺比拼，我输——而如今，却并非如此。”
  元老头没有反驳，临死反而露出了十分愉快的笑容，“没错，老夫与你一战，并非只是武艺的比拼，虽然有些耍小聪明，但老夫的确败了。”
  “如此，小东西，老夫的灵魂就任凭你使用吧。”
  “若是能再度对峙强敌，死斗至魂飞魄散的话，想必那种感觉会更加令人欢愉吧。”
  “这具躯体也到了该放弃的年龄了，无论是伥鬼还是式神亦或是护法，老夫都随你使用了。”
  当他的话音落下，路平安已经取出了他的存在之力，直接交给了南希。
  “改造成我能使用的护法磷子，纯粹的近战型磷子就行。”
  “鬼怪类护法，偏向于速度和能力。”
  “神佛类护法，偏向于力量和威力。”
  “例如土蜘蛛类的护法磷子，能够有四臂八腿，手掌上能附着强性粘膜，一旦与任何物体正面接触，就能紧紧吸附对方。”
  “神佛类的，有金刚、罗汉、巨灵、泰坦——”
  路平安看着南希给出的各种改造方案，目光落在了阿修罗这个选项上。
  “阿修罗护法，初步改造的话，对比进化空间的属性，力量和敏捷可以同时达到80点，体质在65点，附着攻击威慑效果，伴随声音，可以固定降低目标的战斗意志和反抗信念，通俗点的说法是固定减低对方的物理抗性和精神抗性。”
  “等等，进一步改造不会叫大黑天或者黑天神什么的吧？”
  “阿修罗就只是阿修罗，大黑天型护法也有，别混为一谈。”
  “反正都是不锈钢……”
  再怎么强调名字，下水道还是下水道。
  虽然此阿修罗非彼阿修罗。
  “那就这个吧。”
  “七天时间，存在之力需要消耗一万五。”
  “扣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存下来的存在之力能越早转换成个体的战力，就越是早点比较好。
  处理好元老头的事，旁观的几人凑了过来，也没多问什么，路平安身上的谜团不是一个两个，润一郎早就放弃了思考，至于他的三位部属，更不会在他没有开口之前，便质问路平安什么。
  在日本的社会关系之中，上下辈之间的关系十分严格，润一郎是他们在锁部一族的前辈，前辈都没有表示，他们更是应该表现沉默。
  在高知县停留了一晚，第二天的飞机，直接飞往东京，众人直接转道回归千叶。
  抵达千叶。
  润一郎去安顿自己的后辈们，路平安则是前往特殊事务行动处，直接找到了早河巧，这位近卫家少督最近的压力可不小，源藤两家共同施压的影响，他几乎就要被直接摘除行动处长这个头衔，被直接带回中央，当个普通议员了。
  当路平安这个幕后黑手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位早河先生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些天的政治敲打，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啊。
  “釜底抽薪，用这个成语，大概没错吧？”
  “中文学的不错。”
  “那还真是承蒙夸奖了啊，主公大人。”
  有些无力的摇着头，已然掌握了藤原家和清河源氏的路平安，几乎就等同半个战国时期一统关东的大名一般，实打实的权力者。
  “小鸟游十花，叶山凖人，岸波白野，都没有发现什么吧？”
  “虽然我很想说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我并没有那个自信。”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摸到关于我的蛛丝马迹了？”
  “这个特殊行动处本身就是为了警戒您而存在的机构。”
  那我还应该感觉到荣幸咯？
  路平安微微摇了摇头，直接开口道，“叫十花过来一趟吧，我需要和她摊牌一些东西。”
  “是。”
  早河巧点了点头，他是个聪明人，认清形势之后，便直接卸下了处长的架子，安心的准备充当一个副手而存在，路平安必然不会长期在这个行动处为所欲为，到头来……
  他还是这个行动处的土皇帝。
  况且，以路平安如今的政治影响力，成为他的副手，或许能够攀登到更高的位置。
  他拨出了电话，招来了十花，约莫五六分钟，伴随着敲门声，穿着一套OL服的靓丽女性走进了处长办公室，鼻梁上微微挂着一架平光镜，显出几分知性的雅韵。

  “隔着老远听到了你的声音，果然那个情报上最高危险度的男人就是你吧。”
  来人望着路平安，没有半分疑惑路平安为何坐在了处长的办公椅上，而原本的处长却笑眯眯的像个小秘书一样站在边缘。
  “开门见山的说吧，履行合约的时候到了。”
  “可以。”
  十花点了点头，早先与路平安缔结那份合约不就是为了有类似这种时刻，而共享路平安的情况，获得更大的利益么？
  又经历过两场试炼的她，已经在过往的经历中，意识到了路平安情报所赋予的优越性。
  以三成的收获上缴给他，反而自己会赚的更多，这并不亏。
  “那么，早河先生，能麻烦你先出去，顺便带上大门吗？”
  “可以。”
  早河巧笑着走了出去，将房门带上，轻手轻脚的模样，显得极为认真。
  “我打算开启开辟任务，情报方面按照约定，我会共享给你。”
  他将早早准备在个体界面的数据包传送给了十花，双手交叉，定着下颚，然后开口道：
  “可能获取的支线任务，我给你整理在了里面，能不能获得就是命了。”
  “足够了。”
  随意的扫了几眼，十花很快将大部分的东西记了下来，闭上眼睛，消化了一会之后，才说道：
  “所以说，你的手段是异域知识入侵？通过传授武术，而改变这个世界人类社会的文明发展方向，对吗？”
  “是。”
  路平安挑了挑眉头，旋即说道，“起始之树拥有着改造全球生态的能力，也有着压制非法行为的能力，作为一把悬在所有武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再适合不过——”
  “前提是你能够掌控它的核心程序。”
  十花打断了他的发言，剔透的眼眸注视着他，“你给我的资料中，声称它是来自外星球的生物类兵器，姑且将它当做野兽，但你又什么能力降服这只野兽呢？”
  野兽。
  这已经算是十分美化的称呼了啊。
  或者称之为恶鬼，也不为过。
  小鸟游十花所提出的问题，是路平安必须面对的问题，就如同想要完成国中生算术题中加减乘除混合计算的序列之中，想要完成简单的加减式，却不得不优先面对复杂的乘除法一般。
  如路平安所言，控制了起始之树后，再来改变世界的文明方向，是十分轻松，且具体的，能够看到计划的安排。
  而——
  这其中的重点，又如同小鸟游十花所言。
  他必须先准备好项圈，并且给起始之树戴上。
  这个项圈，其实路平安已经有所准备，它就是锁部叶风，锁部的巫女，起始的魔法使。
  利用绝园之树，斩断大部分的起始之树之后，再由叶风给它戴上项圈，从此成为路平安所期待的工具。
  而绝园之树，在完成它的使命之后，将成为路平安主线任务的牺牲者。
  为了达成这个两个目的，路平安需要完成的前置条件有若干。
  其一，是叶风愿意配合。
  其二，是爱花愿意放弃绝园之树。
  其三，是锁部一族的行动。
  “起始之树的复苏，是需要科技文明造物的献祭，只要人类的科技文明不再进步，能以非科技的方向超越起始之树，那么，树就是树，而不是挣脱牢笼的兽。”
  “地球人与外星人的竞速，不也很有趣吗？”
  路平安悠悠的笑着，恶趣味的兴趣仿佛并没有掩饰的意思，他可以做一时的救世主，可做不了永远的救世主。
  这部作品的终末，起始之树的残余部件带着在地球收集了近十万年的情报回归到了宇宙，回归到了某个外星球公司手中，这种情报一旦反馈回去，路平安不相信那些外星人对于这么一个还在被他们限制区域的低级文明星球不感兴趣。
  刀，放到了别人的手上。
  当那个情报反馈回去的那刹那，人类的命运其实早已放在了砧板上。
  以起始之树母公司所表现的科技实力，他们如果愿意征服这么一个低级星球，其实根本不用费多少力。
  这并非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那你打算背叛绝园的魔法使吗？她不是你的弟子吗？”
  “并不是我背叛她，而是它背叛了她。”
  路平安转动着椅子，然后平淡的说道，“这世间，有许多东西，是人类的哲学和伦理无法想象的。”
  绝园之树培养了不破爱花七年以上，而从始至终，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因果却并非是为了以绝园魔法使的身份去拯救人类。
  而只是，以女孩子的身份，以妹妹的身份，以情敌的身份，去刺激，去引导那些本不该被卷进这场浪潮之中的众人。
  起始之树吞噬的是文明——
  而绝园之树，吞的是人心，噬的是活生生的人性。
  这两者非要说哪一边更令人讨厌的话，路平安毋庸置疑是讨厌绝园之树的，而且——
  它，除开依附起始之树，遏制起始之树这树之外，便是全无价值的产物。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就像之前夜袭罗森堡一般，提前做好准备，埋伏在锁部一族便可。”
  “明白了。”
  路平安的话其实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他们需要做的是不添麻烦，打点下手，该准备的事项都已经逐步进入正途。
  之所以找上他，原因是他们是一股战力，成为敌对目标会很麻烦，他的目标是开辟级任务，容不得多余的麻烦，所以——
  他需要临时分摊一些甜头给自己这个小队，作为代价，就是静静的在接下来的任务之中，看这位大佬如何装逼。
  十花小姐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前就隐隐感觉到双方的差距，可这一次似乎更加明显了。
  明明只是第八环区的试炼者，却敢一个人去莽开辟级任务，不得不说……
  艺高人胆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路平安一旦吃下一个开辟任务的奖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消化下去，别说是第八环区，即便是第七环区都没有几个人比得上他……
  有钱。
  是的。
  剪定世界最终的价值，就是财富。
  足够的财富能转换成足够的实力。
  有钱就真的能够为所欲为。
  小鸟游十花在进入到第八环区之后，看着高昂的物价和那些高级的装备属性之后，意识到了这一点。
  “处理你们自己的事去吧。”
  路平安摆了摆手，让十花离开，接下来他需要搞定的事情还有许多，想要一帆风顺的拿下这个剪定世界。
  接下来需要完成的事项，才是最麻烦的……
  “试炼者，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锁部一族我已经顾不上了，行动处还拽在我手上，即便出现新的试炼者，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脑海中思索了一会，路平安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进化空间的系统操作界面滑动了出来，凝视着开辟级任务。
  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触碰在接受的虚影之上，许久——
  终于，缓缓松开。
  猩红色泽的提示框在信息栏闪烁着，最终化作了孤寂，最终红芒微微闪烁，身上仿佛有一层枷锁，倏然间解开了一般。
  眼前的界面缓缓消散，系统的操作界面再也无法以肉眼注视，身体的存在仿佛隐约间更加真实……或者说，更加敏感了几分。
  “开辟级任务。”
  “终于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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