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始人的咒术

“……你没事吗？”

        帕帕古的身高萎缩了一半多，躺在五条悟的掌心里，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海星颤巍巍的抬起自己干涸的一只手，嘴边吐着成分不明的白沫：“小妞，你……”

        见五条悟恢复正常，帕帕古内心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他现在的状态，连表达「庆幸」的力气都没有了。

        五条悟对自己醉酒之后的记忆很是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他还隐约记得帕帕古变成海星干的原因。

        就是那个嘛，海货制成干货的过程。

        ——风吹月晒。

        帕帕古缺水了，那只要灌水就好了啊。

        于是五条悟学着海绵宝宝给珊迪的海底橡树屋救火那样，从鱼人岛的水路里舀了水，往海星干身上淋。

        帕帕古：“啊噗噗噗……”

        “抱歉啊，我忘记派大星不能长时间离开海洋了。”

        “……才不是！”吸收了海水，帕帕古胀回了原有的大小，只是面上的疲惫和黑眼圈难以忽视。帕帕古的墨镜已经在“兜风”时吹掉了，此刻的他却像重新戴上了墨镜。

        帕帕古可不是一般的海星。就像他会说话的理由——帕帕古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类，当他意识到自己是一只海星的时候，他已经会说人话了——以人类自居的帕帕古，怎么可能会因为“风吹月晒”而脱水！

        和你这样瞎飞！谁都会被吓得缩水吧！

        帕帕古恢复了些精力，立刻指着五条悟连连抱怨。

        “哪有人会去挑衅海兽的？还想把它当球踢！我们的国王大骑士尼普顿都做不到……”

        “深海是很危险的，撞到海王类这些动物还好……海悬崖下面是岩沟啊！红色的海底岩浆你看不见吗！还往那边跑说要抓水母……哪有水母生活在岩浆区啊！”

        “你以后禁酒！禁止喝酒！一杯、不，一口都不行！”

        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捧着只有嘴上有力气迈步进入了珊瑚观光区，去找昨日相中的那株海绵。

        海绵还在，五条悟向昨日光顾的水果店要了一个袋子，老板见到五条悟，非常“好心”的主动献出了店内的全部防水袋。

        五条悟“大人有大量”的只拿了一个。

        接着，五条悟开始……移植海绵。

        等五条悟凭着自己优秀的记忆回到帕帕古的家，把海绵从袋子装进昨日剥掉果肉的海菠萝内时，帕帕古的说教总算停了。

        因为一看到家里的船，帕帕古就眼睛一闭，安详的……睡着了。

        帕帕古被五条悟闹腾的不轻，五条悟良心发现的没有吵醒他，只是把装着海绵宝宝的海菠萝带走了。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坐穆迪的船去新世界。

        “去买点伴手礼吧。”五条悟看向了纪念品商店。

        结果又双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香克斯：……

        分开也才几个小时吧，怎么这么快又见面了？

        没有昨晚记忆的五条悟：“是你啊。”

        有着昨晚记忆的香克斯：“是我啊。”

        接着，两人双双沉默。

        尴尬吗？

        不可能的。有着社交牛逼症的四皇和最强怎么可能会尴尬？

        纯粹是没啥话好说，各个进入了自己的脑回路。

        香克斯这边，他可惜着昨晚的「假扮红发戏码」结束的如此仓促。

        五条悟这边，看到了鱼人岛纪念品区的……海洋生物帽子。

        选了黄色热带鱼、绿色珊瑚的帽子给两个便宜妹妹，五条悟的目光又投向了……一个红色的螃蟹帽子。

        螃蟹……

        五条悟眸光一瞥，见香克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外界。

        很好！

        他“叭”的一下，把螃蟹帽子戴在了香克斯的脑袋上。

        吆西！蟹老板就是你了！！

        “不错，你果然很适合戴帽子。”五条悟诚心夸赞着蟹老板。

        听见这句话，香克斯怔了一瞬，脸上露过了一闪而过的怀念。

        “是呢，以前我也是戴帽子的……”

        三顶海洋生物帽的价格并不贵，在五条悟要付账的时候，香克斯主动掏出了贝利。

        为什么财政赤字怕被副船长教训甚至都躲到鱼人岛的海贼会有闲钱买没什么实用价值的纪念品？

        嘛，男人的钱，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

        没看到香克斯都攒出私房钱来买酒了吗。

        头顶螃蟹帽、遮住部分面容……这样的打扮，更容易隐藏身份。

        香克斯爽朗的接受了这顶有些幼稚的螃蟹帽，打算顶着它游街过市。

        接下来……就是去码头找搜船，重返新世界了。

        香克斯乘坐的麾下商船是从新世界到乐园的，他自然不会干预商船原本的航线，所以想要回到新世界，只能换船了。

        不过鱼人岛到新世界的船只并不少，不算海贼船商船，承载客人的旅游船也天天都有，因此香克斯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困在鱼人岛。

        “要去新、新世界？我们的船就去啊。”五条悟啃着鱼人岛的高价点心，出了声。

        他对「新世界」「乐园」「伟大航路」这些词还不怎么熟悉，提到的时候难免有些结巴。

        五条悟单手捧着海绵宝宝的菠萝屋，看向了香克斯：“穆迪很好说话的，搭我们的船吧，蟹老板。”

        香克斯：“……？”这个称呼怎么回事。

        “我发现你们都很奇怪哎，穆迪、伊希莉、孔雀小哥、派大…帕帕古……都会不自觉的把心里话全说出来。”

        例如帕帕古，都累得缩成海星干了，还要用尽全力吐槽，这些吐槽一般都是放心里的吧。

        心直口快的海贼解释道：“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大家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有时候两方海贼干架，战斗中不仅是想啥说啥，有时候还要特意讲一下大家都知道的常识用以说明给新人听。

        “原来如此，「术式公开」吗。”

        这个世界也有这个规则吗？靠主动说出自己的技能来获得更大的能力效果。

        “……呃，我猜，和五条你想得不太一样。”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蟹老板，你打算开一家蟹堡王店吗？”

        “……？？？”

        香克斯觉得自己遇见五条悟的这两天来，头顶上的问号都能突破历年记录了。

        ……

        巴西贝伦，亚马逊雨林内部。

        瓦娜想起了汉库克身体特征眼熟的由来。

        浅色系的头发，雪白的皮肤。

        是五百年前，侵入这片土地的……海贼！

        瓦娜是阿帕切族中的年轻姑娘，从未出过雨林，也没有见过「白人」。当年侵入者的种族已经在这片大地上比比皆是，没有见过城镇内部的瓦娜还没有“美洲大多都是白人”的概念。

        “可恶的海贼，我绝不会把部落的所在地告知于你的！”

        虽然奥杜赫弥总是劝她放下仇恨，但崇拜首领的瓦娜的心境在渐渐向首领靠拢——抵触域外者、厌恶「白人」。

        瓦娜的警惕对汉库克来说不值一提，猛兽不需要害怕幼猫亮出的软趴趴的爪子。汉库克对瓦娜口中莫名出现的称呼来了意兴。

        “说余是海贼？”

        瓦娜咬着牙槽，力度都传进了颌骨。她看见眼前之人扬起了唇角，脸上的笑似乎让天上的太阳都失了光辉，令她不自觉的一阵恍惚……

        不可以！不可以！！

        太阳是阿帕切族至高无上的信仰，怎么可以和一个……海贼相提并论！

        汉库克见到瓦娜的纠结之色，轻笑道：“没错，余就是海贼。”

        她通缉令的称号就是「海贼女帝」——既是女儿国的皇帝，也是九蛇海贼团的船长。

        “作为无恶不作的海贼，余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吧。但是啊，不管是扯下你的手臂，杀尽你的同族，焚烧你的部落，吞并你们的地盘……余相信，你会原谅余的。”

        如蚕丝般的白发随风飘动，饱满的额头，修长的睫羽，高挺的鼻梁，劝诱的话语……瓦娜呆愣住了，脑子如卡壳的磁带，只能一点点的运行着，她想：即使是他们部落最冷酷无情的守护兽，也会匍匐于这个人的脚下吧。

        因为他实在是——

        “——因为余过于美丽。”

        不是骄傲，不是夸张，汉库克仅仅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

        “首领并不是我们部落的人，是在其他部落争夺权利时输了，被赶出了原本的部族，之后，我们的老酋长把首领带了回来。

        老酋长当时受到了域外者的追杀，是重伤的首领出手相救，老酋长说要处理伤口，邀请首领来我们部落做客。

        然后首领就留在了我们部族，首领很强，部落里所有的战士一起上，都打不过他！

        后来首领成了新的酋长，还融合了很多其他部落，为了让各个部落之间能够更方便的交流，首领教会了我们新的语言和文字。还有各种货币、重量、长度……

        语言？就是现在我在说的话啊，是叫做「日语」？不知道啊。

        时间啊，从首领来到部族……有十年了。

        但首领一直非常排斥域外者，不过他却鼓励部落的孩子与域外者交流，学习域外的文化……当然，我也被逼迫着学了。

        首领的梦想，和奥杜赫弥一样呢。

        奥杜赫弥是我们部落最美的女子！她在八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差点死掉。后来是首领单独施展了一次咒术，奥杜赫弥才好起来的。

        怎么样的咒术？

        用域外者的说法，就是向萨满（精灵）和守护兽（郊狼）祈祷啦。

        首领的名字？……嗯，首领说他舍弃了原部落的名字，现在的名字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叫：

        费舍尔·泰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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