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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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太后问什么，沈眉庄都对答如流。
态度不卑不亢，沉稳恭敬又不失从容自若。
“不错，是个好的。”太后看向沈眉庄的双眸中带着赞赏，“进退有度、处事公正，你若是一直如此，也无愧皇后如此看重你。”
沈眉庄福了福身，“臣妾定会恪守本分，不负太后和皇后娘娘的信任。”
“皇额娘洞若观火，臣妾还未说明来意，您就知晓了。”殷秀奉承道，“此次圆明园一行，臣妾和华妃都要前去。只是静常在生产在即，臣妾想着将敬嫔和惠贵人都留下照看，再由皇额娘坐镇，也可让静常在沾沾福气。”
殷秀之前已经请示过了，将安陵容的孩子抱养给敬嫔，两大巨头也都同意了。
太后点点头，“你安排的很好。”
敬嫔虽然没有生育过，但是在潜邸时也曾见过，比起双十不到的沈眉庄，还是有些经验的。
而沈眉庄虽然年纪轻，但是手上握有宫权，与安陵容也交好。
两人可以互补互助，也是互相监督。
“是，所以臣妾想，若是此次惠贵人助静常在生产有功，也可开始正式协理六宫，算是嘉赏。”3
“此事皇后决定就可以了，你是后宫之主，她们是赏是罚，合该由你抉择。”
太后不愧是太后。
一句话既表示了自己同意，又为皇后立了威。
沈眉庄原本以为以贵人之位面见太后，就是天大的好处。
没成想皇后对她一句不说，转头就为她拿到了协理六宫的权利。
待她回到咸福宫，还觉得一切来得梦幻。
“妹妹这是怎么了？”敬嫔恰巧从延禧宫回来，碰上刚到宫门口的沈眉庄，“怎么去了寿康宫一趟，就魂不守舍的？”
沈眉庄回过神来，福了福身，“娘娘。”
“是发生了什么事？”敬嫔拉着她的手担忧道。
“未曾……也不是……”沈眉庄笑了笑，“皇后娘娘说，若是嫔妾助陵容生产有功，便让嫔妾正式掌管宫权。”
“这不是好事吗？”
“是，只是嫔妾去景仁宫时，皇后未曾多说什么……嫔妾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敬嫔了然地附和道：“我去找皇后娘娘乞求抚养静妹妹的孩子时，也是如此。不瞒你说，我都做好了以后马首是瞻的准备。”
“那皇后……”
“皇后娘娘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甚至说这是我与人为善的福报。”敬嫔感叹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既有皇上的尊敬和宠爱，又有崇高的地位和权利，她的确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是这个理儿。”沈眉庄附和道，“是嫔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嫔妃与皇后是有隔阂的。
是妻与妾的隔阂，亦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隔阂。
虽然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可是正如太后所说，她们于皇后任赏任罚。
因为她是皇后，是恩慈黎民、母仪天下的皇后。
沈眉庄以己度人，以为皇后是皇上的女人，亦是会拉帮结派、争风吃醋。
即便皇后仁慈，却依旧也是后宫中的女人。
然而她到今天才明白，皇后是不同于她们的。
皇后如君，而她们是臣。3
……
“眼下日头越来越毒了，去圆明园的人选可勾好了？”雍正端着冰碗坐在榻上。
碗里盛的是殷秀冰镇过后的糖水，里面还切了一些新鲜瓜果。
天气越来越热，殷秀也是想着法子让自己好过一些。
没成想冰碗就被雍正看中了，每日都要吃上两碗。
下朝后一碗，晚膳后一碗。
殷秀看着不让他多吃，怕吃多了身子出问题，又怪到她的头上。
“其他的选好了，只是婉常在和碧官女子，我还未决定好，不若皇上给个主意？”殷秀将名单递给他。
雍正将空碗放在桌上，皱了皱眉，“婉常在身子刚好，还是别去了，碧官女子就跟着去吧。”
殷秀挑挑眉，行吧，你是皇上，你说什么都对。
“单子里怎么没有敬嫔和惠贵人？”
“静常在快生了，我打算让敬嫔和惠贵人留下照看。敬嫔是孩子的额娘，惠贵人又有宫权，两人都是温厚的，有她们照看我也放心。”
“你说的对。”雍正又扫了眼名单，“端妃和华妃都去？那宫里……”
“高位都走了，惠贵人有敬嫔撑腰，宫里无碍。”
“也是。”雍正点点头，将单子一扔，“那就这样办吧。”
两人刚决定好去圆明园的名单，江福海便进来通报道：“皇上、娘娘，温嫔带着温宜公主来了。”
雍正眉头一皱，“这么的毒的太阳，怎么带着温宜出来了？”
“皇上。”向来守礼的曹琴默匆匆福了福身，便将怀里的温宜递到了殷秀怀里，“温宜闹个不停，臣妾只好再来叨扰娘娘了。”
殷秀抱着温宜，点了点她的小脸，就见还闹个不停的奶团子笑了起来。
“请安不便带着温宜，也难为你每天跑两趟了。”殷秀朝她笑笑，“剪秋，去给温嫔端碗冰碗来降降暑。”
雍正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殷秀才懒得理他，偷偷吃她全当没看见，但是当她的面多吃，是想连累她被太后骂吗。
雍正见没人理他，只好换个话题，“温宜怎么这般粘皇后？”
曹琴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臣妾也不知，原以为温宜是觉着永寿宫热，娘娘便让内务府给臣妾加了两成冰，可温宜还是闹个不停，也就只有见过娘娘后才乖巧些。”
说来也是殷秀手贱，有一次见温宜热得发躁，便送了点灵力给她。
结果这小丫头从此就粘上她了。1
和喝奶似的，每天都要送一点。
……
圆明园一行，碎玉轩三人，却只有碧官女子一人在名单上。
而她还是三人中，位分最低的。
“姐姐，我……”浣碧拧着帕子看向甄嬛，“要不……要不我和皇后娘娘说我不去了！”
“用何理由？”甄嬛淡淡道，“而且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要像我一样被厌弃了。”
“姐姐……”
“去吧，皇上宠你，愿带着你，是一件好事。华妃走了，宫里眉姐姐管事儿，我和淳儿在碎玉轩作伴也挺好。”
“是……我听姐姐的……”
浣碧知道，碎玉轩若是三人都不得宠，只怕是要比冷宫还清净。
这一段时间来，皇上不算宠她，但也侍寝过一次。
有她在，哪怕长姐和淳常在都不能侍寝，也不会过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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