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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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是不是有猪耳脆啊？”7
殷秀身着一件蟹蓝色旗装，样式素雅，头上梳着高髻，只攒了几朵珠翠。
若不是为了皇后的体统，她恨不得披头散发。
整天将头发梳起来，头皮都隐隐作痛，这还是在神识余留下的浅薄灵力作用后。
她都不知道像华妃那样每天顶着个点翠凤冠，头皮得有多痛，颈椎是不是还安好。2
剪秋站在桌边，“有的，知道娘娘爱吃猪耳脆，御膳房早早就备下了。”
猪耳脆是凉菜，提前备好也不碍事。
殷秀坐在椅子上，明明眼珠子都快掉在猪耳脆上面了，却还辩解道：“最近天气闷燥，别的都吃不下。”
她只是因为天气原因胃口不好，可不是爱吃猪耳脆。
剪秋笑了笑，她早就习惯了殷秀的多变，有时深不可测，有时却如孩童一般。
“是，最近天气闷热，吃点凉菜才爽利。”
“对了，欣常在的血燕内务府有日日送去吗？”
“有的，虽然内务府总管黄规全是华妃的远亲，却也不敢对娘娘欺上瞒下。”
殷秀吩咐内务府给欣常在送血燕，既是为了洗白皇后在太后心目中的形象，也是为了给华妃找点不痛快。
华妃不喜欣常在，又嫉妒她怀有子嗣。
偏偏殷秀就是要让内务府重点关照欣常在，让华妃不得冷遇了她。
这便是皇后的权利。
即便华妃再得宠，却也不能公然违背懿旨。
尤其是太后对欣常在这一胎也关注得很。
没办法，雍正子嗣太少，即便是位分低微的常在怀有身孕，太后也不免多关照些。
华妃行事蛮横，对皇后也从未有过尊重。
殷秀可不是像宜修那般能隐忍的性子。
你给我不痛快，我便也让你不痛快，礼尚往来嘛。
“在聊些什么？”身着明黄色长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朕好像听见了欣常在。”
殷秀心里一顿，面上却行云流水地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雍正挥了挥握在手里的玉佩，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谢皇上。”殷秀起身，也跟着落座，“自然是说欣常在有孕的事情。”
“说来这是朕登基以来第一个孩子。”雍正笑了笑，说罢，他状似不经意问道：“刚刚朕怎么好像也听见了华妃。”
剪秋福了福身，“回皇上，娘娘吩咐内务府每日给欣常在送血燕……”
她解释到一半，殷秀挥了挥手，“华妃的性子皇上是知道的，她年轻些性子也傲些。只是欣常在到底怀了龙嗣，臣妾便让剪秋多盯着点黄规全，这不过分吧？”
殷秀微微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话语也直白得很。
若是她用些似是而非的话，试图勾起自己对华妃的不满，雍正或许会有些微怒。
可皇后却直接讲所有的事摆到了台面上。
黄规全是华妃的远亲，雍正不是不知道。而华妃利用黄规全在内务府的便利，仗势欺人，他也知道。
只是为了年羹尧，再加上自己本就对华妃有所亏欠，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皇后说的对，欣常在毕竟怀有龙嗣，还是登基后的第一胎，意义非凡。
自然不能再容忍华妃去使小性子了。
“你做的对。”雍正拍了拍殷秀的手。
他与皇后已有半个月未见，没想到自己日益操劳，皇后却容光焕发。1
手上的细腻与柔软，竟是比之年轻貌美的嫔妃也不差，如牛乳般柔滑。
殷秀表面上扬起微笑，心中却默念着——
这是皇帝，不能杀！18
这是皇帝，不能杀！
这是皇帝，不能杀！
她虽是合欢宗的弟子，却也不是什么货色都吃得下。
虽然雍正身上龙气浓郁厚重，但是获取龙气补给灵力的方式，又不止那一种。
她自然没兴趣和别的女人共享同一个男人。
“皇上吃菜。”殷秀借夹菜抽回了自己的手，“皇上日理万机，但也别太过操劳，要按时用膳才行啊。否则熬坏了身子，皇额娘可要怪罪臣妾了。”
“朕前几日去看皇额娘，她还夸赞你的手艺。”
殷秀微微敛眸，故作娇羞，“哪有什么手艺，不过是为了哄皇额娘多吃点罢了。皇额娘之前胃口不佳，消瘦了不少。”
“怪朕忙于朝政……还好有你在。你对皇额娘的孝心，朕都看在眼里。”
殷秀瞥了他一眼，柳叶眼波光流转，“哪需要皇上看着，皇额娘本就是臣妾的额娘，臣妾自然要好好孝敬、照料。皇上忙于前朝，臣妾便守在后宫，不让皇上有后顾之忧。”
“好！”雍正笑得极为开怀，“有你做皇后，朕很放心。”
“有这一句，臣妾便也觉得值得了。”
夜幕低垂，明月高挂。
晚膳过后，沐浴更衣，之后的事情不过是水到渠成。
可就在雍正试图解开殷秀的衣服时，她手指微动，男人便倒在了一旁，昏睡了过去。
她神识尚在，除却通过不可言说的方式汲取龙气，还可以通过神识。1
旁人看不到金色光芒围绕着殷秀，转了一圈又一圈，几乎将她包裹起来。
龙气乃是天地之灵气，唯有真龙天子，才有龙泽庇佑。
皇帝，不一定就是真龙天子。
好在雍正是，否则殷秀都不知道该怎么充实灵力。
只是灵气与灵力，终究是不同的，能吸收其一二修炼成灵力，都已经算是高效了。
龙气与灵力在神识的作用下，足足运转了三个时辰。
眼见着雍正要醒了，殷秀赶忙躺下，装作还在沉睡的模样。
雍正对这一切当然毫不知情，在他心里，昨晚是一个极其令人回味的夜晚。
到了要上早朝的时间，他没有叫醒皇后为他更衣，反倒是走到屏风另一侧的内堂，让苏培盛为他穿好龙袍。2
雍正眼含温情地看了眼屏风，试图透过它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
最终还是抬起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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