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保持营业状态

再一次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昏黄的台灯下面余归笑的睡容恬淡安静。
  到底还是听了自己的话，把房间收拾一下，公寓里面肉眼可见的变整洁了。
  跟这丫头合租一年了，这丫头的懒癌晚期。西河明白自己不是那种能无底线的容忍别人的人，相处这么久，余归笑也懂了一点。她能做到，说明真的长大了。
  西河欣慰一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把台灯关掉，没想到却不小心被沙发磕到了伤口。
  “嘶！”西河发出一声轻吟，摸了摸被磕到的地方。
  “回来了。”余归笑睁开迷蒙的眼睛，坐起身，伸手把台灯点亮。
  “我吵到你了，你继续睡！”西河揉了揉余归笑睡得蓬松的头发道。
  余归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对着西河道：“没有，嘻嘻，我兴奋的睡不着！顺便等你了。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脚磕破皮了，坐过来，我帮你涂点药吧，不然要化脓了。”
  “我已经涂过碘伏啦。”西河笑道，“你的药留着下次吧，这一次啊，都快愈合啦。”
  “我说，面个试都能摔跤。”余归笑骂道，“你先去洗澡，洗完了再用我的药，告诉你超灵的，保管啊完美如初，一点疤都没有。我的女神可是完美无缺的!”
  余归笑表演了一个不从就割脖子的动作。正是早上自己给她做的那样。
  这丫头还记仇。
  “……好遵命，你才是我的女王大人！”西河无奈笑。
  先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到自己的房间里收好。然后又把手机充上电，接着拿上衣服。就去洗澡了。因为这个公寓比较小，所以她们只有一个卫生间，个人问题一起解决。
  西河关上卫生间的门，开始洗澡。
  薄薄的门板可挡不住余归笑的声音。
  余归笑兔子一般敏捷的爬从沙发下面的药箱里开始翻找起来。
  这个不留疤还是去年的时候余归笑在网上买的，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场。只不过也不知道还能找不找得到她的东西，太乱了。
  “跑了一天了，看来你的面试成功了。”
  “那是，我是谁呀。”西河笑道。
  余归笑哼笑一声，“今天放我鸽子了哈，回头请我吃饭！”
  西河自然答应。
  “好羡慕你啊，还没毕业就能找到工作，我的工作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哎你说我当时选专业的时候怎么会脑子一抽选考古了，还不如你呢。现在公务员也考不上，唉。”
  也难怪她考不上，余归笑的样子，像是考公务员吗？一天到到晚到窝在公寓，美其名曰看书准备考试，实则是刷剧，刷视频，睡懒觉，书看都没看到过几本，体重倒是增加了不少。
  虽然余归笑很颓废，但是西河知道自己不想和她比。
  她隐秘的愿望在那里，她不想回去，她不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人。
  “我是没办法啊，高中毕业的那一年，我当时特别想来S大，因为分数少，才被调剂到古文专业的。我们这个专业就业前景不好，我除了努力还能干什么呢？”
  “嗯呢，其实我们这两个专业，如果能留校就最好了。只是每年想留校的人太多了，想留下太难了。嘿嘿，你知道我的文物老师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不但没有门，窗都没有！当时听到他那样说，笑死了。”余归笑一聊起来就嗨。
  “在我看来窗都没有，只有一个洞！”西河道。
  “一个洞，哈哈哈！”余归笑，弯着腰笑，“唉，我今天跟你说了吧，我的二次元女神小瑶就要演电视了。”
  “你说啦，这个小瑶又是哪一号人物啊？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因为她睡不着觉的吧？”
  “对呀。你不知道这个消息下来，我们都疯啦。”
  卫生间里面淅沥沥的水声把余归笑的声音冲的有点模模糊糊。
  洁白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脊背倾泻而下，把自己身体这一天的疲惫都全部带走了，西河很喜欢这样的时刻，但是因为水碰到伤口的时候有一点疼，  她小心的避开。明天早上还有集训，她要快点收拾，早点睡觉，争取有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
  就是一个集训不紧张的。
  西河给自己打气。
  门外的余归笑已经开始说起了她的二次元英雄了小瑶了，还说要去剧组探班。
  “你确定是一部古装剧吗？知道剧的名字吗？不会被骗了吧？”
  与西河洗完了澡，又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开始洗衣服，然后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余归笑的身边。
  西河真的佩服这小丫头了，这剧都还没有开始演呢，就探班。这探班哪有那么容易的说去就去的呀，这小瑶有问题。
  余归笑可不管。
  古人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丫头。在哪里跌倒，在那里再跌一倒。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这次是真的不是骗子，你看！”余归笑拿出手机给西河看。
  上面是一个群的聊天记录截屏。
  最下面绿色的对话框里赫然写着《清露收尘》剧组，姚小瑶饰演女主的师妹向念心。

  “……嗯。”西河淡定的看完。
  余归笑不依了，扒拉她的胳膊道：“是真的吧？”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拍吗？”西河再问。
  “不知道啊，难道真的是假的？完了，我都凑钱了！”余归笑一脸懵道。
  “你凑了多少？”
  “三千！”
  “你个败家娘们！”西河一巴掌拍过去。
  余归笑可怜兮兮道：“女神大人，你消息灵通又曾经在剧组呆过，要不你帮我去问问，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也知道剧组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要是泄露出来，我工作都没了。”西河道。
  “那怎么办？我们那一大群呢？几百个人呢？你忍心看我们被骗吗？女神大人求求了！”余归笑又开始抱大腿那一招。
  西河不为所动。
  这于归笑不长脑子，这么拙劣的陷阱也能被骗，还一交就交三000块钱，唉，够她三个月的伙食费了。这丫头可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呀。自己吃糠咽菜，攒钱追星。上一次被那个中年油腻大叔骗就是骗了点感情，倒也罢了，这次竟然还被骗了钱。
  “报警！”西河斩钉截铁的道。
  “啊，万一是真的呢？那我小瑶不就毁了吗？不行！”余归笑拒绝的很充分。
  “那不管你了!”西河耸耸肩，走到洗衣机面前，啪的一声按停了，再把毛巾放到洗衣机里面去，继续洗。
  “你想想办法嘛，诶，你今天不是去琼宇大厦面试吗，好像这个剧就是琼宇出的，你去那里，有没有意外认识到什么人可以帮忙的，啊，有没有看到东方彦，今天他在S市有通告，你有没有看到他？！”
  西河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又喜欢上了东方彦了。
  “我是去面试，又不是去交友的。再说了，你啥时候喜欢上了东方彦了，你不是只喜欢二次元吗？你的小瑶怎么办？”西河道。不是她不告诉余归笑，而是有关剧组的信息都是保密的。
  是的，剧组信息保密，这一点老师古跃对自己再三强调，所以哪怕是跟于余归笑住在一起，她也不曾把自己工作的事透露那么多给她。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什么的。
  “我本来不喜欢他呀，有人在群里面发了他今天通告的照片，一身黑色的西装，高大英俊，跟我家小瑶好般配！我当场get到他的美了，所以我宣布现在是他的颜粉！给你看，帅不帅！”余归笑说着又把手机上东方彦的照片调出来给西河看。
  照片上的东方彦穿着早上自己见过的那身黑色西装，脸上笑容温柔而腼腆，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绵羊……服了，营业状态。
  群里面还有那位小瑶照片，网红脸，氛围感很足，十分好看，与那东方彦一起是有那么一点般配。
  西河淡定的移开了眼睛，“嗯，是挺帅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这个剧组是有的！”西河道。
  余归笑听完撇撇嘴，“这我也知道啊，剧组都官宣了。我最爱宝贝东方彦演男主，我的小瑶就演女主的师妹，真的是我的小瑶那么美，就应该演女主!”
  那是不可能的，这剧也是合作的项目，琼宇这边已经把男主角占了，那女主角一定是对面的。
  不知道这个小瑶到底有什么魅力，这些粉丝这么疯，太可怕了。
  西河心里叹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这么有缘，正好是自己明天要集训的那个剧组，不知道这位小瑶会不会参加明天的集训。
  暗想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要骗钱，会不会对剧组的声誉产生影响，那自己的工作不是没了吗？
  西河谨慎的想了又想，不知道该不该帮余归笑这个忙。
  “到时候就知道了！”余归笑得意说完，说刚刚从药箱里翻找许久才找出来的不留疤，先让西河把脚放好然后吧唧一下就贴了上去。
  简直快狠准。
  把西河疼得半死。
  “我错了，真的，我真的错了。”西河把着自己的腿，学着祥林嫂后悔的样子，指着余归笑喃喃念道，“我就不该相信你这小妮子！”
  “那个啥，哈哈，失手，失手，先睡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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