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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军鞭以儆效尤


“你听说了吗?二夫人被总长罚了十鞭刑。”

        “她哪里是什么二夫人?总长都把她充做下人了,算哪门子的二夫人……”

        晚香从外面走进厨房,听到的就是厨娘们这些嘴碎的话语,出声道,“你们嚼什么舌根?不干活吗?”

        “切。”厨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手中的菜端给晚香,“要不是三夫人向总长讨了你去,你还能对我们吼?”

        晚香气极,却又不能说些什么,端着菜往院子里走去。

        “少说两句吧!三夫人风头还没过呢!”

        “就是……”

        晚香没有理会锦园里的人怎么看待宋明依,她只知道,宋明依是唯一一个在这吃人的锦园待她好的人。

        来到一处下人的偏院,晚香轻轻地扣门,轻声喊,“夫人,是我。”

        “晚香,你怎么来了?”

        让晚香意外的是,应声之人不是宋明依,而是老陈。

        院中,宋明依坐在有些破烂的木椅上,面如白墙唇色苍白,“晚香?我不是让你去找沈……”

        “夫人!”晚香把菜和饭递到宋明依面前,声音哽咽,“夫人你是不是不要晚香了……才把我推给三夫人的?”

        老陈扶住晚香,劝慰道,“你先让夫人吃口饭,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

        宋明依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老陈和晚香,两人一个给她送药一个给她送饭,这份情,就像是雪中送炭般温暖。

        可是,若是被陆元煦知晓……

        “陈叔,晚香,如今我已经不是锦园的二夫人而是一个下人,你们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宋明依脸色郑重,拉住晚香的手,继续劝说,“特别是你,晚香,我说了吧,到了三夫人那里,你我二人再无干系!”

        “夫人!”

        老陈和晚香有些着急,宋明依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显然是存了死志!

        “她算什么夫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红兮上挑的语调从院子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宋明依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将晚香和老陈推出房门,喊,“你们快走!定是有人来找我麻烦的!”

        剧烈的运动扯动了身上的鞭伤,腥热的鲜血渗出浸染了衣襟,惹得老陈和晚香的脚步一顿。

        谁知红兮带着一群小厮趾高气昂地踏进院门,对宋明依三人喊道,“你们谁也别想离开,来人,把他们绑起来。”

        “你在做什么?”晚香挣扎,对红兮愤怒地说,“擅自做主抓我们,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擅自做主?”红兮冷哼一声,轻蔑一笑,“我可是得了总长和大夫人的命令来抓人,乖乖地跟我走吧!”

        宋明依抬眸去看红兮,知道自己难逃一劫,蹙眉道,“红兮,总长和大夫人想抓的人只有我吧?与晚香和老陈无关,他们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

        “你在说什么笑话?”红兮嗤笑,睥睨着宋明依如今狼狈的模样,“谁告诉你他们是无辜的?快押去前厅,别让总长等急了。”

        “是。”

        红兮将宋明依等人押到前院,只见主座上,袁书瑶正在替陆元煦沏了一杯茶,次座上的沈知烟抿着茶盏,淡漠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红兮朝陆元煦恭敬地行礼,姿态婀娜,眸中暗含些许挑逗,“总长,人已经带来了。”

        “嗯。”陆元煦转过头,示意把人押上来,没有在意红兮的搔首弄姿。

        袁书瑶狠狠地剜了不安分的红兮一眼,碍于陆元煦在场没有立即发作。

        “总长……”老陈和晚香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唯独宋明依站在原地,袁书瑶见了心生不快。

        红兮在一旁呵斥道,“你这带罪之人见了总长还不跪下?”

        话音刚落,宋明依身后的小厮就往她膝盖窝踢了一脚,宋明依被迫地跪在地上。

        陆元煦没有说什么,神色淡漠得让袁书瑶心中一喜。

        “你们可知错?”陆元煦出声,声线冰冷得堪比寒霜。

        老陈和晚香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宋明依也低着头,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陆元煦见状,唇齿间溢出一抹冷笑,军靴踩在宋明依的左手,甚至不留情地碾了碾。

        “啊……”十指连心,宋明依痛苦地叫出声,泪水不断地划落。

        “不过一个下人,你们倒是忠诚得给她送吃送喝?是把我陆元煦说过的话吃进肚子里了吗?”

        老陈见到宋明依如此凄惨,连忙求情道,“总长开恩,二夫人受了十鞭子,我念着往日情分才伸以援手……”

        “总长,厨房克扣二夫人的吃食,我才去送饭的!”

        晚香赶紧把其他下人的劣迹说出,却换来陆元煦更加冰冷的神色。

        袁书瑶的脸上划过一丝快意。

        宋明依额头遍布冷汗,左手颤抖地甚至支撑不住身子,整个人跪趴在地不得起来。

        但她仍然知道,这次自己又牵累其他人了,艰难地抬头道,“陆……总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您不要迁怒他们……求求您……”

        “迁怒?”陆元煦脚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听见宋明依的哀号后才缓缓说道,“任何给你求情的人,都是罪人。”

        陆元煦摆了摆手,押着老陈和晚香的人立马将他们拖了下去。

        “陆元煦,你不可以这么做!”宋明依哭着想要把手从他的脚底抽出,却换来更深刻的疼痛。

        “由不得你。二人各罚十鞭,以儆效尤。下次谁再给你求情予你援手,就不只是十次军鞭的事。”

        说完陆元煦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知烟。

        沈知烟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叹了口气,说了句,“总长,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知烟,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我的底线,刚才的话也包括你。”陆元煦冷声道,没有继续折磨宋明依,径直地走出院子。

        陆元煦一走,袁书瑶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慢悠悠地走到宋明依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冷汗淋漓的样子。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难看。”

        宋明依无力推开她,只能任由宰割般跌坐在地上,对上袁书瑶满是嫉恨的眼睛。

        “大夫人又何必……如此。”宋明依惨然一笑,袁书瑶得尽陆元煦宠爱,她如今却是这么凄凉。

        袁书瑶听见宋明依的话语,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直接打算给宋明依一个耳光,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顶嘴?”

        “大夫人。”一旁端坐着的沈知烟伸手抓住袁书瑶的手腕,蹙眉道,“不过一个下人,您何必大动肝火。”

        说完,沈知烟把宋明依扶起,用手帕轻轻包住她已经淤青的左手。

        “知烟,你不要管我。”宋明依颤抖着手,连忙与沈知烟拉开距离,“若是离我太近,怕是陆元煦连你也……”

        “呵。”袁书瑶反应过来自己太冲动了,但又不甘心宋明依就这么被沈知烟搭救。

        “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来人啊,领这个贱婢去干活,让她知道谁才是锦园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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