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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需多言


  “世子爷,听闻奉雅先生的琴可是一绝,我也不知世子爷喜欢什么,便冒昧定了此处。”许观哲真的没有与权贵打交道的经验,听闻国子监里的同窗,家境好些的,喜欢上秦楼楚馆来交流感情,便想着陈棣应也如此。
  可看着这位世子爷的脸色,不像多欢喜的模样,许观哲心里有些打鼓。
  陈棣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亲,你还能再可爱点吗?人家来这些地方又不是为了听曲,自是有他们的正事要办,你照葫芦画瓢能画出个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
  不过奉雅先生确实是琴艺超绝的人物,不知许观哲是如何请动这尊大佛的,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别被扣下抵债才好,陈棣恶趣味地想着。
  就着悠扬的琴声,两人相谈甚欢,许观哲发现,这位世子爷是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好相处,他不禁受宠若惊,心里渐暖。
  对方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不计较身份地位,自己无以为报,以后必当诚心以待。
  小白兔许观哲此时不知,陈棣根本没想跟他做朋友,人家图的,是他的身心,吃干抹净那种!
  因着这救命之恩,许观哲便时常与陈棣来往,开开心心做起了对方的小跟班,陈棣也不着急,万一他太直接,把人吓跑了呢,他有的是时间,自然可以细水长流。
  温水煮青蛙的计策自是好用的,等到许观哲越来越习惯陈棣偶尔的亲昵,时机成熟,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嘿嘿~
  离他十七岁生辰不足半月,亦是平王府与毛府两家请期之际,陈棣将自己在某个私宅里灌得七八分醉。
  酒壮怂人胆,不喝点酒,陈棣面对许观哲小白兔般纯洁的眼睛,还真不敢做什么。
  “世子爷,缘何喝这许多酒?身子重要啊!”许观哲寻到他时,陈棣身上酒气冲天,正歪趴在桌上,面前摆了足足八只空酒壶。
  陈棣假寐,没有应声。这空酒壶里,只有两只是他吃空的,剩下都是充数,不然哪怕二两一只,黄酒度数再不高,也真能灌懵他。
  “你们是怎么照顾世子爷的?”陈棣一动不动,双颊通红,即使闭着眼睛,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看起来就十分难受。
  许观哲很生气,更多的则是心疼,他一边斥责仆从不给力,一边安排人赶紧去做醒酒汤。
  “还不赶紧搭把手!”众人七手八脚将陈棣抬到床上,又极有默契地全数退下,只余许观哲一个。
  他们都是陈棣直接买来,放到私宅里当仆从的,许观哲是个傻白甜,以为与陈棣是纯友谊,没往别的方面想,这些仆从见多识广,哪里不知道主子打的小九九。
  今儿这局是他们眼睁睁看着陈棣做的,此时留下碍眼,那不是嫌命长嘛。
  许观哲只得自己留下照顾人,拧干帕子,轻轻给陈棣擦脸。
  手指与脸的触碰,也算肌肤相亲了,陈棣假装茫然地睁开眼,抬起手,摸着许观哲的脸,双眼没有聚焦,仿佛呢喃地道:“阿哲,我不是在做梦吗?你怎么又在。”
  许观哲以为他睡懵了,顺着他说:“是啊,我一直都在,你且先忍耐一二,一会儿醒酒汤就来了。”这些仆从手脚也忒慢了,两刻钟,熬个醒酒汤需这么长吗?
  熬汤或许不要,但陈棣肯定需要。
  “阿哲,阿哲~”陈棣见摸他脸没有反抗,便立刻打蛇随棍上,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腰。
  啊!阿哲的怀抱又温暖又清新,是他朝思暮想许久的味道!幸福ing~
  这一搂可把许观哲惊得不轻,他整张脸都红了,想让陈棣松手。
  陈棣直接耍起了无赖,成败在此一举了,不然过不了几个月,他便要成婚,在此之前如果不能与许观哲表明心意,他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不松!就不松!阿哲,阿哲,不要推开我,别不要我。”陈棣带着哭腔说:“我心悦你许久,只你个棒槌不知情,现实里我不敢唐突了你,如今在梦里,你莫要反抗了,可好?”
  “家里已经为我定下亲事,不日便要迎娶毛家妹妹过门,可在我心里,只有阿哲一个,毛家妹妹始终都只是妹妹,我心悦的,是你阿哲啊!”
  “从第一眼看到,我便喜欢你。可你那么好,那么美,我如何敢有玷污你的想法。只得在梦里肖想于你,莫慌,我不会伤了你的。”
  陈棣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不一会便将许观哲带上了床,衣衫渐褪……
  许观哲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任其摆布,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被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如此抱着表白,他承认,他可耻地心动了。
  “世子爷……”许观哲轻轻地推他,却被一个吻封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算了,沉沦吧~
  醒酒汤迟迟未来,整座私宅十分安静,只有主院的卧房里时不时传来些响动,没有哪个仆从胆大包天到去听壁角。
  只第二天许观哲直到日上三竿才起,陈棣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笑得好不得意,对比之下,许观哲则羞于见人,连朝食都是陈棣亲手喂的。
  一回生,二回熟,至此后,许观哲便不在国子监居住,搬进了陈棣的私宅,到后来,两人总是出双入对,风言风语渐起。
  没有人会当着陈棣面说些有的没的,他们惹不起平王府,但是许观哲落单时,别人就没那么友好了。
  有人说他为了名利,攀附权贵,甚至还做了兔爷,不惜雌伏于陈棣身下,有辱斯文。国子监容不得他这样的人。
  事实上,如果陈棣愿意选别人,他们只会比许观哲委身得更快,人性如此,恨有人笑有无。
  陈棣哪里能容得许观哲受此等委屈,再三劝他退学,安安心心与他过一生不好吗?
  以许观哲的学问,科举不可能有建树,愿意读书,可以寻个好夫子单独教他,很不必非去国子监。
  至于他父母那里,陈棣备足了礼,以后辈子侄的身份前去拜访过,分说得很明白,以后许观哲愿意娶妻生子,他亦是不阻拦的。
  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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