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团团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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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延昭适时地扯出一点苦笑,“王妃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在池梦儿和那妖邪眼中、我不过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傀儡,对他们造成不了半点威胁。他们不仅间一切完完全全摊开在我面前,恐怕现在知道我在九王府中,也不会有半点担心吧?毕竟他们以为,我不可能清醒的。”
“是吗?”池荣嫣轻笑。“那你回去之后呢?还能跟以前一样得到他们重用,让他们无所顾忌吗?”
“想来王妃已经有办法了。”墨延昭仍旧垂着头,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池荣嫣身子往后一倚,双手举起展示了自己身无长物:“你可别什么都指着我,我最多只能给你解个毒,至多让你的表演多一些说服力。”
这话的意思无疑是要墨延昭自生自灭,他日后地生活如何完全取决于他能不能扮演好一个被完全操控的人偶的形象。而她池荣嫣可以给他身上增添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伪造一下严刑逼供的假象,当然放他回去就是一无所获……
这些都在墨延昭意料之中,可即便提前知道了,他还是心有不甘,交叠在身前的手互相掐着,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此行凶险,还望五皇子多多注意。”说到底池荣嫣还是最喜欢“打个巴掌给颗糖”,哪怕这“巴掌”起了作用,但是“糖”却全然无用。
她起身走到墨延昭面前,将两瓶药递到了他手中。
“这两瓶药,一瓶可解百毒,另一瓶能伪造死亡。你既然是为了大殷和大殷百姓深入敌营,本宫自然不能眼睁睁瞧着你出事。”
“罪臣墨延昭谢王妃恩赏。”墨延昭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连忙跪下身子给池荣嫣行了个大礼。
当然,在他额头碰上自己手背的一瞬间,面上的表情变成了什么模样,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谢玄墨起身,带着池荣嫣走出了客房,朝着听到传唤就赶过来、一直守在门外的莫二等人招了招手。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任务,片刻没有耽误,进了屋子将墨延昭架在肩膀上就小跑着离开了。
“这药能吊着他一口气。”
池荣嫣想着,依照九王军对池梦儿等人的痛恨,难免手下没了分寸,还是多一层保障的好。但这话和药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其他意思了。
比如莫二……
他恭恭敬敬地接过那一小支罐子的药,脸上全是沐浴着血腥气的欢喜。“王妃您放心吧,我们知道分寸呢!绝对会留着那五皇子一条小命在的。”
池荣嫣干笑两声,留下句“你可真聪明”,也不多加解释就拉着谢玄墨回了主卧。
当晚,九王府中似乎有哭喊声不绝于耳,但又似乎无比安静。倒是皇宫,在临近丑时的时候闹腾起来,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才有几个小太监抬着浑身是血的墨延昭匆匆忙忙跑去了太医院。
“混账!”池梦儿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和新进宫的面首颠鸾倒凤呢,只来得及披了件外衫就慌慌张张跑到了太医院,看着地上跪的整整齐齐的宫女和太监们就是一阵怒上心头,挨个踹了过去,一边踹着还不忘凶神恶煞地骂道,“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五皇子为何好端端的能被掳走了,现在回来还是身受重伤?他堂堂一个皇子,现在确是不人不鬼的样子,你们一个个废物于心何安?!”
池梦儿在被魑魅附身的日子没少着接触一些武学门道,脚底下多少也有些力气在的。那些摔倒在地的太监和宫女们也有挨不住这样的重积,吐出一两口血水,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魑魅一晚上都在看着自己的丹炉,听到消息闪现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一盆有一盆血水往外送。
“墨延昭是落到了谢玄墨和池荣嫣的手上,受这样重的伤再被送回来,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魑魅走到池梦儿身边,脸上没有半点担忧的神情。
墨延昭不过是他手上一颗棋子,是挺顺手的;却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没撑得过去,今晚死了遍就死了,于他而言并无大碍。
但是池梦儿是清楚的,他们想要在大殷朝堂上站稳脚跟,就必须有墨延昭在前面做那个傀儡。如果没了他,她也就失去了垂帘听政的借口,保不齐正在京城之中的谢玄墨会借着这个机会把她布置好的朝堂局势重新打乱。
“你我给他种下的毒无人能解,你觉得池荣嫣和谢玄墨把这废物送回来是因为什么?”池梦儿咬了咬牙,像是自欺欺人一般粲然一笑,“他身上的伤应该都是严刑拷打所致,还能留一口气在,肯定是用了药的。魑魅,你有的是法子救他。”
“我如果不想救呢?”魑魅不懂其中利害,只是他早就看墨延昭碍眼了。“这样蠢很无能的东西,留在你我身边迟早成了祸害,何必要我浪费精力去救他。”
池梦儿冷哼一声:“呵……你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难怪只能在外面做个无魂野鬼,没我的助理连这皇宫都进不了。墨延昭虽然没有用处,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没有他如何有你我把持大局?”
“不是有那些证据在吗?”魑魅不以为意。
池梦儿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王朝易主,他们还在乎自己的那些脏点吗?只要说那是朝代更迭强加在他们身上的罪名,就是给了谢玄墨和池荣嫣带着他们揭竿而起的理由!但是墨延昭在就不一样了,这天家始终是他们墨家的,那群朝臣就是反了天也得认。”
“胡言乱语……”
池梦儿是急狠了,开口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魑魅丝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你就说你就还是不救?”池梦儿没了耐心,拽着魑魅的衣领问道。
“救……”魑魅最是厌烦女儿家的缠闹,“人在里面是吧?”
也不知道魑魅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只进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完好无损的墨延昭出来了。
“怎么样?”见到二人的一瞬间,原本还在太医院的院子里来回踱步的池梦儿几个大跨步上前,挡在魑魅面前。
“你问的是什么?”魑魅往一旁让了让,露出后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墨延昭。
此时的墨延昭似乎同魑魅炼制出来的那些蛊人没有两样,面部表情僵硬呆滞,肢体的配合还算协调,却带着些让人说不上来的诡异。
“如果你要问他这条命的话,那一切如你所见,他现在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魑魅仔细盯着池梦儿的脸,想要找寻一点能够预约自己的蛛丝马迹,“如果你问他是不是还是那个乖乖听话的傀儡的话,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
池梦儿将目光从墨延昭身上挪开,将信将疑地看了魑魅一眼,而后顺着她的话,试探性地朝着墨延昭招了招手。
“过来。”
“咔哒”
“咔哒”
类似于骨骼扭曲生长的声音从墨延昭身体里发出, 随着他迈动步子的动作一点一点靠近。
“看,多听话啊。”没从池梦儿那张画着精致的妆容的脸上看到他想见的错愕或者惊恐,魑魅略有些失了兴致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一瞬间闪到墨延昭身边,抬手勾住还沾着满身血污的他。
“你对他,做了什么?”池梦儿皱起眉,“他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那群老家伙面前,和直接宣布他死亡有什么区别?”
“呵呵……”魑魅将自己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托在了墨延昭身上,压得他全身骨头桀桀作响。“知道的,你是真担心那群你我还拿捏不住的老家伙们一呼百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本心里在意这废物呢。”
“不论如何,他都是我夫君,我在意他也无可厚非。”池梦儿对上魑魅那双,泛着幽绿的眼睛,头一次说出这样带着温度的话。
魑魅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好!好啊!我认识你许久,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算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以为,你该是……”
比我更像妖邪呢。
魑魅话未说完,池梦儿先没了耐心。她知道魑魅没有定性,但是在关键的节点上不会轻易掉链子的,墨延昭既然能好好地走出来,想来不会有大碍。
等她回了寝殿,绿黾也慢了半步出现。
“你去哪儿了?”池梦儿并不记得自己去太医院的时候有绿黾陪在身边,现在看见她时眼底有分明的警惕。
绿黾规规矩矩地跪下身子,不露惧色:“回娘娘话,奴婢在听到五皇子殿下出事的时候先去寻了魑魅大人。宫中太医院里的老家伙们都是些没用的,奴婢以为魑魅大人虽然心术不正,却还算得上可靠。”
“是你去告诉魑魅的?”池梦儿一瞬间的不悦,但是转念想起,若不是魑魅出现的及时,那墨延昭多半是救不过来了。“他让你带话了吧?你起来再说。”
“是。”绿黾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魑魅大人叫奴婢传话,说:墨延昭身上的伤势不容乐观,我也只是暂时用了秘术保下他一条命而已,具体情形还等五皇子妃明日到我宫中亲眼瞧瞧。”
“这是他原话?”
“是。”
池梦儿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皇室之中不只有墨延昭一个人在,上有命悬一线的皇帝,下有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的太子,还有个先皇亲封的摄政王在侧。她能假传圣旨,暂且掌握朝局不过是墨延昭身上流着天家的血,如果那血流尽了,只怕她和魑魅……
“此事本宫知道了,今晚你也幸苦了,早些歇着吧。”
说完,她屏退左右,偌大的寝宫中就是连一个面首都不曾留下。
近乎是一夜无眠,第二日,她先是传令取消了早朝,而后匆匆披了一件外衫就带着绿黾去了魑魅宫中。
“如何了?”
魑魅挑选的宫殿正在冷宫隔壁上,四下里都渗透着冷宫独有的冷清。宫门口守着的几个蛊人攻击不得池梦儿,也无法将她拦在外头,只能瞧着她进了宫门,把还在榻上打盹儿的魑魅踹了下来。
盯了墨延昭整整一宿的魑魅方才得了休息的机会,就这么被打搅了,脸上自然没有半点好颜色:“你这疯女人,大清早的来我这里发什么疯?”
“墨延昭如何了?”池梦儿对魑魅张口闭口就是“疯女人”“疯婆娘”一类的词汇已经免疫了,指着在一边床上周身都弥漫着死气的墨延昭问道。
“他啊,没救了。”魑魅此时满心怨怼,自然没个好话。
池梦儿知道他什么鸟性子,又踹了他一脚,“好好说话,他若是真救不回来了,等着你我的麻烦可大着呢。”
魑魅正是身心俱疲的时候,在地上翻滚一圈,面朝池梦儿满脸严肃:“真的救不活了!他是被谁绑走的,又是被谁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你去找他们啊!你去找池荣嫣和谢玄墨啊,你来为难我做什么?”
池梦儿见魑魅如此,忍不住后退一步,面上的笃定有了些裂痕。“你说的……他真的没得救了吗?”
“是!”
魑魅嫌恶地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池梦儿身形肉眼可见的晃了晃,幸亏一旁的绿黾眼疾手快,上前把她扶住了,才没摔到地上。
“魑魅……你骗我对不对?”可即便如此,池梦儿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墨延昭就这么死了。她已经布置好的一盘棋,就差最后一点了,怎么能因为墨延昭的突然离世功亏一篑呢?
或许还有其他什么感情掺杂其中,但是池梦儿并不愿意直面这感情……
“害……”魑魅叹了口气,“也罢,看你这样子真是晦气。”
说着,他甩了甩衣袖,走到殿中那张大床边上,将于落未落的帘子拉起来。
“昨晚我盯了他一整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还昏睡着,只是因为我昨晚上用药太猛了一些,你来了正好,借着你身上的熏香刺激一下他就行了。”
似乎是失而复得的剧烈冲击让池梦儿有一阵的恍惚,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魑魅好半晌。之后才在绿黾的搀扶下走到墨延昭身旁,颤抖着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假的,爱信不信!”魑魅继续着自己的坏脾气。
他在世间飘荡了千百年,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念念不忘,但是也没差在这十几二十年之间。若是墨延昭真死了,池梦儿没了控制朝堂的法子,他丝毫不介意自己出手,将这人间都化为己有。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魑魅还在自顾自想着,池梦儿却是一点点走到了墨延昭身边。
不知为何,一向无所畏惧的她在此时此刻忽然有一丝怯懦……
“嘶……”
幽幽的香气沁入心脾,在黑暗中独行许久的墨延昭在嗅到香气的刹那好似被强光刺激到了。刺眼的白光一点一点把他笼罩其中。
若是黑夜里的一束光,应该是温暖的吧?
墨延昭这么问着自己。
可他切身感觉到的,照在他身上的那束光,分明让他感觉到了更加刺骨的寒凉。与此前无边的黑暗不同,沐浴在光照之下的时候,才是绝望真真切切见他完全笼罩的时候。
“墨延昭!”
“墨延昭!”
“五皇子殿下……”
在一声声呼唤之中,墨延昭终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池梦儿关切的眼神,在她身后的却是魑魅那残忍的、不屑一顾的笑。
这一切都在池荣嫣的预料之中吗?墨延昭意识到自己还算清醒,便知道是自己在九王府喝下的药有了作用,足以抵抗魑魅和池梦儿给他新下的药。
“醒了就没事了。”魑魅开口道。
“本宫知道了,你想出去吧。”池梦儿见墨延昭面上没有半点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扭曲,一双眼眸里是和以前一样的迷茫,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呵……”
魑魅想开口讽刺两句,例如这疯女人将他用完就丢之类的,可他似乎察觉到了一点晶莹落下,再多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完事儿了喊我,我还得好好休息一番。”
池梦儿并没有和墨延昭相处多久,宫殿的大门也是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前后相隔的时间,至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再次回了皇宫之中,却是意识清醒的墨延昭时刻记着自己的任务:找到那本记载着官员们的肮脏事的手册。
当日下午,池梦儿和魑魅出宫赴约,延请他们的是远道而来的蛮族少主,图录。这对墨延昭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毕竟从他昨日浑身是伤的回来,到现在他们匆忙出宫为止,他们都活跃在墨延昭的眼皮子下,根本没有时间将那手册转移。
“奴婢见过五皇子殿下。”
墨延昭一路晃晃悠悠走到了御书房前,门口的小宫女见到他,顿时就撂下手中的东西,匍匐在地上。
“起身吧。”墨延昭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想着赶紧进书房,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什么事儿就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五皇子,这里是御书房。”小宫女心中恐慌,但是她更清楚自己的任务。
这御书房周围并没有设置半点防卫,但是大门紧闭,被魑魅和池梦儿设下了禁止,除却他二人和墨延昭之外无人能进。
“本皇子眼睛没瞎,自然之道这里是御书房。”墨延昭本身并没有什么耐心,听到小宫女的话之后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怎么,池梦儿那婆娘还不允许本皇子进御书房了?”
小宫女瑟瑟发抖,可坚持着不肯让开半步,“还请五皇子不要为难奴婢!五皇子妃和魑魅大人交代了,他们不在的时候,不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御书房半步。”
“啧……”
墨延昭歪了歪头,朝着小宫女招了招手,“既然这样,本皇子确实不该为难你的……但是,本皇子瞧着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模样,不如跟了本皇子,也省得在为池梦儿和魑魅办事,时刻都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小宫女眼中分明有希冀一闪而过,但是却很快低下头:“奴婢出出生卑贱,不敢奢求五皇子垂怜,只要能侍奉五皇子左右,奴婢就已经以满意足了。”
皇宫上下无人不知,现在只有五皇子宫中最为安全,不必担心朝不保夕不说,说不定还能得到五皇子垂怜,一夜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欲拒还迎的姿态对于墨延昭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宫女似乎是无意间露出了自己的后脖颈,腰间的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半截。
“如你所愿。”墨延昭如是道。
在几无人烟的御书房前,满园旖旎之色。事情结束之后,那宫女被随意丢在了假山的一角,身上几乎没有半寸完好无损的皮肤,鼻翼之间也没有了动静……
墨延昭从怀中掏出一只绢帕,把自己身上沾染了脏污的地方擦拭干净,然后又把那帕子随意丢在了那小宫女身上。
“真没有点自知之明呢。”
他没有丝毫留恋,径直进了御书房之中,轻车熟路地找到暗门,沿着幽暗的地道一路深入。
池梦儿和魑魅此前以为能一直控制着他,并为对他有过防范。现在倒是给了墨延昭极好的机会了。他寻着记忆里的方向,找到了那本记载了朝中将近百人的官员背地里做的所有的肮脏事的册子。
“还真是沉得很啊。”
墨延昭将那本册子垫了点,唇角扯出了一点笑意。
然而,他不知道这空无一人的御书房中满是“陷阱”,在他走进来的一瞬间,刚出宫的魑魅就有所察觉。
“有人进了御书房。”马车上,原本闭目养神的魑魅陡然睁开了双眼。
池梦儿闻言也是一惊:“你说什么?是池荣嫣和谢玄墨吗?他们怎么可能在光天白日之下强行闯进皇宫!”
魑魅摇了摇头:“此前并无异动,想来应该是自己人。”
自己人……这三个字真巧锁定了墨延昭。
方才出了皇宫的马车毫无预兆的折返,车上的魑魅和池梦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舍弃了那辆马车,从皇宫小门而入,直奔御书房而去。
“奴……奴婢拜见五皇子妃和魑魅大人!”池梦儿和魑魅才刚到御书房门口,就有宫女拦在了他二人面前,看似规规矩矩地行礼,但是面上却是慌张和恐惧。那声音特意拔高了,似乎是在通知里边的人。
池梦儿和魑魅不约而同地心下一沉,原本落后半个身位的池梦儿上前踹开那宫女,恶狠狠道了句“滚”,大步流星地进了御书房。
“五皇子妃……”宫女被踹到在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扑到了池梦儿脚边,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腿,“五皇子妃,您进不得啊!”
“本宫有什么进不得的?”池梦儿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墨延昭还能趁着本宫不在的时候同哪个狐媚子搞到御书房来不成?”
大局当前,池梦儿心中慌乱却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但这随意揪出来的猜测似乎就是分外巧合地应验了,至少那宫女松开了拦着池梦儿的手,往后挪动了几分身子,而后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还请五皇子妃恕罪!”
魑魅看着同台上戏子一般的二人心中发笑,越过他们先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那院子并不敞亮,但除却其中一座假山之外,就只有零星几棵古木,藏不下任何东西。其中肮脏之事也在魑魅和池梦儿进了院子的一瞬间就一览无余。
墨延昭将一个衣不蔽体、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女子抵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底下。那女子身上衣物几乎全都损毁了,但从一条条垂下的褴褛上不难看出是宫中三等宫女的服饰。
那宫女应该是已经没了气息了,同玩偶一般任由墨延昭随意摆弄,而后者对此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自顾自继续着他的娱乐。
“啊!”
在院子外边拦着池梦儿和魑魅的宫女跟在二人身后,窥见了其中景象。在如此血腥的场景的刺激下,她忘却了面前二人的威压,遵循本性叫喊出声。
“喊什么喊?”正在兴头上的墨延昭被这一声尖叫给吓到了,手上一松就将那宫女摔在了地上。他十分不悦地转过头,想要训斥不知死活的宫女。
可刚一回头,他对上池梦儿和魑魅探究的眸子的时候,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灭了,如同呆滞的木偶一般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两个简单的音节:“呃……”
“我竟然不知道五皇子还有这么好的兴致,能在这御书房门口和一个小宫女行不轨之事。”魑魅咧嘴笑了笑,舌尖从一侧的唇角滑倒另一边,带着说不上来的血腥气。
“不……不是的,你们……你们听我解释……”一瞬间,墨延昭就红了眼眶,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试图用可怜来换取些同情,好免去即将到来的责罚。
“你可曾进御书房?”池梦儿注意力并没有被刺激着人大脑的神经的场景分去多少,她仔细看过御书房紧闭的大门,再转朝墨延昭问道。
“我……我没有。”墨延昭支支吾吾道,对上池梦儿时眼神恰到好处地闪躲了一下。
那样明显的表情,池梦儿就是想要忽视都分外困难。她缓缓走到墨延昭面前,屈指勾起他的下颚:“你知道骗我是什么后果的,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进过御书房?”
“进……进了!”墨延昭似乎是怕极了,在池梦儿靠近的时候,身子就抖得同筛糠子似的,说话时更是带着哭腔,“是她,是她不听话,是她不肯乖乖的陪我玩……所以,所以……”
墨延昭伸手指着瘫软在地上的宫女,眼睛却是盯着池梦儿,其中惧怕和真诚共存。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魑魅清楚地记着,自己感受到的闯入御书房的只有墨延昭的气息,但是现在看他这样,依旧是受药物影响,没有半点自我意识的状态。
池梦儿二话不说,推开了墨延昭就跟着魑魅进了御书房。
他们在御书房中当然找不到丝毫的迹象,毕竟委曲求全了许多年的墨延昭最会伪造现场了。刚推开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地上和桌椅上一滩滩的血水,几乎和宫女身上受伤的位置吻合。再往里边去,靠近暗门的位置就分外干净,开关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落灰,分布均匀。
池梦儿和魑魅相视一眼,开了暗门顺着暗道往里走,潮湿阴暗的环境之中泛着若有似无的腐朽的味道,没有半点人气。在暗道的尽头,那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秘密的屋子里,一切陈设都同以前别无二致,最重要的那一本册子也还在原处,没有半点被人动过的迹象。
“可是你感觉错了?”随意翻了两页,觉着那册子上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池梦儿就扯了扯魑魅的衣袖,不太自然地询问道。“我方才也试探过,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现在看这些东西,也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恐怕才是最大的问题。”魑魅残忍一笑,“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放过,你要知道那些东西费了我多少精力!昨天那墨延昭才从九王府回来,池荣嫣手段非常,保不齐就用了什么办法……”
池梦儿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是私心里似乎不想看见墨延昭受苦。她沉思许久,在魑魅快要没了耐心地时候才缓缓开口:“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万万不能再伤了他了,他若是出事了,你我不谈布棋,只怕连脱身都困难。”
魑魅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暗处。
“五皇子身为皇子,却罔顾皇宫之中规章制度,白日宣淫败坏礼法,自今日起禁足宫中,无本座和五皇子妃的命令不得外出半步。”
宫中侍卫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却是十分及时地把墨延昭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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