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 禁用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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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清楚明白地提起过，禁止在逢春馆内滥用术法。”钟灵儿不悦地蹙起眉心，看向宸屿的眸子中带着疏离。
宸屿确实记着她说过这话呢，但是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他试着替自己辩解道：“我来过许多次，守在你门口侍卫是知道的，他们拦着不许我进来，似乎是你下的命令。我本想就算了，守在门口等你出来也行，谁知一日有余都不曾见到你，送饭的丫鬟说你也不曾用过膳……我也是一时情急，日后必定不会了。”
钟灵儿看宸屿一脸认真坦诚地解释着，心上忽地生出些莫名的滋味，她略有些不适应，只匆忙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说来，这还是宸屿头一次同别人讲述自己所作所为的原因，却不曾想到对方只给了自己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答复，失落感顿时将他包围缠绕。
他是真的在门外守了许久，听到丫鬟的话时心中着实担忧不已，可无奈于钟灵儿下达的命令，他也没办法强行闯入，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宸屿不知怎得，又想到了钟灵儿意识混沌的时候断断续续说得那些话，他有些好奇她究竟把他当作谁了，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钟灵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没什么脏东西之后才问道：“我怎么了？”
宸屿暗自吐了口浊气，因着心中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胆怯临时改了问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昏迷吗？”
“是因为哪一株草药么？”钟灵儿歪了歪脑袋，这是她跟在池荣嫣身边之后学来的思考姿势，不同的是池荣嫣如此的时候总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但是钟灵儿做来却莫名的可爱。
甚至有些呆萌……
宸屿觉着自己的掌心有些发痒，他双手垂在身侧，攥紧成全，微薄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印子，只有如此，他才能克制住自己伸手探向她发顶的冲动。
在钟灵儿期待的眼神中，宸屿喉结上下翻滚着，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嗯，是醉仙草。”
“醉仙草？”钟灵儿乍一听这名字，以为是自己还未清醒，将自己胳膊横在他面前，同时道：“你掐我一下……”
宸屿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在她额上来了个清脆的脑瓜嘣，“现在呢，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吗？”
钟灵儿捂着自己的小脑们连连摇头，眼底沉着点点生理泪，落在宸屿眼中好不惹人怜爱。然而，她一开口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让你掐我，没让你弹我脑袋，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给我弹傻了怎么办？”
宸屿忍俊不禁，“弹傻了我养你呗。”
钟灵儿一愣，偏过头去，“谁要你养啊？我就是傻了还有池姐姐呢……不是，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是什么药草呢。”
“醉仙草。”宸屿唇角勾了勾又很快放下来，瞧着这总装做老成的小丫头一点点红了脸。
“真是醉仙草？那个千金难求，常用于……的醉仙草？”钟灵儿震惊道。
“嗯。”
听到宸屿的肯定，钟灵儿身子微微晃了晃，险些又晕了过去。
醉仙草千金难求到甚至被划为传说的行列之中，传闻中醉仙草常被用于吐真剂之中，缘由便是它可以让服用者梦见自己内心深处，并显露于外在。其后，也有传言说昔日有皇室宗亲那样的名门望族重金求取醉仙草。就是想以它入药，减轻自己遭受的病痛的折磨。
“醉仙草，你送给我了？”钟灵儿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瞪大的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那么珍贵的药材，你真的就送我了吗？”
宸屿点了点头。
钟灵儿忽然又想起慕歆的话，本就泛着一层清清浅浅的粉色的面颊蓦地烧了起来。她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流畅的话来：“你……我……药……”
可兴许正应了那一句“姻缘呢，上天安排的最大嘛”，宸屿竟然从她断断续续吐出的几个字中听明白了钟灵儿想要表达的意思。
“咳咳，区区几株醉仙草而已，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轻咳两声，略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却不知自己改了原先想好的说辞。
就连钟灵儿自己也不知道，分明已经悄悄找全了宸屿的缺点，并暗自下了决心不再心动的，可是不知为何，她在听到这回答的时候还是察觉到自己心中那点落寞。
“这样啊……”
宸屿几乎是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解，只能保持沉默。
“那……”
“你……”
短暂的沉寂之后他二人同时开口，都试图打破空气中编织成膜的尴尬。
“你先说吧。”钟灵儿抿了抿唇，身子向后靠了靠，拉开了和宸屿之间的关系。
“我……”宸屿目光落在钟灵儿面颊上，略有犹豫。
钟灵儿不耐地四下搜寻一圈，“有事儿就说，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地话，你就先出去吧。最近逢春馆中关于你我的绯闻不断，你一直在我这里终归是不合适的。”
“你在意？”宸屿眉头一挑，他让顾立传出消息后还另外买通了一群人，就是想让钟灵儿能亲耳听见这些言论。
老人家都说，言论是最容易左右一个人的决策的。宸屿想着：只要他们一直传着钟灵儿和自己的绯闻，总有一日她就会习以为常，默认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宸屿以为他只是一身反骨，知道钟灵儿无心于他二人之间的姻缘，他就偏要促成这一段关系，而他对钟灵儿这人却没有多少兴趣的。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隐约看不清自己的心思了。
“你在意吗？”钟灵儿反问道，“我一连数日都缩在这屋子里整理你送来的药材，哪有闲工夫去管他们如何议论我的？若不是慕歆来告诉我逢春馆中的漫天的传闻，我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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