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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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渝？”池荣嫣略微凝神。川渝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又紧邻京城，历任皇帝为了防止外戚叛变，一直将川渝地界的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直到如今圣上中毒昏迷，才将调遣川渝军的虎符交给谢玄墨。
羽啄应道：“正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池荣嫣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就挥了挥手，开始下逐客令。
“不是……你知道这事儿意味着什么吗？”羽啄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这样被嫌弃，实在难以忍受的开口问道，“你知道川渝若是被拿下，不论是五皇子还是鸿羽，他们大可直接入主京城。”
“哦，然后呢？”池荣嫣仍旧是无所谓的态度。
倒不是她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不过想要攻破川渝地界的防御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你莫不是已经想出对策了？”羽啄本想再努力解释一番京城周围布防的要点，但是看池荣嫣那昏昏欲睡的模样，忽然反应过来。
是啊，面前这人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小丫头，她是当朝摄政王的小王妃，那个笼络了半个江湖的人心的九王妃。
“嗯，”池荣嫣晃了晃脑袋，身子越重睡眠质量也越差，她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将人赶紧送走，自己好和床褥继续亲热。“你给皇宫去个消息，就把鸿羽的打算如实告知就是了。”
羽啄愣住了：“你想离间他二人？”
池荣嫣留给他一个眼神要他自行体会，然后就慢腾腾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床边挪去：“你要事没别的事就赶紧该去哪去哪吧，我实在是困啊。”
“您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去给五皇子送信。”
相较于池荣嫣的“躺平”，羽啄是真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他连夜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以箭矢将简单概述情况的布条扎在了墨延昭的床头。
墨延昭才刚刚遣散了服侍的宫女，满屋子胭脂水粉的气味还没散去，他就被这破窗而来的利箭吓得魂飞魄散。
“以前也没见过那婆娘管我的事儿，总不能现在看不惯了想杀我灭口吧？”墨延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抓住了钉进床架的箭，扯下上边绑着的布条。
“鸿羽意图独占川渝”
八个大字是由碳墨随意划上去的，笔画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个型来。
墨延昭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快来人！”
饰德自从进言有功之后，就贴身伺候墨延昭左右，此时正在殿外候着，听到墨延昭的叫喊声立即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主儿有何事？”
“你，你快来看看。”墨延昭将布条递给他，“你把烛火都点亮了，仔细看看！”
饰德接过布条应了声“是”，而后将周围的蜡烛都点上了，凑在光源边上仔细看着布帛上的内容：“这布上写着‘鸿羽意图独占川渝’……主儿这消息从何而来？我们现在能仰仗的军中势力只有鸿羽老将军一人，若是他真有此意，只怕他并不是我们的助力啊。”
墨延昭一把将碎布夺了回来，怒道：“你怎么也开始说废话了？鸿羽要是不打算安安分分地帮着我，我能不知道结果吗？但我就是怕，怕那老匹夫面上是向着我，结果背地里捅我几刀子呢……这消息是绑在这箭上的，应该是鸿羽身边的人。”
“鸿羽老将军身边的人？”饰德骤起眉头，“若是他身边的人，为何要将在这消息送给我们呢？这有没有可能是设的圈套？”
“什么全套？”墨延昭瞪着饰德，近些时日他都纵情酒色，双眼凹陷下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谁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饰德被吓得后退两步，努力稳住身形：“这消息说不定是第三波人马传出来的，这样的话，他们想见到的只是我们和鸿羽斗得不可开交。”
“依照你的意思，这人可能就是鸿羽身边的人？他们想让我上门去兴师问罪，好趁这个机会将我们处理了，是吗？。”墨延昭冷笑道。
饰德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鸿羽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墨延昭忽然暴怒，“川渝易守难攻，我倒要看看他鸿羽有多大的胃口能吞下这么一块铜墙铁壁。饰德，你明日派人去他府上，探一探此事到底是什情况。不……别人我不放心，辛苦你替我走一趟，不论发现了什么都如实上报。”
“是。”饰德应了声，次日他亲自带了一小队人马就往祀河县去。
到了鸿羽宅院门口，饰德就等在外边：“劳烦通报一声鸿羽老将军，就说五皇子有要事想和他商议，就在这儿等着。”
“知道了，你先在这儿等着吧。”门房睨了饰德一眼，转身就向宅院深处走去。
不多时，门房去而复返，道：“将军大人正忙着，请您先去正厅候着。”
“好。”
饰德进了府中就悄悄左右打量着，道路两旁都植着树木，枝杈上挂着些绫罗绸缎，散发着女儿香。除此以外，倒全是中规中矩的庭园建筑，只不过少了假山池塘，多分了些院落。
“哟，饰德公公亲自来了？”鸿羽本意是将人晾个一时半会儿，好给足了下马威。但是他很快发觉，今日这人不吵不闹的，连忙赶紧跑了出来。
饰德对上鸿羽，皮笑肉不笑：“鸿羽老将军，有些十日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公公都亲自来了，可是五皇子有什么要事儿？”鸿羽刚和部下谋划了关于川渝地区日后的部署，心中略微有些惴惴不安。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川渝地界事关重大，五皇子不放心才让我来瞧瞧。”饰德笑道，“不知道鸿羽将军您的部署图在哪里，可方便带我去看看？”
“公公有话不妨直说。”鸿羽皱起眉，心中警铃大作。
饰德当即摆起了姿态，扬着头道：“鸿羽老将军，人在做天在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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