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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三十年


  “上善若水,剑中填充液体,你是怎么想到的?”

  挥舞着张运的重剑,感受着剑身中的水银流淌,逍遥子满是好奇。

  “一拍脑瓜子然后就想到了。”张运摊了摊手,他说的是实话。

  “祖师,您有没有什么指点我的?”

  剑法也看了,您别光玩剑,给点有用的。

  “指点...你的剑法很不错了,其实不需要我指点的。”逍遥子一脸的认真。

  张运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这位祖师。

  看看咱们谁先不好意思。

  “好吧,我这里有套剑法,你好好看着。”被张运盯得很不舒服,逍遥子从大黄背上一跃而下,手中挥舞重剑,剑若游龙,在半空中带起一道道金色的剑芒。

  隐约间,张运仿佛看到了北斗七星闪烁。

  “看明白了吗?”很快,逍遥子剑舞结束,对张运问道。

  “看懂了一些,隐约间仿佛北斗群星闪耀。”张运回道,“不过剑招没全记住,再给我舞一遍吧。”

  “你能看懂北斗群星闪耀就足够了。”逍遥子把剑扔给张运,笑道,“剑法这东西,最重要的是剑意,至于剑招,其实因人而异的。”

  张运:“......祖师,其实我觉得很多高深武学之所以没传承下来,可能不是因为朝廷压制,而是因为你们的态度。”

  “让你们认真传授点东西,就这么难吗?”

  “您难道不知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句话吗?”

  张运很不满,你就在那比比划划了一阵,虽然自己看懂了不少,可还有很多不明白啊!

  一句话不重要就揭过去,你咋不说考试不考呢!

  “...我这是为你好,你如果是资质平庸的,自然要有样学样,可你明明资质很好,更有悟性,只要领会真意,然后自我发挥就行了,固定的招式反而会束缚你。”

  逍遥子被张运说的一愣,可随即笑了笑道,“本祖师这是因材施教,可不是逃避责任。”

  说的真好听。

  张运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不过人家懒得再教一边,自己也没法强迫。

  只能拿着重剑,在旁边按照刚刚的记忆模仿,练剑。

  长剑挥舞,剑身中的水银流淌,让张运一贯稳定的剑锋轻微颤动,手臂真气强制控制,可以保持平衡稳定,可是却多了几分不自在。

  如此,剑法其实也不是那么连贯了。

  “不要一味的用蛮力去固定,剑中水银的流淌代表着剑本身的运动状态,你要感悟,然后顺势而为。”

  “你修炼了两仪剑法,这剑法剑招垃圾,可剑意的立意很高,无极生太极,太极者,顺其自然,顺着水银流动自然变化剑招,而不是让剑招束缚水银。”

  逍遥子在旁边指点。

  “若是如此,剑不随人愿。”张运皱了皱眉,一边练剑,一边问道。

  “那你认为何为剑随人愿?”

  逍遥子笑了笑,开口道,“如果一开始,剑中水银的流淌就在你的意愿中,那后续的剑招不也会随你愿?”

  “记得很久以前有人这么和我说过,时势造英雄,英雄也造时势。”

  “你的剑法要达到最高境界,就要在一开始给自己造势,然后在过程中让自己顺势而为,借势而强,收势而皇。”

  “所谓剑意连续,便是如此,有人一剑就是那么一刺一砍一个动作,可有人一剑却能斩杀千军万马,你觉得是为什么?”

  “有点明白了。”

  微微颔首,张运得承认,高人就是高人。

  几句点拨,的确超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维限制。

  “其实不只是你的剑法,你的身法,你体内流动的真气,这些都是一体的,懂?”

  “懂是懂了,不过想要做到,恐怕需要些时间。”张运尝试变换剑招,让剑招随着剑中水银而动。

  “熟能生巧,这就要看你的努力程度了。”

  “当然,关键时刻的瞬间领悟也很重要,生死之间,最容易领悟,不过以你的性格,也不会去干那种危险的事情,那就慢慢用时间来熬吧。”

  虽然见面没多长时间,可逍遥子一眼就看出了张运是个什么性格。

  稳如老狗。

  呼!

  练剑一个时辰,张运长舒了口气,虽然没有一下子进步多少,可在逍遥子的指点下,也是感觉剑法流畅了很多。

  原本换了水银重剑,很不适应的感觉现在消失了不少。

  坐在大黄背上,继续赶路。

  “赶路的时候也是可以修炼的。”看着望天的张运,逍遥子开口道,“将你的真气沉浸到大黄体内,感受着大黄奔跑的动作。”

  “大黄是动物,它体内真气流动源自本能,最为自然,它在运动时候,真气、经脉、血肉的平衡,你细细体悟,对你很有帮助。”

  “也得亏你修炼北冥神功,大黄体内还有北冥真气,两相呼应,否则你就算想要感知也很难。”

  张运很听话,直接沉浸心神,用自己的真气去体悟大黄在运动过程中的动态平衡。

  就这样,张运在逍遥子的指点下,一边修炼,一边往当年天门阵遗址而去。

  转眼一个月,终于抵达天门阵遗址。

  这是一个山崖下面。

  “这里就是天门阵的遗址?”张运觉得不太可能,天门阵横亘战场,可是这里狭窄,隐蔽,又不是用兵要道,似乎不适合摆天门阵。

  “这里是天门阵的核心所在,天门阵很大,覆盖很广,不要用你现在的见识来认知天门阵。”

  山崖下,面对一座瀑布,一个巨大的青石,逍遥子幽幽道,“你以为一个可以打破生死的阵法会那么简单吗?”

  “好吧,是我肤浅了。”

  张运很诚恳地问道,“祖师,那还有多长时间才到您所说的地煞散去,天门阵重现人间的时刻?”

  “大概三十年吧。”逍遥子给了张运一个很懵逼的答案。

  张运:“.....您是认真的?”

  “骗你一个后辈有什么意思?”逍遥子笑道,“你要是不愿意留在这里,那就先离开吧。”

  走了一路,逍遥子撸猫也撸够了,觉得张运也没用了。

  “不走。”

  微微沉吟,张运决定了,不走了。

  在哪不是待。

  反正都是待着,在这里还能薅逍遥子羊毛,没理由走。

  而且,天门阵核心,张运也很想看看。

  “祖师,咱们是在这里搭个房子居住,还是怎么的?”既然你说要留在这里,那咱就帮您把生活设施弄好。

  看,咱多孝顺。

  逍遥子:“........”

  自己这个徒孙果然不一般啊!

  “建个木屋,然后去外面采买些东西,咱们就先居住在这里吧。”逍遥子要在这里守着天门阵遗骸,自然是要居住在这里。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弄。”

  拿起重剑,张运去伐木,在天聋地哑谷中生活了那么久,木工活啥的他可是很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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