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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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你是被痛醒来的。
虽说朦朦胧胧还在睡意中，但腹部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忽视。
你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缓慢地蜷缩成一团，趁着头脑还比较清醒，算了算天数发现今天也确实是来生理期的日子。
可这次着实是来的凶猛，还不止一点半点。
早知道就不吃雪糕了。
你这么想道。即便有心想要吃个止疼片，可腹部剧烈的疼使你根本无法起身，更不要说是走到客厅拿止痛药了。
初春的天气其实不是很冷，甚至是比较暖和的。因此小动物们都很活跃，以往一睁眼就能听到的叽叽喳喳鸟叫声现在是半分听不到，全然是嗡嗡的耳鸣声。
双手死死攥着浅色床单，下嘴唇被你自己咬的发白，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你紧闭双眼神色痛苦，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或许也可以说是被痛的麻木了。
但好在现在可以感受到四肢的存在了。
你苦中作乐的想到，神情蔫蔫地扶着墙走到客厅拿出提前备好的止痛药吃了一颗，强撑着精神把床单丢进洗衣机，洗了个澡。
然后小抿几口热水，把止痛药的瓶子放在床头，再一次瘫软到床上，昏昏沉沉睡到下午一点左右。
虽然脸色看起来苍白，腹部也依旧有些痛但并不碍事，好歹精神好了很多。
因为和羽生结弦约好了下午一起视频工作，为了不让他担心稍微上了个底妆，气色看起来终于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
两点半，手机准时响起铃声，你将它架在工作台，露出自己的上半身和画了一半的手稿。
接通后，羽生见了你正要笑着打招呼，但随后顿了下好像察觉到你的不适微微倾身将脸靠近镜头，上下打量了你一番，皱眉问道。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什么啦，只是肚子有点痛，刚刚吃过药了。”
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来生理期了吧，就算你们关系现在是很好没错，但是上来就直接说未免也太奇怪了。
你拿着笔正在给手稿勾线见羽生担心的模样摆摆手示意没事。
他点点头还是不太放心但见你不愿多说也没再问，注意力随后又转移到你桌子上的手稿，眯起眼仔细打量一番好像是在辨认。
“诶，是《小霞的朝阳》最新一话的更新吗？”
这一刻，羽生结弦整个人都在向你表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给我看看。
你有些好笑地看着身为奥运冠军的他小孩子的一面，举起手机对准描了一半线还没来得及涂黑和填对话的画，满足了这个愿望。
《小霞的朝阳》是你在漫刊上周更连载的一部少年漫，主内容其实无非就是主角拯救世界的故事。
但胜在世界观新颖，表达的内容足够沙雕也足够致郁，玩梗玩的起飞的同时还能收获一大波粉丝的泪水。
一朝登场成功霸占热度榜首，是当之无愧的漫刊门面之一。
但谁又能想到如今画热血少年漫画的起飞的人，同时还是一名儿童治愈系绘本选手呢？
“好厉害，虽然我没有办法做到专业级的评价。但是作为一个读者来看，这种分镜画法以及功底真的好棒。”
“谢谢羽生夸奖呀。”
你将手机放回原位，看着对方拿出录像开始复盘之前的比赛，分析成功与失败的关键原因和纠正一些细微的错误，逐渐进入状态。
你晃晃有些晕的脑袋，这时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好像还没吃过饭。
问题不大，画完这些再去吃，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不甚在意地想着，继续动笔完成没有画好的稿。和羽生一样，你们都是属于只要一工作起来就会忘记时间的人。
原本还因说话略显热闹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笔纸摩擦的沙沙声和视频通话中他复盘敲击键盘记录的声音。
太阳从正中间的位置一点点向西落下，而时间也在悄然流逝。以往都是羽生来提醒你时间不早了，但这次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你。
因为那腹部再一次仿佛被卡车撞击过极具存在感的痛让你不得不重视起来，轻微地倒吸气声让羽生结弦的注意力从录像上转移至你身上，待看清你的状态后表情错愕，整个人猛然凑到摄像头前，难掩的焦急。
“阿酱？！”
你被他陡然提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不过也可以理解。
任谁在看到朋友满头冷汗，抱着肚子呼痛时都没办法当下保持冷静然后细声慢语问上一句你怎么了。
“没事，我吃个药就好了。”
你不想让对方过多担心，起身去探床头的药瓶。结果动作有点快，又因为没吃饭的缘故，刚刚推开凳子站直的一瞬间低血糖犯了，一阵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响起，接着额头剧痛传来，眼前一黑。
陷入昏迷的前夕，你好像有听到羽生结弦的声音，然后是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巨响。
意识被黑暗彻底吞没的时候，你甚至还有空闲去想。
看来，这次要麻烦他来收尸了啊。
等再次清醒过来，即便眼睛没有睁开，但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气味，也知道这里是医院了。
眼皮异常沉重，你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挣扎着睁开双眼微微偏头看去才发现是护士在和带着口罩的羽生交代注意事项。
“病人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生理期不注意饮食规律导致低血糖，再加上平时不锻炼，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这次没站稳撞到桌子才导致的轻微脑震荡从而引起短暂性昏迷。”
“平时多锻炼注意饮食就好。”
羽生在一旁听的认真，护士小姐见你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的女朋友醒了，去看看吧。”
你听到这个称呼时原本还懵着的大脑一瞬间就清醒了，疯狂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羽生结弦见你这幅把头摇成拨浪鼓的架势一惊，生怕你再因此来个什么二次创伤。
先是上前一步捧住你的脸让你没法再摇头，接着点头补充，证明你说的对。
护士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你们亲昵的动作，虽然道歉说自己误解了，但那表情怎么也不像是信了的样子啊！
可人都走了，你总不能追回来耽误人家时间就为了解释这个吧。
羽生结弦拉了把凳子坐在你旁边，低声说了句抱歉。你慌忙摆手表示没关系，你并不介意。
“你一个人来的吗？”
你试图转移话题。
“还有妈妈，不过她在楼下办理手续。”
“诶，阿姨也来了吗？这也太麻烦你们了吧。”
你有些惶恐。
羽生结弦难得见你这副模样，递给你一个扒好的橘子。
“没关系，妈妈早就想见见你了。之前因为我在忙比赛，也没有能空出来时间邀请阿酱吃饭。”
“诶？”
他见你这幅差异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
“难道我没有和阿酱说我家里人都还很喜欢你画的绘本吗？”
“完全没有啊！”
“等等，不要激动，你还挂着点滴，回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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