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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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完美！！”
导演激动的声音划开了一道口子，撕破了奇怪的空气。
许知言瞬间回神，捏着细白下巴的手仓惶地收回来了。
距离拉开，许知言脸红的要滴出血了，根本不敢看眼前的沈不回。
导演还在喋喋不休的夸赞：“两位老师合作的太完美了！表现力一绝，演的和真的一样！”
沈不回直起身子，揉了揉下巴，随口一问：“真的吗？”
“当然！真是期待下次和两位老师的合作。”
导演有些激动，抱着摄像机宝贝似的看着里面的照片。
沈不回在小方的搀扶下揉了揉站的僵硬的腿，等酥麻的感觉消退后，才松开扶着小方的手。
“不用期待下次了，我和许老师的双人定妆照还没拍完呢。”
导演这才如梦初醒：“对对对，你们还有两套衣服要拍呢！”
她拍了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这一茬。
沈不回嘴角噙着笑，回头看了一眼自从结束后就一直站在原地的许知言，眼睛微闪。
“小方，走，去换衣服。”
等人走后，许知言才敢动一动自己僵硬的身体，挥手在脸前扇着风，企图降低脸颊的热气。
圆圆小碎步走过来扶着她：“知言，你也腿麻了吗？”
许知言僵硬的由她扶着，嘴唇嚅了嚅没发生任何声音。
腿没麻，但是唇好像麻了。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亲上了。
许知言一副出了神的样子任由圆圆带着她往更衣室走，一路上都灵魂出窍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圆圆还在喋喋不休的发表着观看意见：“知言，你和沈老师的双人照氛围感绝了，我看谁还敢说你俩没有cp感！”
“导演也太会想姿势了吧，但是你和沈老师也好默契，这对cp我先嗑为敬！”
她嘴上口嗨着，一张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说到最后，她回想着镜头下最后一幕的表演，倒吸了口气。
“知言，你的演技真好，最后那个亲吻的动作，和沈老师演的好真啊！”
许知言睫毛一颤，若无其事地问她：“演的真的很像吗？”
“非常像！就像你真的亲了一样！”
“演的像就好。”
许知言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想要自己更清醒一些。
现在最重要的是拍完剩下的两套，至于其他，等拍摄任务结束后她再找沈老师道歉解释吧。
许知言打起精神，任由造型师对她上下其手，重新做好新的造型后，她看着镜子里的粉色小姑娘咧齿一笑。
“走吧！”
剩下两套造型的拍摄任务进行的很顺利，另许知言松了口气的是，拍摄过程中摄影导演终于没再指导着摆出一些亲昵的过分的动作了。
胆战心惊的拍完所有的造型后，许知言疾步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后，许知言站在更衣室的门后，一只手悬空的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按不下去。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沈老师。
从军装和旗袍的第三组动作做完后，许知言因为那个意外一直做贼心虚似的不敢看沈不回，后面的拍摄任务也是能不和人对视就不对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顺着导演的指示做，所以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沈老师究竟有没有生气。
又或者，沈老师现在的态度是什么。
于是一向胆大开朗的许知言做起了缩头乌龟，窝在一间小小的更衣室里不敢出门面对现实。
“知言？知言？出什么事了吗？”
圆圆敲着门，小声的问。
“没！”
许知言眼一闭，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按下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看到许知言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圆圆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放松道：“吓死我了，你换衣服换这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许知言心不在焉地安慰着，一双明媚的眼睛左顾右盼地找着什么。
伸着头也没看到什么人，许知言垂丧着收回视线，专心的看着这个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的人。
“圆圆，问你个事，你看到沈老师了吗？”
圆圆刚想摇头，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颗脑袋定在原处没动作了。
许知言没注意到，继续道：“要是看到沈老师了……”
“……要是看到沈老师了你要做什么？”
忽然出现的女声吓了许知言一跳，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头去看，就看到她寻找的沈老师正静默地站在她身后，一双眼睛就那样静静的盯着她。
“你还没说，要是看到沈老师了你要做什么呢？”
沈不回歪了歪头，又问了一遍。
三人中的圆圆克制着自己想捂脸的动作，这也太尴尬了！
明明是三个人的墙角，故事却只能拥有两个人的名字。
圆圆挠了挠头，出于直觉，她试探地问：“知言，我先去那边等你？”
许知言受惊似的收回看着沈不回的视线，也没回头，低低应了声：“嗯。”
于是没有名字的圆圆就退出了三足鼎立的拐角。
拐角的空气随着另一个不太相干的人的退出，变得更加奇怪。
许知言有些气虚，她可不想让沈老师再出口问一遍了。
“见到了沈老师……想说声抱歉。”
沈不回眉梢扬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她斜靠在墙上，双臂托出一个思考的姿势，撑起的指尖点了点唇瓣，有股无言的韵律。
许知言抬眸定定的看她，自然也没有忽视她随意的动作。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沈老师和昨天的沈老师相比，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好像自从昨晚的偶遇开始，事情就变得有些离谱了。
但是不管怎样，该说的还是要说。
片刻，许知言低头道：“刚刚拍摄时的意外，沈老师，抱歉。”
她低着头，看不到沈不回的表情。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眼睛里此时的晦暗。
沈不回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入戏了，很多新人都会这样，这说明你的共情能力和领悟能力很好，在演戏过程中，它们会帮助你很多。”
沈不回嘴角噙着笑安慰她：“所以没关系。”
许知言慢慢抬起了头。
看着许知言一脸真的吗的表情，沈不回眼中笑意微闪，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
“只是拍摄任务，别太有压力，我不介意的。”她道。
许知言脸色稍微放松，乖乖地任由她揉着发顶。
收手后，沈不回状似无意地问：“看你的样子，没谈过恋爱吗？”
许知言刚想摇头，猛然想起什么，又放缓动作改成了点头：“谈过。”
唇角拉平，沈不回神色如常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小姑娘的初吻给了工作，那多委屈啊。”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为什么还不死心？
面色平静，沈不回扮演者一个合格的“前辈者”的身份，心里的妒火早已燃烧起来。妒意越盛，脸上就越平静，甚至还拉扯出一抹调侃的笑。
许知言略有些羞耻的挠了头：“其实，还真是给了工作……”
刚刚的意外，确实是她初吻来着。
果不其然，沈不回震惊的站直了身体，微微前倾，有些不相信的问：“真的？”
“真的！”
虽然不好意思，但许知言还是实话道。
“之前不懂事的的谈过恋爱，感情还没到那一步的时候就分手了。”
她边给沈不回解释着，边回想着曾经年少不懂事的的做的事情。
那时候许知言正是好奇恋爱的年纪，虽然她不懂婚姻，单纯幼小的心灵甚至隐隐反感着婚姻。但是十五六的年纪正是对爱情感兴趣的时间段，再加上身边的朋友也赶着潮流有模有样的谈起了恋爱，许知言也因为旺盛的好奇心谈了一个男朋友。
可惜没几天她就把人甩了，又谈了个女朋友。
因为许知言发现自己对小男生根本没有一点兴趣，甚至还不如和女生在一起玩有感觉呢。于是在好友的建议下，她又和一个可爱的女生谈起了恋爱。
最后的结果是没坚持一个星期两个人又分手了。
对于许知言来说，那些青葱幼稚的恋爱，其实不算真正的恋爱。
但一般来讲，谈一天也算恋爱过吧？
沈不回眼眸微闪：“这样啊……”
心中的灼热感退了下去，沈不回脸上不自觉的带着更加真切的笑意。
“那看我之前说的，委屈你了。”
“不委屈，”许知言摇头，真挚道：“和沈老师一起，怎么会委屈呢？”
说到这，她真心实意的笑了。
拜托，那可是沈不回诶。
沈不回也跟着笑，好心情根本不想掩饰：“不委屈就好。”
许知言眨眨眼睛，俏皮道：“还希望沈老师不要嫌弃我！”
沈不回摇了摇头。
“你啊……”她点了点许知言光洁的额头，上扬的嘴角一直没有歇下来过。
不嫌弃，也……不委屈。
亲密的行为和心爱的人做，才是合该的。
沈不回眼睫微垂，遮住眼底浓稠的爱意。
事情完美解决，尴尬也不存在。许知言顿时觉得非常轻松，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沈老师，我们一起回去吧？”她邀请道。
沈不回笑道：“要不要改口？”
许知言疑惑的看着她。
沈不回意有所指：“昨晚怎么叫的，以后就怎么叫吧。”
昨晚怎么叫的来着？
许知言犹豫了下，红着脸开口道：“姐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霎时间，沈不回觉得自己沉郁了两天的情绪一扫而空，整颗心都浸泡在了甜的像蜜一样的芬芳中，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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