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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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殿, 荀湪见到荀祁进来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怎么来了?”
荀祁一进去就在仔细观察荀湪的神情,因此,荀湪呆愣虽然只有一瞬, 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果然如此么?荀祁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他有些难受,明明当初的荀湪就不是这样的人,权利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吗?
荀祁恭恭敬敬的朝着他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祁见过大王。”
荀湪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恭谨的时候, 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大礼?”
“礼不可废,以前是祁逾矩了, 还请大王见谅。”荀祁莫名有些难过,曾经兄友弟恭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荀祁规规矩矩的样子让荀湪琢磨不透起来, 他这个弟弟素来都是无视那些教条规矩的。先王就曾经因此头疼,可是打也打了, 罚也罚了,就是屡教不改, 气得先王都不管他, 随他去了。如今荀祁这般规矩, 反而让人不适应起来。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真有事你说出来寡人替你主持公道。”荀湪皱眉道, 他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若说此举没有原因他都不相信。
“并没有出什么事。”荀祁摇头道:“今日因为有急事进宫,所以没来得及通禀, 还请大王见谅。”
看荀祁不愿意说,荀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知道荀祁的脾气, 不想说的话, 便是用刀架着也不会说一个字。今日荀祁这般究竟是怎样的缘由, 看来得让人去查查了。
荀湪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 也没更好的法子,只得退而求其次,问道:“是什么事?”
荀祁这才从怀里掏出卫苏的信,递呈给了荀湪。荀湪接过,看了一遍,看完似乎不可置信,又从头到尾细细看过,然后惊讶道:“这,这信上所言可是真的?”
荀祁点头,“这是卫先生特意派人送来的,不会有错。”
荀湪这才想起,之前荀祁提到过卫苏逃离娄国,荀祁自己派人前去接应一事。
他站起身来,惊喜道:“卫先生可到了邶国?你接到人了?”
卫先生名声大噪,若能前来投奔邶国,对邶国来说也是一桩好事。如今卫苏已经逃离了娄国,邶国正好可以顺水推舟收留卫苏。而且看这信中所言,卫先生的计划似乎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了。娄国真能半年以后不复辉煌,那邶国岂不是……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有些激动起来。只是,这信上所言是真的吗?
荀祁摇摇头,“卫先生未曾到邶国,我之前只是配合一下卫先生的计划而已。不过也不算是白忙活,至少先生送了这么一个机会给邶国,可以说是回报很大了。”
之前他请荀湪支援接应秦长一支时,被曾仪所阻,就是不想得罪了娄国。荀湪左右摇摆不定,拿不定主意。荀祁急切之下,便奏请让自己护卫前去接应,荀湪无法,也只能答应。
听到卫苏未到邶国,荀湪心情太过复杂,有些遗憾这般贤才未能替邶国效力。以前只是听过传言,到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认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很多事世人皆有夸大之词。后来卫苏被请去了娄国,他便也不再去想这个人了。可是如今的情势,娄国发话格杀勿论,卫苏除了邶国能护他,还能去什么地方?
现在看了这封信,虽然半信半疑,不知道卫苏是如何能做到让娄国半年时间分崩离析。不过,真要是如信中所言,他们尽早准备好,等娄国真的一蹶不振再踩上一脚岂不快哉?邶国与娄国的仇他们都还记得呢。
可是,事态发展真的会如信上所说吗?要是娄国没有影响,那岂不是就硬生生将邶国与娄国对立起来,再无缓解的余地了?荀湪又开始犹疑不定起来。邶国君性子软和,致命的一点却是优柔寡断。这种事情本就应该第一时间做出裁决,抓住机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看出了荀湪的犹疑,荀祁道:“大王,早做决定,对邶国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娄国败落,我们邶国必能成为天下第一强国。”
“这……不如寡人召集大臣先行商议商议?”荀湪想了很久,才说道。
荀祁无语,朝中之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商议起来,几个月半年也未必会有结果。毕竟各方势力角逐,所顾及到的东西就太多了。谁不想为自己考虑,既要己方得利,又要打压敌方势力。若是国君能直接决断,哪里用放到朝堂之上去商议?
“大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种事情大王自可决断,又何必闹到朝堂之上?”荀祁很不满意。
荀湪也明白这个道理,还想说什么,就听荀祁继续道:“大王,此事无论如何都对我们邶国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损失。您在担心什么?我们除了要搅乱一滩浑水,给娄国下绊子外,还要准备好集结兵卒于边境。如果真如信中所言,我们可以趁娄国内乱,趁机夺城扩张地盘。就算卫先生所言有误,我们驻兵边界也没有任何损失,还能提防娄国借口兴兵。”
娄国君与各诸侯国文书都明明白白的,娄国有兴兵的打算。就算没有卫苏他们,也不妨碍他们借机攻伐他国,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荀祁说得有理,他点点头,“寡人知道了,等寡人好好考虑一下,再下王令吧。”
既然荀湪都这么说了,荀祁也无法,先前的激动之情已经歇了一大半。是知道荀湪的意思,多半是想找曾仪再商量一下,想到这里荀祁已经觉着没什么意思。颓然道:“是,但凭大王做主便是,臣先退下了。”
荀祁的话语让荀湪有些心慌,“阿祁,你不必如此跟寡人说话的。”
荀祁看着他,最终却是一叹,荀湪到底还是变了,不再信任他一人。这样也好,少了期望,也就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荀祁前脚一走,后脚曾仪就跟着过来了。荀湪正想派人去找他,见他来得正好,刚好可以与他商量商量荀祁所说之事。
曾仪怒气冲冲,一进来就开始抱怨,”大王,如今的王子祁实在是不像话至极,强闯宫门不说,还动手打看护宫门的护卫。大王,此风不可长啊,若是人人都像是王子祁这般,大王的威信扫地,想要挽回可就难了。“
荀湪这才了解到宫门所发生的事,难怪今日的荀祁与往常大不一样,原来如此。荀湪有些头疼,之前曾先生说要整顿王宫护卫,就怕王的安危出问题。荀湪是知道先生如此也是一片好意,是为他着想的,因此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由他去了。此事他考虑不周,忘了给荀祁提一句,才会有今日之事。这事也只不过是误会罢了,日后找机会再好好与阿祁分说吧。
这么想着,荀湪又安抚了曾仪几句,曾仪当然知道单单凭借这样的小事是不可能扳倒王子祁的。毕竟他们血浓于水,他这么做到目的也只是给荀祁上眼药罢了。相信经过不懈努力,大王定会改变态度,会对王子祁提防一二,他也就达成目的了。
荀湪有意和稀泥,只说了几句带过后,就提起了卫苏的来信。曾仪看过信,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娄国如日中天,这是在开玩笑吧?”
荀湪将荀祁的想法说了一遍,“王子祁说得也很有道理,不知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曾仪想了想,沉吟道:“怕就怕这是个阴谋啊。”
“阴谋?”荀湪一愣,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可能是阴谋,这其中能有什么阴谋?”
“这可说不准。”曾仪摸着胡须道:“卫苏是什么人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他也没来邶国,为何会帮我们谋划这些利益?如果没有阴谋,老夫不相信谁会什么都不求白白将好处双手奉上。”
他走了几步,思索道:“这会不会是一个诱饵,用天大的利益诱惑我们上钩?”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荀湪听得连连点头,可又想起荀祁的话,不由道:“可万一这是真的,错失良机岂不可惜?”
“大王,您相信娄国会在半年内就能衰败至此?就算信中所言计划顺利,娄国真不行了,可是,老虎垂暮,余威犹在,破釜沉舟一战之力还是有的。”他看了一眼荀湪,见他似乎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继续道:“老夫以为,卫苏用心险恶。利用我们邶国与娄国相抗,自己坐山观虎斗,又能解了他目前的困境。想来这也是他不敢前来邶国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话,他从娄国逃出来,只怕早就投奔我们邶国了。又何必虚张声势,躲躲藏藏?”
荀湪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有道理,先生若不提醒及时,寡人险些就要上当了。”说到这里,他又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样一来,王子祁那边只怕不好交代啊。”
曾仪心中一喜,“大王若是想给王子祁一个交代,不如就让王子祁自己去处理。真如信上所说,得了好处也是我们邶国的。反之,娄国如果找麻烦,那也是王子祁私人之事,牵扯不到邶国。”
“这不太好吧?”荀湪觉得有些愧对荀祁。
“除了这个办法,莫非大王还有更好的法子?”曾仪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自信满满的道。
他自有他的打算,此事由王子祁出面,他一个人的势力能有多大?能成什么大事?不管做得好做不好锅都得他来背。将来总脱不开自作主张的罪名,到时候自己就有理由借题发挥,荀祁不死也得脱层皮。
以大王的性子,不可能不答应这个办法的,左右邶国的利益都损失不了。
荀湪还真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点头。
当荀祁接到王令之时,差点没气得吐血。好个曾老狐狸,什么叫任我自己处置,我这点势力能做什么?到时候没能为邶国争取到足够的利益,只怕朝中上下都得怪到自己头上来吧。
他想立马就去找大王,可是刚出门就顿住了。既然能下王令,那就是大王同意了的,想到宫中时王兄的态度,荀祁眉头紧锁,看得出来,王兄对他的信任已经有了变化。若是闹得兄弟阋墙,对于邶国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荀祁息了脾气,事情已定,现在去找大王也无济于事。不过,既然邶国容不下我,我又何必找不自在?他帮着荀湪坐稳了王位。这次再最后帮邶国一把,他也就能心安理得了,他还真的不眷恋这种朝堂之上勾心斗角的日子。
临走之际,荀祁还是见了荀湪一面,他将话给说明白了,“既然大王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臣,臣此去只能尽力而为。如今臣也早该成家了,此事过后,臣便请辞去迎娶未婚妻子过门。”
荀湪对于荀祁有愧疚之意,“寡人本想与你赐婚,奈何你不受。你去迎娶新人回来,寡人再好好补偿与你。”
荀祁笑笑,“不必了,我想我应该不会回邶国成亲的,阿蓁想来是不愿离开亲人的。她在哪里,我便陪她在哪里。将来邶国一切都与我荀祁不再相干。”
想来卫蓁也不会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环境,与其束缚着她,不如自己将就她,随她一起海阔天高。自己也早就心寒厌倦了,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荀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荀祁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再回来了吗?这怎么行?“荀祁,你是王族中人,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荀祁微微一笑,“王兄,我最后再叫你一声王兄,人各有志,总不能勉强。”
荀湪皱眉,“你是不是因为曾先生之事不满?你要知道,很多事并非是能遵循自己的意愿的,寡人要考虑的还有很多……”
“大王既然已经做下了决定,就不必跟臣解释什么,臣能理解。”
“你能理解什么?寡人警告你,不可以胡来,你迎娶王子妃可以,将人带回来,寡人可以为你们主持成婚大礼。其余的事,想都不要想。”荀湪也生气,这个弟弟怎么就不省心呢?
“大王,何必呢?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就连父王都拿我没有办法,大王以为你能左右我的想法吗?今日我既来与大王辞别,就是想做到有始有终。”荀祁的语气很坚定,“更何况,我走了,大王才不会左右为难,对大王来说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荀湪沉默了,荀祁说的都是实话。他的功劳无可厚非,又是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在朝中可以说是炙手可热。他现在虽然没有拉帮结派的心思,可架不住别人起心思啊。正如先生所言,权势能吸引人心,等到将来,谁又知道人心会不会变。
“大王保重吧。”荀祁不再多言,权势早就将荀湪改变了,没有初心,说什么都是白费。他本就最讨厌与人虚与委蛇,与其将光阴浪费在无休无止的朝堂争斗中,还不如听卫先生的尽早抽身,逍遥自在才是正理。
荀祁离开后,荀湪独自一个人呆坐了很久,他想不明白,为何荀祁会想要离开。明明自己不曾亏待过他,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荀祁的离开,让他思绪翻涌,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感。原来荀祁一直在他心上有着莫名的压力,正如荀祁所说的,他的离开对自己来说真的也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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