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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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比较宽大的圆形平台,直径大约百丈,地面镌刻着张临尘看不懂的纹路,这很像阵法,却又有很大不同,总之他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他回头看了看虚空,通往此处的那个黑色洞口已然消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忽然,他发现不对劲,自己体内的灵力居然无法正常运转了,更加不能使用。
他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心道:“既然封了我灵力,肯定有其用处,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里依然是那个宛如天地初开的世界,宏大且神奇,不过令他感到异样的是,肉眼可见之内,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阶梯的事物。
之前他在那条漫长的阶梯上,能看到两边有着很多同样长的阶梯,可现在全部不见了踪影。
张临尘来到平台边缘,观察了一会,他感到有些纳闷。
“难道我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样子与之前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还是我依然在那个世界中,就是来到了一个很远的位置,远到根本看不到阶梯的存在?”
毫无头绪的他简单的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如先前在那个阶梯上,这让他十分头疼。
他在那个阶梯上耗费的时间已经不知凡几,如今到了此地,不知又要花费多长时间。
他不禁想起了师弟、老白,乃至去世的师父。
其实早在阶梯上的时候,他就曾多次回忆起往日时光,有好有坏,有笑有泪,这些是支撑他走到现在最主要的东西之一。
“等这一切完毕,就回家看看吧。”张临尘心想,这个家自然是生活了多年的“灵霄观”。
正在他怀念之际,地面上的纹路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他眯着眼,恍惚了一下,只见十丈外出现了一个人。
光芒很快消失,张临尘定睛一看,顿时瞳孔一缩,一股寒气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对面那个人的样貌居然和他一模一样,连身上的穿着都一般无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陡然冒出另一个他,任谁都会感到吃惊,乃至惊悚。
在某一刻,张临尘感觉自己在照镜子,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不同之处。对面那个人过于冷漠,面无表情,非常冷峻,甚至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邪性。
这完全不是张临尘的样子,除了面目和着装相同,其余的几乎就是另一个人。
“你是谁?”张临尘开口问道。
对面那人没有回答,毫无感情地站在哪里,眼睛一眨不眨,嘴唇始终没有张开过,宛如一尊雕像。
张临尘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那人动弹了一下,而后立刻往张临尘这边冲了过来,速度很快,眼中带着杀意。
来到近前,那人攥紧拳头,猛地朝张临尘抡了过去,一股罡风直扑他的面门。
张临尘微惊,身子迅速往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击。同时他左腿也往后退了一步,右腿抬起,砰的一声,直接踹在那人的胸口,将其击飞数丈远。
“你到底是谁?”张临尘喝问道。
他想要了解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模样与自己一般无二,是试炼之地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那人被击倒在地,脸色没有太多变化,依旧是极度冷静。他很快站了起来,没有言语,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然后调整身形,转瞬间跨越数丈,悍然出拳。
“难道你是哑巴吗?!”
张临尘也有点生气了,对方一声不吭,还一直不明不白地出手攻击,任谁都会心生怒意。
那人来势很快,拳头夹杂着破空声,带着莫大的力量,似乎比上一次威力更甚。
面对这凶悍一击,张临尘轻喝一声,体内气血奔腾,捏紧拳头,硬撼了上去,他想试一试对方实力到底如何。
砰!
两人各退一步,张临尘眉头微皱,一股痛楚从手上传来,他受伤了,皮肤破裂,鲜血流淌。
长生种立刻运转,生命之力徐徐融入伤口,效果显然易见,一息之间鲜血结痂,伤口开始愈合。
“此人不可小觑,至少实力不在我之下。”张临尘暗道。
那人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看他的拳头上殷红的血迹,显然也受伤了,而且还稍微重一点。
他身形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一步跨出,眼中发红,杀意弥漫,他化掌成剑,发出了最猛烈的进攻。
张临尘眼神锐利,丝毫不惧,跟他硬碰硬,反正自己身负长生种,哪怕受再重的伤,只要不一击致命,都能逐渐恢复过来。
在一息之间,双方碰撞了数次,由于张临尘状态调整的很好,所以很快占据了上风。
尽管如此,张临尘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臂膀上有好几处淤青,甚至脸上也出现了擦伤。
而对方显然更惨一些,嘴角流出一行鲜血,一只手掌无力的垂在空中,当中的指骨近乎碎裂。不过令人感到心惊的是,此人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看不出喜悲。
他就像一个傀儡,没有任何感情和痛觉,眼中只有杀意。
张临尘冷冷的看着对方,此人几乎没有恢复能力,而且出招毫无章法,非常杂乱,似乎跟他一样,都没有练过具体的体术,又或是实战经验缺乏。
他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快速消失,片刻后,他决定先发制人,速战速决,不再给对方机会。
张临尘一步跨出,拳头如闪电般打向这个与自己模样相同的人。
对方面无表情,同样出招应对,不过那只受伤严重手掌却无法动用了,因为他几乎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了。
张临尘很快占据了上风,攻击越发凌厉,在这个过程中,他默默体会身体的变化,手脚的发力,四肢的舒展,获得了一些心得。
砰!
半刻钟后,张临尘一拳打到那人的下巴上,让其升入半空六、七尺,后仰着飞了出去,之后狠狠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张临尘来到此人身边,想要叫醒他,问一些问题,可刚要动手,他整个人忽然化成了一片灿烂的光点,如星海一般,融入到地面,钻进神秘的纹路中。
这一现象着实震惊了张临尘,几息之后,他仔细思考,得出一个答案。
这个与他样貌、衣物相同,宛如复制出来的人,要么是幻象,要么是什么东西变化出来的。不管怎么,这些都与地面上的神秘纹路脱不了关系,甚至是始作俑者。
他摸了摸脚下冰冷的石板,还有上边细腻的纹路,非常美观。这是他第一如此认真的观察这些纹路,哪怕他什么都不懂,也能看出线条的完美,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瑕疵,仿若一件瑰宝。
他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事物,在那些书籍中,他看过不少关于阵法或者阵纹的东西,很多都铭记于心,但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纹路。
石板上的纹路不算多么复杂,他花上一段时间就能看清楚,但若是刻画与之相同的线条,他感觉自己一生都无法做到,哪怕是一小段。
一段时间后,正在处于惊叹中的张临尘,忽然发现这些纹路居然又重新亮了起来,他赶忙闭上眼睛,站起身来,不过依然能感觉到白光一闪。
光芒熄灭,张临尘睁开双眼,入目的又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不用多想,肯定是脚下这些纹路的杰作。
“你从何而来?”
张临尘开口道,他仍想试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思想,或者属于自己的意识。
结果他做了无用功,不一会,这个人眼睛闪过一道厉芒,杀气四溢,冲向张临尘,速度很快。
“又来!”
张临尘直接上去跟此人硬碰硬,这一次他没有被动还手,主要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也不再糊里糊涂的了。
刚一交手,张临尘就陷入了下风,他明显感觉到,此人的实力更强了,不是境界上的增强,而是出招方面。
尽管此人依然一拳一掌,进行非常简单的攻击,但是却极为狠辣,招招致命,他往往能很快找到张临尘的破绽,并且出击,让张临尘疲于防守。
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简直不可思议。
对于连绵不断的攻势,张临尘露出了百般漏洞,不过他也不是泥捏的,权当作一种磨练,况且他正好缺乏战斗经验,籍此积累一下。
半炷香后,张临尘喘着粗气,面色凝重,身上伤口遍布,衣服也变得比较破烂,体内的长生种全力运转。淤青消除,伤口结痂,肉身得到生命之力的洗礼,他逐渐恢复了活力,一如最初。
而那个人,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口,衣物也比较整洁,不过左脸的肿胀和满头的汗水,说明刚才张临尘并不是只顾着防守,他找到机会给予了此人重重一击。
此人经历这么多次攻伐,身体精力消耗颇大,脸上却依然是那副死人脸,面无表情,平静到极点。
双方都在进行短暂休整,而张临尘的恢复速显然更快,他借此机会,直接冲了上去,不给对方喘息的空间。
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恢复能力极快,可以长时间战斗,纵使实力弱于对方,也能依靠长生种之力,这样此消彼长,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倾向于他。
砰!砰!砰!
这是肉体相互碰撞的声音,比较响亮,张临尘见对方露出疲态,抓住时机,找到破绽,一拳打出。
咔擦!
那人的下巴直接被张临尘打断了,就此倒下,没有再起来过。
不多时,那人化为一团星光,飞入石板中,消失不见。
见此,张临尘赶紧盘膝坐下,恢复伤势,调整身心。他担心那人又会重新复活,所以尽可能的一边休息,一边回味刚才战斗的方方面面。
说实话,他收获颇丰,光是战斗部分就足够细细琢磨了,更不要说在这个过程中,他所暴露出的种种不足,当然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没经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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