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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冠


第二日清晨,谢九还在床榻上懒睡不起,谢青来叫了几次,谢九只是翻个身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嘴里迷迷糊糊的嘀咕:“就再睡会,待会我自己会起。”

        “第几次了?”眼看上学就要迟到,谢青掀开幔帐就将谢九抓了起来。

        谢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问:“春鹤呢?”

        “我借她打扫房里几日。”

        “你自己没有丫鬟吗,干嘛要借我的。”谢九拿着巾布擦脸,不爽道。

        “前些日被沈煜调入了宫去。”谢青解释道。

        “宫里难道还缺侍婢不成?沈煜殿下为何总将你房中的丫鬟调走?”谢九伸在脑勺后的手累的发酸,费了好大功夫将头发束在了金冠里头,拿起铜镜一看,正面却是乱糟糟的一片。

        “怎还不会自己束发?”谢青看着被头发缠了一身的谢九,眉目微皱。

        “平日都是春鹤帮我扎发,谁让你不与我说就将人借走。”谢九对着头顶几番折腾,发丝被打了好几道死结,最后干脆放弃,顶着鸡窝头就要出门。

        谢青揪其衣领将人拉了回来,扯下自己的束冠戴在了谢九头上,不冷不热道:“你就这样出去让人瞧见,莫说是我们国公府的人,吃的这般大,难道府里就没人教你如何扎发?”

        “从小便教着,就是学不会。”谢九听的耳里生茧,头一歪从谢青手下溜出了门。

        春鹤从房里忙完,一如即往地给谢九备早膳,目送谢九上学。

        “小九爷今日换了束冠,人也跟着朝气些呢。”

        “那你说说我平日是个怎样的?”

        春鹤掩嘴笑道:“懒怠样儿。”

        谢九闻言,不满瘪嘴道:“不过是被我二哥借去一天,怎也学他说我了?”

        “您就别再心里与二公子滞气了,这束冠二公子既给了您,就说明二公子是关心您的。”

        “你怎知这是我二哥的?”

        “奴之前在二公子身边待过一段日子,这束冠是苏夫人送给二公子的生辰礼,苏夫人走后,二公子便日日戴着,他平日虽对您百般严肃,其不过是不善表达,心里头热忱着呢,不然也不会将这珍惜之物给了小九爷您呀。”

        谢九下意识朝头顶的束冠摸去,一时无言,眼里透着不解,思绪没由来的回忆起五岁时,他没事便喜跟在谢青屁股后跑,谢青走哪他就跟哪。

        哪怕谢青不耐烦地朝他冷言,谢九也只会开心的叫着二哥,直到听见谢青对着同龄的玩伴说:“我哪有什么弟弟,他一来便带走了我阿母,我最是厌恶他也来不及。”

        自那之后,谢九便再不去主动找谢青,一碰见这话就像蛀虫似的在脑袋里环绕。

        “若真像你说的那般,为何不将我也带去黔州?”

        谢九压下心底的苦意,一路盯着地面发呆。

        等到了太崇,铜钟震响,谢九踩着点踏入丁字院门匆匆赶到,早习可随意换座,见谢九的前边没人,杨霖便拿着书袋坐了过去。

        “谢学友,你没事吧?”杨霖还在为昨天的事而担心。

        谢九抬头,就见杨霖睁着一双红目忧忧的看他,神色充满疲惫。

        “我倒没事,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昨日之事都因我起,才害谢学友被罚。”杨霖面露愧疚,“我已经抄好了《礼记》,还有那三百学规,我也替谢学友一并代之。”

        “你该不会想着替我抄写,整晚都未睡吧?”谢九惊讶问道。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罢了。”

        “这事其实若不是我,温廖也不会去找你麻烦,而且这三百学规你怕是也替不了我。”谢九遗憾道,见其他学子都在大声朗诵背读,谢九便和杨霖小声谈论起来。

        杨霖听后,偷偷笑道:“这温廖有宋夫子看着,就真要跪满时辰了。只怕过几日的扫雪节他是去不了。”

        “扫雪节?我怎从未听说。”谢九疑惑道。

        “这扫雪是每年轮流着来的,去年是乾南殿的学子,今年便轮到我们坤北殿了,听说这次要去青山寺扫雪呢。”杨霖解释道。

        “我要去找夫子请假。”谢九一听是青山寺当即皱起了眉,高氏往常就喜拖着谢九去那,这路途要爬几千台阶,每次都将他累的半死不活。

        “早有人去了,不过都被夫子赶了回来,不批允。”杨霖边说边从袖口内取出一叠红纸,“这是红福纸,夫子让我发给你们。”

        “有何用?”谢九好奇的接过,手指头上染上些许红色。

        杨霖在福纸上写了几个字,道:“谢学友可有在乎之人?听夫子说只要将其的名字写在这纸上,从山脚带上山顶,再悬挂到青山寺旁的楠木树上,那人便可安稳一生。”

        “你怎将我的名字写上面了。”

        “因为谢学友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从未有人像谢学友这般耐心的与我讲话。”杨霖脸微红道。

        “为何不写你自己?”谢九拿起福纸细细地看了几眼,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的大名一笔一画的写在纸上。

        “我本就运气不好,能够遇见谢学友已经是我开心的事了,不敢再求其他。”

        “你总贬低自己,可是与那杨子程有关?”谢九看不惯杨霖自馁,于是问道。

        杨霖眼神一黯,道:“之前瞒着谢学友并非我本意,因我生母是府中的侍婢,杨子程不愿我与外头说自己是杨氏子。”

        “其实坤北殿的学子几乎都知晓我的身份,只有你和萧学友不知了,谢学友若是在意,我”

        “他们也说我命里带丧,你建议吗?”谢九出声打断杨霖。

        “怎能如此说你?让我听见不管是谁我定要上去扒了他的嘴皮。”杨霖面目一变,忿忿道。

        谢九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不嫌我我嫌你做甚?杨霖,你这毛笔多久没换了?都劈叉了。”

        “啊?”杨霖看向手中的笔,不好意思道:“不过是毛躁了些,还能用。”

        谢九想起前日从宫中送来的金麟狼毫被他放在桌屉内一次未用,随即毫不犹豫的取出扔给杨霖,道:“这笔我也用不上,就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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