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泸州滑铁卢

古人称“夜”为“宵”，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

        无论是大宋还是现代，过完元宵节，这个年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过完了。

        只不过大宋一直要休息到农历二月，而在现代生活中，大部分的人正月初八其实就已经开始上班了。

        秦长义一家人，包括老曹也是在正月十四的当天晚上，回到了大宋。

        由于秦长义住的地方里府衙并不远，所以他们站在二楼的窗户边就可以看到官家放的烟花。

        从数量上看，这大宋的烟花远超现代，从下午天黑以后，一直放到了晚上十点左右。

        而且从质量上看，并不比现代的烟花差，各种图案，各种颜色花纹，煞是过瘾。

        其实刘世勋在初二初三的样子找过秦长义，结果发现秦长义不在家，以为他还在泸州。

        但是他去孙家小屋的时候，发现了贺友臣父女二人，他与贺家以前就有过往来，所以他也是邀请了父女二人去府衙那边饮酒赏烟花。

        余小年自从全家搬到益州后，也是第一次在他乡过年，虽然房子是租的，已经比他们的茅草屋好多了。

        过年的时候，鸡鸭鱼肉也是丰盛无比，这放在前半年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余小年父母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余小年讨一房媳妇儿，再生几个大胖小子，给老余家续个香火。

        远在泸州的孙家兄弟，就没有那么轻松，在初八之前，整个泸州还是平静的状态。

        也是因为杀了几个赌坊的人，给依附于神威营的人起到了一个警示的作用。

        可从初九开始，城内的物价开始猛涨，而且商家的口供非常一致，就是因为战争导致无法与域外进行交易。

        很多东西库存都不足了，特别是粮食，只有从益州才能买到粮食了，所以粮价涨的是特别的凶。

        孙功成本打算开仓放粮，结果到了泸州的粮仓一看，全是空的，而且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蜘蛛网倒是有不少。

        可想而知，这个泸州的粮仓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那每年运来的粮食去哪里了？

        很明显，连孙功成都能想到，肯定是在神威营手里！

        但现在军营里的粮食都是欧阳才带来的，那只有一个可能，所有的粮食都在神威营控制的粮店。

        孙功成带着兵去查粮店，以及粮店的仓库，发现粮店的仓库满坑满谷，一点都不像是没粮了。

        可涨价与否，完全是粮店说了算，粮引改革后，官府失去了对粮食的定价权。

        但神威营盘踞泸州多年，秦家拿到了粮引，也没机会进来，所以暂时还是神威营的人控制着粮价。

        这是不触犯大宋律法的，孙功成也没办法，只能回去与欧阳才商议。

        结果欧阳才根本不懂商业这一套，他也是爱莫能助。

        “孙大人，不是我不帮您，我确实不懂！而且，圣上把您调来，就是让您来处理政务的，如果这个都处理不好，如何有交代呀？”

        欧阳才的话，也是点醒了孙功成。

        堂堂泸州主政官员，连这个都对付不了，他就不要做下去了。

        孙功成叫来了孙大，拿出了身上仅有的一万两交子票。

        “哥哥，目前我的办法就是拿着钱，也去益州的粮店买粮来，到时候以官家的名义放粮，打压他们的粮价。”

        孙大一想，这也是个好办法，在正月初九当天，就驾着马车去了益州。

        用全部的两万五千两交子票，买了三十车粮食回益州，他并不知道秦长义回了渝州，所以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终于也是在正月十五当天把粮食运到了府衙门口。

        按照惯例，很多泸州的百姓早早的来到了府衙门口等着看烟花，结果变成了义务放粮。

        一开始还是真的老百姓在领粮食，结果后面突然来了几百个人，粗鲁的把其他百姓挤到了一边，他们则是开始领粮食。

        孙功成一看就不对劲，很明显他们就是来找茬的，他们虽然挤走了其他百姓，却也没有说一句让人生气的话。

        也是人手拿着一个袋子，领完一次粮食，又排到了队伍的最后，打算开始循环。

        这些孙功成也明白了，这肯定是神威营的人，孙功成就打算把粮食收了。

        结果这些人立马不乐意了，鼓动其他百姓，说新来的知州看人下菜碟，说好了放粮，结果又不放了，肯定是中饱私囊。

        孙功成和孙大明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很多百姓也知道这些人是神威营的，可谁叫孙功成说了粮食免费领？

        不要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你不能因为神威营的原因就剥夺我领取免费粮食的权利！

        所以在神威营控制的这些人的鼓动下，有近一半的老百姓也是跟着瞎起哄。

        没办法，孙功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发粮，不用两个小时，三十车粮食全部分完了。

        有一大半是被神威营控制的这些人给领走了，真正的老百姓也只是有一小部分。

        原以为可以打压粮价，结果神威营反扑的更厉害，甚至又把价格调高了二十文，并且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百姓，如果觉得贵就去领官家的免费粮食。

        可整个泸州都传开了，泸州知州被神威营的人来了个下马威，白白的送了三十车粮食给神威营的人。

        “窝囊啊，太窝囊了！被这群人给下套了！”

        孙功成喊着窝囊，与孙大在房间里面自我反省，不过他们压根就反省不出什么，最终得到的结论竟然是秦长义不在。

        远在泸州的秦长义，连续打了七、八个喷嚏，也是一度怀疑自己感冒了。

        他们已经看过了元宵的烟花，打算在第二天就直接启程去泸州。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带家人，特别是秦来富，他还没有掌握酿酒的精髓。

        秦来富被秦长义推迟了一个月来大宋，而秦父秦母也是一样，如果酿酒不成功，就一直不要来。

        老曹还是管着刘胖子那一档子事情。

        周洋不是本地人，他因为没什么事情，早早的回了宁夏，过年期间也给秦长义打了电话拜年。

        不过周洋的父母还是希望他留在甘肃，并且给他托关系，找了一个设计院的工作，干满五年就有编制。

        周洋已经提前拿了秦长义一年的工钱，所以他怕秦长义有意见，也是来征求他的意见。

        秦长义倒是爽快的很，他鼓励周洋去设计院工作，哪里大师更多，说不定以后学成了以后，还是可以回到渝州来的。

        “至于钱的事情，你就拿着吧，十几万不是什么大钱，只不过以后有设计方面的需求，你可得免费给我做啊。”

        周洋一听秦长义这么大气，也是很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秦长义就要开始真正的在大宋施展拳脚了！

        未来会做成什么样子，他再一次的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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