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施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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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时突然站住,听到鹿青音喊自己指月,心中某个地方蓦地就软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余怒未消但也在慢慢化解。
又听鹿青音轻声唤道:“指月,别走好吗?留在我身边!”
言语中带着些哀求。
江见时忍不住,慢慢转过身子,目光扫向月光下的鹿青音,看到疲惫之色覆在他脸上,但他的眼睛却是莹亮的,通透的,比那皎皎月色还要动人
此时此刻,江见时喉开始咙发紧,因为这两个字很久都没有人唤过上一次听到还是在十几年前,师父将他丢在大时山,离开时跟他说:“指月,留在这里,好好修行”
鹿青音当真是怕他再走,他不知道江见时住在哪,更不知道他离开的路上会不会有危险,而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便是一时一刻的记挂对他来说都变成了煎熬
两人在一弯月牙下静静的看着彼此,虽是触手可及,但都不敢眨眼,生怕闭眼间,对面的人没了踪影。
过了好久,江见时低垂了眸子,叹了口气,道:“早些睡吧。”
鹿青音一惊,以为他还要走,伸手又要去抓他,听江见时道:“好了,别拽我了!我回屋了,明早记得给我换药。”
鹿青音喜色瞬间攀上面庞,身心皆松懈下来,心跳也趋于平缓,这才慢慢察觉到寒冷,忙对江见时道:“我去给你铺床。”
江见时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完冷冰冰的回了屋子,锁了门。
这件事情对于江见时来说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刚一进屋,江见时便眯了眯眼,从袖中掏出一颗琉璃珠,口中念念有词:“去找杨修茗,让她睡个好觉!”
他轻轻挑唇,漂亮的凤目亮晶晶的只见那琉璃珠从门缝滚出去,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清晨,鹿青音端着药和细布,独自立在江见时门外的寒阶上,天气越发寒冷,一夜之后,树梢的露珠都凝成了冰渣。
听到屋内有响动,鹿青音才敲响了江见时的门,手已经冻得红彤彤的。江见时开了门,低头扫了眼他的手,也没说话,不知从哪变出个手炉扔给他。鹿青音接过后,心情大好,但也不敢多说话,怕惹了江见时不高兴。
两人这一大早都很安静,安静的气氛有些尴尬鹿青音手上为江见时换药,眼睛却忍不住瞟着他漂亮的鼻尖。
通判府屋内有地炉,不过片刻两人都发了些汗。
鹿青音开口:“昨晚睡的好吗?”
“嗯。”江见时用手捋着头发。
鹿青音见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手刚摸到胸襟处,便听外面来人唤道:“鹿师爷,两位大人唤您到前厅去。”
“是胡春的案子。”鹿青音对江见时道。
“正事要紧。”
江见时接过他未包扎完的细布:“我自己来,你先去吧。”
“我让兔子去后厨要了素粥,你早起多吃上些。”
“嗯。”江见时眼皮都没抬。
鹿青音行至前厅时,两位大人才慢慢悠悠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不知在说什么。
鹿青音作揖,而后听杨通判道:“鹿师爷,今日既然要说胡春的案子,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须得知晓,此事关乎小女,在你们查案时,本官将此事禀报给了知府大人并差人查了胡春底细,以防他身后还留有什么后患,不过结果倒是出人意料。”
鹿青音忙问:“杨大人查出什么了?”
马秋霆和杨通判对视一眼,对鹿青音道:“这胡春之前是朝廷的人。”
“”
鹿青音心下一沉。
杨通判又道:“此案关联多条人命,知府大人很是重视,不过此案虽已结案,但其中仍有漏洞,需要弄清,这也是知府大人之令。”
正待鹿青音思索,杨通判继续道:“胡春曾经乃是朝廷的暗卫,按理来说,即便到了年纪,朝廷也会安排相关机密事务留他在宫里,可他混到如此地步,也是本官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马秋霆道:“除此之外,杨大人还在疑惑,衙门搜回的尸骨残骸寥寥无几,这胡春到底用了手段将尸体烧的如此干净?”
鹿青音对此事早已梗在心中,一时也是想不明白,道:“此事属下也疑惑至今。”
他倏尔抱拳对杨通判和马秋霆道:“两位大人莫要着急,属下定然想法子尽快揭开此谜,只是至于胡春的身份以及他为何回到扶丰城沦落至此”
杨通判想了一阵,道:“鹿师爷莫要担心,朝廷的事情自然有大理寺查办,我将此事说与你,是希望你能帮我查出胡春的烧尸手段,此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鹿青音心中生疑,杨通判虽不明说,但似乎对于胡春的案子非常在意,至于为何在意,定然也不想让鹿青音知道
鹿青音道:“属下定然尽力查办。”
午饭之时,诸人坐在一起,那杨修茗姗姗来迟,只见她用帕子挡着脸,似乎脸上有什么不妥。
杨通判责备道:“这是何由?为何用帕子遮着脸?”
杨修茗眼睛偷偷瞄着鹿青音,不愿取帕子,也不做声,只看那柳叶眉弯成八字。
杨通判:“为父在与你说话,你没听见?”
杨修茗:“昨日受了些伤,甚是丑陋,不想叫鹿师爷看见”
杨通判不悦:“鹿师爷哪里像你这么浅薄?拿下来!”
杨修茗顿了顿,委委屈屈取下帕子,众人一看皆愣了愣,只见她面上几缕似是被细鞭抽过的痕迹,眼下也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杨通判又疑惑又担心:“你这脸?”
杨修茗突然哭出了声,对杨通判诉道:“昨日里女儿房中闹了耗子,折磨的女儿一夜未眠!”
“耗子?”众人面面相觑。
杨通判蹙眉呵斥:“胡说!哪来的耗子能将你伤成这副模样?”
杨修茗更加委屈:“父亲问我,我又问谁?我只是睡着,突然被东西抽在面上,待我看清,竟是一只人头大的耗子,正在用尾巴抽打女儿的脸!女儿骇极,从榻上翻起,又撞在了桌角上,腿也受了伤呜呜”说这杨修茗就开始呜咽。
通判大人的脸青一块红一块,吹胡子瞪眼道:“人头大的老鼠岂不是成了妖精?我看你是酒还未醒,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伤的吧?”
听到此处,杨修茗心中一惊,明白了通判已经知道自己喝醉纠缠鹿青音的事情,声音陡然小了几分,不敢多说话,眼睛扫过鹿青音,又急忙将帕子遮在脸上。
看杨通判因为这女儿丢了面子,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马秋霆急忙对鹿青音道:“既然是闹了鼠患,海镜便想想法子,你精通药理,看是否能治的了鼠患?”
鹿青音道:“砒/霜毒性太烈,恐伤小姐身子,不如试试夹竹桃。”
杨修茗闻言慢慢放下帕子,问:“那鹿师爷可有法子治我脸上这鞭痕?”
鹿青音走上前俯身查看,看的杨修茗脸颊通红。
江见时面无表情看着二人,饮了满满一杯酒。
鹿青音道:“小姐方才说是耗子尾巴抽的?”
杨修茗急忙点头。
鹿青音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又道:“痕迹不深,只是将小姐脸颊抽的红肿,并未伤及皮肉,两三日后可有缓解。”说完又对杨通判道:“大人,可差人找大夫开些马齿苋,牛膝和三七,外敷即可。”
午饭后,马秋霆与杨通判去看望岳灵瑛的父亲黍江同知岳重炀,鹿青音则留在府上,打算为江见时配些新的愈伤草药。
正在捣药时,杨修茗进了院子,看到江见时像个大爷似的坐在鹿青音身旁晒太阳,不知为何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江见时眼睛都没睁就知道谁来了,也不起身也不招呼,直到杨修茗坐到身边,他突然转头道:“杨姑娘来了!”
这一声没什么预兆,将杨修茗惊了一下!可杨修茗见他言笑晏晏,谦谦有礼,微微一怔,心道这江见时是中邪了么?
杨修茗调整了表情,努力还以微笑,笑的脸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江见时又指着自己的位置,道:“杨小姐坐。”
杨修茗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又怕自己狭隘,将人想的太坏,也故作落落大方:“我是主,你是客,你坐!”
两人这般谦让有礼,一时叫鹿青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见时柔柔笑道:“今日得和杨姑娘陪个不是,昨日夜里喝多了酒,对姑娘冒犯了!”
杨修茗一听,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呆了一瞬,也笑道:“修茗也喝了酒,做出了些许出格之事,修茗亦有错。”
两人你来我往,其乐融融,待到鹿青音捣完药,杨修茗已经被江见时逗的笑颜生风,险些忘记了鹿青音还在身旁。
鹿青音心里暗叹江见时果真是个男子,心胸豁达,昨日那么不快,今日却能一笑泯恩仇,能屈能伸,实乃君子做派。
江见时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对二人笑道:“我见姑娘府内有一片荷塘甚是宽广,不如去那里看看景?”
杨修茗不解:“现在已经初冬,荷花早已凋谢,那荷塘还结了薄冰,有什么可看的?”
江见时微微叹气,朝着鹿青音的方向道:“我自从受伤不是在衙门养伤,就是在这里养伤,兴许是闷了吧。”
鹿青音闻言,忙收拾药渣道:“也好,今日两位大人不在,杨小姐便带着我二人随处逛逛吧。”
杨修茗闻言自然欣喜能与鹿青音久呆,即刻道:“好,我带你们去。”
疏淡骀荡的天色显得周围更加寒凉,参差烟树成排立着,四周悄无人烟。
几人行至荷塘边,杨修茗好心提醒:“二位可要离水面远些,莫看这水清澈,但有两人之深,现下又是冬天,掉下去可不得了!”
江见时笑道:“谢杨姑娘操心,真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好女子。”说着看向远处对鹿青音道:“青音可曾记得‘小池’?”
鹿青音倏尔笑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江见时有些哀伤的看着池塘:“可惜要再过数月才能看到这般景致。”
“无碍,扶丰城的仇水湖畔也有相似之景,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嗯!”
江见时笑的和暖,鹿青音也心情大好,只是二人之间的杨修茗似乎有些多余。杨修茗自小很少读书习字,只学了女红和女德,此般竟一时无言,不知如何插话,又听鹿青音要带江见时去看荷花,心里如同塞了团棉花,卡的不上不下,不是很舒服。
杨修茗虽有涵养但也是又急又直的性子,见二人亲密至此,急忙挤在中间道:“荷花的确漂亮,我家池塘的藕也很好吃,还有鲩鱼,美味的很!”
“杨姑娘真有意思!”江见时微微笑道:“竟对吃这么有研究!”
杨修茗心中的棉花被火燃着,有些不悦在鹿青音面前这般说她,岂不是将她当做了愚钝的母猪?
杨修茗有些挂了脸,情绪低沉道:“江公子这般说话,是在损辱与我?”
鹿青音在一旁听着杨修茗话锋渐渐不对,忙解释:“江兄他只是与你玩笑,小姐莫要当真。”
正说着,突然杨修茗眼中漏出惊恐之色,尖叫一声猛的将江见时推进了荷塘之中!动作只在一瞬间,直到江见时掉进去,鹿青音才反应过来!
那荷塘覆了薄冰,薄冰下还有枯叶和树枝,水并不清澈,江见时掉进去挣扎都未有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鹿青音大骇,脱下鞋子毫不犹豫跟着跳了进去。过了好一阵,仍然懵在当地的杨修茗看到鹿青音抱着昏迷的江见时往岸上游。
杨修茗急的手足无措,只能大叫:“来人啊!快来人!救人啊!”
等到兔子和一众小侍赶来时,江见时的全身又青又白,兔子心中咯抖一下,也顾不得湿,跟着去抱江见时。
鹿青音哆嗦着低吼:“快!快脱了他的衣服送回屋里!”
杨修茗脑中一片空白,手也在不停哆嗦,跟着众人一路小跑,直到进了院子,杨修茗才害怕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是那只老鼠在江公子袖子袖子里”
鹿青音隐忍着怒火,沉声对杨修茗道:“我只当杨姑娘是个单纯坦荡之人,没想到却使出这种蛮鄙手段!你可知若是他沉到冰盖之处,根本没有活的希望,杨姑娘为何如此?居心何在?”
杨修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方才的的确确看到了老鼠尾巴在江见时袖子里晃!将他猛推一把也完全是本能,可谁知道这江见时这么大的个子却这么不禁推?眼下便是张了千百张嘴,也难辞其咎了!
“鹿鹿”杨修茗惊慌失措而又无助。
屋内乱成一团,兔子好心提醒:“小姐,您先回去吧,我们江公子身子一向羸弱,这么一折腾指不定又要生了重病,等我家师爷安顿好江公子,您再来!”
杨修茗红着眼,默默点了点头,这才移着小步子离开。
江见时听到杨修茗离开脚步声,慢慢睁了眼,深深咳了数声,对鹿青音道:“别怪杨姑娘,是我不小心”
“别说话了。”
鹿青音急的脸都白了,一边取过兔子手里的手炉塞给江见时,一边催旁边的下人快取姜汤,忙了好一阵江见时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屋檐上立着两只红色的蝴蝶,一只对一只道:“了不得!我终于知道那些妖精为何逃不出主子手掌心了”
另一只哼笑道:“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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