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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在种田文里调戏先生


罗小八作势要在他脑袋上弹个脑瓜崩。

        苍苍缩了缩脖子,只得作罢,把吃剩的空碗递给她。罗小八收拾完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他几声,才离开。

        苍苍起身回私塾,却在拐弯处撞到苏慕白身上,他手上拿着麻绳,正在树下丈量,不知待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苍苍连忙退开两步,俯首作揖:“先生。”

        苏慕白淡漠地应了声,没再理他,继续在树下丈量尺寸。

        苍苍也没敢多待,一溜烟跑回私塾。

        下午上完课,有三两个学生跟着苏慕白去他家,苍苍也是其中之一。

        晚上开小课是在苏慕白家,也就是村长家,晚饭也在他家解决,据说是要上到很晚才能回家去。

        日常苏慕白都是去榕树前的村长家和村长还有男主一起吃饭的,但晚上有学生时,村长媳妇会做饭送到后来给这个年纪轻轻又德高望重的小叔子和他的学生。每年苏慕白给村长家的饭钱,都够养活这一大家子人了,所以村长媳妇苏氏对这位小叔子和他的学生们格外厚待些。

        苍苍去苏慕白家领了书,又跟其他两个学生一起留在他家吃饭。

        苏慕白的屋子在村长家后面不远处,是同一个院子,但相隔较远,中间有颗大榕树挡着,苏慕白的屋子就在榕树后面。

        苍苍上学比旁人迟一些,很多都没跟上,其他两个学生开小课的是来作文章的,待写完后交给苏慕白指点。

        苍苍不用做文章,苏慕白便将他之前落下的补上,带他读书认字。

        苏慕白家很宽敞,也很干净,没有养那些家禽家畜,只有三个木屋子,盖得宽敞,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洗澡的水房,院子里就是大榕树,树下有一块很大的石桌,很多小凳子,学生们趴在石桌上作文章,桌上燃着几盏油灯。

        学生们写的文章是前一日留的,已经做完一半,今晚只花了些功夫,把余下一半写完,交给苏慕白过目。

        苍苍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直没落下,背书背得很快,只是这古代的字实在复杂,他好不容易学的一些字,在这里几乎又用不上了。

        他费力地去辨认书上的字,旁边时不时传来苏慕白的呵斥,说他们的文章华而不实,浮于表面。那两个学生被训得满脸通红,低下头不敢反驳。

        真凶。

        苍苍这般想着,低头继续认字。

        替那两人修改完文章把人打发回去,夜便深了。

        苏慕白走到苍苍身旁:“背得如何?”

        苍苍乖巧地合上书:“都背下了。”

        苏慕白看了他一眼,拿过他手里的书,背到身后:“背与我听听。”

        “好。”苍苍点头,开始背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白日里加上晚上的,一共三首,他早会背了,背起来很是流畅,一点儿不卡顿。不仅前三首,后面的两首,苏慕白教他读过一遍,他也顺利背出来了。

        苏慕白静静听他背完,微微颔首,脸色好看很多,白日里便发现这个学生过目不忘,是天生的读书料子,心下对他的观感好了很多,遂将书递还给他,又在他旁边坐下,将方才几首诗讲解给他听。

        苏慕白不发怒时,声音低沉喑哑,很是好听。

        苍苍坐近了些,两人合看一本书,苏慕白的手指到哪,他的眼睛就跟到哪,认真得一批。

        两人不自觉凑得近了些,苏慕白闻到清爽的皂荚香,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学生,他垂着头,敛着眉眼,唇色在油灯下染上一层暧昧的绯色,迤逦得惊人。

        苏慕白的视线停在他的衣领处,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少年的脖颈修长白皙,衣领下隐约可见清晰的锁骨。

        少年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染了几分烛火颜色,浅浅淡淡的,漂亮得像是深夜勾人的妖精。

        苏慕白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将他的脑袋叉远了些:“端正坐好,懒趴着像什么样子?”

        苍苍连忙坐直了身体:“好的先生。”

        少年似乎很怕他。

        苏慕白看了一眼高悬正空的圆月,扣上书:“今日就到这儿,勤学好问是好事,但也不可一蹴而就,回吧。”

        苍苍站起来,向他作揖:“烦劳先生了,学生告退。”

        “嗯。”苏慕白颔首。

        苍苍收拾了桌上的新书,抱在怀里,起身离开。乡野的空气很好,夜已经深了,家家户户熄了火,圆月的银光把村里的路照得亮堂堂的。

        苍苍刚踏出院子,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眨了眨眼睛,隐约听到男人混着女人的争吵声,似乎是在不远处的溪水旁。

        苍苍顺着声音过去,看到了溪水边的罗七七和苏子书。

        苏子书长得高大威武,身形和苏慕白很像,脸部轮廓也像,但眉眼不如苏慕白那样狭长流畅。

        罗七七似乎是被他纠缠着,急于想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苏子书拉住她的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那这是什么?”

        罗七七吓了一跳,脸色涨红,眼底带泪:“苏子书!你莫要欺我太甚!”

        她的脖子上全是前一晚苏子书留下的痕迹。

        苏子书看到这些印记,神情变了又变,靠她近了些,声音有点小:“昨夜我中毒,是你救了我,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对你负责,七七……”

        罗七七一身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白得晃眼,她双眼噙着泪,挣扎间衣领又被扯开些,露出白嫩的胸口,任哪个正常男人看了,也把持不住。

        苏子书扣住罗七七不让她走,两人挣扎间,罗七七跑向苍苍藏身的方向。

        苍苍愣了一下,腰突然被人扣住,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拎起,藏于树上。

        鼻息间是幽幽冷香,他站定,看到了身后苏慕白,越发迷惑了:“先……”

        苏慕白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

        苍苍欲哭无泪,只得噤声,他有点儿恐高,不敢往下看,也不敢乱动,只好背靠着苏慕白的身体。

        树下场景火热,苏子书把罗七七抵在树干上,埋头在她身上啃,衣服很快被褪去,苏子书脱了裤子。

        苍苍正好奇,冷不丁眼睛被人蒙住,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下意识地去摸眼睛,碰到苏慕白的手背,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僵住,连忙放下手,顺从地任他捂着。

        底下罗七七的声音变得奇怪,似是压抑痛苦,又似欢愉,还有隐隐粘腻的声音传来。

        苍苍感觉树隐隐晃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拉住身后人的袖子。

        好怕会被晃下去。

        身后人意会,扣着他腰际的力道大了些,两人贴得更紧。

        苍苍明显感觉到后颈处的呼吸热了几分,后背好似贴了个暖宝宝,越来越灼热。

        底下的声音越发孟浪。

        苍苍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后颈,呼吸喷在后颈,有点痒。

        底下的人似乎是上瘾了,靠着树换了好几个姿势,小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

        苍苍大气不敢喘,两人靠着有点热,后背有点痒,他不自觉蹭了蹭身后的人,后腰顶着的东西跳动了下,扣在腰上的手臂越发用力了。

        树下两人终于挪动了位置,苏子书餍足地抱着浑身脱力的罗七七走回溪水旁,带着她沉入溪水里,两人身体还粘在一起。

        苏慕白吐出一口浊气,拿开捂着苍苍眼睛的手,将他抱回树下,很快将人松开。

        苍苍眨了眨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树荫下隐隐能看清苏慕白的身影,他忍不住小声道:“多谢先生,方才差点儿被抓包了。”

        苏慕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夜间危险,不要在外逗留,回去吧。”

        苍苍犹豫地看了一眼池边:“可是我大姐……”

        苏慕白脸色冷了几分:“苏家会给她一个交代,此事与你无关,莫要插手。”

        苍苍点了点头,他其实是想说,夜间危险,罗七七还没回去,他想等她一起。

        苏慕白很快读懂了他脸上的意思,蹙起的眉头微微松开:“苏子书自会送她安然家去,你不用担心。”

        苍苍点了点头,又好奇地看向苏慕白下身:“先生,你还难受吗?”

        苏慕白身体微僵,冷了脸色,似是有些难堪,没再回他,转身快步离开。

        苍苍张了张嘴,挠头,对方又生气了,他只是想着,他有上生理课,知道怎么帮苏慕白缓解难受,有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忙的……

        栖息在脑海里的小木头捂脸,生理课学的知识是想让他自保,不是这么用的啊!

        只顾着教生理知识,忘记和他解释人类两性关系了。

        苍苍回到家,没想到家里的灯火还亮着,柳杏摇着蒲扇,正坐在院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脚步声很快惊醒,看到苍苍,目露关切:“可算是回来了!怎的上小课上到这样晚?!伸出手给娘看看?”

        苍苍愣了一下,小木头替他屏蔽了痛感,他都忘了左手还有伤。

        柳杏看到他左手手心肿胀,青紫乌黑一片,脸上一阵怒气,忍了又忍,默默转身回了厨房拿出药油:“这先生也是,怎的动手这么重!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跟先生求饶么?”

        苍苍挠了挠头:“不疼的。”

        柳杏红了眼眶,用鸭毛沾了药油,一点点抹在他掌心:“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是不疼!你娘疼死了!”

        苍苍有些无措地用另一只手替她擦眼泪,心底暖烘烘的:“别哭了,真的不疼。先生重视我,夸我过目不忘,今晚留我多教了一会,都是交一样的束脩,旁人都没我学得多呢。”

        柳杏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才头一天,就伤成这样,就这还重视你呢。”

        苍苍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柳杏吸了吸鼻子:“肚子饿不饿?都这么晚了,吃点儿东西再睡?”

        苍苍的肚子适时地叫出声,比他回答得快。

        柳杏破涕为笑,戳了一下他脑门:“下次再敢这么晚回来,看你娘还给不给你守夜!”

        说着转身进了厨房,麻溜地开火开灶。

        苍苍跟着进厨房,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这古代的灶房,不好意思地笑道:“煮碗面就好了。”

        柳杏应了声,手脚麻溜地给他下了碗面,晚饭留了些浇头,一并放入面里。

        苍苍吃完面,出了一身汗,整个人舒服多了,他看向正在灶台上收拾的柳杏,歉然道:“娘,下次你不要等我到这么晚了,我晚上去先生家上课,那边会提供晚饭的,很是丰盛,能吃饱。”

        柳杏应了声,麻溜地收拾干净灶台,砂锅里用煮面剩的柴火热度煨了水,看向他:“要不要擦擦身子再睡,你瞧你这一身汗出的。”

        苍苍点头:“我自己来吧。”

        柳杏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一边将热水打到木桶里,一边道:“就你这猪蹄,还嫌伤的不够重吗?放着我来。”

        柳杏将水提到旁边水房里,苍苍没法,只得跟了进去。

        柳杏忙进忙出地替他拿了干净的衣服进去,又站在水房门外,替他拧了热水帕子递进去,人站在门口:“快些擦,擦完回去睡觉,明日里还要上学堂呢。”

        苍苍光着身体站在水房里,接过帕子,仔细地擦拭着身体,一面应着柳杏,一面分神想着,小说里的柳杏对这个独子当成命根子宠,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看书时不过是一句话的描述,并未有多少感触,实际生活在一起,才感受到柳杏的不易,那种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的感情,切实砸在他身上,莫名让他心虚起来。

        柳杏还不知道,他的儿子,已经不是他儿子了。

        小说里到最后,柳杏的儿子也没能考上个秀才,他被罗七七废了右手,成了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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