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是吾小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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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方遥遥观望前方战事的朱卫，见到前面的战事已经达到了战前的预期战果。
便也是传令鼓手打起了得胜收兵的鼓令，于是朱卫大军便在皖县城上和皖县城外两处兵堡的刘勋兵卒眼中，押送着俘虏的刘勋兵卒，稳稳往回撤去。
不多时参与战斗的大军撤回原本立阵的所在，接着便又分批次的往后有序行军，缓缓撤离这边的战场，准备回到己方军寨之内，论功行赏的庆贺今日大胜。
获得大胜的朱卫军队，一路之上也是锣鼓震天，彩旗飘飘，所有人都因为大胜而士气高昂，不一会在朱卫兴致而来的起调下，一曲得胜战歌便在朱卫军中轰然响起。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主公兮，下救黔首。杀尽敌寇兮，觅个封侯。”
朱卫前世码字之时，看过后世名将戚继光所做的得胜军歌《凯歌》，故而在改了天子为主公、倭寇为敌寇之后，便拿到自己军中所用的，倒也算是应时应景。
随着朱卫两万多大军兵卒齐声喝唱，不免让朱卫大军得胜而归的气势，又高涨了几分，人人感觉身子内气血在激荡，仿佛方才一战而耗费的体力直接恢复了几分。
不过，朱卫这边的大军因为得胜而士气高昂，刘勋这边的士气却因为这一场大战，而跌入了谷底。
战场上最损坏士气的事情，那就是眼睁睁看着敌人俘虏自己的同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现在刘勋这边的兵卒便是眼睁睁看着朱卫军队押送着被自己人关在城外、兵堡外的同袍，毁去了己方设在城外的军寨，不慌不忙的扬长而去。
不少刘勋兵卒不免想着，自己要是那些被关在外面，无处可逃，只能投降的境况，又会是如何的窘困。
虽然很多人也知晓，若是继续打开城门放那些败兵进城，很可能会让朱卫军队跟着杀入皖县，从而一战而夺取了皖县城池。
可看到眼前的场面，很多人内心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便是理性和感性之间的冲突了，特别是对于普通兵卒来说，这只能说明主将的冷血，居然将他们这些普通兵卒的性命完全不放在眼中，直接将他们放弃在了敌人的刀兵之下。
毕竟在他们看来，城门内还有瓮城，哪怕是敌军突破了城门，不是还有瓮城存在麽。
但问题是刘勋这样的主将考虑的事情更全面，又如何是普通士卒简单思想能理解的，所以这就让普通士卒的内心产生了几分裂痕。
然后再遥遥听着朱卫大军传来的凯歌之声，这边皖县的刘勋兵卒只感觉心头发冷，今日这一战算是过去了，可明天敌军再来攻城，那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敌军万众一心，连泰山都可撼动，而自己这小小一座皖县，真的可以抵挡敌军的攻城吗？
其实别说是下面的小兵了，就算是身为主将的刘勋，看着渐渐远去的朱卫大军，听着那遥遥传来的凯歌，可他居然完全不敢派出一兵一卒去追逐反杀。
看着皖县城外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原本军寨，看着不少地方依旧有着火焰和黑烟的军寨旧址，刘勋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发寒啊。
“这朱卫之军，实乃强军也！唉，是吾小视了，小视了啊！可怜吾的万余兵卒，只剩下了三、四千残兵了！”
刘勋有些捶胸顿足的哀叹着，其实不光是之前在外面军寨内的万余兵卒，还要再加上他此前派出去支援的两千多兵卒，也就是说方才的一战刘勋这边派出了一万两千多兵力。
可现在呢，在皖县南门瓮城内最多只有两、三千人，而城外两处兵堡最多也就是救援了一千多兵力。
这一战可是损失了刘勋至少近九千的兵力啊。
在皖县之外死去的刘勋兵卒至少有三、四千多，其他大概有近五千的兵力被朱卫大军俘虏而走，其中大概有一半是战斗中受伤的伤兵，还有一半却是方才没能逃回城内，被刘勋放弃了的兵卒。
这些兵卒可不是什么二线部队，能够被刘勋带在身边的兵卒，自然也是他军中最强的主力精锐，可现在就是这样的主力精锐被朱卫一战而消灭了近九千，刘勋怎么能不心疼呢。
“唉，刘公，此战……，此战……”
刘晔在刘勋身边想劝说一下，可半天找不到一个可以劝慰的理由，虽然他内心非常高兴朱卫大军能有这样的战力，可刘晔其实也是对这样的战果有些惊诧。
故而在这样的复杂情绪下，刘晔真不知道对此能说什么。
此刻在城门楼上，还有很多站立在刘勋身边的其他谋士、部将，可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一个个不免眼神闪烁的。
这一战真的让刘勋这边上上下下都是被惊到了。
“子扬，接下来的事情，便由汝来办吧，小心甄别瓮城中的兵卒，不可再让朱卫之细作、死士混进城来，唉，某家先回去歇息一下！明日只怕还要面对朱卫之军的攻城苦战！”
刘勋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实在有损士气，可这个时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索性便将事情交给了刘晔来处理，他是准备回去自我哀伤一下了。
“诺！”
刘晔躬身行礼答应了一声，不过他心头却又暗喜，若是真有朱卫军中的细作混在其中，那他正好也能借机联系上细作，然后明白朱卫需要他配合的内应之事。
当然，在表面上刘晔不会有任何破绽，看起来他似乎也是神色凝重，对于今日之战很哀伤的样子。
这样刘勋带着身边的亲兵护卫和其他的谋士、部将便先行回城内去了，而刘晔则到了城下开始安排处理瓮城内的败兵情况，然后重新编制这些败兵什么之类的。
果然在这些败兵中也是混入了几个朱卫的死士、细作，不过刘晔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照顾，只是故意让人先将他们押送去了其他所在，仿佛刘晔真的很尽职尽责的样子。
可很快，刘晔便暗中派朱卫放在他身边的校事所细作联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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