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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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达何府,入夕早已在外等候,他上前掀开帘子,看到主子同先前判若两人,宽松不合身的衣物挂在身上,因虚弱愈发苍白的脸颊泛着冷汗,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下喉咙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何添玉顾不得其他,眼神一直追随着何涟城,除了愧疚再想不出该如何面对府内上下的仆人。
何涟城没有理会任何,径直回到承书院合了门。他凌乱了,失而复得的感受确实愉悦,但当他发觉这人到底不是玩物,以后兴许不会再独他拥有时,愤恨地把茶盏猛摔在地。
院内众人被这声响吓得接连跪地请罪,何添玉胸口闷得生疼,意识到何涟城气得不轻,便执意要进去。
入夕眼见这几天何涟城情绪的变化,担心殃及到主子,不安地劝道:“小少爷,臂膀还挎着,先回十安院吧,大少爷现在气得狠,且等他消了气再过去。”
何添玉没有听,小心翼翼推开双扇,看到茶盏碎了一地,何涟城背对着门站在桌案前。
何添玉绕开碎瓷片,踟蹰地往里挪了几步,战战兢兢地浅声唤:“哥。”
何涟城喘息声愈发厚重,背在身后的拳头攥得嗝嗝响。他的城府深不可测,也不经常发脾气,但若是心有不悦,那双黑渗的眸子能将人骇得粉身碎骨。
何添玉因惧怕带的薄胸剧烈起伏,他把攥在手里还有淡淡茶香的紫毫藏到身后,轻颤一声:“哥,我知道错了…”
何涟城猛然转身红着眼眶怒视他,咬着牙质问:“六天,添玉,你有没有想过如此做的后果是什么?”
何添玉低垂着眸子,控制不住地颤栗,本就削瘦的脸颊愈发没了血色。
“我尚且以为你心存善念去了孤山陵,可万万没想到你去找了顾长亭!”何涟城逼近一步,“添玉,暂且不提其他,你有没有想过路途会遇到何种危险,若是没有他人相救,大哥也找不到你,若是要……”
何涟城没有把“丢了性命”这几个字说出口,他不愿,不想,更怕一语成谶。
“添玉,大哥知晓你受了委屈,这是哥的错,你想去任何地方该同我直接说,”何涟城撩起何添玉垂落的发丝,“顾长亭是何种秉性你了解么,你知晓如何应对么?还落得一身的伤,他能替你难受?”
“不是,哥,”何添玉摇头试图辩解,“长亭同我没有什么,我只是……”
“那是大哥管束得太紧是么!”何涟城打断他的话,火气骤然高涨,“你是不是觉着外面甚好,纵使受伤也情愿待在外面不回来!是不是!”
“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何添玉怂颤着双肩抽泣着祈求,“别生气了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何涟城端量一番何添玉身上的衣物和藏在背后的紫毫,早已按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呵斥道:“伤哪里来的!衣服是谁的!说!”
入夕仓惶跪爬到何添玉身后替主子求情:“求大少爷消消气,小少爷还有伤,他还有伤啊。”
“有伤不知道要回家吗!”何涟城愤然拽住何添玉脖领,用力拉到自己面前,眼眸摄人问,“两情相悦,是吗?”
何添玉拢着几乎要将自己揉碎的手踮起脚,极度恐惧地含泪解释:“没有,我没有……”
何涟城从他手中夺回紫毫,举到其眼前问:“定情之物,是吗?”
何添玉浑身打颤,泪水储满了眼眶一滴都不敢落下:“哥,我没有……”
入夕不顾破碎的茶盏,跪行到二人脚下求饶,何涟城被如此一激丢弃了理智,松开何添玉,眯着眸子怒视跪了一地的下人,抬脚将入夕踹倒在地。
何添玉惊慌失措地跪地祈求:“哥,别生气了,求求你不要生气了,添玉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入夕,他是被我强迫的不怪他…”
何涟城讶然之时参杂着不忍和难过,耳边不断充斥着众下人的哭喊声,何添玉竟然向他下跪来求得原谅。意识到自己失态吓到了何添玉,打算将人扶起时却看到那支紫毫依旧安然无恙地被何添玉攥在手中,无端的猜疑击溃了何涟城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他顿时怒火中烧下令:“来人!传疾医!把小少爷扶回十安院养伤,半年内不得踏出十安院一步!有违者,死!”
何涟城收回将要溢出的泪夺门而出。
“不,不要,”何添玉试图往门外追,“不要哥,求求你,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要关着我,求求哥,不要关着我…”
奈何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悬臂带脱落,尚未稳妥的肩轴再次错位,何添玉趴倒在地动弹不得。
返程的顾长亭神态茫然,车内那双含雾的眸子同他诉尽了害怕和无助。苍鹰扬起鬃毛犹如未有发生过任何,依然率领队伍驰骋在金国的土地上。越临近南国城门,顾长亭将缰绳愈发收得紧,起风了,苍鹰越走越慢。
舒亦发觉到不对,勒起缰绳扭头喊:“长亭,快跟上!”
顾长亭直接停了马,等舒亦靠近后愣着说:“舒亦,我好像听见添玉哭了。”
“他已经回家了,”舒亦回头瞧着何府的方向,“莫担心了,何司长那么疼他,不会怎样的。”
“不是,你不了解他,”顾长亭侧眸看向舒亦,“我现在过去,行不行?”
“不行,”舒亦扯过苍鹰的缰绳打马往前走,“今日就算你我断绝关系也不能再放你回去,没听见方才何司长的话么?他已经表明态度,让你离何添玉远一些,况且此人防备心甚强,你无法靠近的。若想让何添玉回去的日子好过一些,就别再招惹他,不然会两败俱伤懂吗?”
“添玉手无缚鸡之力,他为了讨何司长欢心定会服从任何命令,可此番显然已经惹怒了人,接下来会面临何种状况不得知晓,若何司长不再允他出门,”顾长亭怔住神,“我想我会疯。”
舒亦收臂狠扯了把缰绳:“长亭,现在不是用情绪做事的时候,人毕竟是从府内逃出去的,他们需要坦白解决的问题有很多,再者同根生的兄弟不比你一个外人近许多?你现在去只能是添乱明白么?”
顾长亭拧着眉头顿了许久,再往后看时,说:“束缚只会欺负软弱的人,他要学会靠自己争取一切。”
“是,举世人生何所依,不求自己更求谁。1”舒亦说,“我赞同你的想法,若有意要教他,加我一个,来日方长,并不是现下。”
顾长亭吊着心回到太尉府,此时顾代时同顾雪辞刚下朝回去,见着夜不归宿的人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来了脾气。
顾长亭没吭声直接跪到正厅,垂首等着顾代时发落。顾雪辞一旁站着不被发觉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替顾长亭求过情,想必没起了作用。
“做什么?”顾代时盯着他问。
“请爹降罚。”顾长亭说。
“你犯了何错要我罚?”顾代时忽地狠拍下桌子,“陵园任由你折腾也就作罢,如今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去胡作非为!你有三头六臂还是神通广大,不回府是想要帝王派人去抓你吗!”
顾母一旁如坐针毡,对于顾长亭的桀骜不羁她说了不少情,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顾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如今涉及到几十条人命,条条背后都牵扯着一帮老少妇孺。帝王不声不响直接调遣了一批守卫,却对于顾长亭的肆意妄为只字不提,这才是最可怕的。她攥湿了手中的帕子,等顾长亭好好认错回应。
顾长亭却跪得笔直,眼神涣散淡淡地说:“不是,请爹消气,我没想躲,只是有未办完的事,现下回来了,如何惩戒孩儿绝对不动一下,请父亲降罚。”
顾代时鬓角被气得闷疼,指着偏厅说:“雪辞,取戒仗,快去!”
顾雪辞皱着眉头屈身道:“父亲,请息怒,任意杀虐或许并非长亭本意,他虽顽劣,但自幼行侠好义,此次一番是否有难言之隐,还请父亲给他机会说清楚。”
顾长亭依旧垂首不动,顾雪辞一旁颇显焦急提醒:“长亭,就算自己认为生死有命,也要左右思虑顾氏九族,同父亲说清楚缘由,兴许在帝王面前还能帮你圆过去。”
“没什么可说的,”顾长亭抬头注视顾代时,“他们□□抢掠,我看着不顺眼罢了。”
“抢到你头上了么!”顾代时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马上就要将人撕碎,“那些是帝王亲提的守卫兵!你有几个胆子动他们!”
虽然认为杀了他们没错,但顾代时这愤怒的势头还是让顾长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叩首道:“爹,孩儿知错,但顾氏祖辈皆为朝廷武官重臣,做的就是保护臣民的差事,总不能独善其身。虽没抢到我头上,但也不能任由其强取豪夺无辜百姓的钱财和命,历年来两国百姓若有通城需求就得不远万里绕道走,但凡一个不经心就能在那地界丧了命,孤山陵埋葬的全都是罪臣?恐怕不是,好些百姓也去填了坑。”
“好,好一个行侠好义,”顾代时无奈地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视道,“扶弱济贫,行侠好义是顾氏祖辈的家训,你大哥也谨记在心,但他做事讲方法有分寸。如今我倒万分后悔将这八个字教授给你,这般显山露水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不怕,”顾长亭仰头甚是齿剑如归,“孩儿自己去向帝王请罪去。”
“老爷,万万不得,”顾母仓惶起身求情,“长亭年少无知,老爷不能看着他去送死啊!”
顾代时红了眼眶,兴武之人生死不由己,武将之府本就充斥着悲欢离合。在他发觉顾长亭对作战谋略颇有自己的见解时,就有意将其藏在家中任其玩耍作乐,宁愿最后得个玩物丧志,也不能锋芒毕露,如此才能不陷入军营那般兵在其颈的龙潭虎穴之中。
可帝王有帝王所忧虑的事,当今三国势态不会一直如此稳固,他需要作战勇猛的精兵强将,顾长亭绝对是天资超凡的旷世奇才。
帝王没有发落,顾代时断定他不会让顾长亭死,而是让他活,并且是将功赎罪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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