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团”里来新人了

滕羽是班里比较突出的一个男生，他和颜栖衡身高不相上下，两人是同桌，颜栖衡皮肤白净，滕羽黑得张扬，原本就偏黑的滕羽被颜栖衡衬托得更加黑，只是他黑得健康，看上去还是干净帅气。两人初中便是同学，又是篮球场上的好搭档，两人也因此被同学们调侃为“黑白双煞”。

        坐在颜栖衡斜后方的是安知信，不太好评价的一个大男孩，小学开始便和颜栖衡在同一个学校，无论怎么分班，最终结果他都要调来和颜栖衡一个班，学习成绩优秀，大概就是很多人羡慕的那种不用怎么学习，也可以考出好成绩的学生。他最令老师头痛的是纪律问题，知信很爱打架，他从小学习跆拳道，普通的孩子根本无法与他抗衡，不过他几乎没有为自己的事儿打过架，大多是为同学打抱不平的，因此，虽然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恨，可他在同学之间却是人气爆棚。

        和锋，有知信的地方基本都可以看到他，初中时和知信在相邻的两所中学，一次两人各自的同学双方发生冲突，两人都以给自己同学出气的身份相遇，结果毫无悬念。但令和锋改变想法的是，知信将他引到离其他同学稍远的位置，专业而轻松的制服了他，即没有让他受伤，又保全了他在同学之中的面子。知信平淡的语气在他耳边说：“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就到这里吧！”知信的气场让和锋折服，自那次开始，和锋不再参与同学的打架，但知信打架，他一定在场，只不过，知信从不让他动手，而知信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

        或许是这四个少年认识的时间久了，刚刚升学到高中，四个人依然抱团，而且其他人似乎无法加入。禹文的出现，另其他三人很意外，颜栖衡是四人中最讨女生喜欢的一个，颜值高、学习好，甚至有女生还归纳得更细，说话声音好听，也成了竞争力。可颜栖衡并不喜欢和这些女生有什么往来，很多时候都是避而远之，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昨天放学就见颜栖衡载着禹文放学回家，今早又是两人一起来，而且不是巧合，还是颜栖衡载着禹文。三个少年就盼着第一节课快点下课，好问个究竟。

        禹文的同桌是一个微胖的男生，他叫高崎，南方长大的孩子，和禹文一样，刚刚来到北方。高崎是个相对斯文的男生，干干净净的样子总像个小绅士。他总在想要找个机会和新同桌多说几句话。

        前一天上学只上了一节课的禹文，还没有来得及和同学们认识，今天上课前，老师见禹文状态好多了，让她做自我介绍与大家认识。

        “大家好！我叫禹文，就是数学、语文的那个禹文。”同学们笑起来。

        “我来自h城，请大家多多关照！”禹文面向大家鞠躬行礼，紧张的禹文站在讲台上显得那样弱小，她笑得有些不自然，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最终她向颜栖衡看去，颜栖衡也看着她笑，她感觉放松了一些。在同学们欢迎的掌声中，禹文又看向老师，老师示意她可以回座位，她在同学们窃窃私语中走回座位。

        “你好！我叫高崎，我也来自h城。”高崎友好地和禹文打了招呼。

        禹文遇到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同学自然是很开心的，而且还是同桌。

        上课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就是听课、学习，而每个班里也总会有几个不听课却总有事情做的学生，比如说——和锋。

        和锋暑假没有看完的小说依然不舍得放下，压在课本下面聚精会神的看。对于和锋来说，他的未来大概与读书无关，而是他爸爸的钱够给他铺什么样路才是关键，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期盼已久的下课铃声终于清脆地响起来了，三个少年迅速包围颜栖衡：“你们认识？”“什么情况，赶快交待！”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颜栖衡。”

        三个人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禹文好奇地看着几个人围着颜栖衡：“你们这是？”

        颜栖衡站起来，越过滕羽，站到禹文旁边，拉过知信对禹文说，他叫知信，这个是和锋，这个是滕羽，之后又对三个人说：“禹文是我们一个大院儿里的，我妹妹，你们要像我一样好好照顾她。”

        滕羽也是住在同颜栖衡、禹文一个大院里的孩子，他们父辈都在同一个单位里工作，都是单位统一规划的房子。

        “哎哟！这么巧，我们是邻居。”滕羽伸出黑黑的略显结实的典型的男孩子的手在禹文面前，颜栖衡迅速握住滕羽的手：“多多关照、多多关照！”随即滕羽的手上又多出了两只男生的手。

        禹文在他们的嬉闹中感到一丝的愉悦，这大概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被接纳的愉悦。这四个少年的世界几乎无法再接纳其他人的加入，而禹文就这样并无违和感的融入了。

        我们会在不同的环境里认识不同的人，只是我们无法知道，会和这些人一起走过多远的路，共同面对怎样的经历，谁会中途离开，谁又会和谁走到最后。

        中午放学的时候，有学生回家吃午饭，也有学生去食堂。和锋活跃的招呼另外几人带禹文一起去食堂，禹文初来乍到的还摸不清大家的习惯，听他们的就是。一直就有些抢眼的四个男生，忽然带了一个女生出入在校园，引来了很多关注，有些女生不免对禹文起了敌意，愤愤的眼神投向禹文，而禹文对此并无察觉。

        颜栖衡考虑禹文身体刚刚好些，应该吃得清淡些，专门嘱咐和锋要一点清淡的菜给禹文吃，另外还要给禹文一碗汤。饭菜买好了，食堂的饭菜看起来很不错，五人围着餐桌坐下，四节课下来，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

        滕羽抬过汤问道：“栖衡，这汤是给禹文的吗？”

        “对”颜栖衡接过汤递给禹文。

        “你们都不喝汤吗？”禹文询问大家。

        “我们只是偶尔喝，还没养成习惯”滕羽大口往嘴里填着饭，回应着禹文。

        “估计栖衡是想着你是南方人，应该有喝汤的习惯。”知信表情淡然的看了一眼颜栖衡。颜栖衡的任何小心思似乎都逃不过知信，颜栖衡的任何想法也从不避讳知信。

        禹文喝了汤，就直奔红烧肉夹去，红烧肉是禹文最爱吃的菜，她哪里还听颜栖衡的劝，只顾开心的吃。食堂就像这四个人一样，都给禹文留下了好印象。

        几天的时间，班里的同学都相互熟悉起来，一天下午，知信请假没来上课。

        “知信去哪里了？”下课后理绘问和锋。

        旃理绘，班长，后天努力型学霸，性格开朗，有魄力。中学和知信在同一所学校，对知信一见钟情。

        “对不起啊班长，我刚睡醒没看到。”和锋嬉皮笑脸的说。

        “颜栖衡，知信呢”

        颜栖衡摊开双手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或是无可奉告。

        理绘有些不高兴，朝几人白了一眼，他走到高崎旁边，拉起高崎，自己坐在禹文旁边，友好地笑笑。

        “禹文，你知道知信去哪里了吗？”

        “他请假了，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请假。”

        “你找他有事吗？”禹文又补充道。

        “没事，我——关心一下同学而已。上课了，我先回座了”理绘起身回座。

        放学的时候，禹文问颜栖衡：“知信去哪里了？”

        颜栖衡笑得有些复杂的表情看了一眼禹文说道：“他去开家长会了。”

        “啊？”

        看着一脸惊讶的禹文，颜栖衡笑出声来。

        “什么情况？他怎么会是家长？他和我们一样大哎！”

        “不、不、不，禹文，我和知信都比你们三个要大一岁的。”颜栖衡调侃道。

        “大一岁也不至于是家长呀！”

        “谁说家长会一定是给自己的小孩开的了。”

        “那还会给谁开？”

        “知信有个刚刚读小学的妹妹。”颜栖衡看着禹文越说越迷糊的样子，不打算再逗她，直接告诉她实际情况。

        “他爸爸妈妈呢？”

        “大概都在国外吧！知信很小的时候和她妹妹都是家里的一个阿姨照顾的……”颜栖衡没有再说下去。

        “他妹妹很可爱，有时间带你去找她玩。你去我家吧！做完作业我和滕羽要去打球，你来看我们打球吧！”颜栖衡岔开话题。

        “职业观众是要给钱的好吗？”禹文白一眼颜栖衡。

        “只坐着看的30块，一边看一边欢呼的50，激动时刻可以哭的80，为偶像哭昏倒的120，偶像离场后一直追着跑的150……你是哪个级别的啊？”颜栖衡笑着反问道。

        “我是用鲜血为你吸引粉丝的骨灰级粉丝啦！它们都会嗡嗡嗡地不停地煽动翅膀为你欢呼的！”

        “好，年度给你颁发一个最忠实粉丝奖！”颜栖衡一只手推着单车，另一只手握成拳比作话筒的姿势，采访禹文：“请问这位粉丝，你的偶像把这么重大的奖项颁发给了你，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无法表达我的心情……“禹文双手扳着颜栖衡比作话筒的手腕接着说道：”我的偶像他太不容易了，这一年下来，没想到他还剩下我这一个粉丝，他再不把这个奖颁发给我，这个奖杯就浪费了。”禹文装作激动哽咽的样子配合颜栖衡。

        颜栖衡摊开手，放在禹文的额头上说道：“这位粉丝病得不轻，我得考虑一下是否还有抢救的必要。”

        “医生，一定要全力抢救她，她的作业还没做完呢！”禹文一把推开颜栖衡的手，两人开怀的笑起来。

        出了校门，颜栖衡骑着单车载着禹文画面又出现在他们回家的路上。

        少年的世界里，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吗？大概是——湛蓝的天空下开满了向日葵，天上地下皆是一片阳光灿烂，没有烦恼，没有压力，可以任性地撒欢，放肆地撒野。

        颜栖衡家里也只有阿姨在，阿姨知道颜栖衡的时间，已经给他准备了晚餐，颜栖衡的爸爸妈妈工作原因，经常出差或应酬，要么不在家，要么很晚才回来，这个大院里的孩子，对于家长的作息时间都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很快吃完饭，他们要快些做完作业然后出去打球，高一的日子还不算紧张，还有玩的时间，他们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时光。颜栖衡平时做作业会在二楼自己的房间，禹文在，两人便留在一楼，铺开作业便不在聊天。开学时间不久，老师所讲的内容对于禹文来说还不算太难，她在颜栖衡完成作业不久后也做好了。

        禹文正打算装课本，颜栖衡拿起她的作业本翻看了一下，然后坐下来指给她看，一边说道：“你看，这里做错了。”

        “怎么会错呢，我很认真的做的哎！”禹文有些失望。

        颜栖衡语气平缓的给禹文讲解她做错的题目，直到禹文做对。

        “开学时你缺了几天的课，我每天给你补一点，你就会了。”颜栖衡依然语气平缓的说。

        禹文一边收拾课本一边点点头，默认了颜栖衡的话，她并没有因为学习没有颜栖衡好而感到尴尬，这大概也源于他们最初的相处就很自然吧！

        学习好和学习不好的学生只是在学习成绩上有差别，他们在玩上都是一样的起劲儿。

        篮球场是个神奇的地方，来打球的人看起来就是个个都那么帅气，禹文不十分懂篮球的规则，却看得兴致勃勃，在她看来，这是场养眼的比赛。另一队的同学在第一场即将结束时意外进了一球，两队比分持平，引来队友的一阵欢呼声，禹文也有关注这个在最后关头进球的同学，他像颜栖衡一样，也是个白净的少年，精致的五官一点也不逊色于颜栖衡，虽然禹文不是很能看懂规则，但就外行看热闹而言，他似乎也是进了好多个球的，在球队中的确算得上是个佼佼者。

        “好棒啊！”禹文的欢呼声在一群男同学的欢呼声中显得格外有辨识度。因为只是几个同学放学后相约打球，不是比赛，所以并没有什么观众。场上的两队队员都朝禹文的方向看过来，禹文很尴尬的笑一下，随即提起装着矿泉水的袋子跑过去送水，颜栖衡将手上的毛巾搭在禹文头上，有些不悦的小声音的说：“带你来是我给我们加油的，小叛徒！”

        “你不会是看不懂比赛规则吧！”滕羽拿掉禹文头上的毛巾调侃道。

        “刚你们不是赢了吗？”禹文自觉尴尬，正好顺着滕羽的话给自己个台阶下，反正自己本来也不怎么懂篮球的规则。

        “好吧！这位观众你赢了！有时间得给你科普一下体育知识。”颜栖衡无奈的笑笑朝球场跑去。

        篮球在球员手中不停的传动，少年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这虽然不是比赛，少年们却依然拼尽全力，我们仿佛可以看到少年们身后都披了一团火焰，那是一团青春的火焰。

        禹文依然不分敌友的呐喊，在她看来这是一场友谊赛，更像是一场游戏，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中大家都那样尽兴。她使劲的喊、使劲的拍手，她的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杂质。

        高中生活没有想像中那样枯燥，当然也没有电影里那样精彩，不是所有主角每时每刻都有故事。她们每天上课、下课、一起聊天、相互打趣……时间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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